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杨持和杨舒景还在山里时,杨舒景没少给杨持使绊子。从一个小陷阱,到偷拿了他的课本,杨舒景对他的怨恨渗透在各个方面。杨持不惯着杨舒景,但架不住杨舒景父母的扶持的恩情。只要杨舒景做得不过火,他也懒得计较。 现在杨舒景对他也是如此,但凡有机会嘲弄的地方,就不会放过一次机会。 杨持本以为杨舒景会在这里等着他,像之前一样嘲讽他昨日的“洋相”。结果却是一反常态,除了同事们之间对他的态度变化,杨舒景倒是没有出现过。 “我虽然不清楚他和你们家傅小少爷什么关系,杨持哥,你还是要长个心眼……” 安逸说的话不错,但是…… “谢谢你,安盈。只是我想,掩雪冰雪聪明,应该不需要我插手他的事情。” 傅掩雪喜欢杨舒景,只要傅掩雪愿意出钱,他也不能横加阻拦。 “你傻呀。”安盈忍不住,“我是担心傅掩雪的钱吗?杨持哥,我真的想给你颁发一个老好人奖了。傅掩雪那么有钱,被杨舒景骗个几千万和我也没关系。我担心的是你。” “我没什么可担心的。”杨持愣了一刹,继而笑道,“但是还是谢谢你的提醒,安盈。” “你就不怕杨舒景在傅掩雪面前搬弄是非吗?”安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杨持哥,你和傅小少爷的事情,我本不愿意多嘴,当然,我现在说的也不是这个……我只是担心杨舒景和傅掩雪走得太近,而他又处处针对你……我怕的是你不好过。 “再说现在,你和傅掩雪的关系已经传开。很多事情你就算想要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杨持哥。”
第28章 一定要除掉杨持! 杨舒景的事情,杨持尚未想好如何应付,路边就开来一辆轿车。 “杨持哥,是来接你的?” 这辆银灰色轿车,杨持从未见过,便摇头:“不是。” 车窗立刻被摇下来,石杏的脸出现在眼前:“杨持哥,上来吧。”又对安盈道,“安小姐,多谢你照顾我们杨持哥,需要我们送你一程吗?” “不用了。”安盈目送着杨持坐上去,“杨持哥,记住我说的话。” 杨持应道:“我会的。” 杨舒景到处借钱,本质上和他没什么关系,杨舒景也不会傻不拉几地借到他头上,唯一相关的就是傅掩雪,但是正如他之前所想,傅掩雪的愿意与否他都做不了主。 “小石,我们这是去哪?”行了一段路,杨持才发现不对劲,“这不是回去的路啊?” “傅总没告诉你么?”石杏解释道,“今天傅总给你安排去公司里看看,过两天就要上岗。” 这个时候?去傅家的公司?过两天就要上岗? 这话没有一个字听不清楚的,但连在一起杨持就听不明白了。 “掩雪没有告诉我。”杨持急道,“你是不是听错了?” 石杏表情怪异:“杨持哥,我待在小傅总身边没有三年也有一年了,要是连这件事都办不好,出了乌龙,我还想不想继续在琛钢混了?” 他的确不懂傅掩雪为什么对杨持如此上心,毕竟只是一个临时取乐的赝品而已。不过,他作为傅掩雪的手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装聋作哑,领导让他做到什么地步,他就完成到什么程度。 “可是……”杨持脑子乱得跟浆糊一样,傅掩雪昨天在家的时候还好好的,即便是生气也是应当,难道这就是“惩罚”? “掩雪呢?”杨持问,“掩雪现在是不是在公司里?” 他要找傅掩雪说清楚。 “这个……”石杏脸色尴尬,“你到了再看看吧。” 杨持向来敏锐,杨持脸色变化的瞬间被他捕捉到了:“掩雪有事?” “上司的事情,哪儿能什么都告诉我呢?”石杏干笑一声道,见杨持要打电话,叹了口气,阻拦道,“杨持哥,你电话打了也是白打。” “不打怎么知道?”杨持听着一遍遍被挂断的语音提示,心情一点点变沉重。 傅掩雪今天一早就走了,想必是有要事需要处理,可既然在公司,石杏却支支吾吾……难道是傅掩雪不想见他? 原因呢? 原因可能只有一个…… “小石,掩雪是不是和杨舒景在一起?” 石杏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杨持真的能猜出来。 果然…… 杨持深吸一口气。 这个时候,杨舒景找傅掩雪,绝对不是两个人随随便便的碰头。人在危急时刻,会不择一切地向身边的人求助,更别说,杨舒景还仗着傅掩雪喜欢他。他们见面不奇怪。 杨持整个人如被针扎瘪了的气球,靠坐在车座上,窗外快速掠过的五彩光影,在他面颊上扫出一道又一道混彩的光痕。 石杏偷瞄着杨持,看着男人黯然下去的神色陷在晚霞里,仿佛一尊古老的雕塑。杨持长得确实不如杨舒景精致漂亮,但是更有一种自然、宽和的俊朗,仿佛照到冬日之中的暖阳。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温暖和舒服。 他在傅掩雪身边工作这么久,当然知道那些针对于杨持的风言风语,多数都是一些对杨持“上位”原因的无端揣度,再加上对杨持出身的嗤笑侮辱。他们不敢在傅掩雪面前说,但却不代表内心的偏见消失,而是狡猾地藏在任何一个不被傅掩雪发现的地方滋长。 “昨天的事,是你通知的掩雪吗?”突然间,杨持说话了。 “是的杨持哥。”石杏也不遮掩,“杨持哥,你知道我一直给小傅总做事,你的事也属于我的工作范围。” 杨持沉吟许久,又道:“那我在向风画廊工作的事情……” 石杏脸上浮起一层尬色:“抱歉杨持哥……傅总说过,你并不熟悉这里,他并不想看到你发生任何意外。” 杨持理解地点点头:“我不怪你。” 他是傅掩雪是“所有物”,被傅掩雪监控着倒也是情理之中。可是……除此之外呢? 杨持忽然之间涌起一股冲动,这冲动涨潮似的漫过他的理智—— “你知道杨舒景刚进城的时候,掩雪是什么样子吗?” 话音一落,两人俱是一怔。 这是在做什么? 杨持赶忙笑着补充道:“我随便问问。” “……杨持哥,我才来一年。” 石杏也十分震惊,杨持这一句话,彻底暴露了杨持对傅掩雪的喜欢超出了他的想象。 石杏一边感慨傅掩雪真的有这样令人神魂颠倒的本事,同时又感叹先来后到的确是人生际遇的重要一环。如果是杨持先遇上的傅掩雪,或许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到了公司大楼,杨持才知道什么才叫百年企业的气派。 和市中心造型千奇百怪的金融大楼相比,琛钢总部几栋大楼规整有序地排列在一起,正中间的主楼上挂四个红色楷体大字:琛钢大厦。 没有任何的复杂的赘饰,只需要这四个字,就能说明一切。 “这栋主楼是我们的写字楼,旁边两栋副楼则是提供给员工休闲娱乐的场所。我们刚搬来这个园区不久,也就几年时间,但是依然是本工业园区占地面积最大的集团……”石杏一边给杨持介绍,一边带着他上了电梯,“杨持哥,今晚给你培训的刚好是张经理,你见到他不用紧张,他问什么,你答什么。” 杨持看着一层一层上升的电梯楼数,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提线木偶。 傅掩雪给他安排好了一切,他只需要照着傅掩雪的心意去做。 但是他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杨持清楚地明白,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傅掩雪的附属品,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愿意再依靠傅掩雪“得到”什么。他不是绝对高尚的人,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杨持从不标榜自己多么清高,他只知道一件事:附属品是没有资格和主人并肩而立的。 电梯的灯光太亮,将杨持的面容照得清晰可见。 他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变得很陌生。 张经理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一见到杨持,脸上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随即快速地掩盖过去。 “张经理,这就是杨持哥。杨持哥,这是张经理。”石杏介绍完毕,出门打了个电话,返身进来给杨持说道,“那杨持哥,等下司机会送你回去,我先走了。” 听着电梯的声音一开一关,石杏离开了这里。 杨持对着张经理礼貌地笑了笑:“您好,张先生。” 张经理笑着对杨持道:“杨持先生您好您好,久仰大名,咱们小傅总看人真的有点眼光……” 杨持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张经理:“很抱歉,张经理,我想冒昧地告诉您,我可能无法胜任掩……傅总给我的这份岗位。”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诚恳道,“我知道,这个要求对您而言可能很艰难,所以我会给傅总解释清楚,不会连累你们任何一个人。” 傅掩雪的电话打不通,他只能“另辟蹊径”。 “原来如此,杨先生,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原因吗?毕竟我也是受傅总之托,您刚来就要走,我到时候怎么和傅总交代?” 张经理收敛起最初的笑容,露出工作时的真正状态。原以为杨持不过是傅掩雪塞进来的一个关系户,但是现在看上去……自家那个强势的小上司,也有失策的时候? “我不知道傅总是如何同您交代的,但是我有自己的苦衷,还请您谅解。” 石杏带他过来,是石杏的工作;张经理带他上岗,是张经理的工作。他不想让两个人在傅掩雪失职,所以他毫无怨言地站在这里。但是他也只能站在这里,不能再像一个提线木偶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留你。” 张经理已经在琛钢任职多年,深谙傅家一家人的性格,尤其是傅掩雪,看着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作为上司而言,这种性格反倒是最易相处。只要他们这些部下能够完成傅掩雪下达的任务,那就什么都不需要去思考。比起没必要阿谀奉承,傅掩雪只看结果的性格让张经理安心不少。 最近项目正在稳步推进中,他也没有之前那样焦灼,只要项目圆满结束,他就能再往前跨出一大步。而他非常清楚,这是傅掩雪的提拔。可傅掩雪一不收礼,二不吃酒,他心中想要多说两句话对方都不搭理,现在总算是给他派任务了,不就是带一个新人嘛,有什么难的?关于这个新人的身份,他也略有耳闻,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升职加薪事业步步高,别说是带一个“走后门”的,就算是傅掩雪让他去教一只蛐蛐儿说话,他也乐意去。 “谢谢您的谅解。”杨持感激地微笑道,“但是现在,我还需要向您确认一件事。” “杨先生,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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