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枭在旁边听着青年打电话,手指一直克制地抓着被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地问:“他,他怎么样?” 青年把手机还给他:“他挂了我的电话。明天就要去见医生了,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吧。” “他情绪还好吗?” “程枭,别再问他了,你现在不能发作,现在是很关键的时期,明天你一定要配合医生,我再给医生打个电话。” “我从来没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青年愣住了,看着程枭失神的样子,他知道,也许这个病是真的再也治不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从来没奢望过和程枭在一起,只是没想到程枭的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第二天早上,青年从自己房间过来,发现程枭已经不在床上了。 糟了。他立马给程枭打电话,问他去哪儿了。 “我去找他了。我查到了地址,他也在这。” “程枭!你治了这么久,难道要半途而废吗!你回来好吗?别再去找他了。” “我看他一眼就回来。我能控制住自己的,一定能,一定能……”他默默地念着。 沈忆锡起床打算去吃个早点,谁知道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程枭。他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程枭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在看了一眼沈忆锡以后真的转身就要走。 沈忆锡连忙叫住了他:“程枭!” 程枭定在了原地,沈忆锡走了过去,对他说:“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他内心还是希望,程枭是来跟他解释的,其实他没有和那个青年在一起。 程枭什么话也没说,突然就往楼下走了。 沈忆锡没有再叫他,只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都忘记自己是要去吃早点了。 就在他准备关门的时候,程枭又返回来了。他一把拉住沈忆锡的手,进了房间,用力地把房间门关上了。 他一路把沈忆锡拉到床上,然后压了上去,他气喘吁吁,胸膛上下起伏,盯着沈忆锡问:“不去治病行吗?” 沈忆锡还有点蒙:“为,为什么?” “他说的话我不爱听,他说你的坏话。” “什,什么?” “他说忘记你了,我的病就好了。” 沈忆锡知道他说的是心理医生,但还是没搞懂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躺着一动不动。 “我忘不了,你的名字我已经刻在了骨肉里,怎么忘?”他说着说着突然又低下了头,“但是,我知道自己有病,我不敢告诉你,也不敢承认,这样你会更讨厌我。” 沈忆锡的眼泪忍不住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程枭立即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眼泪:“你别哭,你别哭,我,我等会就去治病。” 沈忆锡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胸膛里摇了摇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 “生病吗?认识你不久后就生病了,我中途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他说不是很严重,只要减少和你的接触就能慢慢好起来。但我做不到,我把他骂了一顿就走了,后来,病就越来越严重了。只要一想到你会和别人在一起,我就忍不住,最严重的一次,我差点打算把你绑架了,然后关在一个小屋里,谁也不能靠近你,只有我可以。” 沈忆锡并不觉得惊讶,因为这确实像程枭能做出的事。 “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所以我更不敢让你知道,不敢让你知道我心里那些阴暗的想法。” 沈忆锡心想,如果程枭能早点告诉他,他是生病了,也许俩人不至于耽误这么多年,他一定愿意陪着他去看心理医生,直到把病看好为止。 “每一次,你说我有病的时候,我都很害怕,害怕你知道了我的想法。” 沈忆锡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他,然后抬起头来,主动寻到程枭的嘴唇吻了上去。 程枭瞬间呆滞了,沈忆锡将两只手转而圈住他的脖子,更投入地去吻他。 “程枭,我是喜欢你的,不,爱你的。要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我真会让你为所欲为?” “不是因为打不过我吗?”程枭是真这么以为的。 “太天真了吧。我还没这么蠢。谁也强迫不了我沈忆锡做什么。” 程枭抱着他说:“我活了这么久,今天最幸福。” 一个痛苦的人需要多少甜头才能填满?仅仅需要一丝甜。就像是沈忆锡的那句喜欢,已经让程枭整个黑暗的心田都感受到了阳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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