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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何越扬缓过点儿劲儿来，又喊了半个包间的人过来围着桌子摇筛子，看点数，输的人选真心话大冒险。 只是这个真心话大冒险的题目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 第一轮桌对面一个穿吊带皮衣牛仔喇叭裤的小哥输了。 “大冒险！”小哥毫不犹豫做了选择，接过旁边女生的手机，晃来晃，手机屏幕跳出来出来一个任务，围他旁边的人都起开了哄。小哥也不扭捏，把自己那件锃亮的黑皮夹克扒了，露出里面那件肚兜似的珍珠吊带，脱完还转了一圈，展示他那截细腰和光滑的背。旁边一男的眼睛都看量了，没忍住摸了一把，被小哥瞥了一眼，给拍开了，”什么东西，就敢摸老娘。“ 又一局，时祎输了。他输太正常了，场上都是老手，何越扬不帮他玩，他必定是输得最惨的那个。 “真心话。” 时祎接过手机，在何越扬眼前摇问题。 “你第一次做爱是几岁？”时祎没说话，何越扬沉着声读了出来，他凑得很近，几乎是贴着时祎耳朵说出了这句话，恶魔低语似的。 场上有人嗐了几声，嫌这个问题没意思，不如刚才的大冒险。可时祎就是说不出口来，尤其是在何越扬面前。 “换大冒险吧还是。” 众人都没说什么，他们其实跟时祎并不交熟，但也都知道他算是何越扬的人。 “换题可以，”何越扬体贴地说道，“但是得我给你摇。” 时祎默许了何越扬的行为，他盯着何越扬从自己手里抽出手机，点下按钮，手机屏幕始终没离开过他的视线。可摇出来的结果就离了大谱了。 “脱一件衣服，直到游戏结束。” 跟上一轮输的小哥是一样的。 而且任务是有附加条件的，下面一排小字：鞋袜配饰不算。 时祎恨他今天出门穿得少，刚进来前又把外套给了服务员。鞋袜配饰不算，他身上统共三件衣服，包括内裤。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可能什么都不漏地把内裤脱下来，再把裤子穿好。 那就只能… 时祎想反悔，想逃开，却被拦住了。何越扬从身后环抱住他，手伸进衣服下摆要往上掀，周围这么多人看这这场景又沸腾了起来，一群肉食动物在这场素宴上憋了一晚上，这轮游戏总算尝到了荤腥。 时祎人僵在座位上，由着何越扬把他上衣扒了，众人看着这副年轻肉体，被昏暗的包间衬得朦胧，两个奶尖儿受凉已经硬起来，粉嫩嫩的点在胸前。离得近的几个男的咽了咽口水，要不是被何越扬抱在怀里护着，时祎现在已经被那群人吃干抹净了。 时祎没有何越扬那帮畜生玩得开，在这么多人用丝毫尊重都没有的打量下，他一张小脸不知是该红还是该白，后面一直缩在何越扬的怀里，这个尚且温热的怀里，一点缝隙也不留。 何越扬紧紧搂着小一，终于有了些满足感。后面时祎再输，他也替时祎挡下了。 “看你们这群玩意儿把我们家小一吓成什么样了，还想让他输？有什么惩罚，我替他。” “哎呦，扬哥护得这么紧还带出来玩啊。” “那扬哥来选一个，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做爱最爽的一次是什么时候，跟谁？” “wohu!”几人欢呼。 何越扬笑了笑，说：“第一次，学弟。” “可以啊扬哥，第一次都没露怯啊。” 起哄声此起彼伏，吵得时祎头皮发麻，他想赶紧逃走，可何越扬紧紧搂住他，怎么也逃不掉。 “我不玩了，你松开我，我要去洗手间。” “小一，再忍忍，咱们一起走好不好，我送你回家。” “送个屁，何越扬，你他妈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死给你看。”时祎说话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一点也威胁不到人。何越扬看他这个样子也于心不忍，妥协道：“想早点走，可以，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明晚来我家。” “…好。” 何越扬这个时候倒是说话算话，又玩了两轮，叫停了游戏。 酒局直到后半夜才散，整个包间十来号人都醉得一塌糊涂，除了时祎。他中午开始一口正经饭都没吃过，胃里难受得很，喝不下东西。 何越扬醉得厉害，好不容易把他搀扶进后车座，仍是抱着车外的时祎不肯撒手。以前何越扬也喜欢跟个变态似的跟时祎纠缠，但从来没这样婆婆妈妈过。 两个人加上司机，正在路边闹呢，乔酩从酒吧里出来了，他看着清醒得很。 “啊！”何越扬突然惨叫一声，手上失了力，把时祎给放走了。 乔酩伸手往何越扬小臂狠狠一握，只是让他应激一下，并没有什么大伤。那边何一松手，这边乔酩便用另一只手揽住了时祎的腰，把人带进了自己怀里。 “叔叔！”时祎转头往上看，看见救星的脸后笑了起来，好像刚才不是他在被变态纠缠。 “那我先送小何总回家了。”司机跟时祎打了声招呼，便开车走了。 乔酩挑了挑眉，道：“朋友？” 酒吧灯光乱，他早时没看清楚跟时祎一起进酒吧的那人长什么样，这一下到马路边，也没认出车里喝得烂醉的何越扬，只是听司机的话，时祎跟他应该挺熟的，这样纠缠不放，八成是常原提到过的那个。 “算是吧，朋友，普通朋友。” “是吗？”乔酩还是希望时祎可以坦诚一点的。 “叔叔是要回家吗？”时祎不想再说关于何越扬的话题了，“带我一个呗？” 乔酩笑了笑：“不回家，吃饭没？。” “？”太阳都快升起起来了，却突然被人问吃没吃饭，时祎都不知道是该说没吃早饭还是没吃晚饭。 “没吃。” “去吃点儿吧。” 时祎答应了，乔酩将他带到自己车里，跟司机说了一个店名。一顿饭就这么说吃便吃了。 不能随便上陌生人的车，平时时祎是不会这么大意的，大概是又通宵又喝酒，还受了刺激，一出酒吧就被吹了一脑门的凉风。时祎的脑子已经宕机了。 ---- 何越扬，渣
第4章 4喝粥 约着半个小时的车程，司机开进 了地下车库，乔酩带时祎乘电梯上楼，一开门便有两个穿着统一的麻布工作服，看上去四十余岁的阿姨，一脸笑意地迎上来。 “来啦。”其中一位红色小卷短发的服务生开口，听上去与乔酩颇熟。说完，她还笑眯眯地看向时祎示好。店面装潢简约大气，灯光暖黄，温度正好，不冷不燥。 凌晨的菜单只有一些粥面点心，比平常店里，但也是大部分人消费得起的水平，只是店是会员制的，有钱也不一定能进来。 “这个点就喝点粥吧，对胃好。” 时祎坐在位子上，迷迷糊糊的，纵使已经习惯了熬夜通宵，此时也感到有些乏了。 “你点吧，我都可以。”他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男人。乔酩跟他一样也熬了通宵，也喝了酒，但是看上去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时祎想，就照自己现在这样混下去，等到了乔酩这个年纪，肯定没他这个精气神儿。 “忌口？”乔酩问。 “基本没有…不吃辣。” “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 “好。” 乔酩菜单都没看，直接报了一串菜名，有一罐海鲜粥，还有这样那样的小菜。他看时祎坐没坐相地趴在桌子上玩手机，羽绒外套也没脱，就漏出两节儿手指来划弄手机，白净的小脸上看着没精打采的，眼袋都要熬出来了。 昨夜来撩拨他时的那个小妖精样是一点也没有了。 没一会儿，服务员先端上来几盘小菜和点心，每份也就几口的量。时祎先嘬了两口热茶，乔酩把点心往他这边摆了摆。 “这家奶黄包很好吃，条头糕是跟上海一家老牌子合作的。” “好吃。”刚泡的热茶暖胃又清口，再吃一些甜甜的蒸点，时祎整个人由内到外地舒服起来。他确实饿着了，昨天中午以后再也没吃过任何食物。乔酩递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海鲜粥喝了两碗，排骨和奶黄包都吃完了。乔酩自己倒是没怎么吃，喂孩子似的忙活着。 “你不饿吗？”吃饱喝足的小朋友瘫在软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眼这个比他年长些的男人。 “我不饿，看你应该是饿了才来的。”乔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示好。时祎又看了眼桌子上的残羹剩饭，一是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这阵子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了。时祎住的那家酒店做饭很不合他胃口，但他懒得换，就一直将就着。 “你们年轻人啊，还是得好好吃饭。”乔酩故意用老气横秋的语气开玩笑，时祎“呲”一下笑出来。 “桥先生，你这个样子可就一点儿都不性感了。” 饱暖思淫欲，时祎有些想跟乔酩过夜。 “乔先生晚上还有什么安排吗？” “安排？”乔酩笑着看看窗外，天将破晓。 时祎也看见了，知道乔酩无心过夜，不免有些失落。 “走吧，送你回家。”乔酩主动道。 “不用，我叫个车就行。”时祎盯着手机屏幕，没看乔酩。乔酩感受到他的失落，知道时祎内心敏感，一时竟也有些不忍。那个何越扬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时祎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乔酩近来事业顺心，有钱又有闲，倒是不介意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乔酩陪时祎站在路边等车，车来了，时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拽住乔酩衣角，在他嘴角轻轻亲了一下，笑盈盈地上了车。乔酩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尾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才上了自己的车。 时祎等车开了十几秒后才回头看那个已经模糊的身影，黑黑的，刚开始蒙蒙亮的天色里，像条头糕里的豆沙，也像海鲜粥里的米，咋么咋么，是又暖又甜的破晓。 时祎回到酒店倒头就睡了，下午两点才醒，醒来时迷糊得不知今夕何夕。 跟乔酩那一次算不上约会的约会，像时隔三分之一天的一场梦一样，睁开眼睛时已经忘了七八分。 他梳洗打扮好，叫上车，去何越扬家里。 是时候结束这场噩梦了。 时祎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儿，往餐桌上一看，两大盘小龙虾，一旁还有一盘码得整整齐齐的三文鱼，何越扬从厨房里端着一个小盅出来，让他赶紧脱了外套过来吃饭。 像极了他们高中时在家一起过周末的样子，时祎不知道何越扬整这一出旧忆重拾是什么意思，为他们这几年来濒临破碎的关系打感情牌吗？ 这一桌大大小小的菜都是何越扬忙活半天做出来的，这个混账二世子虽然没继承他爹那个大律的脑子，但至少是没辜负他妈妈大厨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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