驰珝没有那么多精力理会周芜,之前戏弄他只是心血来潮罢了,现在只把他当作空气。 这样的忽视,周芜求之不得。 吃饭的时候,周芜好几次在心里打腹稿,想要恳求驰珝让他进卧室找玉观音。 但是今天的驰珝似乎心情依旧不太好,周芜刚打算开口,驰珝电话响了,他搁了筷子,一手接电话,一手拉开长椅离开餐桌。 周芜把刚想张开的嘴闭上了,惴惴不安,最终还是开不了口。 驰珝那样恶劣的人,就算自己请求他去找玉观音,他可能根本那不值钱的东西放在眼里,根本不会理会自己。 周芜离开餐桌,站在圆形螺旋楼梯旁边,他有意在寻找驰珝。 他一偏头就看到巨大落地窗前,那道黑色的身影,他一手捏着身侧小木架上搁的书籍杂志随手翻着,一手握住手机和别人通话,神态漫不经心。 吴妈在厨房洗碗,其他佣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一楼大厅空荡荡的,只有驰珝一个人。 周芜脑海里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或许他可以趁着驰珝现在和别人打电话的间隙,偷偷潜入驰珝的房间,把自己的玉观音找回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回自己房间。 刚才驰珝一回驰家,首先就去了自己房间,好像手里还提了一袋子的药放在卧室。正常人离开房间下楼吃饭,应该不会立马反锁房间门。 所以周芜赌了一把,他赌驰珝卧室没有反锁,他可以直接打开门进入。
第九章 被驰珝发现了 周芜蹑手蹑脚来到驰珝卧室门前,手指握住冰冷门柄,屏住呼吸扭转着门柄,只听到一声清脆的轻弹簧声,房门打开了。 周芜喜出望外,迅速潜入驰珝的房间,他没有想到瞎猫子碰到死耗子,驰珝的房门并没有反锁。 今天是白天,虽然驰珝的房间里暗色床帘拉的严严实实,光线暗沉如死水,但是仍旧可以看清楚。 驰珝的房间布局很简洁干净,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冷冷清清。 周芜没有心思观察驰珝的房间是什么样的,直接朝着那天他跪着的地方走去。 周芜粗略地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他的玉观音吊坠,他正打算在仔细看一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还有驰珝和人打电话的声音。 霎时之间,周芜差点心脏停止跳动,大脑飞速运转,迅速分析现在状况,现在他夺门出去只能和驰珝撞个正着。 周芜手脚比脑子更快,低下身去,躲在了驰珝的床底下。 这个方法简直蠢死了,但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周芜别无他法,只希望着驰珝快点离开房间,他好趁机离开这里。 ———— 耳边是损友顾左而言右的屁话,驰珝站在听了一会儿,他手上的那本二三十页小杂志很快被他翻完,他的耐心也随之消耗殆尽。 驰珝“啪”地一声,冷漠地合上了杂志,只丢了一句:“说完了吗?挂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吴妈看到驰珝终于打完电话,走到了驰珝身旁,低声道:“少爷。” 驰珝回头望了吴妈一眼,他察觉到了吴妈有话和他说,一个眼神示意吴妈继续说下去。 吴妈神色严肃道:“大少爷,你不在家的这几天,那个周芜总在你卧室门口转悠,而且之前也在整个家里全逛了一遍,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刚才他又上了二楼。” 驰珝挑了一下眉,所有人都知道,驰珝的卧室在二楼,而周芜的卧室在一楼,是之前客房改造出来的。周芜怎么逛也逛不到二楼去。 驰珝垂眸,若有所思,悠悠开口道:“所以,他在找什么?” 吴妈拧着眉毛,回忆道:“我问过他,他只说找一个玉观音挂坠,他目光闪闪躲躲,话也未必是实话。他从小无父无母教养,谁也不知道他品性如何……虽然不屑于害他,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驰珝回想起周芜在他面前,胆子小的很,总是用怯生生的眼神望着他。 驰珝兀自轻笑了一声,让吴妈有点摸不着头脑:“大少爷,那你的意思是?” 驰珝记忆力不错,记起来当初他欺负周芜时候,他垂眸望见过周芜清晰薄弱的锁骨还有从衣领伸出的两根红绳。 最后周芜落荒而逃,他在地毯上捡到一枚玉观音吊坠。 驰珝眯了眯眼睛,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嘴唇勾起一抹笑容,他对吴妈说:“这事你不用管,我去问问他。” 他知道周芜那个胆小的小鬼,是没有胆子在他眼皮底下做什么小动作,也知道周芜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伤害。 他只是觉得,这次应该惩罚一下没有规矩的小可怜了。 驰珝朝着二楼走去,走到楼梯的时候,损友彭金畅的电话又打来了。 “驰少,挂那么快干什么?苏沁的生日宴你到底去不去啊?给个准话啊。” “不去。”驰珝淡淡道。“你追喜欢的omega,总是拉着我干什么? 彭金畅闻言,无奈地笑了一下,叹气道:“没办法,谁让他一个心都在你的身上,我得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让他幸福了。况且,我彭大公子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不必要搞得像非他不可。” “只不过,这次他求我,务必让我拉着你来,我想着他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要是拒绝了,面子上抹不开。”彭金畅嘿嘿笑了一声。 驰珝轻笑了一声,讽刺意味深长,一是觉得他这个人的疯名还有干的那些事已经传遍整个嶂城豪门圈,居然还有人冒死求爱? 另一方面,就是觉得彭金畅口中的情情爱爱,也不过如此,他从小目睹父母之前不堪的爱情,身侧也皆是这种爱博不专的婚姻,如泛水之桃花,使他对于爱情这两字嗤之以鼻。 驰珝的手指已经落在了房间门柄上,突然心生一计,慢悠悠说道:“不去生日宴,但是私下聚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彭金畅高兴的声音:“行,那我和他说吧。” 驰珝这个时候已经走进了他的房间里,房间里面沉寂无声,仿佛还是驰珝离开时的模样。 这仿佛是一场和猫和老鼠的游戏。 驰珝突然眨了一下眼睛,偏薄的嘴唇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浅浅的,犹如初冬时从微冷的云层泻下的一束日光。 山河蒙了一层雾,日光消融,金光沉浮。
第十章 把裤子脱了?驰珝是故意的 说实话,周芜现在的状况不太美妙。 首先是驰珝的床底缝隙并不大,周芜勉强能够爬进去,但是想要抬高头很困难。 其次,驰珝进来了,而且已经挂了电话,周芜在床底看到视野前一双黑色高帮靴在屋内徘徊,心里七上八下,他不知道驰珝怎么突然在房间里转。 周芜耐心等了一分钟,只看到驰珝走远了,紧接着听到一声拉柜门的轻响,还有衣服布料簌簌的声音。 周芜猜测驰珝是在挂衣服,原本十分紧张的心跳渐渐慢了下来,他还在猜驰珝会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突然看到那双皮靴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紧接着周芜看到驰珝蹲下身来,自己眼前出现一只修长的手指。 驰珝的声音从周芜头顶传了过来,情绪冷静:“出来吧。” 周芜吓一大跳,下意识抬头朝着声源处看去,但是驰珝的床底太低,周芜猛地抬头,脑袋一下子撞到了床梁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大闷响。 疼痛感立刻在脑袋上蔓延,周芜伸手捂住脑袋,倒吸了一口凉气。 驰珝听到了那好大一声闷响,忍俊不禁的轻笑了一声,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驰珝眼眸中光影沉沉浮浮,注视周芜慢慢从床底爬了出来。 房间里光线幽深,那一副场面像极了驰珝之前看过的一个欧美片,少女omega故意勾引叔叔藏在床底,缓缓从床底爬出来,一双暗绿色的眼眸写满了野心,如同18世纪昂贵的祖母绿宝石,叔叔伸手反扣住少女的脚踝,阻止她的肆意妄为,少女却如同藤蔓纠缠,暧昧气息在房间里涌动。 眼前的这一幕和记忆中的某个场景,一点点重叠起来,同样是在这样昏暗的卧室里。 周芜身体缩在了驰珝的床脚边,左手还捂着头顶,眨了一下眼睛抬头望向那个高大的男人,眼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看上去委屈极了。 当然,这只是驰珝的视角,周芜自我感觉明明是贫农深恶痛绝地望着那个万分可恶的资本家。 周芜所在的方向,正好面对着房门,他看见驰珝房间紧闭着,像是一个无法逃脱出去的牢笼。 驰珝出声轻喃道:“你是想要爬上我的床吗?”他的手指扣住了周芜的下巴,感受着周芜温热的体温,周芜的下巴尖尖,没有一点赘肉,看起来脆弱又漂亮,仿佛只要再用力一点,就可以毁掉他。 他狭长的眼眸夹杂着戏谑的微光,明灭莫辩。 周芜听了这话,很显然是被吓到了。 “不,我不是的。” 周芜白着脸对驰珝解释:“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只是来找我的玉坠……” 周芜望着身影挺拔的驰珝,大脑飞快运转着想着解决方法,有一刹那,他脑海里掠过一束闪电,在一瞬间突然反应过来了,豁然开朗:驰珝是故意在楼下打电话,离开房间,引诱他进来,然后翁中捉鳖。 而他从一开始,就进了驰珝的圈套。 周芜停住了话语,盯着驰珝,既然驰珝是故意的,那他打算干什么? 驰珝手指松开了周芜的下巴,周芜白净的脸上出现几根手指印,满足了驰珝的破坏欲,驰珝握住了周芜的手臂,把他拽到了自己面前,眼眸深邃如渊薮:“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周芜脸色不太好看,低声道:“大少爷,是您捡到了我的玉佩,对吗?” 驰珝看到了周芜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摊开左手手心,上面赫然是周芜的玉观音吊坠。 “你说的,是这?” 周芜忙点头:“是的,这就是我的玉坠。”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抓,但是驰珝举手避开了周芜的爪子。 周芜急了,严严包裹的伪装被剥开,终于露出了一点原本的性子,他质问道:“大少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是真的没打算和你争什么,要是有选择的机会,我才不会来这里。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是你也不能总抓着我一个人欺负。” 驰珝微凉的手指扣住周芜的喉咙,步步紧逼,周芜被迫后退,直到被驰珝按在了一面墙上,退无可退了,周芜心底升起浓浓的不安,双手试图掰开驰珝牢牢钳制他的手。 肺里的空气一点点减少,窒息感再次涌上周芜心头,周芜脸涨的通红。 驰珝突然松了力道,修长的手指搁在周芜脖颈处,轻轻摩挲着周芜细腻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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