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燃猝不及防的险些被带倒,他弯了腰,戴了手铐的手掌撑在秦亦年腿边的沙发上,另一只手本能的撑住了沙发靠背,以防自己扑到秦亦年怀中。 但显然这种情况也不是很好,他眨了眨眼看着秦亦年冷漠的脸,整个人都懵了,大脑短路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猛的站起身,连带着把秦亦年的手拉了过来,秦亦年看着肖燃笨拙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无奈,捏了捏眉心:“衣服还没拿来?” 这时,女佣才拿着衣服走到两人面前,将衣服双手递上,肖燃的耳尖很红,垂着脑袋,感觉到了有人抬起头看见是拿衣服来的。 他伸手接过衣服道了声谢,女佣便退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肖燃低头看着手中的衣服犯了难,皱着眉头左比右比才泄了气似的把眼睛往秦亦年身上看去。 “那个,这样不好换衣服。”肖燃抬了抬戴着手铐的手,秦亦年的手也被抬起,他看着秦亦年,眼神中染着无辜。 秦亦年无奈的将手铐解开丢到一边的桌子上发出叮的声音道:“赶紧换。”肖燃听后正要转过身换下上衣却听见秦亦年的声音:“转什么?你身上哪处我没看过。” 声音冷得不行,肖燃听见了他的话,羞得快把脑袋埋进地里去了,只好低着头假装面前没人,磨磨蹭蹭的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很宽松的短袖,显得肖燃的身形颀长。换好衣服后抬起头看向秦亦年,脸泛着红:“换好了。”话一出口,肖燃就愣住了,他的声音好哑。 不仅如此还感觉脑袋又晕又痛的,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双腿发软身形摇晃险些摔倒,好在秦亦年在肖燃要倒下的那一刻上前接住了他。 肖燃面对面靠在秦亦年身上,脑袋靠在秦亦年的肩膀上蹙眉嘟囔着:“不舒服……”从刚刚开始肖燃就感觉难受,但大部分注意力在伤口的疼痛上。 没有注意到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也许是心理作用,或者是之前药的作用,伤口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 这一下子身体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一下子就表现了出来,秦亦年扶住了肖燃的肩膀,抬手在肖燃额头上贴了贴。 很烫,秦亦年一惊,他刚刚根本没注意这些,顾谪也没说,应该是感染引起的发烧,肖燃哼哼着难受,一个劲要靠在秦亦年身上。 秦亦年干脆一把抱起肖燃,好像是不小心扯到伤口,肖燃喊了一声痛,病中的人都脆弱,就这一下,肖燃的眼眶就水润润的,加上脸颊被烧得泛红,居然别样的勾人。 秦亦年顾不上欣赏这些,大步流星的抱着他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去医院。 肖燃到了车上只觉得又晕又难受,小手撑着秦亦年的大腿,惹的秦亦年闷哼一声转头刚要骂人就看见肖燃泪光盈盈的望着他,无辜的不行。 肖燃烧迷糊了,感受不到秦亦年的情绪变化,只是按着秦亦年的大腿凑过去,大胆的在秦亦年胸口蹭了蹭。 哼哼着:“难受,爸爸抱。” 原本秦亦年的手都绕到肖燃脊背处要安抚他了,结果听见肖燃这句哼哼,直接黑了脸,猛的推开了肖燃。 那句爸爸抱声音还是有点大的,否则司机也不会一副嘴角抽搐的样子。 肖燃不明所以,被推到了伤口处,本就不大好的伤口又渗血将纱布染红些许,这一推肖燃被痛得哭了出来。 “痛……呜呜,你怎么能推我?”肖燃怒瞪着秦亦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秦亦年,秦亦年侧目看他,冷笑:“爸爸抱?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 肖燃浑身僵硬的咽了咽口水,噢,原来先开始的是自己,那没事了,他只能忍着痛把眼泪和哭泣憋回去。 默默的挪远了一些,把头靠在玻璃窗上,他意识清醒了没多久,就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了医院时,他还是没有醒,秦亦年看着睡着了也皱着眉的肖燃叹了口气,喊了他两声,他都没有醒。 无奈之下秦亦年只能上手了,他轻轻把肖燃整个人拉进怀里,手碰了一下额头,还是很烫,嘴唇凑到肖燃耳畔道:“睁眼。” 他实在没什么功夫哄人起来,只能生硬的说一句这话,肖燃的耳畔被热气挠得发痒,秦亦年的声音也比较大。 肖燃睁开了眼,整个人都飘飘然的,看着下一秒就能去见太奶似的,他的小手都发着烫,颤巍巍的抓着秦亦年的衣服。 “不舒服,嗯……阿年。”这句软乎乎带着病中热气的撒娇传入秦亦年耳中,把秦亦年给弄得眼眸暗了一瞬,但生生压下了心底的渴望。 毕竟他虽然是畜生但还没畜生到弄一个又生病又受伤的人,只能沉下嗓音:“我抱你去看病。” 听见答复的肖燃这才勉强撑起身子,水雾雾的桃花眼痴痴的望着他:“好。” 秦亦年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肖燃这边打开车门,肖燃看见秦亦年打开了车门,仰着头虚虚的抬起双臂作势要抱。 他看着秦亦年,虽然脑子不是很清晰,但他知道此刻的秦亦年一定是纵容他的,嘴角虚弱的弯了弯。 秦亦年弯腰将肖燃抱起,肖燃不想秦亦年公主抱他,非要双腿架在秦亦年腰间,双臂搂着秦亦年的脖子。 秦亦年托着肖燃的屁股,皱着眉:“会压到伤口的,不要闹。”肖燃固执的摇摇头然后迷糊的趴在秦亦年的肩膀上歪了脑袋。 呼出的灼热气息撩拨着秦亦年的脖子,秦亦年咬着牙,心里默念一万遍我不是畜生,随后才抱着肖燃走进私人医院。
第94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秦亦年一进医院就直接往VIP病房的楼层去,等到了VIP病房后将肖燃放下,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视。 肖燃乖巧的坐在床边,而秦亦年则去叫医生过来,在秦亦年去叫医生的时候,肖燃坐在床边,手扶着床沿,即使双腿修长已经是抵到地板了,他还是要把脚翘起来一晃一晃的。 垂下眼睫注视着被自己晃呀晃的双腿,医生来的很快,由于生病紧惕性显然不是很高。 他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走过来,直到医生开口询问:“是哪里受伤?”肖燃这才呆呆的抬起头,双腿也安分的并拢着。 医生很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这下肖燃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垂下脑袋葱白的手指抓住衣摆慢吞吞的把衣服撩至胸口,露出了被血染上些许红色的纱布。 “把上衣脱掉,我把纱布解开看一下。”闻言,肖燃迟疑了一下,抬头去看秦亦年,只见秦亦年小幅度的点了下头,肖燃这才将衣服脱掉。 冷白色的皮肤宛如凝脂白玉,只是偏偏染了些许血腥,医生小心的把纱布一点一点拆下来,丑陋的伤痕一点一点的展露在医生面前。 肖燃看见医生皱了眉,想说什么却好像顾忌什么没有说的样子,最终只能是开口道:“我让人准备麻药,需要缝针。” 话落,医生拿了体温计给肖燃说:“感染了容易发烧,量一下体温。”说罢便走出了病房找人来给肖燃大麻醉了。 肖燃手里捏着水银温度计就那么皱眉看着,过了一会秦亦年站在一边都看不下去了,他真的想吐槽,怎么会有人发烧的时候会这么迟钝,这么笨。 他伸手拿过水银温度计道:“把胳膊抬起来一点。”肖燃的视线顺着温度计移到秦亦年脸上,乖乖的把胳膊抬了起来。 秦亦年看了眼温度计,随后将温度计放在肖燃咯吱窝下道:“夹住。”肖燃皱眉:“好冰。” 秦亦年见他这样明显就是不想量,无奈的抬手将肖燃抬起的胳膊按下来按住,不让他动。 肖燃感觉有冰冰凉凉的东西在腋下很不舒服,撅着嘴赌气似的不去看秦亦年,手臂也暗暗和秦亦年较劲,但显然他只能被按着手臂。 没一会,就有麻醉师来给肖燃打麻醉,刚好体温也量好了,秦亦年把体温计拿起来看了眼,384度,难怪烫。 肖燃看见麻醉师手中拿着针,身体猛的抖了一下,一把抱住没反应过来的秦亦年,双手环住了秦亦年的腰,脑袋埋进秦亦年的小腹 闷声闷气的开口,有些无理取闹道:“不要打针,好吓人!”秦亦年猛然被环住腰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一个滚烫的东西贴到小腹,整个人都懵了。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低头看见肖燃乌黑发顶的那处发旋,大手轻轻放在肖燃的头顶,温声细语,忍着冲动哄着还是病号的肖燃:“乖,不痛的,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说着原本轻轻抚摸肖燃头顶的手强硬的将肖燃给推开,肖燃见秦亦年这样,泪眼汪汪的瘪,明明没有哭肩膀却一耸一耸的。 麻醉师看见这番场景也是非常意外,等他们二人说得差不多了才上前,给肖燃打上局部麻醉,肖燃才喊一声痛就被秦亦年安抚的摸摸后脑勺。 他这才乖乖的等人打完,一副坚强的样子,麻醉后肖燃还是清醒的,只不过伤口那一片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这时医生才来,让肖燃躺在移动的病床上,他带着肖燃去缝针了,秦亦年在外面等着。 肖燃总是想去看医生怎么缝针的,这让医生苦恼的不行,生怕把肖燃吓到之后会挣扎。 好在是缝完针了,之后就是包扎好后把人弄回了VIP病房,他躺在床上,因为生病意外的睡着了,闭着眼,微嘟着唇。 医生开了些吊瓶的药,肖燃就这样边输液边躺着睡觉,秦亦年则在病房的桌子前坐着,时不时看一眼吊瓶。 肖燃睡了很久,这是他睡得最舒服最沉的一次,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他的手背贴了针,烧也退了大半。 吊瓶已经输完了,侧头时他看见趴在床边的秦亦年,神色微怔,借着微弱的光他打量着秦亦年。 即使是再冷再阴晴不定的人睡着了看起来也是柔和温顺的,秦亦年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一点眉眼,看上去少了几分凌厉。 肖燃的手指动了动,他小心翼翼的用食指去勾秦亦年的手指,指腹触碰到秦亦年手指的时候,不自觉轻轻摩挲了一下。 有细细的指纹,手指不似平常男人粗糙,反而摸上去有些细腻,肖燃在夜色中小心翼翼的勾住了秦亦年的小拇指。 自己悄悄作着儿时幼稚的动作,心里默默念着,阿年要一直一直和肖燃像现在这样安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肖燃的大拇指轻轻在秦亦年的大拇指上盖了章,随后才悄悄的松开手,眉眼弯弯的看着秦亦年,唇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漾起轻浅的微笑。 就这样看了好一会秦亦年的睡颜,直到他感受到秦亦年的动静,趴在床边是睡不安稳的,秦亦年也是如此。 早在肖燃玩弄他的手指时他就醒了不过一直装着睡着的样子想看看肖燃做什么而已,肖燃看见秦亦年抬起头睁开了眼,那双如墨紫色钻石的眼睛在黑夜中更是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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