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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说的有道理。” 顾清雪刚松口气，顾年远又马上说道： “姑姑既然喜欢，那正好，我带你去挑选一下布料吧，看您喜欢什么颜色的。” 顾清雪事到如今，哪还能推辞，只好点点头。 顾年远站起身，再次将她心心念念的红翡项链收进抽屉，上了锁，带着她出了办公室。 这一路上，她都显得心不在焉，顾年远也当做完全不介意的，照常向她介绍公司的一些情况。 顾年远从她那神情，就能猜得出，她要么是在想，怎么把这项链要回去，要么就是在想怎么能哄骗他以后戴着。 想到如果要是要回去，可能还会更麻烦，于是顾年远干脆先下手为强。 “对了，姑姑，这块红翡我真的挺喜欢的，你看要是我戴的话，换个什么款式的比较好呢？” 顾清雪本身就是艺术方面的天才，就算没有系统的学习过珠宝设计，但凭借着天生对颜色和美的感知力，她在这方面的造诣并不差，这条项链的设计师，其实就是她。 见顾年远这么说，顾清雪显然是想拒绝，并劝他归还红翡，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她开始纠结了。 她也想到了如果让顾年远带着也不是不行，但首先是顾年远的工作性质，让她不是很好固定频率的接触到，并且顾年远显然也不可能一直戴同一条项链，这就可能会拖长计划。 最后一点就是，她也有点不舍得让自己哥哥就这么彻底绝了后。 不过很快的，顾清雪就坚定了选择。 在足够诱人的利益面前，良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事交给姑姑，姑姑正好这么多年没见，也没想好送你什么礼物。” 顾年远浅笑点头，这件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来到二号库房，里面放着的是各种颜色的样布。 顾清雪在看到这些样布的时候，就暗道不好。 无论是手感，还是材质，甚至是保存方法，都在告诉她一件事。 我很贵。 顾清雪心知自己这些年的资金都给了道观修建的工作，为的就是报答少亮道长帮她治好了眼睛。 正当她思考的时候，房间的电压好像有些不稳，突然灭了一下，又马上恢复了明亮。 人眼在下意识的强光对比下，都会出现不适。 顾清雪很本能的用手挡住了双眼，缓了好半天，才恢复视力。 一抬头，就发现顾年远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她心头没来由的一紧，暗道不好。 他不会发现了吧！ 顾清雪的眼睛实际上已经没事了，只不过这次来，她还是在右眼上戴了特别的隐形眼镜，做掩饰。 “真，真是吓我一跳，这电怎么回事？” 顾清雪强装淡定，抬头看向屋顶的灯，抱怨道。 顾年远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较为冷淡的回答道： “嗯，原本昨天应该来人修的，好像是有事，就没来。” “原来是这样。” 插曲过后，顾年远就只是照例为她介绍了不同布的呈现效果。 虽然只是口头描述，但顾清雪身为艺术家，本来想象力就是足够的，很轻易的就能跟着联想出上身的大致效果。 两人敲定的速度很快，顾清雪几次想要先问问价格，但顾年远都说这要等都定下来后再计算，并保证会打折。 “姑姑放心吧，我这的高定系列，并没有很贵，您肯定负担得起。” 顾年远越是这么说，她就越是没底。 按理来说确实如此，一件高定就算是再怎么品牌溢价，一件她也是买得起的。 可现在她卡上真正的流动资金，也就几十万而已。 惴惴不安的选完了一切，她始终都在尽可能挑选便宜点的，可有时候又架不住审美在疯狂提醒她应该挑选的正确布料。 最终敲定下来的价格，打完折是35214元人民币。 三万多一件礼服，她刷卡的时候，拿着卡的手都有些不受控的发抖。 顾年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暗爽。 今天这波简直赚翻了！ 从顾清雪的反应上几乎就能直接确定她是有问题的，又得到了一条免费设计的男款项链，甚至还赚了一笔钱。 简直爽飞了，他现在能给顾清雪最后的尊重，就是等她走了再笑。 顾清雪本想着今晚好歹蹭他一顿饭，心里也能平衡点，结果顾年远直接一个工作会议，让她连这点梦想都破灭了。 最后，顾清雪也只是在他的司机护送下，灰溜溜的回了家。 回到家的顾清雪，越想越气。 明明她的任务，就只是帮少亮大师把给她的话术，时不时在带上红翡项链的人耳边念叨念叨，没什么难度。 何况要说治好眼睛的恩情，她都已经给天禄观捐了那么多钱了，早就抵消的差不多了，凭什么，凭什么她现在要倒搭这么多钱，还有可能被怀疑上了，这跟当初说好的根本不一样。 她越想越气，打电话给了少亮大师，语气有些不爽。 完完整整的将红翡项链出现的岔子说了一遍，又将她今天擅自去接近顾年远，甚至还同意将那条项链给顾年远都说了。 在她的认知中，不仅没有意识到这样做的危险。 甚至觉得少亮大师应该还会觉得她真的很上心，并且有脑子，机智的懂得随机应变。 “你的意思是，你把原本应该给姚柔的项链给了顾年远？” 少亮大师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带着几分寒意。 可沉浸在幻想里的顾清雪并没有意识到，毫不犹疑的认下了。 “做的很好。” 她还想着再说点什么，下一秒就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想着每次跟少亮大师通话，好像也都是这样说完正事就挂，没有什么废话，她也压根就没往多了想。 此时的少亮道长，只是瞥了一眼，将一瓶灰色的粉末倒进了煮沸的锅中，锅里的水瞬间冷却，慢慢转为了暗紫色。 与此同时，顾清雪每天都要用的眼药水，从原本的无色，变为了同样的暗紫色...
第八十九章 顾清雪意外身亡 当晚。 顾清雪照例在泡澡期间，滴上眼药水，闭上眼睛，聆听着悠扬的蓝调音乐，放松身体。 悠扬的钢琴曲，渐渐变得诡异，曲风的变化突然，甚至音节都开始出现了走音的问题。 顾清雪皱眉，睁开眼，伸手去拿手机。 ！！！ 她本来都已经握住手机的手，由于过度震惊手软，手机掉落到浴缸中，诡异的歌曲戛然而止。 顾清雪难以置信的看着前面变的血红的洗澡水，她用力揉了揉眼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她不敢有半刻停留的从浴缸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刚迈出一只脚，余光就看到满是雾气的镜子上，除了她的轮廓，分明就还有一个身影。 “啊！” 吓得她一声尖叫，身体下意识往后仰，浴缸内部本就光滑，她重心不稳，脚往后颠了一下。 十分巧合的踩在了还没来得及拿起的手机上，彻底重心不稳跌坐回浴缸内。 “噗通！” 溅起巨大的水花，顾清雪脸上的惊恐被定格，手臂无力的垂下，红色顺着她的发丝流入浴缸中。 她死了... 头磕到了浴缸边缘，等到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泡的发福，浴缸中的水被完全染红，腥臭熏天。 顾年远得到这个消息，还是从齐檀那里。 一向很少主动找他聊天的齐檀，难得主动的给他发来消息。 【齐檀：现在方便嘛？有点事要问你。】 二十分钟后，顾年远开车到家，才回复他。 【顾年远：说。】 【齐檀：你跟顾清雪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顾年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索性直接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被接起的瞬间，顾年远看到了被关闭的停尸房大门。 “说吧，怎么回事？” 顾年远开门见山，齐檀带着他随便找了间空病房进去，这才将顾清雪死亡的消息说了一遍。 “顾清雪死了，由于是在浴室中死亡，尸体又在温水中浸泡很长时间，给判断死亡时间造成了一定困难。 不过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是意外的可能性很大。 房间里没有被入室的痕迹，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和性侵痕迹。 致命伤为脑后的磕痕，她的手机是在浴缸底部被发现的，结合她脚底的痕迹，可以判断应该是她想要离开的时候，踩到了滑进浴缸的手机，造成重心失衡，摔倒后磕到了头。” 顾年远认真地听他说完，眉头皱的更紧。 “既然都已经得到结论了，怎么还突然来问我。” 齐檀叹口气，他最近已经快要忙死了，他也希望这个案子，就是这么简单，可偏偏就是天不如人愿。 “问题就是时间太过巧合了。 据核实，死者是你的姑姑，又在手机修复后看到了她跟你母亲的聊天记录，得知了在她死亡当天，刚好有去拜访过你，当晚就死在自家浴室中。” 顾年远这下算是彻底听懂他的意思了，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寒眸染着愠怒。 “齐檀，你什么意思，所以你是怀疑老子把她杀了？” 果然，还是这副脾气... 齐檀感觉更加心累了，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不是，警方并没有怀疑过你，这只是我的个人问题。 毕竟李成宗的事还没有解决，我只是有直觉，她的死或许没那么简单。” 顾年远其实是认可他的说法，内心也暗暗佩服齐檀的直觉，有时候真的挺可怕的。 但出于对他的安全考虑，顾年远不能表现出认可。 语气有些不屑，烦躁的开口。 “不知道，不过如果你是要问我那天的情况，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很简单，她就是过来订了一套衣服，之后我还有会，就让助理送她回去了。 如果齐队不信，我可以给你发她当日的交易记录，你也可以去问问我的助理，她大概是几点到家的。” 齐檀看着镜头里，顾年远那副觉得自己被冤枉的不爽样子，点点头。 “好，那就不打扰你了。” 电话被顾年远快速挂断，齐檀看着聊天界面有些无奈。 从顾年远的反应上来看，就跟记忆中他被愿望时，会有的反应一模一样，可到底是为什么，自己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不过齐檀倒是完全相信了顾年远说的内容，毕竟顾年远也不是傻子，在当天行程上说谎，他只要想查，一查就知道真假，太容易露馅。 齐檀最终也只是叹口气，看着玻璃映出自己憔悴的样子，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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