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冬阳探进他的衣服,摸他的胸和小腹,后来觉得不够,直接脱掉他的上衣,把浑身赤裸的他搂在怀里,细细抚摸。 “冷吗?”冯冬阳问。 耿秋阳摇摇头。冯冬阳的怀抱很宽、很暖,他陷在里面,不仅不冷,甚至有点热。 冯冬阳翻了个身,把耿秋阳抱进床的内侧,身体依旧保持相连的姿势。 耿秋阳心里痒痒的,搞不懂冯冬阳摆弄自己怎么会像摆弄一只小动物那样简单。 冯冬阳好像还不满意,又把他朝床里顶了下,耿秋阳的两条腿于是闯进月光里。又白又长的两条腿,随着冯冬阳的动作轻轻夹紧,看起来既圣洁,又淫荡。 耿秋阳翻了个白眼,故意撅着屁股往后挤,不肯被月光照到。 冯冬阳不说话。每回他不说话,情况就不会太妙。果然,下一秒,他扣紧耿秋阳的腰,朝前用力一顶,接着一只手探进耿秋阳大腿之间,撩起他一条腿。 这下不仅两条腿浸入月光,就连两腿之间的地方,也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耿秋阳的叛逆心向来有限,一遇到冯冬阳的执念就飞速撤退,这回也不例外。他很快放弃抵抗,懒懒地靠在冯冬阳怀里,乖乖晒月亮。 月光之下,两人的肤色差更加突出,让普通的性爱多了一层别样的情色氛围。 冯冬阳动作很慢,一下下地操弄,好像不舍得加快速度。手在耿秋阳身上若即若离地游走,片刻后,突然说:“宝宝,你真的好白。” 耿秋阳头皮发麻,觉得这句话太色情了,显得冯冬阳像个流氓。 “你闭嘴。”耿秋阳说。 冯冬阳没理他,自顾自地说:“你从小就怕晒太阳。暑假的时候,小区里那些小孩儿聚在外面玩儿,你从来不参与,只知道在家缠着我,让我给你扇扇子、买冰激凌。我的暑假作业都是趁你睡着的时间做的。” “你说这些干嘛啊!”耿秋阳扭头瞪他,觉得他在做爱的时候回忆童年,实在太大逆不道了。 冯冬阳像醉了一般,着迷地吻他的耳朵,抱着他的腰,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耿秋阳趴在床上,屁股不自觉地朝高处抬,让冯冬阳插得更深。 “你是我的,从小到大都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对不对?”冯冬阳突然说。 耿秋阳轻叹口气,脸埋进枕头里,“嗯”了一声。 身体里越来越烫,房间里除了撞击声,就是黏腻的水声,听得人脸红耳热。 冯冬阳这一回持久得过分,耿秋阳几次承受他的强烈操干,以为他要射,结果最后射的只有自己。 等一切结束,月亮都开始西沉,房间里没了光,黑暗中只剩爱人的拥抱散发着温暖。 耿秋阳的腰快散架了,趴在床上什么都不想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是他近些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晚。等他睡醒,太阳光早就洒满房间。 他迷迷糊糊坐起,看了眼时间,已过了中午11点。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萧雅琪。他懒懒地接起来,问她什么时候到。 “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下飞机以后转高铁,傍晚到你那里,”萧雅琪说,“你刚睡醒?最近是不是很累?” 耿秋阳有些尴尬,毕竟自己睡到现在只是因为春宵太长。 “你上了高铁跟我说,我去接你。”他说。 萧雅琪答应下来,挂掉电话。 耿秋阳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下床。 腰还有点不舒服,他一边揉,一边走出卧室。路过阳台时,他看到晾衣杆上搭着昨晚的床单,脸上不禁一热。 “哥……”他呢喃着,走去厨房找冯冬阳,却在看清厨房里的景象后,停在了门口。 厨房里,耿建国和冯冬阳一左一右地站着,冯冬阳擀饺子皮,耿建国包饺子,两人并不交谈,但配合默契。 耿秋阳有些难过,因为如果冯夏萍还在,她一定也会加入这个画面。他叹了口气,努力摆出一副轻松的神情,喊了声“爸”,又喊了声“哥”,走了进去。 冯冬阳似乎在走神,听他一喊,才回过神来,抬头问道:“牛肉馅儿的饺子,可以吗?” “可以啊,我爱吃。” “没感冒吧?”冯冬阳又问。 “没有。”耿秋阳走过去闻了下饺子馅儿,满足地点点头,接着扭头问耿建国:“爸,你几点起来的?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耿建国没理他,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转身离开了。 他走得毫无预兆,扔下兄弟俩在厨房里面面相觑。 “怎么我一说话爸就走了?”耿秋阳十分诧异。 “他记忆应该恢复了,”冯冬阳低声说,“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在给妈擦骨灰盒,嘴里念念有词。” “他没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我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 “那他还帮你包饺子?” “他主动过来的,一直低着头包饺子,也不和我说话。” “他有没有哭?” “没有。” 耿秋阳垂下头,说:“他心里肯定不好受,总这样憋着怎么成啊?” 冯冬阳说:“给他点时间吧。” 耿秋阳叹了口气,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先搁置着。他拿起一张饺子皮,说:“我来包吧。” “你不会。”冯冬阳抬抬下巴,示意他去旁边坐着休息。 “我可以学啊,你教教我嘛。”耿秋阳忍不住撒娇。 冯冬阳只好一步一步教他。 耿秋阳擅长读书和考试,不擅长手工活。有了他的加入,包饺子的效率越来越慢,等饺子下锅,已经12点半了。 耿秋阳洗净手上的面,悲伤地说:“哥,我这辈子大概是吃不上自己做的饭了。” 冯冬阳笑起来,说:“放心,不会让你没饭吃的。” 耿建国这时终于来了厨房,说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饭还没好?” 耿秋阳抱歉地笑笑,扶他到餐桌旁坐下,说:“爸你再等两分钟,马上就出锅了。” 耿建国端正坐好,眼巴巴地望着冯冬阳煮饺子的背影,像个饿肚子的小朋友。 今年以来,耿建国长了许多白发和皱纹,脊背愈渐弯曲,脑袋总向前耷拉。耿秋阳每见他一回,都觉得他老了一分。但直到此时此刻,看到他乖乖坐着等饭,耿秋阳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是真的老了,不再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饺子出锅后,冯冬阳特意过了遍冷水,让饺子不那么烫。 三人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雅琪傍晚到,我到时去接她。”耿秋阳说。 “我开车陪你。”冯冬阳说。 “你在家做饭呗,我想带她来家里吃饭,外面饭店没什么好吃的。” 冯冬阳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神色,说:“好,吃什么你跟我说。” 耿秋阳点点头,正想跟耿建国解释这件事,却见耿建国板着脸站起身,二话不说,端着桌上的饺子就走。 耿秋阳怔怔地看他,问道:“爸,你去哪儿啊?” 耿建国不说话,端着饺子进了卧室,锁上了门。 “爸,你怎么了?”耿秋阳追过去,邦邦邦地敲门,喊道:“是我话说得不对?你是不是不希望别人来家里?那我就不带别人来了。你出来好不好?” 冯冬阳跟过来,揽住他的肩膀,说:“别急。” 耿秋阳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突然,门里传来一声啜泣,很轻,但很急,像是压抑了很久。 耿秋阳浑身一僵,屏住呼吸,趴到门上去听——耿建国在哭。 耿秋阳的心霎时揪在一起,痛得人呼吸困难。他突然就明白了,抬头看冯冬阳,轻声说:“是饺子。” “什么?” “你做的饺子,和妈做的一个味道。” 冯冬阳一愣,眉头缓缓皱起,垂下眼神,没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耿秋阳已经把关于父亲的回忆想了个遍,耿建国才打开门。 耿秋阳抬起头,看到耿建国手里的盘子已经空了。他接过盘子,喊了声“爸”,没说出更多话。 耿建国脸上灰蒙蒙的,几乎失魂落魄。他朝卫生间走,路过冯冬阳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谢你,儿子。” 耿秋阳惊讶地望向冯冬阳,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惊讶。 这是耿建国头一回用“儿子”来称呼冯冬阳。
第57章 三个男人 【叫我冬阳哥就行。】 耿建国迟到的一句“儿子”,遥遥呼应着冯夏萍离去前的那句“对不起”,让整个家庭布满悲伤气氛。 耿秋阳吃饺子的时候,想着冯夏萍这辈子的坎坷,又想着耿建国的容忍和冯冬阳的孤独,险些流出泪来。 冯冬阳情绪低落,轻声说:“之前答应过你,做饺子的时候换个做法,结果忘记了。下次一定记得。” 耿秋阳很心疼他,有心安慰几句,又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点点头,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 午后,耿建国依旧不想和人交流,把自己锁在卧室里。 冯冬阳担心他,要在家待着,耿秋阳却觉得应该远离悲伤气氛,央求冯冬阳陪他出门看电影。冯冬阳起初不答应,却耐不住耿秋阳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点了头。 耿秋阳很少和冯冬阳单独出门。即便在最热恋的前两年里,他们也鲜少约会,而是更中意一起宅在卧室,看书、聊天、做爱。 仔细想来,耿秋阳对偶像剧宣扬的恋爱模式从未提起过兴趣。他无所谓玫瑰花,无所谓烛光晚餐,无所谓仪式感。唯一让他感到羡慕的,是别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宣布恋情,获得理所当然的祝福,而他不行。之前执着于分手,也和这种心理有关。但说来奇怪,不知从哪个时刻开始,他突然就不在乎了。 这天正值周末,电影院里有不少情侣,搂腰挽手,亲密无间。耿秋阳看着,心里一点也不羡慕,反倒有些洋洋自得,心想:他们谈的是有可能分手的恋爱,不像我和哥哥,注定要白头偕老。 4月里没多少新电影,耿秋阳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部日本动画电影。冯冬阳兴致不高,但毕竟脱离了家里的悲伤气氛,神色放松许多,给耿秋阳买了爆米花,又怕他冷,脱了外衣给他套上。 耿秋阳穿了一件宽松薄卫衣,袖子半遮手掌,衬得他身材纤细,套上冯冬阳偏大的牛仔外套后,更显得娇小。他抱着巨大的爆米花桶,跟在冯冬阳身后,说:“我这样跟着你,像小孩子似的。” “你本来就还小。”冯冬阳答。 他这样说,耿秋阳心情就飘了,不是小孩也想装小孩,故意不挽袖子,一只胳膊圈住爆米花桶,另一只胳膊朝冯冬阳伸过去,说:“哥,你走慢点。” 冯冬阳便握住他的手腕,熟练扮演怕弟弟走丢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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