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叔三两步快速走到床边,一条腿跪在床上,用双手把凡凡抱紧了,摸着他的后脑勺说:“乖,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啊,”凡凡的声音软软的,“我本来就在等你的,不小心睡过去了。你今天加班到这么晚。” “嗯,过几天就好了。”瑾叔怕冻到凡凡,抱了一会儿便把他塞进被子里,“我去洗澡,你困了就先睡吧。” 凡凡抿着嘴摇了摇头,可爱地说道:“我要瑾叔抱着我睡。” 瑾叔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他柔软的脑袋:“好。那我快点。” 十几分钟后,瑾叔洗好了,凡凡果然还没有睡,瑾叔一上床,他就黏了上去,抱着瑾叔,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还用手指抠着瑾叔的衣服领口。 “凡凡你再这样,我真的忍不住。”瑾叔开玩笑地说。 “那就不要忍。”凡凡小声地说,反正他也睡了一觉,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而且半个月没和瑾叔亲热,他也想瑾叔了。 瑾叔拍着他的背:“拍戏不累吗?” “累啊,可是做这种事又不累。” 洗完澡的瑾叔已经把一天的疲惫去了一半,现在还能忍住怕是柳下惠了。他翻身把凡凡压住,双手撑在他的两侧,声音有点沙哑:“凡凡等会不要又哭哦。” “我才不——唔——” 第二天上午,俩人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凡凡双手抱着瑾叔的腰,抬头望着他笑。 瑾叔睁开眼睛,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今天不用去拍戏了?” “不用,已经拍完了。一直到过年都没什么事了。不过跨年的时候要去唱歌。”凡凡的心情很好,他一见到瑾叔就想笑。 “过年我要是来你家,岳父岳母会把我赶出来吗?” “会吧!”凡凡笑着点点头,“不过你可以偷偷地来,不让他们知道。我过年还是很想看到你的,你会来吗?” “会。” 瑾叔一诺千金,大年三十那天早早地吃完年夜饭,真跑到凡凡老家去了。新的一年就要来了,这是他和凡凡过的第一个年,他想亲自跟他说,新年快乐。 晚上12点多,凡凡陪着爸妈看完春晚就打算回房间睡觉去了,还要给瑾叔打电话说新年快乐。他爸妈还在客厅和亲戚们聊天,还有一桌在打麻将,其乐融融。 凡凡刚想打过去时,就接到了瑾叔的电话。 “宝贝,我到你家楼下了。你能偷偷地下楼来接我吗?”瑾叔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凡凡的心跳顿时就加速了,这个惊喜也太大了,他激动地穿着家里的毛拖就开门噔噔噔地蹿下楼去了。 当看到瑾叔穿着硬挺的风衣,双手插兜地站在那里的时候,凡凡的喜悦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说不出话来,拔腿就冲了过去,瑾叔同时笑着张开了自己的怀抱。 凡凡的速度太快,撞过来的时候瑾叔的脚还有点打颤,但还是稳稳地一把抱住了他,然后双手抱着他的腰原地转了一个圈。 转完圈以后,凡凡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踮起脚就在瑾叔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瑾叔笑着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宝贝新年快乐。” “嗯!你也新年快乐!” 俩人情不自禁地就要接吻了,这时突然被几声咳嗽声打断了。 “咳咳……” 凡凡忙转过身去,挠了挠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说:“妈……你怎么出来了?” 凡凡妈心想,刚刚看你冲出来就觉得不对劲,还以为你中了彩票这是。 瑾叔非常礼貌地问好:“伯母新年好。”然后走过去把手里提着的几个袋子交给了岳母。 凡凡的妈妈一开始并没有要接的意思,但瑾叔的表情很诚恳:“伯母一点小东西而已,没别的意思。” 凡凡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心想我妈不会又要棒打鸳鸯了吧,他刚要开口替瑾叔说话的时候,他妈妈突然先开了口。 “大过年的,既然来了,就先进屋吧。”然后把瑾叔的袋子都接了过来。 凡凡重新露出笑容,开心地说:“谢谢妈!”耶,他妈妈没有把瑾叔赶出家门,他第一次觉得“大过年的”这四个字是多么的美好。 瑾叔和凡凡相视一笑,突然觉得这世界真的很温柔。 进屋后,正在打着麻将的凡凡爸爸笑着招呼客人:“是凡凡的朋友吧,快进来坐。”凡凡的爸爸是过来人,刚刚进屋的那一眼,他就看出来了这位客人,大概就是自己的女婿了。 “伯父新年好。” “呵呵你也新年好。” 【正文完】 050 番外 一年后。 沈忆锡再见到程枭是在国际机场。 很巧,沈忆锡刚好要出国拍戏,这次的取景在美国佛罗里达州,他没有带助理,自己一个人推了行李箱去办理托运。 托运的队伍不长,他等了几分钟就快排到了,前面只有一个人了,听那个人的声音竟然觉得有点耳熟。 当那个人转过身时,沈忆锡瞬间愣住了,是程枭。无论过了多久,即使俩人再也没见过面,他还是下意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四目相对,沈忆锡发现程枭眼里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看到自己似乎也不觉得惊讶,更没有原来的那种强势和霸道,有的只是平静。 这一点都不像程枭。 这时,突然有一个男生在不远处大叫着挥了挥手:“程枭,好了没?” 沈忆锡随着声音望过去,是一个俊秀的青年,带着阳光的笑容,程枭看了看青年,直接忽略沈忆锡就朝他走了过去。 沈忆锡看着程枭的背影,心头有说不出的滋味。工作人员第二次问他是否需要办理托运了,他只好收回目光,先去办理手续了。 办好手续后,他忍不住地去寻找那个人的身影,但早已经看不见了。他苦笑了一声,拿着登机牌去登机口了。 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原本以为自己和他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就像是那个晚上,一刀两断,再也不藕断丝连。 但是沈忆锡却怎么都骗不了自己,任凭自己怎么忘记,都无法忘记,宛若早已刻在了身体的每一寸血液里。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登机口,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双眼已经湿润了,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有意思吗?” 沈忆锡抬起头来,发现是刚刚那个青年站在自己的眼前,他随便擦了擦眼睛和鼻子,笑呵呵地说道:“有点感冒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沈忆锡。”那个人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看着沈忆锡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情敌。 “额,你好,请问你是?” “你还爱着他吗?” 沈忆锡的笑容收了起来,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最后还是嬉皮笑脸地说:“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他要去美国复查了,如果顺利的话,他的病就能彻底治好了。” “病?什么病?” “所以我希……我求你,不要再来打扰他。”那个人并不打算告诉沈忆锡什么事,只是希望他不要去打扰程枭,说完后转身就想走,沈忆锡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等下,你说清楚,是什么病?” 那个人用力地甩开了沈忆锡的手,并没有转过头,只是背对着他说:“心理上的疾病,他已经一年多没发病了,刚刚差点发作,你别再来找他了。” 沈忆锡愣在原地,他似乎明白过来了。难道程枭一直以来都有心理疾病吗?所以对自己偏执得可怕。 他早该想到的,因为程枭对他的占有欲几乎已经到了魔怔的程度,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避着程枭,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沈忆锡站了起来,往那个人刚刚的方向跑去,与此同时他的航班开始登机了。 他一路跑过去,快速地看着候机的人群,一个一个地寻找着他们的身影。 怎么看都没有,怎么看都没有,他有点着急了,这里的登机口太多了,他跑了起来,边跑边找,眼看着就要跑到最后一个登机口了,依然没有发现他们。 沈忆锡气喘吁吁地往回跑,这时候喇叭已经在广播他的名字了,提醒他快点登机。 最后一分钟,他朝后望了一眼,认命般地登机了。这一次,俩人大概是真的海角天涯,再也不复相见了吧。 他走向头等舱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双手掩面,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 有的时候,他也搞不懂自己,明明是喜欢程枭的,却从来都不承认。他一边抗拒,一边迎合,最后程枭不来找他了,他没有解脱的感觉,只有心被挖空了的感觉。那一块地方,谁都无法填满。 就连身体,也是一样。以前程枭会看着他,只要一发现他和哪个小明星走得近了,就会去警告那个小明星。有一次有个小明星不听话,他就打得那个人骨折,住了三个月的院不能拍戏。 程枭不舍得打骂沈忆锡,只敢在床上让他乖乖听话。而对于其他人,他从来没有同情心。 所以沈忆锡装得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是为了和程枭唱反调。 后来程枭走了,沈忆锡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心情去和谁故意暧昧了,他提不起一点兴趣。 有一次,他真的想程枭了,便和一个明星去开房,他想,这次程枭会出现吗?但他发现即使俩人都在床上脱光了,也没有电话打过来。最后他只能叫那个明星滚了。 这听起来很蠢吧。 真正了解他的人也许就只有薛瑾了。只是薛瑾那个人,也是淡漠的人,见沈忆锡自己要作,就让他自己作,作到死为止。 现在好了,真的作死了。 乘务员提醒手机要开飞行模式了,沈忆锡突然不知道怎么的,拿起自己的手机就给程枭发了一条短信:你好吗?发完以后就开了飞行模式。 飞机着陆以后,他的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打开手机,关了飞行模式,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收到短信的回复。 他心想,也许是对方也正在飞机上,便想着到了酒店再等等。 但一等就是等到了凌晨一点,他的手机也没有进来过人任何消息,他甚至怀疑程枭是不是换了手机号。 沈忆锡躺在床上,在心里骂着自己,自己可真tm贱,以前要用刀捅他,现在又舔着脸去找他。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紧张地顿了几秒钟接了起来。 “沈忆锡,我求你了,别再来找他了。你还嫌折磨他折磨得不够吗?” 是那个青年的声音。 “他,他的手机为什么……” “他去洗澡了。” “你说什么?”沈忆锡的心突然就像沉到了海底,原来他们真是那种关系。 “说得再难听一点,你别舔着脸来当小三了。” 还没等那个人说完,沈忆锡匆匆地挂了电话。他狼狈地把手机扔在床上,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还以为程枭没了自己就真的不找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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