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擎这一吻显然是收不住的,他胯下的欲念在如此这般折腾后仍奕奕勃起,直冲云霄,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他的色字上面直接竖起了运载火箭,把阎一宁抱在怀里顶了起来。阎一宁意识到自己全然趴在了对方身上时,尚存一丝理智,惊呼:“你的伤……” 徐擎张开腿把他夹在两腿间,然后不停地朝上顶胯,摩擦阎一宁的腹部,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眼睛血红,脖子一个劲儿上拗,想再多地一亲芳泽。他宛如野兽般的行径反而闹得阎一宁顿觉羞耻,仿佛自己是一只试图抚慰发情雄兽的雌兽。因此他假意恼怒地呵斥:“你、你正经点,这是在外面!” 徐擎反倒把他夹得更紧了,粗大的阴茎隔着裤子贴在阎一宁的薄衫外,使劲地摩擦着、发泄着,他粗鲁地大声哈气,似舒爽似难耐,显然意乱情迷:“一宁、一宁……我、我受不了……我喜欢、喜欢你……”阎一宁心中自然是暗喜,但嘴却撅起:“喜欢我什么?喜欢跟我做?” 徐擎自然是个不会撒谎的人,老实承认道:“喜欢你,也喜欢和你、和你做……” “这次是真、真心话吗?”阎一宁被他颠得口齿不清起来,“还是又哄我?为了和我唔唔——”徐擎听不得他的妄自揣测,以吻封缄,阎一宁知道他是怒了,不愿听自己再说那些似是而非的反话,到底是喜欢还是欲念,早在一件件一桩桩中,窥得了真相。 忽的,远方传来一阵呼救声,而后又有警报声,入夜的西湖上好似愈发热闹了。阎一宁恍然间想起了什么,猛地支起身,叫道:“完了!救生艇漂走了!我们没办法回去了!”虽用妙计送走了何平这尊孽障,但同时他们也痛失了回程工具。 徐擎砸吧着嘴,不以为然道:“我会游泳,我背你游回去。” 阎一宁瞥他一眼:“我不能下水。” “你怕水?” “嗯。”阎一宁闷闷地点了点头,但似乎没打算多言。 徐擎坐起身握住阎一宁的腰,保证道:“我不会让你溺水的,相信我。我在学校做过游泳教练。” “不是这回事。”阎一宁似乎突然有些烦躁,低声道,“我一下水就会抽搐、晕厥……然后无法自主呼吸。” “啊?”徐擎十分诧异,“为什么?你在浴缸里洗澡也会这样吗?” 阎一宁摇摇头。 “那上次你在甪直镇还坐了船,也在西湖里坐了快艇……不像是怕水。”徐擎不敢相信他说的,“你确定吗?” “我吃饱了骗你?”阎一宁剜他一眼,面容忧愁,“我只对这片水域有应激反应,所以我已经很多年没来春波岛了。何平和阎一敏都知道这件事,现在救生艇漂走了,正好遂了他们的意,我离不开这座岛了,我没办法去参加比赛了!”越说越激动,徐擎忙怀抱住他不安的身体,笨拙地安慰:“你别急,我们会想到办法离开这里的!” 阎一宁摇摇头,他似乎猜到这是阎一敏的一个陷阱,自己恰好主动掉落,春波岛就是一座天然的监狱,除非自己长翅膀飞出去,否则别无他法。徐擎杵着根巨棒,心里欲火难熬,嘴上却还要装作善解人意的翩翩君子,可把他憋坏了:“说不定何叔会来接我们!先别急……我们继、继续吧……?” 阎一宁捧住他这张猪头脸,故意摁了下他破皮的嘴角,性致全无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净想着做这种苟且之事?!”说罢,他嗖地站起来,看得出他的裤裆也是暗藏了一颗大地雷,但他此刻没了情致,一瘸一拐地朝别墅走去。 瘫在地上的徐擎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欲哭无泪,凄凉地摸了摸自己的裆部,委屈得像个180斤的宝宝,嗫嚅道:“哪里光天化日嘛……天都黑了哇。”
第89章 (八十四) 一条狭长的光影即将从这座空寂的洋房里褪去,一只突然闯入的脚却把它的尾巴踩住,仿佛如此就能拖延光离开的速度,争取时间借着些光亮再仔细瞧瞧多年未见的旧物旧景。当然,就算眼前一片漆黑,阎一宁也可以从心底唤起一片积灰的记忆,描绘春波岛洋房里的每一处细节。毕竟他在岛上练舞多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见证了他从菜鸟到雄鹰的蜕变历程。并且也唯有这里,是属于他和母亲独家回忆的储存地。 那些年少练舞的时光在眼里层层翻涌,母亲着一袭真丝睡袍,披着慵懒的卷发,脚尖挂着一双咖色缎面的小细跟拖鞋,脚尖涂着淡色的甲油,时而低头阅读,时而抬眸望他。阎一宁把大客厅据为己有,改造成了一间舞蹈房,近百平米的地界够他一人舞动、跳跃,当他跳累了,跪在地板上歇息时,他就听见母亲轻笑着问他:“还跳吗?”阎一宁蓦地抬头,眼神坚毅,音色还很稚嫩地说:“跳!”母亲状似无奈地摇摇头,却没有真的生气,仍低头翻书。那时阎一宁沉浸于自己的舞蹈幻梦,并不知道母亲的精神已出了问题。 作为阎家的大小姐,母亲无需为生计操劳,她优雅端方,善解人意,她的父亲也给予了她足够多的尊重和自由,让她婚恋自由。但无视阶级门第差异而选择的平民爱人,终究因各类矛盾无法调和分开。阎一宁对秦祥的印象很浅,虽然知道他是自己的爸爸,却从不清楚这人该在自己心中称多少分量。姐姐离家远赴北京追梦,自己整日与母亲、何叔为伴,他不懂母亲夜半的惊醒和叹息,只沉溺在自己的热爱之中。 直至有一日他照常起床,发现春波岛上只有他一人,他并不在意母亲的去处,一人来到舞蹈室兀自地跳着,从天白到天黑,还是他一人。阎一宁醉心舞蹈,缺乏关爱他人的能力,而他的母亲也从未教育他这些,这样的性格将成为他人生道路上的一大绊脚石,令他吃尽苦头。 天黑透了,却无人前来送餐,母亲也不知所踪,阎一宁终于记起要拨通何叔的电话,何叔表示他被大小姐差使出了远门,对大小姐的行踪一无所知。阎一宁这才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绕着岛开始寻找、叫喊,遍寻各处,不见母亲的踪影。找累的他只能吃些饼干零食,回屋睡觉。翌日,他醒来,仍是一人,终于决心坐船离岛,看看母亲到底去了何处。他来到码头,看见一艘小艇泊在水面上,他解开绳索,慢慢滑进船内,不会开船的他,只能用手抵在码头上,试图将小艇推离岸边,待船逐渐荡漾开去,一具泡在码头下方的浮尸也跟着漂了出来…… 阎一宁在小艇上乱摁,想找到启动的按键,但他一无所获,于是他打了退堂鼓想回到岸上,只是当他一回头,却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一张面目全非的假人般的脸穿着他母亲的服饰,静静地漂浮在湖面上,一些水草缠绕在浮动的长发上,微小的鱼苗围绕在其身边,若隐若现的…… 哐当!阎一宁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小艇内,不省人事。 那种黑……比现在黑透的天还要黑一万倍、一亿倍!阎一宁痛苦地揪着胸口的衣服,慢慢地往地板上倒去,但还未瘫倒,就被人紧紧搂住,被关切地询问:“怎么了一宁,哪里不舒服?” 臭熊身上湿嗒嗒的,还敢来抱他,阎一宁本该骂他一顿,此刻却像温顺的羊羔般赖进对方怀里,颤抖着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一样……” “一样什么……?”徐擎听不懂,但他感受到阎一宁此刻很脆弱,“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阎一宁静默了片刻,道:“我说出来,你肯定会讨厌我,离开我。” “我不会。”徐擎嘴超快地表态,他心想这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能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阎一宁竟是冷笑一声,随后道:“我杀了我的妈妈。” “……啊?”徐擎表情失控了,一张嘴还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嘶了一下,“你你你、说真的?” 本是悲伤的往事,但看徐擎如此慌张失态,有几分好笑,阎一宁倒也没那么沉重了,他枕着徐擎的肩头,好整以暇,做出短话长说的姿态,平静地将母亲溺亡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岛上有好几处摄像头,那晚拍到妈妈一个人来到码头,她像幽灵一样游荡,不知是梦游还是清醒着,忽然人就踩空跌进了湖里,但她好像没怎么挣扎,没一会儿湖面就平静了……而我那时睡得很熟,应该是,我练舞练得很累,什么都没发现。第二天还在练舞,我根本不知道那时候妈妈已经溺死了,我却只关心自己跳得好不好……”声线明显地颤抖起来,徐擎马上揽住他的肩,轻轻拍着,阎一宁哽咽一下,继续道,“她就睡在我边上,我却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如果我可以多关心她一些,她肯定不会出事——” “你不要自责,你那时还小啊。”徐擎口舌愚笨地安慰着。 阎一宁仿佛没听进他的话,自怨自艾着:“翻了她的遗物,才发现她有很久的精神问题,但是我却完全没发现,我是个失职的儿子,她的日记里密密麻麻写满了她的痛苦,我根本不知道,她一直对我表现得很洒脱,很自在,原来她还爱着那个姓秦的穷小子……” “呃,那是你爸。”徐擎受不了他们有钱人的独特口癖,穷小子怎么惹你们了,再说了现在秦校长功成名就,早就不是什么穷小子了。 阎一宁摇摇头:“我对他没感情,我知道他是我爸。他没做什么对不起我妈的事情,只是他们有很多不可调和的现实矛盾。” “贫富矛盾吗?”徐擎自嘲般说道,“就像我们两个一样。” “啧,你这张猪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阎一宁被他整无语了,“既然你觉得我们会重蹈我父母的覆辙,那你刚刚还在码头上表什么白呢!你不如学我爸一走了之!渣男!” 徐擎委屈巴拉道:“我不做渣男……” 阎一宁砸他一拳道:“哼,说得再好听,做不到有什么用?就像我妈日记里写了很多我爸承诺给她的话,却没一件实现!我早就不信承诺,况且你这人在我这儿的信誉也不怎么好。” “我知道,不过这次是真的,我一定会让你去参加比赛的,哪怕要拼上我的命。”像徐擎这样的穷人,也只能拿自己最珍贵的命赌咒了。 阎一宁撇嘴,似无奈似欣慰:“叫你别发誓了,还发。哼……我知道了。” 正当两人在黑暗中相拥互慰时,一阵犹如装了扩音器的蝇嗡声从门外传来,少顷,半空中出现一个迅速移动的红点,飞到二人面前,咚!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 “这是你们的晚饭。” 无人机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阎一宁立即大叫:“阎一敏!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让你乖乖在岛上待几天,然后会有人来接你们。” “不用你们接,”徐擎硬气道,“我会带着一宁游出这座岛。”他早就想好了,如果一宁没办法下水,那他就先游出去搞艘船回来,那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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