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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冤枉你，你明明就把那个人的照片塞在书里，还藏的这么好。”凡凡说的时候扁着嘴，依然是一身醋味。 薛瑾叹了一口气，仿佛在回忆往事：“都是以前的事，过去了。” 凡凡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点了点，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你跟我说说，你和他之间的故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故事，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后来他出了车祸，去世了。” 薛瑾的语气很平静，简单的话语却让凡凡感觉很压抑，因为越短的话往往代表最重要。 “如果没什么故事，你为什么一直保留他的照片。而且还找像他的人做男朋友……” “凡凡，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像他。” 凡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他的身上下去了。 薛瑾继续说道：“凡凡，我们不要再说他了好吗？你和他不一样，他已经是过去了，而你是我的现在和将来。” 凡凡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薛瑾，突然感到有点委屈，那个人去世了，已经成为了薛瑾心中的白月光，如果他没有去世，那自己永远也比不上那个人吧。即使是去世了，也许薛瑾的心中也一直有那个人的一席之地。 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本来俩人已经和好了，夏凡也不想提一些不开心的事，但是那个人却仿佛成为了凡凡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地会扎痛自己。 他知道瑾叔现在喜欢他，可是他是一心一意，心里只有瑾叔一个人，如果瑾叔心里有两个人，他觉得这很不公平。 看到凡凡失落的神情，薛瑾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他：“凡凡，我现在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可是你心里还有他的位置是不是？” 薛瑾突然语塞了，他松开抱着凡凡的手，转了回去平躺着：“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吗？凡凡，我现在最爱的人是你，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其他的不重要。” “瑾叔，说到底，你还是没有彻底忘记他。” “凡凡我……” “瑾叔我困了，睡觉吧。”夏凡打断了薛瑾要说的话，他不想再听了，他怕俩人再争执下去，又会吵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俩人各自怀着心思，异常安静地睡了一晚上，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连平时的晚安吻也忘记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瑾叔已经上班去了。凡凡感觉心情烦躁，把腿一蹬，卷起被子继续睡，但是怎么也睡不着，他突然啊啊啊地叫了几声，自言自语地说着好烦啊。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是自寻烦恼，如果他昨晚不提那件事的话，他们今天一定好好的。瑾叔也不会悄无声息地起床上班去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矛盾体，一方面觉得是自己的错，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不能自欺欺人，要面对的问题始终还是要面对。 他忍不住给瑾叔发了条微信：瑾叔…… 薛瑾很快便回道：嗯？醒了？ 夏凡：嗯，你在生我的气吗？ 薛瑾：如果我说生了呢？ 夏凡：那你就继续生吧！气死你算了！ 夏凡气呼呼地关了微信，心想，你还生气呢，你脚踏两只船我才该生气！最让人气的是那只船还已经沉了，自己再怎么也不能跟一个已经去了的人计较。这醋吃得也太远了。 过了一会儿，他起床了，穿着厚毛衣找薛瑾去了。冬天来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夏凡早早地就把秋衣给穿上了。 到了薛瑾办公室的时候，他打了个哈欠，许是来的路上走了几步路被风吹的，鼻头有点红红的，但那是被他自己捏的。 薛瑾看到他来了后，立即站了起来去迎接他，看到他的鼻子通红，便用手轻轻摸了摸它，然后说道：“是不是冻到了？怎么鼻子这么红？” “可能吧。”凡凡说完后绕过薛瑾，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像个老大爷一样抱拳说道，“瑾叔，我仔细想过了，既然你心里有个人忘不了，又为什么会喜欢上我？你这不就叫渣吗？” “凡凡你误会了，我不是忘不了他，只是无法忘记这么一个人曾经的存在。我不否认他在我心目中有很重要的位置，但我不认为这就是渣。” “你这还不叫渣啊？我要是发到网上去，你早被大家骂死了。” “是吗？” “是啊，你这种就叫做渣男，忘不了前男友，又和现男友在一起。” 薛瑾无奈地笑了出来，自己怎么一会儿就变成渣男了，他没做对不起凡凡的事啊。 “瑾叔，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他还活着，我和他，你选谁？” 薛瑾有点不耐烦了，他觉得凡凡就是在钻牛角尖：“凡凡，这没有如果。他不可能还活着。” 凡凡耷拉着肩膀，失落地说：“是啊，要是他还活着的话，你也不会喜欢我了。” 薛瑾用双手握住他的肩膀，认真地说：“凡凡，既然他已经不在了，就不要再提了好吗？我们好好地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瑾叔，爱情在我心目中是很美好的，我眼睛里容不下一颗沙子。你说我矫情，说我怎么样都好，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如果这份爱不真诚，我宁愿不要。”夏凡也看着他极其认真地说道。 薛瑾叹了一口气，这时候他就发现俩人还是有代沟的，夏凡年纪太小，还是太单纯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纯粹的爱情。 俩人中午一起去吃饭，在餐桌上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件事，仿佛心有灵犀般地，各自保持着安静。这种气氛很少出现，以前他们吃饭的时候，都是有说有笑的。 他们既没有吵架，也没有冷战，只是突然好像少了很多话可以讲，没有那种热恋甜蜜感了。 因为横在他们之间的那个问题，始终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凡凡接受不了，而薛瑾也不想改变自己的立场，于是只能迂回着。 吃完饭凡凡便先回去了，经纪人找他有事要商榷。薛瑾便也回公司去了，他临时收到一个通知，今天晚上要去外地出差两天。 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凡凡正好不在，大概是还在经纪人那边接受艺人培训。 薛瑾花了十分钟收拾好了行李，便给凡凡发了个微信，简单地说了两句，大意是我去出差了，两天后回来，你在家照顾好自己。 在飞行之前，薛瑾仍然没有等到凡凡回复消息，直到乘务员提醒了，他才开了飞行模式，飞到那边只要一个多小时，挺快的。 夏凡的手机没电了，所以一直没看手机，直到回到家才充上电。回到家冷冷清清的，他叹了口气，突然好想念以前瑾叔在的时候，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加班了。 刚充了10％的电，他就迫不及待地开机了，想问问瑾叔是不是在加班，结果就看到他发来的去出差的消息。他愣了一下，忽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薛瑾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了飞行模式，给凡凡发微信消息，告诉他自己到了那边。 凡凡看到后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当面都说不清楚的问题，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就更说不清了。他们深知对方的心里都有自己，只是对这份喜欢的理解，两人有一些分歧，这和他们的人生阅历有很大的关系。 薛瑾到了酒店后，站在窗前俯瞰着外面的建筑，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心想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许久没有联系沈忆锡，没想到一来就是要去问他这种问题。 薛瑾：问你个问题。 此时的沈忆锡正在一家会所happy，左右各搂了一个浓妆艳抹的男生，边喝酒边调情，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是薛瑾，便先停了下来。 沈忆锡：什么问题？ 薛瑾：你知道，我一直接受不了他的离开。凡凡发现了，和我闹脾气，怎么办。 沈忆锡：你不会还喜欢那个人吧？那你这不是脚踏两条船？？？ 薛瑾：你也这么说？这么多年了，他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回忆，但凡凡不一样，凡凡是我爱的人。 沈忆锡：但是凡凡觉得你心里还想着他？是这个意思不？ 薛瑾：嗯。但你别叫他凡凡。 沈忆锡：曹，这时候你还管这么多。那夏凡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是不是你的话让他误会了？ 坐在旁边的男生觉得沈忆锡一直玩手机，不理他们了，便用双手摸了上来，娇滴滴地说道：“您怎么突然玩起了手机？手机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来玩我们。” 沈忆锡拿开他的手：“去去去，我现在有事。” 薛瑾回道：他跟我说，他的眼中容不下沙子，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把另一个人放在心底。 沈忆锡：我说老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已经和夏凡在一起，那当然得一心一意对他，怎么能还想着别人呢？换成我是夏凡，我也不高兴啊，或者你这样想，现在夏凡的心里还装着一个去世的前男友，你会怎么想？ 沈忆锡的话醍醐灌顶，薛瑾突然明白过来了，如果是凡凡心底还留有另一个人的影子，那自己别说受不了，可能会嫉妒得发疯了。 原来，原来自己对凡凡有占有欲的同时，他也对自己有占有欲。 薛瑾：我明白了。 沈忆锡：明白就好，爱情啊，本来就是自私的，谁会愿意和别人分享？ 薛瑾：你懂的这么多，不也还是这样。 沈忆锡：我跟你不一样，我这样的人，活该没有爱情。 沈忆锡打完这句话后，脸色突然变得有点落寞，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喝了一杯。酒火辣辣的，但是他的心却更郁闷。 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谈爱情，像自己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美好的爱情。呵，程枭，程枭。 他的人生早已被程枭毁了。
第33章 俩人在坡上躺了一会儿便沿着湖泊边上的路走去，夏凡见周围没什么人，便偷偷地把自己的小拇指塞到瑾叔的手心里。 瑾叔立即抓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说道：“凡凡，我们走慢点好吗？” “干嘛？” “想和你在这里多走一会儿。” “你这么喜欢走路，天天走路去上班好了。” 薛瑾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越来越伶牙俐齿了，嗯？” 凡凡心想，哼，要是我不伶牙俐齿一点的话，肯定早就被你吃得死死的。不过他之所以这么伶牙俐齿，也是因为知道瑾叔拿他没办法，所以才会天天怼瑾叔。 “凡凡。”瑾叔突然叫了一声他。 “干嘛？” “如果我这次不来找你，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瑾叔了吗？” “是啊是啊，就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你。” 其实夏凡心里也是一直强忍着不去找瑾叔，就快忍不住了，要是瑾叔再不来跟他道歉的话，他就打算直接冲到他的办公室，然后拽着他的领子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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