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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尹子和狼狈不堪的脸和那双挂着泪的眼睛有些结舌，他就着两人下体相连的姿势把尹子和翻了个身面对自己，他张了张嘴欲语还休。 可就在他说些、做些什么之前，尹子和先他一步勾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将红肿的唇送了上来。 尹子和嘴角的血流进了他们的口中，淌过他们交缠媾和的舌头，一直滑进咽喉里去。 尹子和难得在亲吻上展现出了极其凶狠的侵略性，他泄愤似地把舌抵进黎追嘴里，如黎追在他身后抽插一般，抽插黎追的嘴。 他们不言不语只知道接吻，口水涌出挂在颊边，又顺着脸颊贴着耳垂滑入尹子和枕着的枕头，与黎追的气息紧密地交合在一起。 尹子和把双腿往黎追腰间盘去，用脚后跟蹭弄青年的后腰和臀，无言地催促要他操弄自己。 他把后穴绞得死紧，黎追每一次的抽出都能微微带出一截殷红的穴肉，再在插入的时候还纳回他浪得冒水的穴。 他们抵死缠绵，身体紧紧地勾连交缠在一起，尹子和甚至可以凭借身后的触感描摹出黎追的形状，他用尽浑身解数榨取黎追身体里的淫水。 “叫出来！”黎追扼着尹子和的脖子命令道，尖锐的犬齿刺入尹子和的肩颈，留下一个个相连、重叠的青紫咬痕。 尹子和不会不从，就在黎追俯首叼住他的乳头时，他高亢地叫出了声，一声压过一声地喊进黎追的脑子里，活生生燎断了他的理智，既要他“快”，也要他入得深。 他几乎喊破了天花板，高潮来临时，他近乎绞断身后塞着的欲根，被包在黎追手心的肉柱再坚持不住地射了出来，白色的精液染了黎追满手。 黎追收回手来将手心的液体尽数抹于尹子和的胸膛，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还是低估了尹子和高潮的凶猛程度，那根半垂的阴茎弹动了几下之后，居然又猛地射出了另一股液体，腥臊发黄的尿液沾染在了他们彼此的小腹上，叫他们双双惊愣在了原地。 尹子和爽得翻起白眼，舌尖含在唇间舔弄，修长的手指夹着胸前的乳粒不停抠弄，身体痉挛得近乎入魔。 黎追从未想过尹子和会爽到失禁，也从未知道竟会有人在排尿时也美得惊心动魄，那种淫荡的色情和美艳如火般焚烧尽他的心智，让他只知道不断的挺腰交媾，把囊袋中满满一包精液都射在了尹子和的肠道里。 他咬住了尹子和的手指，双眼暗沉得可怖，他紧紧地闭了闭眼，才按捺下也就此于尹子和体内排尿的冲动，他无比渴望像条真正的恶犬一样，用如此折辱的方式给尹子和打上自己的印记，在他身上标下地盘，但他却不能这么做，这是他在沉浮于欲海中最后的人性。 “噗”的一声，黎追把半硬的阴茎带着鼓涌出的淫水从尹子和体内抽了出来，毫不作留恋。 他看也不看尹子和合不拢的双腿，和腿间混乱的液体，一翻身就下了床，他扯过一旁的薄毯围在了腰间，侧目冷淡地看了眼瘫软在床上的尹子和，说：“你穿上衣服就走吧，我要工作了。” 他第一次对尹子和有这样的要求，先前时他们往往会在事后依偎在一起温存很久，会一起洗个澡，其间大抵还会忍不住做上一回，才恋恋不舍地把自己从对方身下撕下来，但是这一次，他对尹子和发出了驱逐的命令，在对方尚且一身狼藉，身后含着他种进去的欲念时，他要他离开。 尹子和背对着黎追侧躺在床上，深蓝色的长裙已然支离破碎，斑斑点点地缀着干涸的白液。他浑身白得发光，像个雪做的人，又一片片地染着青紫和红，肖像落着红梅的初雪。 他哑声道，“知道了。”听上去似乎有些悲伤。 黎追抿了抿唇不多言，深深看了眼他便走了出去，放任尹子和独自留在卧室中。 尹子和翻了个身，拽过黎追的枕头包入了怀中，他把脸埋了进去，柔软的织物一下去就吸走了他眼角的湿润。他躺在凌乱的床铺上，沾染着一身狼藉，心里空落落的都是疼。 他想，终于明白了为何会如此疼痛，原来是因为他早就在心里有了他。 痛苦的叹息冗长如咏叹，蜿蜒过一室孤凉，他抱着缀满他气味的枕头，既哭不出来，也无处排解，除了忍受心口密密麻麻的刺痛外别无他法。 黎追坐在电脑前有些出神，听到奚奚索索的声音才发现是尹子和走出了卧室。 尹子和的衣服都脱在了客厅，现下正赤裸着弯腰套裤子。黎追暗暗望去，只一眼就看见了对方腻白皮肉上的点点伤痕，他心里有些说不分明的痛楚，他无暇多看便匆匆又别开了脸。 他坐在桌前佯装工作，却直到尹子和走到近前都未写下一字。 “我走了。”尹子和手里拎着个袋子淡淡道，外套挂在手臂上，衬衫领口微敞着露出挂着个可怖咬痕的侧颈。 黎追如梦初醒地朝他看去，蓦地看见他手里的纸袋露出了床单的衣角，神色便有些复杂了起来，他匆忙收回目光，颔了颔首，并未说话。 而待尹子和离开后，黎追才颓然捂住了脸，眼神伤痛又心碎，他想起尹子和面上的疲惫，想到他一身的狼藉，终是心疼不安得无法安坐。 他疾步走进卧室，环视了一圈，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被打开的窗户带走了他们交媾后留下的气味，床铺上空空如也，任何带有他们气息的衣物、床单都没有留下。 他颓废地坐在床沿，长长地叹息。 尹子和一坐进车里便瘫在了椅子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给赵英敏拨去了个电话。 他声音嘶哑，嗓音粗粝得让赵英敏忍不住追问了几句。 “我没事。”尹子和答道，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半趴在方向盘上，侧眼朝黎追家的方向看去，痴痴地望着那里昏黄温暖的灯光，沉默了半晌才哑声说：“黎追这里你以后就不用跟了。” 听他这么说，电话那头的赵英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支吾着问是不是自己在工作中哪里犯了错。 尹子和有些结舌，又抬起手按了按酸胀的眼角，道，“别多想。” 他挂了电话，任赵英敏再忐忑，他都没有了解释的气力。 他趴在方向盘上，侧着头望着那盏灯过了许久许久，直至它悄然熄灭。他怔忪地抬起身，目光似追逐般望去，看着那里的夜色无比失落。 他苦笑了一声，伸手点火时才看见了衣袖上一片不大却很分明的湿痕。
第25章 算了吧 凌晨夜色浓得像泼开在纸上的墨，但是横跨于东方的边际线却浮现出一线细窄的莹白色光，从那处散发出的日光用不了多久就会侵蚀尽这片浓黑的夜幕。 许雯“啪”地一声按下门边的开关，细微到几不可察的电流声在瞬间穿行过线路，灯光乍起，冷白的灯光急促地射在她的视网膜上，令她不由自主眯起了双眼。 她揉了揉胀痛的眼睛，按着酸软的后颈低头换鞋，一抬腿将箍在脚上的高跟鞋甩下，尖细的鞋跟几乎插进木质的地板中，她摸索着踩入绵软的拖鞋，因为足底的触感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喟叹。 她边脱外套边往客厅走，直到走到近前把灯打了开才看到歪着身子斜坐在沙发里，形容憔悴的尹子和，她毫不设防，被这一眼吓得倒吸了口凉气，狠狠按了按胸口才把惊得失了节奏的心跳平复下来。 尹子和原先睡着了，被这番颇大的动静一闹，也懵懵懂懂地醒了。他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眼睛下挂着两枚发青的黑眼圈，一清醒过来就伸手去捞茶几上的酒杯。他的四肢酸软无力，一杯红酒下肚，半杯被他漏在了浴袍的领口上，淌过他散乱的衣襟沾在胸口上，看上去就像是从胸前吻痕洇出的血。 许雯快速地扫了眼尹子和胸前的狼藉便撇开了眼，她抿了抿只剩下一半口红的唇，把刚放下的手包一拿就准备回自己房间去。 “等等。” 可许雯刚走出两步去，就听到尹子和的挽留从身后传来，原先那把完全称得上清朗的嗓音被他折腾得失了调，干涩嘶哑的让人听得心生不适。 许雯有些犹豫，但还是把手里的东西重新放了下来，坐到了尹子和对面的沙发上。她把腰板挺得笔直，隐隐透出一种防御性的意味。她穿着一件肩带极窄的连身裙，坐下时还用手提了提领口，她有意掩饰，但尹子和仍然看到了她胸前的痕迹，收回目光时敛下双眼笑了笑。 自那日不欢而散以来，两人几乎就没再说过话，就算是每日住在同一屋檐下，也尽量错开对方的时间，偶尔免不得遇上也权当陌生人，像现在这样面对着坐下说话倒是一个多月以来的头一回。 许雯僵硬着肩膀等待尹子和开口，但后者却只是拎起红酒瓶一杯杯地喝，任她不耐地拧起细长的眉也置若罔闻。 与许雯的焦灼不同，尹子和仿似是忘却了自己叫住许雯的目的，自顾地喝着酒点起烟来，直到酒气把他的眼角熏得通红，他才用力眨了眨眼逼退那股子酸涩，把烟用力按灭，长腿往沙发上一缩，有些孩子气地用着轻快的语调说：“我和你的婚约，就算了吧。” 他轻飘飘地说，却重重地落在许雯的心上。 许雯听到这话后下意识就站了起来，怠惰的血液一下子没回到大脑中，叫她晕得晃了晃，随即复又坐了回去。 她抬起清瘦的手揉了揉太阳穴，秀致的眉紧皱着看上去很是苦恼。她烦忧得缩起了肩膀，窄窄的肩膀随着她的动作倏地就滑了下去，恰巧露出了半掩在其下的一枚吻痕。 她抬手去捞，可试了几回，那根细细的带子就是不愿意好好地留在她的肩膀上，她苦笑了声，望了眼对过的尹子和，心想，可真好笑，两个刚从别人床上下来的人居然正面对面坐着在谈彼此的婚姻大事，只是他们到底有缘无分，谈的是怎么体面地离开对方。 他们要彻底离开对方，就像前半生从未结识，余生也要再无瓜葛。 许雯沉沉地笑了笑，抬起一手捂住了双眼，“也许只有这种时候的我和你在能这么有默契。” 说罢，她似释然地舒了口气，眼角若隐若现地含着一线泪光，道，“好，算了，咱们就这样吧，我不想再拖着你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她到底还是有些不舍，但也清楚地明白，她与尹子和终究会走到这一步，与其长久地互相折磨下去，倒不如就像这样，还能体面地道个别。 许雯站起身来向着尹子和走去，她在他的跟前站了一会儿，待他抬眼看过来时俯身抱住了他。她亲昵地靠在他的颈边，和他头靠着头，但已不再有原先那种可以营造出来的暧昧。 她笑了笑，随后又吸了吸鼻子，“祝你幸福，子和。” 她鲜少用这样的语气叫尹子和，既郑重，又不舍。尹子和怔了怔，也抬手将她纤细的腰背环住，附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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