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接起电话,调整了座椅,身形往下倒,忽然间笑了声,“顺利啊,他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超好骗,三言两语就把微信加上了。” “你要我怎么做?”他又凝神听,一会儿笑道,“那不是很容易吗,成为朋友,获得好感,之后呢?” “嗤,关键他能有那么重要吗?我可以帮你做一些边缘的事,但是明显违法的我不会干,我有自己事业不止是公司帮我,也是我能力打拼来的又不是随便地上捡的,我不想把自己给毁了,嗯、嗯,那之后再联系咯?” ..... 回到住处,晏词对着没拆封的画闷了会儿。 然后,给褚卫拨去电话。 “哎~~~”他长叹。 “?”褚卫莫名:“你哎什么?” “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 “打住!!”褚卫叫停,扶着额头,“你疯了这件事许少知道吗?打算什么时候带你去治?” “带我治个鬼,他晚上飞国外,”晏词开始吐槽,“几个月前就说好了我做手术会陪着我,他还指天发誓再三向我保证,一定会把时间空出来,就我杀青那天还苦苦哀求我说做手术一定要让他陪着,结果呢?说飞就飞,还说尽量早点回来,你知道尽量的潜在意思是什么吗?我没有丰富的恋爱经验我也有丰富的刷视频经验,尽量,就是肯定不会按时回来....” “停!!!”褚卫头大,只觉耳朵里钻进一只蜜蜂,一直嗡嗡嗡。 晏词闭嘴,但只有一秒:“是不是我语速太快了?我再说一遍?” “你再说一遍我马上挂电话。” “你没有同情心。” “是你的整段话里只有一句是真话。” “哪句?” “许少飞国外,至于苦苦哀求你,可拉倒吧。” 晏词瘪瘪嘴。 褚卫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只是吐槽恋爱生活的话你找错人了,事后被知道你只是口头挨几句训,而我得接受社会的毒打。” “不至于不至于,”吐槽也吐槽过了,晏词进入正题,“卫哥,你了解陆辰野吗?” “刚谈恋爱就出轨?” “可能吗,许先生对我那么好,什么都听我的,叫他往东他不会往西,叫他坐下不会站着,我为什么要出轨?” “你敢把这些话当着许少的面再说一遍吗?” “卫哥,话题歪了,我问你陆辰野的事儿呢。” “.......”有点想把晏词丢给原经纪人。 深吸了口气。 褚卫继续说:“陆辰野是歌手,深入的我了解不多,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早年是参加比赛出的名,嗓子不错,会弹吉他会自己写歌,很有实力的一名歌手,这些年经过包装,更出名,办过好几次巡回演唱会,专辑也出了不少。” “其他的呢,签的哪个唱片公司?” “一开始是至梵唱片,但是三年前他就独立出来了,有自己的工作室,偶尔会接拍电影。” “哦,那至梵唱片是凌远集团的吗?” “他签约那会儿还不是,后来才收购的。” “他人品怎么样?” “没接触过,不清楚。” “他养鱼吗?” “我是他家保姆吗?” “好吧,拜~” 结束了通话,晏词忍不住打开微信,看一眼许少淮的头像,心情依然闷闷的。他把画抱进书房,原本想挂墙上,但是以前没注意到墙上已经有挂画,多挂一幅又有一点多余,布局上不好看。 难道这喻示了以后两人将格格不入? 晏词在书房里思考。 没一会儿,阿姨喊他吃晚饭,5点30吃晚饭,6点上楼洗漱刷牙,7点上床开始刷手机,8点躺平,和前几天一模一样的作息,都是为了拥有好的睡眠质量来迎接手术,晚一分钟许少淮都会把他扛回房间。 管他管得特别严。 然而今晚对方不在。 他在床上躺得整整齐齐,双脚并拢,双手交叠安放在胸口,身旁摆放着脖子异常笔挺的大白鹅。 乍一眼,以为他俩已经去了。 细看会发现,他偶尔眨巴一下眼睛,是正常活着的生理表现。 晏词睡不着,思考过后决定给许少淮发信息,如果没确认恋爱关系,他会退缩,当缩头乌龟,但他们现在已经是恋人,恋人之间就应该好好说话。 静止画面突然成为动态。 翻身、拿手机,手指开始哒哒哒.... 控诉。 [许少淮,你现在惹我非常不高兴,我以男朋友的身份指控你:你很不负责任你知道吗!谁让你说飞就飞的,你特么男朋友还想不想要了!谁当初一个劲儿追求我,说没有我活不下去,跪求我谈恋爱,现在倒好,看到我和别人喝个咖啡你就闹别扭,你还有没有点理智,能不能不要恋爱脑!我告诉你,你要么别回来,回来你就死定了!] 输入完最后的感叹号,全选,删除。 重新编辑一条。 [许先生^_^] 发送。 * 宾利从许家老宅驶出,前往集团大楼,路上许少淮便收到了晏词的信息,回复只有一个字:[嗯。] 简单回答没有打消晏词的聊天欲望。 [你今天看到我和别人喝咖啡了?] [看到了。] [你吃醋了?] [吃醋了。] [所以不肯陪我做手术?] 许少淮沉默,眼底郁色未消,今晚分别前,他其实有时间和晏词当面聊一聊,只是看到晏词与别人坐在咖啡馆有说有笑时,确实吃了醋,连那句“尽量”也是因醋意而生,也惊讶于自己的占有欲,似乎太强了些。 [许先生,你说话啊,你今晚真的飞费城?] 小兔子开始怀疑他了。 [国外那边出了点状况,你和两百多亿的项目比,我应该偏向于项目。] [....…???] 另一头,晏词惊呆了。 这特么说的是什么话?! 是,两百多亿,不是两百也不是两千,是他赚N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对于一个集团来讲也是一大笔钱,是大项目,但是这话直白白说出来好吗?不扎人心吗?! “啊....”晏词捂住胸口,“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他蹦起来,手机往床面上一砸。 铃声在此时响起。 许少淮来电。 不接。 晏词果断挂掉,气了半分钟,回拨响了一下,表明自己不会关机,许少淮可以接着打,而那边正要接却接了个寂寞的人,有些气,可又心头一软。 晏词再生气,也会给他一个解释机会。 第二通来电。 晏词接了。 许少淮不再隐瞒,语速不自觉快了些:“我是不是告诉过你邮件的事.....” 傅寒松曾把晏词的资料发给了许思华,而当天正是老宅一年里比较热闹的时候。许家的家业在上上辈起步,从小规模制造行业至今,而中间因利益产生过不少矛盾,所以许老先生有规定,几个兄弟之间无论多忙,每年都得抽时间聚一聚,不要凉了兄弟情。 那天,许少淮的叔父都到了,还有旁支堂兄妹都有过来走动。 老宅人多,而许思华也并没把书房规定成家里禁地,一个没有上锁的房间,想要偷偷进入不难,事实也证明,书房被其他人进入过。 因为,邮件被人删了,至于为什么要直接删除,兴许是来不及恢复成未读,做事的人慌张。 通话了二十几分钟后,晏词释怀了,也懂了。 他的资料是无意中被人查阅,但难保不是有心人,他们许家家大业大,人心复杂,矛盾多,许少淮回国对某些人造成了威胁,所以他在许少淮身边也会被盯上,国外的事业在他动手术前夕出状况,就是那些人想试探许少淮,到底是玩玩,还是认真的。 巨额项目和他之间,许少淮到底选谁。 若是选他,那么他必将成为许少淮的软肋,所以表面上,许少淮得偏向项目,不把他看得那么重要,也是一种保护。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快飞吧,手术也不大,我发小陪着我就可以,你不用着急赶回来,”虽然有点小失望,但晏词理解,他能想象商圈里的勾心斗角,反正自己是玩不过。 “晏词,”电话里道,“我会陪你做手术,而不是尽量。” “可是来回一趟那么赶,你现在上飞机了?” “没有,有点事处理,先回公司一趟。” “......”汗。 现在都不上飞机,还肿么赶回来。 “手术延后,我可以等。” “没必要重新约手术时间。” “哦。” “你听起来很失望?” “没有,真没有,”想了想,晏词说实话,“其实有一点,但是没有关系,我真不怪你,我术后你再回来也一样,你要是太着急没有把工作处理好以后岂不是有更大麻烦。” 俗话说得好,商场如战场。 “晏词。” “啊。” “其实我今晚不出国。” “啊??” * 许少淮的专用车泊入地下车库,到了集团大楼不久,又再次离开驶向机场,而在凌晨,一辆不显眼的普通私家车从另一个车库悄然离开。 许少淮驱车前往某处私人房产。 其实利益和晏词相比,他没多考虑便选择了后者,因为前者能带给他的东西已经很多,金钱、权利、地位...而在这些东西之间永无止境的争斗打转,让他时常觉得麻木,麻木到有些厌恶,有个问题也曾萦绕在他心里很多年。 他是不是许思华生出来只为处理这些事情的工具。 他做到最好最优秀。 也有许思华至今也不知道的另一面,他有叛逆期,在国外加入过飙车党,玩过真正的生死时速。 “老大,BOSS?” 耳麦还连着越洋长途。 他神色冷淡:“说。” 私家车转入下一个路口,耳机里,执行团队负责人开始汇报这次出状况的问题所在,他没什么表情地听着,接招阴谋诡计,做决策、下达指令,总是循环往复。 不久,车子抵达住宅,房子很大,也漆黑一片。 房子白天有人打扫,但晚上没人住。 偌大的客厅空荡,冷色系的装修让没有开暖气的空间越发寒冷,许少淮进厨房倒了杯水,饮用水有,但没人告诉看管房子的员工,今天有人来住,所以这栋房子里没有任何吃的。 随意丢在沙发上的手机亮起。 [臭小子,说你两句你就走,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妈,这次国外的事忙完了尽快回来,妈妈等你过年。] 许少淮坐下,拿起手机看过信息。 [再说。] 消息刚回复,霍雁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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