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无语了一瞬,他是真的无法理解陆辞的脑回路了,“正常人谈恋爱哪有直接送车送房啊,最多也就是吃个饭看个电影好吗…” 陆辞恍然大悟,“我懂了,宝宝,原来你想看电影,等一下我包个电影院,你喜欢白天还是午夜场?” 江可:“……”他真想劈开陆辞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你之前不是给我画过油画吗,为什么不送那个?那个就正常多了,普通人之间也经常会送自己手工制作的东西。” 提到那幅画,陆辞眼神黯淡了一些,表情变得很失落,他低声道:“那幅画一直没有画完,因为不管我怎么画,都觉得很不满意,或许是我的爱意太肮脏了,每一笔涂抹对这幅画来说都是亵渎,可能我根本配不上那个美好的画面。” 江可心中五味杂陈,他能想象到在那个静谧的夜晚,陆辞一边认真的作画,想着赶在烛光晚餐之前完成这件礼物,一边又陷入痛苦的自我怀疑之中,最终选择放弃。 同时他竟然也隐隐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像他这种人,没有一个好的出身,只有糟糕的父母,朋友也不是很多,工作能力和收入都普普通通,怎么看都是泯然大众的人。 但是竟然会有一个人对他执着到这种地步,甚至会说出“配不上”这三个字。那深重的、偏执的、恐怖的爱仿佛看不到尽头一般,即使到了世界毁灭的那一天,也仍然存在着。 这完全不符合江可的认知,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对他持有这样的爱意——不会被时间消磨殆尽的爱意。 江可闭了闭眼,轻声道:“看电影就算了,最近没什么好片子,你要是真想送礼物,就把那幅画画完,再送给我吧。” 陆辞微微一怔。他向来能洞察人心,能够轻而易举的拿捏别人的心思,但此时却有些拿不准江可的想法。他不知道江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打算接受他吗?还是单纯的只是几句客套话? 他冥思苦想的时候,江可已经转身走了。 中午,江可在自己工位上吃午餐,同时用手机在网上寻找租房信息。正巧春华小区有正在出租的房子,和他原来的公寓就隔着几栋楼,但可惜是两室一厅,而且是在找合租。 江可带着猫,还是喜欢一个人住,但最近时间紧张,江可还是决定等下了班就过去看看,如果室友人好且不介意他养宠物的话,合租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这房东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九点就睡了,要看房的话最好五、六点就过去,可江可九点才刚刚下班。 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那个难缠的部门经理请假,然后毫无意外的被骂了一顿,惨遭拒绝。本来之前江可无故旷工了很长时间,经理就已经看他不顺眼了,现在当然不肯再给批假,半天都不行。 江可也很委屈,他又不是故意旷工的,那不是被绑架还被囚禁了吗,他想出来上班都不行。 但这事情也无法解释,难道要他跟经理说,我没旷工,我被你家老板关小黑屋了? 正巧陆辞“无意间”路过这里,听说了之后,便提议道:“这样吧,你跟我出去见个客户,到时候我直接送你回去,应该能赶在六点之前。” 见客户属于是公事,部门经理也不好再说什么,江可便跟着陆辞走了。 等上了车,开出去十几分钟之后,江可才感觉到不对劲儿,“不是说见客户吗?” 怎么这个方向像是往春华小区走了? 陆辞笑了笑,“只是找个借口送你回家罢了,你的事更重要。” 江可这才意识到陆辞是故意在帮他,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他轻声道:“谢谢。” 陆辞缓缓转动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驶入通向春华小区的巷子,他温和的道:“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其实我也不希望你能顺利租到房子,我是不是有些自私?” 江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是不一样的事情,所以没法说陆辞到底是自私还是善良。不过有句话叫君子论迹不论心,尽管陆辞心里仍然保存着那些阴暗的想法,但却实实在在的出手帮助了江可,说明他确实在努力改变自己。 江可靠在车窗上,伸手飞快的摸了一下陆辞的手背,用很轻的语调说道:“没有,我觉得你现在和从前相比好多了。” 陆辞的心脏悸动了一下,如果不是在开车,或许他已经把江可拽了过来,想要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深深的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 很快轿车停在春华小区门口,江可下了车,一回头就看到曾晓凡从楼道里出来。 他抬起胳膊朝着对方招了招手,喊了声他的名字。曾晓凡一扭头看见是他,赶紧走了过来,有点儿高兴,“江可,好久不见了,你这次回来是?” “我想搬回来住了,过来看看出租屋。” 曾晓凡不解,“新城区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搬回来?” “这个…总之发生了各种事吧,说起来还挺麻烦的。” 陆辞也从车里下来,用挑剔的目光看了看周围的楼房。老小区别的不说,建筑质量是真的好,几十年了仍然非常牢固,陆辞便道:“宝宝,如果你真的想住在这里,不如我给你买套房子…” 江可迅速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快省省吧,不要老惦记着给我买房子了,租房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哦。”陆辞有些失落,他看着小区内的情景,冷不丁的道:“天凉了,这地方也该拆了。” 江可:“……” 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面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第五十八章 身边的恶意 江可去看了那个两室一厅,卧室坐北朝南,还有个小阳台,房东挺好说话的,室友也不讨厌猫,于是江可当场就签了合同,打算搬回来住。 因为陆辞设计的早退,现在还是下午,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江可干脆打算今天就搬进来,于是便坐陆辞的车回别墅去把行李都拿过来。 一路上陆辞都显得闷闷不乐,他也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的开着车,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很不高兴。 江可倒是觉得很稀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陆辞闹小脾气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很好笑,而陆辞的形象也在他心里变得饱满温暖起来。原来陆辞也不总是那样完美无缺的男人,他也和普通人一样,有着自己的小情绪。 很快江可就重新住进了春华小区,除了陆辞时不时在他跟前露面,刷一下存在感之外,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轨。 只有一件事江可一直放心不下,像根刺似的扎在心里,他在思考陆辞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真的不是杀人魔吗,还是说只是又在骗他?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直接关系着以后江可对他的态度。他可以感受到陆辞对他的真心,但并非所有深情款款的人都是好人。 这天江可下班回家,正好看见曾晓凡从便利店里出来,身上穿的不是店员制服,而是他平时的衣服。 江可奇怪道:“你这个点不是该上班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曾晓凡老实巴交的道:“我今天上的白班,晚上休息。” 他快走几步,跟上江可的步伐,和他并肩往居民楼走,“对了,江可,我还想找你来着,今晚你来我家吃饭吧,我想做红烧鱼,一个人吃不完。” “好啊,正好我一个人吃外卖也无聊。”江可欣然应许,然后就没回自己家,直接跟着曾晓凡去了他租的房子。 曾晓凡住在江可原来房子的对门,房间构造是一样的,都是面积不大的一室一厅,但是曾晓凡的房间可比江可的狗窝要整洁多了,茶几上除了一盒纸抽之外没有任何杂物,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收纳在柜子里,布艺沙发上盖着米白色的沙发罩,地板也一尘不染,不像江可家里,地板上除了猫毛就是人毛。 曾晓凡给江可倒了杯水,便一头钻进厨房里开始忙活。江可不好意思什么活儿都不做,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吃饭,便站起来打算帮忙切个菜什么的。 曾晓凡客气的婉拒了他的帮助,说毕竟来者是客,怎么可以让客人下厨房,江可只好坐回沙发上看电视。 很快浓郁的饭香便在狭小的客厅里弥漫开来,茶几上摆了一道色泽艳丽的红烧鱼和两碟素菜。 曾晓凡给他盛了一碗米饭,热情的招呼道:“吃吧,别客气,我早就想请你吃饭了,之前你住在这里的时候,也经常帮我,可惜直到你搬走我也没好好感谢你,不过还好你又搬回来了。” 江可连忙道:“没有没有,你之前还帮过我一个大忙呢,应该我请你吃饭。”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曾晓凡有意无意的问道:“对了,那天送你回来的男人,是你朋友吗?他开的车看起来很贵,好厉害哦,明明年纪跟我们差不多。” 江可耸了耸肩,感叹道:“他啊,他确实挺有钱的,出身好嘛,而且脑子也好使,可聪明了。” 何止是聪明,简直是狡猾,狡猾到变态的地步。江可回想起那个贴在猫箱上的定位器,至今都为此感到毛骨悚然。 曾晓凡犹豫的问:“是普通朋友吗?我听他说想给你买房子,之前搬家到新城区,也是因为他吗?” 平时曾晓凡很少会这样刨根问底的追问别人的私生活,江可觉得有些奇怪,但因为和对方认识久了,也没有太在意。他有些羞赧的挠了挠脸,吞吞吐吐的,“被你看出来了,他现在确实是在追我,不过我还没有答应。” 曾晓凡用筷子轻轻搅弄着碗里的白米饭,低着头,轻声说道:“哦,这么说,你很快也要跻身到上层社会去了…” 江可疑惑:“什么?” 紧接着他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桌上的菜碟在他眼中出现了重影,灯光也闪烁了起来,倏然变暗,意识完全消散之前他看到曾晓凡向他伸出手,但是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原本明亮的客厅里了。江可坐在一张木椅子上,手脚都被绳索捆了起来,无法动弹。 这情形太过于熟悉,以至于江可第一反应就是他又被陆辞绑架了,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虽然陆辞前科累累,作恶多端,但这次可能真跟他没关系,毕竟江可昏迷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只有曾晓凡。 他稳住心神,谨慎的观察周围的情况。这间屋子非常狭窄,可能也就几平米,和卫生间差不多大,四面都是灰黑色的水泥墙壁,没有窗户,头顶吊着一个昏黄的电灯泡,因为年久失修,灯光也是一闪一闪的。 江可毕竟有着丰富的被囚禁经验,所以立刻就认出这里是地下室。同为地下室,这里的环境比陆辞那边要糟糕太多了,空气流通很不好,又潮又热,还有股浓重的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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