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痛连着心脏,说不出挠不到。 “我把吃的放在桌上,你一会儿去吃。”钟宴庭的视线落在姜理的脖子上,那里还留着他昨晚印下的暧昧痕迹。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跟你没关系,也别自责,你就当……是我强迫你的。” 姜理的手陡然攥紧,眼泪也随之掉下。 “别哭了,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钟宴庭用手指滑过他眼下的皮肤,替他把泪擦了,腿连床边都没碰到,他说:“再睡会儿吧。” 帮姜理把被子往上拉,确定他情绪好一点后才走。 姜理身上的被子被泪濡湿,他又伸手去擦,只是徒劳,他平复了很久,才起来换好衣服,客厅的桌上确实如钟宴庭所说,有吃的。 是早餐,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他没有细看,视线落在了一旁的避孕药上。 是之前钟宴庭买的那盒,他只吃了一次。 姜理慢吞吞地拿过那盒避孕药,发了很久的呆,他摸着自己的脖子,才惊觉,屋子里好像没有一点钟宴庭的味道。 如果不是这些出现在他家的东西,好像这里从没有一个Alpha出现过。 …… 姜理在家呆了两天,等发情期彻底过去他才出门,在上班之前,他特意把之前陈丰给他送的东西装起来,用的是送给他时的那个纸袋。 里边的木头小狗歪七八钮地躺着,姜理拿出一只看了好几眼,指头摸着上面的纹路,最后又放了回去。 钟宴庭那天给他买的东西里面包含了几支抑制剂,他也收了起来,和之前的放在了一起,他的抑制剂一直都是放在床头的柜子里,有个塑料袋装着。 之前陈丰以为他发情期还给过他两支,他拿了出来才发现里面少了一支。 姜理皱了下眉,他没记错的话,他这次发情期不是没打抑制剂吗?所以他才会跟钟宴庭做爱。 这两天因为心里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件事也没在意过家里,他是打过吗? 姜理仔细地看了下陈丰给的,上面的生产日期停留在去年了。 是过期的。 姜理咬着口腔内壁的软肉,指骨发白,他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塑料袋被他攥在手里发出声响,沉默着蹲在床边,过了好几分钟,他把过期的抑制剂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出了房门。 算了,他想,就这样吧。 不论是不是误会,都没关系,他跟钟宴庭这样就可以了,反正也没以后了。 “妈妈。”姜莱还在等他去上学。 “走了宝宝。” “好。” 姜莱坐在电动车的后座,他趴在姜理后背,看着熟悉的路,却不是去学校,问了声:“妈妈,我们去哪里呀?” “去一下小角家。” 姜莱有些不安,“去那里干嘛呀?” 姜理的声音在风里显得模糊不清,“还东西。” 刘姨一大早似乎不在家,家里也没人,大门紧闭着,可能是送小角上学去了,姜理喊了两声,也没人应,他想了下,把东西放在了门口。 他不太愿意单独接触陈丰,也不想跟他联系,把东西放在这儿等人回来了自然会看到,他还回去的东西,相信陈丰也一定知道他的意思了。 姜理重新坐回车上,“莱莱,咱们走吧。” “好。” 钟宴庭自那天从姜理家离开后仍旧是每天都来,只不过没让人知道,姜莱也不知道。 看不见姜理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应该是没事的,毕竟姜莱没有给他打电话。 下午四点,村口的路灯就亮了,他在车里点了根烟,然后才下车,有小孩儿的吵闹声,应该是放学了,钟宴庭靠着车看他们背着书包越过自己往村里走。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有个小孩儿扒着另一个的手说。 “喏。” “啊,你这只比我的好看,我这只好丑啊。” “那不关我的事,你自己挑的。” 钟宴庭夹着烟的手顿了下,烟灰落地,他迟钝地喊了声,“等一下。” 前面那两个小孩儿停下来,不知所措地看向突然叫住他们的男人。 “怎、怎么啦?”两个小孩儿有些害怕。 钟宴庭看着他们手里拿的东西,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问:“哪来的?” 小孩儿连忙说:“垃圾桶里捡到的。” 另一个附和道:“对啊,看着好玩儿捡的,真是垃圾桶里捡的。” 好像怕人不信,两个人不停重复:“真的,没骗你。” 钟宴庭感到眼睛有些疼,没再问,只说:“哦,走吧。” 两个小孩儿看他莫名其妙的,但也不敢说,转过身就跑。 手里的烟直到燃尽钟宴庭都没有再抽一口,火星烫到他的指尖,他才后知后觉地动了下,把烟扔了。
第62章 夜里又下了场小雪,气温骤降,村子里因为创办文明村在春季种的树现在光秃秃一片,钟宴庭跟着张寒松从霍山家里出来后,沿着水泥路一直走到村口。 细小的雪花落满了他的肩头,张寒松问他:“快走了吧?票买了没?” “嗯,买过了,明天。” “这个事情告一段落,那以后再见了。” 钟宴庭点头,说好,“您以后去临京,我招待您,这段时间麻烦了。” “是我麻烦你。”张寒松挥挥手,“走吧。” 张寒松上了钟宴庭的车,俩人聊了一路,把张寒松送回去后,钟宴庭回了趟旅馆,出来差不多是下午三点,他去了趟姜莱的学校。 这个点距离放学还有一段时间,传达室的保安没让他进去,他给人递了根烟,“我找我儿子,叫姜莱,三年级一班。” 保安在他身上打量了很久,怎么也不太相信这个Alpha会是这学校孩子的家长。 “放心吧,我只是找他说几句话,因为一会儿我就得走了,来不及回家。” 他买了明天的机票,今天晚上就得去市里,在离开前,他要再跟姜莱见一面,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见一见姜理。 保安还是放他进去了。 学校不大,钟宴庭照着牌子找到姜莱的教室,里面乱哄哄的,很吵闹,没有老师,他在窗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姜莱的人。 恰好有人过来,钟宴庭跟她对上,是上次见过一次面的女教师,她从里面出来,眼睛睁得很大,意外道:“是你?你……你来……” “我找姜莱。” 女老师不好意思地说:“姜莱被接走了。” 钟宴庭皱着眉,“不是没放学吗?” “他今天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一跤,额头磕破了一点,我联系了他妈妈,半小时之前,他们就走了。” “去哪里?医院?” “伤口简单处理过,应该没什么事。”女教师带着歉意说:“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钟宴庭直接从学校去了街上的医院,是家小医院,上次带姜理来看过敏来过一次,他直接找到急诊,白天的人也很少,就两个诊室,他在最外面一个诊室里看见了姜理。 Omega站在凳子边上,手里牵着孩子的手,一脸担心地看着医生处理伤口。 姜莱白嫩的皮肤上有着明显的淤青跟擦伤,因为疼痛,小脸都皱在一起,眼眶都红通通的。 “忍一忍,莱莱,马上就好了。”姜理安慰他。 医生给他贴了纱布,用胶布固定住,“别碰水,不严重,过两天就好。” 姜理连忙跟人道谢,“谢谢医生。” “去药房拿药,饭后吃,消炎的。” “好的好的,谢谢。” 姜理一手拿着单子,一手牵着姜莱走出诊室,看到了站在外面的Alpha,仍旧是一身黑色,羽绒服表面落的雪此刻化成了一滴滴的水。 “没事吧?”钟宴庭问。 姜理牵着孩子的手紧了紧,低下头,“没事。” “给我吧。”钟宴庭拿过姜理手中的单子,“你们在这儿等一下。” “不要,我自己来。”姜理伸手去够,钟宴庭没给,转身就走。 姜理不想跟过去,只好带着姜莱坐在一边。 姜莱的伤口虽然只是擦破了点皮,但是淤青的地方肿了一块,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姜理止不住心疼。 “怎么不小心一点?别的地方呢?痛不痛?” 姜莱抿着嘴巴,先是摸了下头,然后又摸了下胸口,说:“好像没有了,只有脑袋疼。” “心脏呢?”姜理问:“没有难受吧?” 毕竟做手术也才过了一年,虽说恢复得很好,但他还是担心。 姜莱浓密的睫毛上下碰着,说:“有一点点闷。” “怎么会闷?”姜理一下子着急起来,“你刚刚怎么不说?” “妈妈,没事的,可能只是吓到了。”姜莱安慰他。 “不行。”姜理站起来,“我们再去挂个号看一下。” “妈妈……” 钟宴庭拎着药回来,看他们一副要走的样子,问:“怎么了?” 姜理绕过他就要往门诊去。 钟宴庭追上来,“姜理,药。” 姜理没接,姜莱求救似的望向钟宴庭,钟宴庭很轻地拉过他的手,又问了一遍,“怎么了?不回家吗?” “我去挂个号,莱莱说他心口很闷。”姜理说。 “我没事的,叔叔,我只是……” 姜莱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姜理着急带他看医生,钟宴庭把药塞到姜理怀里,跟他说:“先去拍个片子看看,应该没事的。” 街上的医院不论是设备还是医生资质都不如城里,医生只简单地给姜莱拍了片子,看不出什么问题。 姜理不停在问,“他一年前做过先心病手术的,一直都很好,今天摔了一跤,说心口闷,真的没事吗?” 医生对着片子看了很久,“看不出什么,要实在不放心,去上级医院再做系统的检查吧,我这儿小医院,哪会看先心病。” “医生,你再看看。” 钟宴庭拦住他,没让他再多说,拿过拍的片子,带着姜理跟姜莱就要走。 姜理情绪不稳定,他太着急也太担心了,在门口就推了他一把,“你做什么?我还没问清楚。” “姜理。”钟宴庭吸了口气,尽量跟他讲道理,“这儿是乡下,医疗资源是有限的,他看不出什么来,我们得去大医院。” 姜莱红着眼睛躲在姜理身边,揪着他的衣袖,“妈妈,我……我真的没事,不要……” 声音很小,也很不安,“不要吵架……” 姜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弥补性地摸着姜莱的头发,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先回家。” “我送你们回去。”钟宴庭说。 姜理没工夫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现在只想着得带姜莱回去,然后他得买车票,尽快去市里,他原本就打算等姜莱寒假去做体检的,现在不得不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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