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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瞾在感情上一直有着宽容的“美好品格”，一方面是不愿把事情搞得太难看觉得事缓则圆另一方面自己交往的年纪都比自己小，出身也没自己好的，出于这些缘故沈瞾觉得吃些亏无所谓：“他以前不这样，人走投无路暴露本性了。” 白鹤补了下口红：“我知道，我刚也没歧视HIV感染者，我有几个医生朋友，做手术染上的。但看他那面相，这种传染病我很难想象除了性传播他还能通过什么渠道获得这种病毒？还想跟你旧情复燃，我不知道是说他生性浪漫还是生性放荡。” “再怎么说也是孩子他亲爹。HIV大不了谈柏拉图呗。” 沈瞾虽然这样维护Avery，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的事情，他早就把Avery拉入黑名单了。 “亲爹怎么了？他就贡献了二分之一的基因，对了，因为还是颗精子，二分之一恐怕都不到。要我说，我觉得你家那孩子比起长得像他，长得更像你和郑老。对了，这件事你要告诉白煜吗？” “他最近忙，没必要。而且他之前也说了，给我派了暗镖，他想知道的事我不说他也不是不知道。” “得，你估计也是知道他要泼皮耍赖才叫上我的。”白鹤照了照化妆镜后将化妆镜放入包里，“你刚刚问我怎么不结婚，你们结不了婚的整的事都没眼看，结了婚出的破事还要藏着掖着装个体面。” “你说的那只是一部分，那些人一个人过也过不好。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很优秀，多的是愿意宠你的男人。” “需要我优秀才宠我，他干嘛成为我老公，他努努力成为我上司或者下属不更爽歪歪？我要的不是宠，我不爱钱，不会找有钱人，唯一的好色，但各个类型优质帅哥我也相处过了。反正呢，我是不需要具象的爱。” “你这无欲无求搞得我真不知道和你做朋友需要具备什么。” “你有什么就说明你具备什么。不是吗？”
第55章 【哥危弟恐】 陈晖应母校邀请前往百年校典，陈晖其实不用亲自前往，大可派个代表代替自己去。但这所高中他跟陈陆一起读过。 陈晖庆典过后悄悄跑出来，他在校内散步，很多角落能让他恍如昨天般记起两人的回忆，原来两人当初的相处和校园情侣的行为并无二致。 他散步散到篮球场，他记得临近毕业季，晚上学累了会去看看陈陆在那独自投球，因为陈陆年纪小，个子没有陈晖高，腿细底盘不稳，但臂力特别强，加上他内心不喜欢跟同学一起玩，因此总是一个人在那打球，陈晖常常带着功能饮料去看他投球。 出于对弟弟的疼爱，陈晖每每觉得这个投三分球投的特别准的弟弟汗津津朝自己跑过来的样子特别可爱。陈陆通常打的很晚，球场上没人，因此陈陆投着投着球，球衣便从他身上消失。 陈晖走近篮球场，看见有个人在球场上投篮，那件衣服跟陈陆的球衣有些相似，陈晖走过去，定眼一看，是陈陆。 他在陈陆应该察觉不到的距离站着观望他投篮，就像当初那样。 陈陆比起当年长高了不少，强壮了不少，这让陈晖想到陈陆之所以有着白的像纸张一样的肤色好像也是因为自己，陈陆刚来家里的时候也是小孩常年出去玩的健康肤色，后来为了能快点能跟自己一起读书，就基本居家学习，有时陈晖叫陈陆出来和朋友放松放松，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拒绝。 起初以为陈陆只是爱在家中看书的宅男，现在看来一切有迹可循。 陈陆看见了陈晖，用衣领擦了擦汗水，把球放到地上，然后朝陈晖走过去。 恍惚间，陈陆看见了那些年小跑轻快的弟弟。 “哥，你今天是来参加百年庆典的吗？” “嗯。” 见陈陆特别自然很温和恭敬的模样，陈陆有些不适应，仿佛不像陈陆。 “哥，要一起打打吗？” 自从陈晖读书时打球骨折后，陈母便限制了陈晖跟人互动的运动，他之后跟篮球的接触就是通过看球赛和看陈陆投球。 “不了，穿着西服。” “哦好。哥，今天也很帅。”陈陆笑着不露齿，这让陈晖有些过于陌生，两人还是学生时，陈陆朝自己每每笑着特别真实。 “嗯。” 陈晖站在陈陆面前不知道说些什么客套话，本身两人从来不是需要寒暄的关系。 “哥，你那边还有事吗？” “暂时没有。” “哦，那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被陈陆这么一问陈晖有些尴尬，他好久没见到陈陆，今天意外遇见，他想再看看陈陆投球，但说出来似乎有些矫情。 “打完球不要用冷水，容易寒气入体。” “嗯，其实我也动的差不多了。” “你最近在外面过得好吗？” 陈晖这句回归正轨的寒暄话，在陈陆心中仿佛田间生出野栀，明知寻常但他还是有些暖心。 “还好。有些忙，回不了家，哥不会生气吧。” “你又不是小孩，不想回就不回。” “嗯。” 两人进行着尴尬的对话，近距离的交谈陈晖时常撇开陈陆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神。 “哥，我们谈一谈吧。” “啊？”陈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现在这样谈，等我去换件衣服。” “嗯。” 陈陆从换衣间出来，穿着十分少年气，T恤是陈晖十几年前给他买的，当时他不怎么穿，陈晖以为是陈陆不喜欢，裤子是休闲风格的军绿色裤子。陈陆身上有种独特的阴翳之风犹如黑白松花凌冽无常，外加陈晖察觉不出的狠毒。 两人走到一座亭下，两人曾在这座亭子里自习过，记忆如狂风将两人一同卷入其中，陈晖尽量隐藏自己的感性，他克制着对于未知谈话的不安。 两人现在心平气和的谈事，不禁让陈晖想起几年前肆无忌惮跟自己表达爱意的陈陆，当时自己是愤怒的，面对陈路爱而不得的行为而造成的对自己的侮辱，那段经历让陈晖羞耻伤心。 但现在，面对几年见不上几次面的弟弟，他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他想陈晖，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对外人透露自己对陈陆的关心。 陈晖清楚想要安稳成功，他除了忙事业，还应该再寻一位妻子组建家庭，把陈陆当成自立门户的弟弟。 但他本人愚蠢至极，他放不下陈陆，他知道放不下最终等着他的是悲剧，但哪怕如此，哪怕陈陆在外杀人放火，哪怕无恶不作，在陈陆记忆里，时光中的陈陆是他的美好。 换句话说，在陈晖来看，养不教，兄之过。陈陆如果有罪名，都是自己的软弱和无能造成的，而自己的寂寞比起咎由自取更算是给陈陆赎罪。 “哥，我们有好几年没在这里坐着了。” “嗯。” “哥，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这几年哥过的还好吗？” “就还是那个样子，没有辜负父母。” 他为了无愧于父母，每一步都堪称优秀，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身边的人一个都没留住。 “那哥身边没有人陪吗？” 陈陆这话一出，陈晖有些警惕但还是老实回答：“没有，我也不用人照顾。” “是吗，当年是我混蛋，打乱了哥你的生活。” 看着这个弟弟变得纯良，学会忏悔，陈陆心中有些复杂，但更多的心疼与溺爱。 陈晖看开一切笑了笑：“都过去了，日子向前看，我现在也过得好，你呢？” 看着陈晖释怀，陈陆看着陈晖微笑：“看在哥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也好事将近。” “是，是吗？” 看见陈陆羞涩幸福的模样，陈晖看向陈陆的眼睛朝远方望去，心生难受。 可是那又怎么办？对方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如果他是自己爱过的普通恋人，他可以声嘶力竭地质问，这样作践他，跟他发生关系，把他的心带走，现在正好衣冠，云淡风轻面带幸福，转头对自己说，好事将近。一句话“好事将近”不是通知而是想让自己送上祝福…… 就因为自己是哥哥所以连朝爱过的人发泄的机会都没有。 陈陆冷眼目睹着陈晖逐渐展露出来的伤心样，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打趣开口打断了陈晖的思绪：“所以哥，你之后什么打算，不要我头婚了，哥还没有找到嫂子？” 陈晖脑袋昏沉，后背因为心情的骤变而冒着冷汗，却还要强装出一副长兄模样。 “所以，哥我们抽空把我户籍处理一下吧。” “不用啊，我们是兄弟也不影响你娶妻生子。” 陈晖不同意实则是不舍得，陈陆想通了，放弃了陈晖，让不是一位好哥哥的陈晖暗自伤神。如果两人还没了书面关系，那么相当于两人从此一点关系也没有。 因此陈晖并不愿意，他该拿什么来慰藉自己，在夜深人静翻来覆去的时光。 “哥，你的拐弯抹角真的很好读懂。可是你要考虑到因为我爱过你，你觉得我们在一个户口上，对我爱人来说，这样公平吗？”陈陆残忍地坦白一切。 陈陆说的是“爱”，而不是“喜欢”，这样陈晖更加措不及防，他该怎么回答这份感情，他如此无情地坦白对自己过期的爱，而自己呢，他现在就像物归原主的梁上君子。 陈晖跟随陈陆的节奏扮演着成熟的长兄：“的确，你考虑的挺周到，那有时间我们去办吧。” 两人起身，陈晖露出自然的笑容，像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恭喜你，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 陈晖说完的一瞬间，有个人影闪过持着枪，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立马挡在陈陆背后，将手放在陈陆肩上往下压：“蹲下！” 一声枪响后，伴随几声枪响。 高速的子弹并没有给陈晖一时间带来没有剧烈的痛感，现存理智的他害怕待会失重会倒在陈陆身上，他脚掌用力身体朝后倒在亭椅上，他不想给陈陆带来二次阴影。 “哥！” “快跑。”陈晖严肃地说道。 陈陆不可能离开陈晖。 陈陆变得慌张，他生怕陈晖出事：“哥，我叫医生。我叫医生，你不要睡啊，啊？”他跪在陈陆面前，“哥，我错了。哥，我错了。” 陈陆站起来，还没从身上掏出枪，不远处的人自行击毙自杀。 “Fuck.” 陈陆巡视周围没有发现同伙，跟陈晖说：“哥，我带你走。” “我还能撑得住，你先跑到安全的地方，把医生警察叫过来。” 陈陆看着陈晖逐渐冒出的冷汗，背起陈晖，‘威胁’道：“哥，你如果有点事，我就把你所有在意的东西都毁掉。” 听见陈陆的话，背上的陈晖笑了笑：“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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