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儿呢,你可算来了。”陆衔青跟时祎打着招呼,把人往展馆里带。 “这张,我迎着大门放的。” 陆衔青把他画的那张时祎指给他看,还从画旁的一个小盒子里抽出来一张明信片,上面印的就是时祎这幅画:“这是我们的纪念明信片,刚门票背面你看见没,也是拿你这幅当底图印的。” “那我可真是沾了学长的光,”时祎对着陆衔青笑笑,“你去忙吧,我再自己逛逛。” “得嘞,展览后门那里有个盖章的地儿,也有你这张的简章,你待会再去盖一个就齐活了。”陆衔青接着去招呼其他人,时祎手里夹着张明信片慢慢儿逛着。 还挺神奇的,这种在别人的人生中站了一席之地的感觉。他盯着自己那幅画看了好久,才又去逛其他作品。忽然,时祎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一个男人。那人一身深灰色毛呢大衣,版型非常衬人气质,纯银的领口夹为这身文雅的穿搭添加了几分硬气和冷气。 有些眼熟,时祎脑子忽然转起来,加载出一幅那天晚上在厕所搞3p的画面。他记得当时好像也有这么一个男人,在他高潮的那一刻闯入他的视线。因为这个记忆串联,时祎看到面前清晰的男人时小穴夹了一下。 但是那个男人的手,还搭在一个年轻男孩的腰上。 时祎不想叮有主的蛋。 他没多往那儿看,逛到最后盖了个章,就想回家。 跟陆衔青打完招呼走出展馆,发现外面下雪了。展馆楼下就是商场,这一片很繁华,什么小红灯笼串儿啊小彩灯彩条的已经挂了满街。时祎站在展馆门前的平台上能看见商场门口还没来得及拆的大圣诞树。 他没回家,直奔了街对面的一家酒吧。酒吧门口挂着好大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燕徕”。 时祎回北城这小半年都没怎么出过门,其中三次里有两次都是来的这里,谁让何越扬也是这家酒吧的小股东。时祎进门把羽绒服脱下来交给服务生,何接着把手搭在了他腰上。 时祎外套穿得低调,里面其实穿了一件白色的露腰上衣,腰处有几条缠带设计,其实没遮住什么,但遮了比不遮性感。衣服剪裁立体,穿在身上不油也不骚。 何越扬就是爱时祎这股说不上来的劲儿,又清高又风情。 “我就知道你会来。” 酒吧里各种音乐声和欢呼声混在一起敲打着鼓膜和心脏,吵得人头疼,何越扬贴在时祎耳朵上说话,顺便占点儿便宜。 他知道时祎一定会来,虽然这种节日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可过可不过。但国人打心底里就有“过节要团圆”的习惯在那里。何越扬知道时祎要一个人过节,于是为了帮他排解寂寞,就叫上他出来玩。 时祎毕业半年了也没找工作,回家一躺躺到了十二月底。他这种又混又独的性子,也没什么可以“团圆”的朋友,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来跟何一起过节。 时祎跟着何越扬正要往楼上走时,看见画展上那个男人正在大厅吧台边儿上跟一个花臂酒保聊天。 男人脱了大衣,身着黑色西装马甲,远远就能感受到内里包裹着的肌肉的力量感。这种感觉跟一些所谓“网红”的还不一样,男人肌肉里的力量感可以让人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他左手手臂戴了皮质袖箍,袖口挽到小臂,身姿挺拔,帅得不像话。 时祎没理会何越扬,转身找服务生拿回外套,又从口袋里抽出了画展上拿的明信片,朝男人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有签字笔吗?”时祎礼貌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酒保去另一边找笔,他则转头对男人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笔在这里。” “谢谢。”时祎借过笔,在明信片的正面,他的脸旁边,潇洒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和他的名字。 “时祎,可以交个朋友吗?” 酒保吹了声口哨:“呦,怎么着,我就说来我这儿没错吧。” “小弟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位爷今儿刚跟小情儿掰了。”说完,酒保去其它地方忙,给两人留足了空间。 男人接过明信片,转身面朝时祎,拿着明信片的手搭在吧台上,借着吧台里侧照出来的灯光看明信片。 他抬眼看了看跟明信片上形神具似的脸,笑了笑,从时祎手上拿过笔,在明信片背面龙飞凤舞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名字, “乔酩。”
第3章 3游戏 何越扬看着时祎从他怀里溜走,跑到了乔酩身边,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他站在原地盯了一会儿,直到乔酩抬头时跟他对上了眼。 酒吧灯光混乱,总体是暗的,吧台里照出来的黄色灯光正好打在乔酩眼睛上。 就一瞬间,何越扬觉得自己被人压了一头,不舒服地很,不知怎的,他放下时祎,自己先上了楼。 吧台边上,乔酩把自己写完的明信片放在桌上推给时祎。时祎手指搭上明信片,接着又搭上了乔酩未抽回的手,食指尖在他骨节上轻点两下,顺着骨节摸到手背,覆在上面。时祎正了正身子往前走一步。两人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 “我们见过?”乔酩微微俯下身,抛出一句俗套的搭讪,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这句话里藏着怎样的故事。 乔酩记性很好,他方才看了一眼明信片,就记住了时祎的电话号码和名字,也只靠一眼,就记住了时祎高潮时情难自禁的表情。 “叔叔记得我什么?是在画里,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时祎与乔酩对视着,没躲闪,没后退。 “嗯?叔叔?”乔酩对这个称呼似乎有些不满。 “不是吗,你看上去很成熟,我觉得叫叔叔会显得你很性感。”时祎笑得可爱,让人不会因为这个越界的称呼而不快。 乔酩直起身子,抽回右手,,时祎将明信片收回到了自己手里。乔酩比时祎高一大截儿,凑得近了,他稍一低头就能看到时祎乖巧的发顶,直挺的鼻梁,和一点脸颊的软肉。 “130 **** ****,对不对,时祎…小朋友?”乔酩笑了笑,背出时祎的电话号码和名字,示意他记住了,顺便伸出一只手来捏了捏时祎后颈,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几乎是要贴在一起。时祎闻见男人略带清苦的香水味掉,心脏怦怦跳了两下。 “对,但是能不能不要叫我小朋友。” “那我该叫你什么?” “叫我小一吧,一二三的一。” “小一。” “诶,就这样叫,小朋友什么的也太奇怪了” 难道叫“叔叔”就不奇怪了吗?乔酩笑笑,没再追究,放时祎上楼去找朋友玩了。 时祎很喜欢乔酩,今晚如果不是还有个何越扬在等他,他们大概会共度良宵。 乔酩微微笑着看时祎上了楼,那截细腰走起路时摆动着,招来了不知道多少人图谋不轨的目光。 花臂酒保又凑了上来:“乔儿啊,这小孩长得真水灵,不过不一定轮的上你。” “嗯?” “跟他一块儿来的那个,何越扬,也算是我们这儿的小股东。”常原是这家酒吧的创始人之一,他喜欢喝酒,闲得没事儿喜欢来店里调酒,一般也只有熟人和女朋友能喝到他的特调,“这俩月我看见好几次何越扬搂着那个小孩儿过来了。” “他们什么关系?” “不知道,我当初一见那小孩就想叫你过来看看,直觉吧,我觉得你能跟他处一阵儿。但是何越扬跟护食似的谁也不让碰。” “是吗?”乔酩转转酒杯,常原说得没错,时祎一看就是他喜欢的款,但他前头还有别人,乔酩就没心情再继续了。 “你自己看吧,我是觉得那个何越扬也就面儿上看着人模狗样的,小美人跟着他估计是落不着什么好。” 时祎进包间时,何越扬正一个人坐在卡座上喝酒,局虽然是他攒的,但只要他没心思玩儿,其他人便也不会瞎凑上来找麻烦。 何越扬酒杯也没放下,他就这么半举着,抬了抬眼皮,视线穿过几个模糊的身影,锁定到了站在门口逆着光的时祎。 来人衣服是白的,皮也是白的,在身后走廊比包间里亮得多的光照下发着微微的光,像一个圣洁的天使,要来收了他这肮脏人间的酒肉之徒。 呵,去他妈的天使。他何越扬是这世界上最懂时祎的人。 五年前,是他收留了时祎,忍着自己一副少爷脾性,好声好气地伺候他。 是他给时祎出了集训的钱,帮时祎考上了临城的美院。 是他,现在还陪在时祎身边,时祎要浪,他就陪着时祎浪,时祎没朋友玩,他就给时祎攒一个局,让他大过节的别一个人在酒店里发闷。 今天晚上时祎去搭讪的那个男人,是真让他不爽。 因为那个男人跟时祎以前勾搭过的胭脂俗粉不一样,只要一个对视,他就能用那种极具上位者压负感的眼神虐死何越扬这个混吃等死的二代。 何越扬第一次有了危机感,时祎像是沙子一样,他攥得那么紧,却还是在往外漏。 时祎坐到何越扬旁边,看上去心情还不错。何往后靠着卡座椅背,揽过时祎,又贴着他耳朵说话。 时祎根本没心思搭理何越扬,他现在满心都是刚才勾搭的乔酩,就刚说两句话的功夫,时祎已经在脑子里把乔酩吃得渣也不剩了。 “小一…”何越扬越说越醉,手掐上时祎的细腰,手指还往衣服里钻,时祎再不想搭理他都不行。 “何越扬你手他妈给我放老实点儿。”时祎挣不开他,何越扬反倒贴得更近,两只手环抱上时祎,往人颈肩又闻又亲。 “小一,时祎…我想要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小一…你为什么越来越不听话了呢…你以前不是很乖的吗…” “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去上大学,早知道我就把你关在我家里,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 “你不是喜欢玩儿3p吗,我每天都找你喜欢的男人来艹你…” 时祎越听越恶心,胃里空空如也,想吐也只能吐出些苦水来。 他在何越扬的怀抱里挣扎着,闹出了不少动静,包间里其它人也朝这边凑了过来。 “哎呦,怎么了这是。”一打扮像rapper的男人过来想把倒在时祎身上的何越扬拉起来,“扬哥这是喝了多少,来,咱先起来。” “滚!” 何越扬挥开想凑上来的人:“都他妈给我滚!小一是我的…我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后半句大概只有时祎本人听得到。何越扬不让人碰,在场的男男女女就没人敢硬拉,时祎挣累了也就只能先由着他抱。 “时祎…我爱你。” 时祎笑了,何越扬几乎醉晕了过去,根本听不进时祎的话,时祎更像是喃喃自语。 “不是你说爱那就是爱的,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会爱。”
31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