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三年前他和周英朗就不清不楚的吧,怎么还没断呢?” “新娘可惨咯,这还没结婚呢老公就让男狐狸精勾搭走了。” “我看倒是周英朗主动啊......” “亲家母,解释一下。”新娘父亲看向茅追英。 “我...”茅追英卡了一下,周英朗还是那副宿醉未醒的样子,即使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他的一双眼睛还是牢牢盯在丁溪身上。 茅追英咬牙切齿。 真不知道丁溪有什么魅力,能把自家儿子勾得魂都不剩。 现在没人能帮她,为了儿子的未来着想,她绝对不能让亲家认为周英朗有一丝一毫同性恋的倾向,绝对不能。 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无非就是把三年前的事情再来一次。 她做好准备,驾轻就熟地吸了口气,再一睁眼,眼中已经是饱满地情绪,她颤抖着身子,指着丁溪,哀鸣道:“丁溪,没想到啊,三年了,你居然还对我们家英朗旧情难忘,还要闹到订婚宴上,你究竟是什么居心啊!” 丁溪脑袋里蹦出来个词——一招鲜吃遍天。 把大黑锅扣在他脑袋上这一招,茅追英真是屡试不爽。 他有点想笑,但忍住了。 挺想看看茅追英还能演出什么来。 “亲家公,您听我说。”茅追英情绪激动地说,“就是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同性恋,我们大院都知道的,他从青春期开始的时候就喜欢我们家周英朗,动辄骚扰,后来我们也是不堪其扰,才把英朗送出国的,这些事当年都有人作证——” 啪! 一声响亮清脆的耳光打断了茅追英所有的话。 她捂着脸,愣在原地,耳朵都被打出耳鸣。 只见赵梅军像个勇敢的女将军,冷着脸,从人群中挺身而出,这次的她不再懦弱,打了一巴掌的手心泛着红,还威胁似的举在茅追英头上。 看着赵梅军这幅样子,丁溪发自内心地抿唇微笑。 他的妈妈终于成长了,一切都像三年前的重演,一切却都不一样了。 “茅追英。”赵梅军冷冷道,“你要是再敢颠倒黑白,诬陷我儿子清白,我不介意再多给你几个嘴巴,打死你这张害人的嘴。” 茅追英捂着高肿的脸颊,不可思议看着赵梅军:“你居然敢打我?” “我早就该打你了。”赵梅军轻抬下巴,“你也不看看你儿子是什么东西,我儿子自己有男朋友,小简各方面都比周英朗不知道优秀多少,我儿子凭什么放着那么好的人不谈,来勾引你这两面三刀的儿子。” “你太过分了!”茅追英最听不得有人骂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急忙向丁建国告状,“老丁,你能不能管管赵梅军,她说的那叫什么话?” 丁建国欲言又止。 赵梅军狠狠甩过去一个眼刀,他只能闭上嘴。 “丁建国,你凭什么不管?”茅追英不可思议瞪着他,“你儿子,丁溪,又开始勾引英朗了,跟三年前一样。” 丁溪听到这里,热闹看够了,打算自证清白,他才不指望丁建国能相信他。 他刚要开口,却没想到丁建国主动道:“妹子,咱们说话得有个证据,你说我儿子勾引周英朗,我还说周英朗骚扰我儿子,是不是,你先拿个证据出来。” 丁溪惊诧地望向丁建国,对方却没有看他。 “证据...”茅追英没想到这回就连丁建国也不站在她这边,她此时已经头发散乱,眼神疯魔,“要什么证据,亲眼看到的还不算证据吗,三年前的事情板上钉钉,还不算证据吗?” 远处的周英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席。 丁溪没急着说话。 他看向周英朗,周英朗此时应当稍稍醒了酒,面对这复杂的场面不知所措,他还跟三年前一样,躲在茅追英身后默不作声,即使这一切的麻烦都是他带来的。 好恶心的人。 赵梅军冷笑一声,慢腾腾拿出手机,调出那封写在《断背山》背后的情书,递给站在她身边的新娘父母。 “来,茅追英,你既然这么喜欢提三年前的事儿,我就把证据拿给你看。”赵梅军用下巴点了点,“你儿子写给丁溪的情书,看看吧,周英朗的笔记你不会不认识。” 茅追英眼睁睁看着那手机被递给亲家传阅。 没人告诉茅追英情书的事情,所以她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她只知道亲家看完后,脸色沉重,暴怒道:“好啊,原来你儿子是个同性恋啊,骗我闺女的婚?” “不是!”茅追英尖叫着扑上去,抢回手机,“不是这样,不是,听我说。”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一张张脸,周建设不在,这一仗对她来说孤军奋战,为了儿子的好姻缘,她只能硬着头皮狡辩。 “就算这真是我们家英朗写的,肯定也是当时被丁溪挑唆着写的,他从来就没喜欢过男人,谁小时候还没个不懂事的时候,英朗,你说对吧!” 茅追英回过头,语气狠厉,提醒周英朗发话。 周英朗目光空洞,想点头,又想摇头。 砰。 婚宴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燕京冬日的寒风喧嚣着从外面灌入,激得所有人打了个寒颤。 一个混血高个子的男生气喘吁吁站在门边,冬日里跑得大汗淋漓,就连外套都没穿好,搭着一边挂在肩膀上。 全体宾客惊诧肃穆地盯着他,大厅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男生疯跑后大喘气的声音。 简彧杵着膝盖缓了半天,才终于能发出声音,他面目狰狞抬起脸,大喊:“我去你的周英朗,你自己没老婆吗,凭什么来骚扰我的?”
第65章 终点 简彧原本跟自己老婆电话打得好好的, 突然从听筒里听见溪溪惊恐的喊叫声,随后便是周英朗油腻的话语和拉扯纠缠的声响。 简彧气得咖啡都没喝,从椅子上拎起外套, 就朝宴会厅这边一路狂奔,跑过来时,他原本想来个电视剧里霸道总裁英雄救美的惊艳出场,谁知道这一路顶着燕京的大风跑过来, 肺管子都要炸了, 最后喘气半天, 才说出句话来。 一抬眼, 就看见茅追英这一圈人围着溪溪,所有宾客的眼神像是要把丁溪架在火上灼烧。 简彧暗骂一句该死,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 跟着过来了。 “你又来干什么?”茅追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头疼。 简彧冷冷一笑, 正好门边就是后台司仪使用的扩音设备, 正摆在门后备用, 简彧走过去,把连接线插在自己手机接口上,点开一段录音。 “溪溪, 别推开我。” “我求你救救我, 求你, 我不想结婚,我喜欢你,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让我能再把你追回来。” “这是你的订婚宴,你在做什么?” “我这几天都在想你, 我真的,控制不住的想你。”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一句句话通过扩音器被无限放大,宾客们两两对视,分明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刺激”两个字。 周英朗的声音大家在熟悉不过,有了这样的录音,刚才茅追英的狡辩显得苍白可笑。 分明就是周英朗对人家丁溪贼心不死嘛。 “怎么样,哪句没听清,我再放一遍。”简彧甩了甩手里的话筒线,“周英朗,我一会再跟你算你抢我老婆,还骂我和我爸的事,我那点手段全部都是对付你的,对溪溪,我比你真诚一百倍。” 茅追英震碎在原地,原本狡辩的说辞被简彧的出现彻底打乱。 丁溪笑容淡淡,终于说道:“都听见了哈,也省的我再多嘴解释了。” 洪果捂着嘴,说道:“追英姨,你...你太过分了,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赵梅军冷冷瞧着她,说道:“给一个巴掌都给少了。” 丁建国沉默不言。 周英朗则背过身去,选择逃避。 丁溪掀起眼皮,先看向新娘子,说道:“这位姐姐,周英朗从很久之前就喜欢男人,gay是天生的,并不会因为刻意控制就能改变,所以我郑重的劝你重新衡量一下自己的婚姻。” 劝完陌生人,他所有的礼貌都已经结束,打算开始算一算总账。 以前的他被这帮人欺负时总是以隐忍收尾,那时的他对三年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常常自我怀疑,甚至一度认为的确是自己做错了,周英杰和茅追英才会如此痛恨他。 但这半年来,简彧替他洗清了冤屈,所有真想浮出水面。 如果再放过这些施暴者,实在是太过圣母心了。 丁溪走到简彧身边,在简彧温柔的注视下拿过麦克风,喂喂两声后,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从头说起。 “大家好,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都是曾经认识相熟的战友同事们,也都是在和平门大院里,看着我们几个小辈长大的叔叔阿姨,过去有不少关于我和周英朗的风言风语,既然今天茅追英又提起来,那不如我就干脆直说了。” 他顿了顿,在茅追英憔悴而愤怒的目光中,平静地继续:“关于三年前,周英朗拒绝了齐司令员家女儿的追求这件事,我不管他自己是如何考虑的,但我能够确定跟我无关,这两个人整个的感情历程我都不清楚,那时候在初中,除了学习,一无所知。” 简彧侧过脸望着他,丁溪朝他扬个笑脸, 让他放心。 “再说到一直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情,三年前在阁楼上,茅追英一口咬定是我勾引周英朗,坚信她自己的儿子不是同性恋,这口黑锅,我背了三年,但是事实上,当时是周英朗先对我动心,并且向我推荐《断背山》,在那本书后面,有他写给我的——” “你闭嘴!”茅追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伸手就要打丁溪。 简彧当然不是吃素的,他几乎有两个茅追英那么高,轻轻松松拨了拨手,茅追英就倒在地上。 “唉大妈,你别碰瓷。”简彧吓了一跳,“我真就轻轻推了你一下啊,在场的可都看见了。” 丁溪瞥了她一眼,继续道:“那本书后面,有周英朗给我写的情书,无论是实物还是照片证据我都有,可以完完全全自证清白。” 宾客哗然。 耳边不时传来这样那样的议论声。 “我的天啊,事实居然是这样吗?” “这怎么和之前茅追英跟我说的不一样啊。” “难怪茅追英当时那么激动,我还挺同情她来着,居然是恶人先告状吗?” 茅追英闭上眼睛,趴跪在地上,已经放弃希望。 她苦苦维护的周家名声,还是毁在丁溪手里。 “在那之后,周英杰,周英朗的弟弟,在高中对我进行长达三年的校园暴力,因为他认定是我勾引他哥哥,才导致周家分崩离析,在这过程中,我被全班孤立,找了警察,找了老师,却没有人肯心疼我。”丁溪细长的眼眸轻轻抬起,在人群中锁定了曾经的班主任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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