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的精液,都留给了暮成雪,不是射进身体里就是射进嘴里,小瞎子从涩得发紧的雏变成如今多汁的孕妇,他的浇灌出了不少力。 可暮成雪没有就此变得温柔小意,而是越发疏离,越发冷漠。他孕育生命只是本能而不是意愿,孩子离开他的身体他就不会再过问一个字,做爱之后清理干净就直挺挺地睡下,背对他的身影像一块化不开的冰。 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以前还会小心翼翼地问孩子的情况,会在床上求饶,会为了不被粗暴地对待主动在床上讨好他。他也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周朝就在这种自作多情的想象中昏了头,脱口而出:“再给我生一个。” 暮成雪身体一僵,全身上下都写着抗拒。周朝赶紧安抚他:“就给我生一个,男孩女孩都行,我让你搬出去住,不让他们两个知道。” “以后我会来看你,想要什么东西,要几个人伺候,我都给你安排,你可以见孩子,就当是——”他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我的情妇,好不好?” 长久的沉默,暮成雪坐在床上,抚着胸口,不知道是恶心劲儿没过,还是被他说的话给恶心到了,“你之前说的话不算话了?”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周朝回避他的话题,“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我能做到就会去做。” 他知道暮成雪不敢肖想太多,说不定这个情妇他都不敢当,顶多要点钱,要点物质上的弥补。暮家的后妈心脏病要买药,妹妹也快到上学的年纪了,都是要花钱的,周朝就等着暮成雪提出这个请求,自己可以在他要求的基础上加码,保管让他满意。 可以给后妈请最好的医生,让妹妹上重点的学校,甚至暮成雪的父亲出狱后,想让周家给他安排工作都可以。暮成雪一定会同意,乖乖地吃人嘴软做他的情妇。 不料暮成雪提都没提,一瓢冷水兜头泼到他脸上:“我想这辈子都看不到你们。”
第24章 默认卷 第二天周肆喜闻乐见地逮到了落单的小瞎子,无暇顾及两个哥哥怎么不在这里,他一进屋就迫不及待要解裤子,“快点,别睡了,你是猪吗?” 暮成雪本来就是迷迷糊糊地养精神,被周肆一折腾就醒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按在床上插进来,只能无力地推几下,“医生说,不能行房——” “什么都听荀铮的,你是他老婆?” 周肆脾气坏,人也急色,不想遭罪就别惹他。这是暮成雪的经验,所以周肆这么一说他就安静了,由着他急躁地插弄身体,手徒劳地护着小腹,好像这样就能阻止龟头捣开宫口插进胎胞。 “其实你要是流产了、反而更好。” 周肆一上头就乱说话,暮成雪已经习惯了,但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他还这么不放在心上,难免让他有点不适。 “为什么?” 这个准父亲还算保留了一点理智没有插到底,在靠近宫口的位置就停下,“这样大哥就不会让你死,你起码要活到我的孩子出生。” 暮成雪想想自己再怀一次的痛苦,都要全身发抖,“我不觉得。” “活着不好吗?”他腹中胎儿的父亲居高临下地施舍雨露,沉浸在某种自鸣得意的幻想之中,“你要是乖一点,让大哥喜欢你,就没事了。” “在床上要听话,别动不动闹脾气……反正你就躺着,也不让你做什么事情,周家不缺钱的,把你养到死都行——” 他要射了,一下按住暮成雪的肩膀开始加快频率,小妈妈绷紧了脚背贴上来又倒下去,手捧起两个下垂的乳房,本想把里面胀痛的奶挤出来,却被周肆误解为给自己喂奶,他赶紧就着暮成雪的手咬住乳头。母亲给没牙的孩子喂奶尚且会被咬痛,何况是个成年人,暮成雪感觉他用力得几乎能把两个乳头咬下来,眼前被泪水染成一片模糊。 太痛了,不仅仅是皮肉的痛,暮成雪只觉得每一次和人做这种事情,身体里就有一片海绵被挤出来断断续续的痛,事后一个人躺很久才能淡去,下一次做爱又被挤出来。真正的海绵有干涸的时候,他身体里的海绵永远湿漉漉,溢出眼眶那一刻被粗糙的手擦掉——他们不喜欢看他哭哭啼啼,觉得这样扫兴。 只有死亡能终结的痛苦,他怎么可能想继续活下去。 想到这里他终于下了决心,周朝和周清都不能指望了,或许周肆还可以帮到他。暮成雪试探着去抓周肆的手,没被甩开,“三少爷,如果想流产,我有办法。” 周肆想起来他看的那些医学课本,心道还真给他学出门道了,“说说。” “如果想让大少爷发现不了,伪装成意外,可以用蓖麻毒素。”暮成雪轻声道,“不到一毫克,孩子就流掉了,而且很难被发现。” “真的?”周肆琢磨起来,“这玩意怎么搞到手?” “可以从蓖麻子提取,如果搞不到,弄点蓖麻子,量够大也有这个效果。” “这个我听过,炼油的植物,对吧。”他疑惑道,“这玩意能流掉孩子?我怎么听人家说,要用红花什么的?” “红花容易被发现,这个潜伏时间长,用了也检测不出来。”暮成雪低下头,伪装得格外温顺,“再说了,我怕疼。” “看来我让你听话,你是听进去了。”周肆笑着拍拍他的脸,“等着吧,我去找人问问。” 也是周肆运气好,仗着他哥的背景还真问到了懂行的。对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生怕他搞出点什么大案,又不敢惹他,就拐弯抹角地问他想干什么。周肆当然不好直接跟他说,只好敷衍他:“反正你放心,不会出人命,我心里有数。” 对方嘴上应允,私下就把这事告诉了周朝,让他留心着别捅娄子。谁知这人又跟女伴提了一嘴,女伴又恰好是秦熙熙的闺蜜,转头就告诉了好姐妹,说她未婚夫想投毒。这还得了,秦家大小姐拎着包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就来了周家,正好赶上了针对暮成雪的批斗会。 周朝刚当着两个弟弟的面把事情盘问清楚,确定了就是暮成雪教唆的,气得胳膊都爆青筋:“还挺能耐的,是吧?给你脸不要脸,非要打你骂你才听话?” “周肆不懂事是一回事,你想害他又是一回事!想寻死还要拉个垫背的?暮成雪,我平生从没见过你这么歹毒的人!” 周清根本不想替他辩解。这次确实是小瞎子逾越了,怀着身孕答应周肆做流产就算了,还骗他给自己下致死的毒药,一旦成事,暮成雪一尸两命事小,周肆下半辈子蹲监狱事大。他真没想到,这小瞎子一点都不念好,周肆是欺负他,可自己和大哥对他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他非但不感激,还来了这一出背刺。 这次要是不好好收拾一顿,以后越发无法无天了。 周肆两次见大哥发火,都是为了暮成雪。他也不敢吭声,一吭声火力就要转移到他这边,只敢乖乖在旁边低着脑袋罚站,站着站着身后门被踹开了,他被掼了个踉跄。 “操,谁啊这么没轻没重的?” “你妈。”秦熙熙言简意赅,进屋关门把包扔桌上一气呵成,“听说我儿子想投毒,这不就来看看怎么回事,守法市民人人有责,不用谢我。” 这姑奶奶更是重量级,在场的没人敢惹,就连从刚刚开始一脸冷漠的暮成雪都克制不住自己的害怕,不着痕迹地往床上缩了缩。 他还记得上次这个女生来的时候,自己被关在衣柜里早产,只能咬住衣服强忍阵痛。秦熙熙给他留下的阴影不止一星半点,现在自己坐在她面前,小腹就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误会了,秦小姐。”周清解释道,“周肆不懂医学,他是被人教唆的。” “周肆对你是不客气,可你一个代孕的,他要对你怎么客气?给你恭恭敬敬磕头问安吗?”周朝看秦熙熙来了,骂暮成雪的话里也带了前因后果,方便她搞清楚事态,“就因为他打过你骂过你,你就想骗他给你投毒?” 说到这里,他觉得作为一家之主必须表明态度,一巴掌就冲着暮成雪的脸扇过去,“今天必须让你长记性!” “慢着。” 秦熙熙不光开口,还伸手抓住了周朝的手腕,周朝再想立威,总不能把她挣开了再去打暮成雪,只好就势收了手,“秦小姐,这是周家的家事,您还是别插手的好。” “大少爷忘性这么大?刚才还说这是个代孕的,不是你家里人,现在又说是家事?属实反复横跳了嗷。”秦熙熙一阴阳怪气起来,别人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吧,那就算是家事,牵扯到我未婚夫,我问她两句话,不过分吧?” 周朝只得给她让出个位置,暮成雪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紧张地往后缩了缩,他以前读书的时候不是没接触过女孩,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张扬的。周家未来的女主人,想必一定是金枝玉叶,雍容华贵,他一个微不足道的代孕,此刻蓬头垢面衣衫凌乱,敞开的衣服还能看到肚皮上丑陋的妊娠纹,很难不感到羞耻。 他不是因为自己是个代孕而羞耻,或许做了太久的母亲,他心底也开始把自己看做女人,一个女人站在一个外貌、内涵和身家都千百倍地胜过自己的女人面前,是很难不去自卑和羞愧的。 秦熙熙看到他这样害怕,一时倒有点不敢问了,但她还是开了口:“我看到桌子那边有医学的书,你是学医的吗?” “不是。”暮成雪的声音在发抖,“我没上过大学。” “所以你也不知道蓖麻是干嘛的,有什么用。”秦熙熙直接定论,“所以周大少爷,你的话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周清可能是全场最不看这女人面子的,冷声问:“那好端端的为什么搞这种东西?难道周肆自己学坏吗?” “二少爷您自己说的,别赖我诬陷人。”秦熙熙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代孕,听到个药名,说不定当好东西了,周肆自己不懂又懒得问,才闹出这么个乌龙,就这,就这?特地把大家都叫过来,就为了这么点事啊。” “周家的孩子差点没了,一尸两命,秦小姐。”周清提醒她,“这不能算小事。” “我还没说完呢,别打岔。也说不准代孕说的是一回事,周肆听差了,又说成另一回事,三人成虎咱也不是没见过,上纲上线真没必要。”秦熙熙继续道,“差点没了,问题是不还在吗?周肆前脚打听完,后脚我这里都收到消息了,他想做点什么根本来不及呀。您可倒好,上来先打人,打的还是个孕妇,我寻思也没见您多看重这一胎,不然舍得下手打?” “我听您说您家代孕的消息,也就两三年前,好家伙都第三胎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使,说难听点就是生意,何必对人家这么苛刻。不是我多管闲事门口来个粪车都尝尝咸淡,长点眼睛的谁看不出来,肚子这么大了胳膊这么细,这不就是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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