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别开脸。 “我去,”傅寒松一脸懵,好友的背影打死他都认得,“少淮怎么在?我还特意打听了说他在国外,说出现就出现,活见鬼了吧?!” “重点是这个吗!”安玉溪用气音说。 傅寒松朝里面多看了眼,勾唇,嘴里啧啧两声。 里面的人在接吻,晏词被逮回房间,为了不让许少淮生气,在对方脸上亲了口,于是点燃了男人的欲,他拽紧许少淮领口扯了两下,好不容易能开口:“有、有人!” “我知道,你说你发小会来,”许少淮听见敲门声,只是舍不得放开。 晏词被迫抬起下巴再次交换深吻,许少淮抽出手替他拉下病号服下摆,系好领口的扣子。 “被看见了!”晏词害臊,顺带提了下裤子。 “他会当做看不见。” “......” 安玉溪重新敲门进入,确实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他放下大堆东西,第一次见许少淮:“许先生,您好。” 许少淮点了下头。 晏词整理好自己,往安玉溪身后望:“我刚明明还看见一个影子,谁啊?” 安玉溪毫不留情把人出卖:“是傅寒松,他回国了,我下班后碰上他,他非要载我来,他说许先生在国外他就跑国内,许先生回国他就出国,晚一步可能就抓不到了。” “晏词,我出去打个电话,”许少淮交代。 晏词:“。” 傅寒松是在劫难逃了。 翌日,护士抱着病历本来接晏词去手术室。他不是危重病患,自己能走,但走得那叫一个慢,堪比七八十岁的小老头儿。 “许先生,你有白月光吗?”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没有,怎么了?”许少淮牵着他。 “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你可能有个藏在心中的白月光,你求而不得,而你白月光刚好也得了心脏病,然后我一昏迷,你就喇了我心脏换给你白月光。” 许少淮神色淡然:“要心脏我不能找颗好的,非要你这颗有缺口的?” “那我还有肾呢?” “我差你一颗肾?” “你差吗?” 安玉溪也陪同着晏词,听了又好笑又无奈,之前还感慨好友这颗大白菜就这么被拱了,发展太神速,怎么的也得吊吊对方,现在看来许少能拱他都是奇迹,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晏词,”许少淮停下脚步,正视他。 “嗯,你有什么话说?”晏词问,刚说完,双脚忽然离地,“啊....喂!” 许少淮弯腰将他抱起,他条件反射两腿夹住他的腰,这姿势跟托半大的小孩儿一样,双手撑着许少淮肩膀。 许少淮抬头注视他,把晏词的心思都看透了,语气温柔地说:“不怕,我在呢,手术风险很小,主刀医生的技术也相当老练,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不要胡思乱想。” “好吧,”晏词深吸气,缓缓吐息,说来说去就是他紧张而已。 一错眼,发现发小朝他微微笑。 安玉溪也安慰:“晏宝乖啊~不怕不怕,有许先生抱抱就不怕了哦~” “.......”擦,被发小取笑了! 他抱紧许少淮脖子,把脑袋深深埋起来。 许少淮将他抱进手术室。 晏词本以为许少淮说的陪他,是在手术室外等他手术结束,没想到是全程陪同。为照顾到病人怕冷,手术室内一早开了暖气,连冰凉的手术台也有淡淡的温度,然而躺上去那刻,还是比皮肤凉了些,直到看到许少淮穿着和医生一样的手术服进来才渐暖。 暖得眼眶不禁发热。 “我会一直在。”许少淮说。 陷入沉睡前,耳边是安心的话,这趟手术像是他自愿入睡般,睡得相当安稳,一觉睡醒,手术也做完了,头顶是白色天花板,是原来的病房,有许少淮,还有安玉溪。 住院半个月后,晏词出院,许少淮接了他回家。 自晏词翻墙离开那晚,两人都没回来过,许少淮的吃住都与晏词一同在医院,今天一推门便看到了对着门的墙壁上的挂画。 晏词从身后抱住他,踮起脚,尽最大努力将下巴搁到许少淮肩膀上,笑嘻嘻说:“我画的,这幅画叫做《马到成功》,是希望你事业顺顺利利,谈什么项目都能成,送给你的礼物,好看吗?” 这头马,脑袋大、身体小,四条腿就是四根竹条杆子,还是大小眼。 许少淮莞尔:“好看,特别喜欢。” 寓意也不错。 “因为挂在书房格格不入,我就挂在了卧室里,许先生,你不会介意吧?” 许少淮侧目:“不会,但你再勒着我脖子,待会儿怕是要给我收尸。” 晏词嘎嘎笑,不知不觉就吊人背上了:“可是我舍不得撒手,许先生,我想再吊一会儿。” “好,随你,记得给我留一口气。” “哈哈....” 阿姨来楼上打扫,走半道又下楼了,不准备破坏气氛,待会儿再来。 年前他和安玉溪聚了次,因为出院没多久所以没玩,只吃了顿饭,之后他送了安玉溪上车才回家。 一晃眼又到了年关,晏词在衣柜里挑挑拣拣,衣服很多,但是太多了,他竟然有了选择困难症,不知道挑哪件。 其实还是心里急的! 因为,今天要去许家老宅! “啊——”他抱头咆哮,特么比自己做手术还紧张。 “还没穿好?”许少淮走进更衣间,和平时穿着差不多。 晏词苦恼:“我不知道怎么穿更庄重一点。” “穿暖和就好。”许少淮从衣橱里拿出件羽绒大衣将晏词裹起来,米色围巾围好,戴好毛绒手套,再往镜子里一看,整个一个胖娃娃。 晏词露出苦瓜脸:“太丑了叭....” “我觉得可爱就行了,走吧,”许少淮牵他下楼。 出门前,晏词把自己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药盒扔了,当初配的药物种类多,所以专门买了个分门别类的小药盒装,现在把它扔掉,代表以后不会再用,新的一年,包括以后的年年月月都健健康康。 他高高兴兴出门,路上又开始紧张,于是喋喋不休,到了许家后,心态慢慢放松了下来。 许思华比当初在茶楼见他时还和蔼一些,不过对上许少淮又板起脸,霍雁很自然地接受了他,拉着他聊了好一阵,最后惋惜:“怎么这么快就把心脏治好了呢。” “.......”需要再慢点吗? “哎呀,妈妈跟你说呀....” “呃.....那什么,阿姨,我和许先生还没有登记。” “噢对,阿姨跟你说呀,”霍雁拉过他说悄悄话,“不管是男朋友还是登记了的爱人,男人嘛都是要管的,你以前这个病呀就应该瞒着他偷偷治,治好了别告诉他,以后他跑出去玩你就给他犯病,他一赛车你犯病,他玩跳伞你犯病,他要是不听你的你还犯病,哪天沾花惹草你就来个死遁!” 晏词双手捧着茶,喝了口,重重点头,真的受教了。 “还有呀....” “妈,别把他教坏了,”许少淮拧着眉头过来把人带走。 之后许少淮两个叔父和各自子女都陆续到了,二叔许思年笑容满面,为人也亲切,二叔母是个话多爱唠嗑的,她一到气氛更热络。 “我就说呢,你给少淮介绍那么多小姑娘他都不要,感情是早就有喜欢的人了,挺好的,瞧这孩子多有灵气,一看就讨人喜欢,”陈敏是个大嗓门,与霍雁聊天的话响彻在客厅里。 俩阿姨边聊边笑着看向晏词。 晏词躲到许少淮身后。 陈敏:“哎呦,你看看,还害羞了哟。” “嘿,”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肩膀,是医院里面有过一面之缘的许至洺,许少淮的堂弟。 许少淮又极其简单地介绍了一遍:“许至洺、许至欣。” 许至洺笑了笑,恭恭敬敬问好:“堂嫂好。” 一旁的许至欣也跟着老哥规矩喊堂嫂。 这个称呼让晏词多少有些尴尬,自己也是男的好吧,许少淮附耳说:“你们同龄人,和他们一块儿去玩,吃晚饭我喊你。” 要说和许至洺兴许是同龄,但小姑娘明显更年轻,晏词汗,这是把他当小孩儿了,然而他一问,许至洺也才20岁,他们哪里是同龄! 许少淮一走开,许至欣松口气。 两人拉上晏词逛花园。 “小晏哥,你给我们说说呗,是我们堂哥追的你,还是你追的他啊,我们太好奇了,他板脸的样子看起来可冷了,嗖嗖冒寒气,我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许至欣是个好奇宝宝,“所以你们到底怎么恋爱怎么好上的?” “我还以为堂哥这辈子都不会恋爱呢,”许至洺也附和。 晏词哈哈一乐,开始造谣:“我们嘛就是看对了眼,当初他第一眼见到我可能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吧,后面就开始疯狂追我。” 许至洺:“怎么疯狂?” 晏词:“就每天给我打电话,不厌其烦,有次我工作一忙没接到,他就连夜奔过来问我怎么了,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卧槽,”许至洺惊讶,“竟然还有这种事?” “一点都想不到,真的假的呀,”许至欣对晏词露出崇拜。 “当然是真的,他没有我晚上就睡不好,白天吃不好,他说我不和他在一起就会得相思病,没办法,看他这么真诚,所以我被他打动了。” 许至欣:“看不出来堂哥还是恋爱脑哦。” 许至洺:“小晏哥,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晏词:“怎么可能!你们看我像胡说八道的人吗?” ..... 逛了一圈,晏词把他们发展成了自己的迷弟迷妹,三人互加了微信。 许至洺又悄悄问了一个特别隐私的问题:“小晏哥,那你和我哥在一起,你们谁上谁下啊?” 许至欣听得不好意思,怎么连这种问题都问啊。 晏词倒是大大方方说:“当然是他啊,你们堂哥那方面不行你们不都知道吗?所以苦力活只能我来干咯。” “是吗?”一道沉声从三人头顶响起,有着来自地狱般得冷酷。 晏词:“.......” 许至洺和许至欣飞也似的溜走。 晏词也想溜,奈何肩膀被握住,许少淮一把将他转过来:“造谣造得开心吗?” 他瞅一眼许少淮:“有点开心。” 许少淮有被他气到。 四下看了看,花园里没有其他人,晏词踮起脚吧唧一口亲在许少淮脸上,瞬间化险为夷。 有时乖巧有时皮的样子,许少淮也很爱,神情一软,道:“进去吃饭。” 晚饭时,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他坐在许少淮身边,因为和许至洺、许至欣一块儿逛过,他们彼此能聊两句,其他人聊的不是年终总结就是未来计划,大部分话题都和公司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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