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习星宇打掉水杯,缓过了一口气后猛地站起来冲向晏词。 他要把人撕了才解气! 此时晏词也是一只泥猴子,身上沾了不少泥巴,头发、连体衣里面的衣服裤子也都湿了,风一刮,通体发冷,于是裹紧身上的毛巾捧着纸杯喝水。 才轻啜一口,只见习星朝愤怒地朝他冲过来。 “晏词,我要弄死你!” 哗—— 晏词一杯水泼上去,淡定如斯。 狗日的,害他一次不成还想直接上手了,当众挨耳光?不能够! “啊——”习星宇捂脸大叫,抹掉脸上的水,气急败坏,“晏词,你是不是想死!我告诉你,我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你有病吧,”晏词朝他骂回去,“我怎么得罪你了你非得弄我?” 整件事情习星宇推人在先,他报复在后,池塘就算真的有蛇也不会有大蟒蛇,他纯属瞎喊但不怕被揭穿,谁让对方先有恶意。 而且他发现厉辛泽看他的眼神里明显带着鄙夷,和之前不一样了,厉辛泽一直和习星宇组队,不出意外便是习星宇在对方面前瞎造谣他,不然他不会把人摁进池塘两回。 白晓逸将岸上看到一切都告诉了夏侯。 夏侯站晏词:“我师弟的人品我给他担保,要不是你无缘无故想推人,自己也不会摔进水里。” 习星宇怒瞪他:“什么我自己摔的,是他绊了我一脚!” 白晓逸道:“那你想推他,他绊你不活该吗?” “我劝你们,说话站队的时候先掂掂自己的分量,有没有资格,”温助理上前,薄薄的镜片后面泛起冷光,“我现在和你们说话,代表的是我们习董事长。” 这话无异于是拿资本压他们。 夏侯磨了磨牙,白晓逸拽了他一下,让他收着点。 晏词完全冷下脸色,皮笑肉不笑扯扯嘴角:“我知道辉鸿集团,也做功课了解过,习董事长年过70依然坐拥集团一把手,商业头脑清晰,前段时间还出现在新闻访谈上,言辞凿凿,宝刀未老,为什么教育出来的孙子这么没素质?” 先推人的事,温助理也有看见,但现在承认是落下风。 他扶了扶眼镜,四两拨千斤:“无风不起浪。” 意思一定是晏词有什么过错在先,不然不会引得习星宇做出没有理智的事。 “和他废什么话,打电话告诉我爷爷,我保证让你一夜之间在娱乐圈里无法立足!”习星宇恶狠狠地说。 “既然无风不起浪,你倒是说说,我和习星宇之间有什么恩怨,就算让我死是不是也得死个明白?”晏词直接忽略掉习星宇,与其和没脑子只会鲁莽做事的人聊,不如与眼前的助理交锋。 “是啊,有矛盾就说出来,我们一起评理,”夏侯忍不下去。 其他人不敢帮腔,也不敢表态,眼看事态发展不受控制,导演赶紧出来制止,但他说到底只是拍摄团队的导演,而不是电台总导演,说话不够分量。 尤其温助理代表辉鸿集团董事长的前提下。 习星宇推开挡路的导演,他指向晏词:“说就说,还不是你....” “星宇,”温助理截住他话,“多说多错,少说少错,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 习星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了,但是怒气未消,死盯着晏词,恨不得剥皮拆骨。 温助理不疾不徐:“什么矛盾就不需要明说了,说出来只会让晏词难堪。”他故意没把矛盾挑明白,如此更容易引人遐想。 晏词心道一声高明,会玩话术。 夏侯也听得出来:“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谁对谁错?” 白晓逸尽量帮着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以当下的情况看,晏词更容易吃亏:“不如这样,大家都有错,各退一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节目也得接着拍,拍不了大家都违反合同。” 温助理依旧从容:“我劝你们少掺和,和你们无关,至于一个合同,你们觉得我们会放在眼里吗?” “看样子你是不想讲理啊!”夏侯是个直脾气,撸起袖子,“不如我们俩比划比划?” “夏侯,你是不是想把事情越闹越大!”白晓逸及时拉住他。 “白老师,师哥,你们别帮我了,免得拖你们下水,我自己来,”晏词往前一步把他们拦在身后,道,“你想怎么解决?” “很简单,”温助理说,“首先,你得态度端端正正地向星宇道歉,他是想推你,事实却是他没推到,所以我只看结果,第二,”他看向他们身后的池塘,“你把星宇摁进了水里,不能一句道歉就了事,你下池塘,在水里站上一个小时再出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四月是春末季节,白天虽然温暖,晚上却依然凉,何况很快太阳就要落山,谁在冷水里泡一个小时受得了,又不是夏天。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晏词。 “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泡一个小时,你当古代呢,君主制啊,卧槽!”夏侯的暴脾气上来直接开粗话。 “你冷静点!”白晓逸抓住他胳膊。 “我怎么冷静,欺负晏词就是欺负我!”夏侯放话。 晏词很感动,在这种时候有白晓逸和夏侯挺自己,但他不能连累人,帮着一左一右拦住夏侯。 “师哥,你放心,我不会吃亏,吃亏了我也会讨回来。”晏词道。 白晓逸提醒说:“你要不要打个电话?” 打给谁,自然是许少淮,晏词想了想:“我觉得事情还在我可控范围内,我再刚一会儿。” 白晓逸汗:“......” 晏词理直气壮:“我不答应!道歉没有,下池塘我也不干,今天要是你们逼着我下水,我就打电话报警!全程我都让我助理录下来!” 小冬准备好了手机。 “我要看看你们辉鸿集团是怎么横行霸道欺负人的!我虽然是个小演员,但我也是老百姓,你们集团欺负老百姓,名声还要不要了?我豁出去事业前途,和你们刚到底,来啊,拉我下水!你不是代表集团董事长吗?你亲自来。” 温助理慢慢绷紧了脸,确实没想到晏词这么硬气,原本代表集团董事长是撑面子,此刻却隐约觉得要踩坑。 而他都没明白,星宇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晏词,他只是按照董事长的吩咐,照顾好他孙子,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导演一个头两个大。 收不了场了。 一旁,宋陈晨从上岸后便录了视频,他并不站队,他和双方都不熟,纯属平时喜欢拍东西发动态,小助理在他身旁,弱弱问道:“宋哥,你不会要发微博吧?” “我不发微博,这种吵嘴的事发到我微博上做什么。”宋陈晨说。 “那你这是?” “发给顾哥,他说这档综艺没有勾心斗角,我给他看看,都快打起来了。” “哦.....” * 许家。 许思恒将这次建桥项目的资料狠狠摔在书桌上,怒不可遏,他来回在书桌前踱步,敞开的西装外套翻飞,视线在泰然自若坐于皮衣内的许少淮身上划过,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许少淮,你是不是要逼死你三叔,现在连我手上的建桥项目你都要换人接手,你怎么不干脆让我下台得了!” “我是有这个意思,”许少淮道。 “你....”许思恒气得手抖,他看向许思华,“大哥,亏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大哥,你就这么管教自己儿子?你们现在是要联合起来把我踢出凌远是不是?你别忘了当初是我们兄弟三个把老子的生意接手过来拓展的业务才有的今天凌远!” “我知道,思恒,”许思华叹气:“可是这些年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了,我没说穿是给你留了脸面,少淮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吧。” “好啊,好啊,逼急了我也能和你们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过!” “三叔,”许少淮抬眼,只送他一句话,“好自为之。” 说完,他起身走人。 与此同时,许思恒收到了一封邮件,全是他这些年经济犯罪的资料,包括去年的实验室动手脚,历年来挪用公款、冒凌远集团名义诈贷等等,足够判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你、你....”许思恒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最近凌远内部血雨腥风,股价都跌宕了几个来回,许少淮又借机收拢股权。 凌远如今的当家,换人了。 “少淮,”霍雁叫住他,“现在也不早了,你就别回去了,留下来和我们吃个饭,晚上住下。” 回去也是一个人,他点头,而后去茶厅坐了坐。 霍雁让阿姨切了水果端来,她不插手公司的事,就想问问儿子近况。 轻缓悦耳的手机纯铃声在茶厅里响起,许少淮倚向楠木椅靠背,长腿交叠,接起电话:“喂。” “在做什么?”顾钧问。 “在家。”许少淮说。 “你们集团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怎么?你有指教?” “指教不敢当,”电话里传来笑声,“是想你有多忙,还能不能顾得上你的小男朋友。” “什么意思?”他收敛起淡漠,目色略沉。 “给你看一段视频。” 通话结束,许少淮打开微信,一条视频随即而至。
第55章 晏词拿过小冬手里的手机,对准了温助理。 “有本事你现在再说一遍,你站在这里让我下池塘里泡着,是代表了谁在说话?是谁要我下去?” 温子盛张了张嘴,却是哑了声,让别人去水里受凉这种事不是一个集团董事长能做的,最最起码不能摆到明面上来执行甚至让人录下来。他本以为小演员不惊吓,一吓唬,为了前途着想一定会屈于权利的压迫。 哪想这么硬气,倒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我还有心脏病,”晏词说,“要是感冒发烧算谁的?心脏病发作谁负责? “你还有心脏病?”温子盛实属没料到。 在场的人也大吃一惊。 白晓逸想起在《王朝》剧组,晏词在房间里脸色惨白如纸那天,心道原来如此,又一想他顶着病完成打戏、吊威亚,不禁替他捏把汗。 夏侯同样吃惊,朝对面怒喝:“连个心脏病人都想害,心思要不要这么毒!” 温助理脸色难看:“我并不知情。” “所以我不用下水了?”晏词缓缓一笑,对着习星宇扬起唇角。 绝对的挑衅。 他就是要估计激怒习星宇。 有些人脾气一上来脑子不会转弯,习星宇就是这类人。从小傲惯了,吃什么用什么都讲究最好,参加任何比赛都是冲着拿第一名去,觉得自己一出生世界就该绕着他转,他哪受得了落败,更不能受到嘲讽。 这一挑衅使得他气冲头顶,讲话不经大脑思考:“有心脏病了不起吗!你少拿这个来说事,你手术早就做完了,身体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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