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阎一宁猛地抬起身,回头看了眼徐擎,然后语无伦次地给自己找补:“怎么了,不能有下次?做都做过了,还在乎次数么?舒服最重要,不是吗?”他强词夺理,“喂,我问你,你和我做,舒……舒服吗?” 这样的对话,不就是在商议奸情是否需要继续,一桩见不得人的情欲交易,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阎一宁就是有这样理直气壮的本事。他看出徐擎并非毫无感觉,甚至正相反,这毛头小子似乎已经跪在了他骄人的风采之下,被他的魅力和身体迷得找不着北。 徐擎憋了半天,不敢正面回答,还是挤出一句:“我不是同性恋……” 嘁,阎一宁现在对他的这句狗屁宣言彻底无感,反而勾勾手指,道:“那你过来一下。”徐擎倒是听话,又挨近他,于是他勾着徐擎的脖子,又不依不饶地吻上去,“唔、唔……嗯~唔……” 只挣扎一秒,徐擎便回搂住他的背,加深了这个吻,两条舌头你推我追,唾液搅个天翻地覆,渗出嘴角,最后分开时,双方的两片唇瓣还被对方吸咬着,不肯轻易放归。阎一宁瞧了一眼他的裤裆,道:“好了,你不是同性恋,你只是‘阎一宁恋’,懂吗?”轻松给人下了定论。 徐擎全身肌肉喷张,处在紧绷状态,裤裆高耸,腿肌勃发,他无意识地咽着口水,紧紧地盯着阎一宁的脸,似饿到两眼发绿的豺狼,阎一宁看着他,身体一颤,知道自己惹祸了,遂又想起了方才舞蹈室里的意犹未尽,心下突然胆大,用细细的鼻音问道:“还想要吗?我指……这里。”他的手指,从胸口滑到臀部,浴巾半落,莹白的肌肤内里,透着鲜嫩的粉肉。阎一宁总有一百种自找死路的方法,他看着徐擎爬上床,朝他压来,倒是做好了再把嗓子叫哑的准备。 —— 晚上十点半不到,阎一宁又醒了,这回他骂不出声儿了,因为真把嗓子喊哑了。床头有一杯飘着热气的白水,他挪了半天才拿到,喝下,嗓子滋润了。徐擎不知死哪儿去了,分明半小时前还压在他身上,一个劲儿地拱他,把他乳头都吸肿了,果然还残留异性恋的恶习,哼。 “呼……”阎一宁仰躺着,竟觉得前所未有的松快,先前积压在心头的烦忧被疯狂的性爱冲走,难怪古往今来多少伟人被一个性字绊倒,确有奇效啊。虽然默认自己做了零号,但阎一宁却没有什么耻辱感,可能他也心知压倒一头臭熊并没有什么乐趣。 嘀—— 幕布唰地挂了下来,阎一宁一怔,微微抬眼一瞧,瞬间那些烦忧又全部复位,屏幕上跳出一张气急败坏的脸来,没等他招呼,自动开枪:“你疯了!阎一宁!你真的疯了!” 这倒是他要的效果,阎一宁微微一笑:“我爽了,但我没疯。这件事我认为我做得很正确。” 阎一敏扶额直叹:“你真是够了,为了气我,你居然能做到这一步?你们两个男孩子,不觉得羞耻吗?” “都什么年代了,同性恋不是很正常?我虽然不是,但不代表我不能尝试吧?”阎一宁得意道,“我试过了,感觉很好,我要继续保持这种体验。你一定不希望阎氏集团出现一个爱搞基的董事长吧?这传出去股价可要暴跌了。” “停!你别再威胁我了,阎一宁,这个赌约你赢了,可以吗?”阎一敏认了,“请你停止这种荒唐的行为,这个赌,我们到此为止,我们的问题没必要把一个无辜的路人牵扯进来。” 阎一宁看姐姐吃瘪,愈发来劲:“什么叫无辜路人,他可是我的跟班,我忠心的仆人,我叫他跟我搞基,他会不从吗?你应该看出来了,他很享受和我上床,他可离不开我。” “你这些荒唐发言都给我打住,你不就想气我吗?”阎一敏冷笑一声,“好,我把他送走,我看你跟谁搞基去!” “他不会走的!”阎一宁信誓旦旦道,“他现在爱惨了我,哼。” “别忘了,他还有比赛要打,你会比他的比赛重要吗?”阎一敏拆穿他,“赢了比赛,他会有奖金,待在你身边他能获得什么?你的谩骂和无礼?” “我——”阎一宁想狡辩,但突然发现,对啊,他能带给徐擎什么呢。 “呵呵。”阎一敏看他没话说了,“我不强迫他,他自己会选择离开你。” “他不会!”阎一宁像个稚童般发怒,无理取闹地砸着床垫,阎一敏眼角一斜,好像看见了门外有一道黑影伫立在那儿许久了似的。
第50章 (五十) 别墅外的海潮生生不息地拍打着岸礁,似乎有意在抚慰怒气难消的阎一宁,投影仪都凉了好久,但荧幕上那人的风凉话好像还在房中徘徊。因股间的不适,阎家少爷不得不艰难地翻个身,四肢大岔地侧趴在床褥上,他听着墙上古董钟发出的滴答声,想起了不少童年旧事。 那时他对阎一敏还是敬仰和崇拜的,因为她是一个天才舞者,年纪轻轻就进了国家歌舞团的预备役,母亲常带着他飞去北京探望阎一敏训练,顺带欣赏各类舞剧。由于阎家在政商界都有名望,母亲带他进出歌舞团后台如入无人之境,阎一宁就是这样耳濡目染爱上了舞蹈。但他学舞这件事并没有告知阎一敏,他胆怯,怕她笑话自己。母亲也帮他瞒得好好的,直至多年后母亲失足跌入湖中溺弊,爷爷一病不起,阎一敏赶回家中主持葬礼,才发现自己的弟弟居然也踏进了舞蹈圈子。 还是难受,阎一宁蔫蔫地再换个方向趴着,继续想。面对爷爷的遗嘱,阎一敏起先是拒绝的,家中分明有男丁,凭什么要她退出舞团回家继承家业?!荒谬!自己的弟弟是个聪明的孩子,即便年幼,但用心培养几年,肯定能挑起大梁。但等到她找到地下室的舞蹈房,看见穿着贴身练功服,长发飘飘的亲弟时,命运的天平倾向了另一侧。 我不是天才舞者,但我是地才。这是阎一宁练舞道路上经常鼓励自己的一句话,他自私地选择了舞蹈之路,把家里的烂摊子扔给了阎一敏,本世纪初最有国际前途的中国舞者新星就这样陨落了。一对本来关系不错的姐弟就这样成了水火不容的仇家,上演起了多年的猫鼠之战。 阎一敏变得冷血和残酷,言语中永远充斥着对自己的打压和挑剔。阎一宁知道被她看不起,自尊心愈发强硬,变成诸事都要对着干。读研后,参加各类舞赛皆不顺心的阎一宁消沉了一段时间,阎一敏反常地没来激他,其中猫腻只怕她自己知晓。隐约间,其实已有预兆,阎一宁知道自己快要走到追梦的末路,年纪不小了,却还没在舞蹈界闯出什么名堂,他和阎一敏根本无法比较。 舞蹈和经商,他都不会比阎一敏做得好,现在连身边跟个人,都要被阎一敏笑话,笑他留不住人。阎一宁那高傲却无比脆弱的尊严,极大受挫,这令他无法接受,致使口中狺狺狂吠。 等久了,困意又要袭来,阎一宁嘟囔着“臭熊怎么还不来”,眼皮倒是慢慢阖上了。一盘切好的水果悄悄地搁到床头柜上,只是盘内的苹果已氧化变黄,洗净的奶油葡萄已晾干水珠,一瓤瓤分好的鲜橙肉都缩水焉了,黑影无声地叹了口气,正想转身离开,突然衣角被什么勾住了,他蓦地回头。 “去哪儿?”阎一宁竟然还醒着,压低眉头瞪他,“大半夜做贼去了?折腾几个小时,你不累的啊?” 徐擎遭了他质问,眼睛不自然地挪到地板上,说道:“我……我怕你饿,给你切了盘水果。你吃吧,我去里面睡觉了。” 阎一宁瞥了眼满当当的水果,心中不觉有些快意,真想当即朝屏幕炫耀,不过鉴于那厮已经被自己骂走,算啦。他用力扯了记徐擎的衣角:“你不许去保姆间睡觉,我……我腰疼,你睡我边上,顺便帮我揉一揉。”徐擎颇感意外:“啊,睡你边上?我会打呼噜的。” “我不介意。”阎一宁飞快地说,“快上来!你怎么好意思叫我一个人睡着,我、我下面痛得要死,你知道你——” “别说了,我上来!”徐擎真不想再听见他无情地鞭笞自己有一根驴鞭的事情,立即顺从地爬到这张尺寸过大的软床上,他的体重一来,床瞬间凹陷一块,阎一宁就这样翻到了他胸膛上。 “唔哇……” 徐擎搂着他:“怎么样?”阎一宁扒着他的腹肌,不满道:“你好硬。”他揉了把胸肌,“真硬。”客观评价着。徐擎在没闹性向乌龙前,可是队内被揩油最多的成员,本该无所谓,但阎一宁这样光明正大地摸他,却令他赧然万分。 “我要吃水果。”阎一宁似乎在有意展开一些友好的话题,“你切了这么多,不能浪费你的辛苦,对吧。”但他高贵惯了,一时真不知该如何亲民了,只会撒娇,“你喂我一个。” 徐擎扭头去拿了颗葡萄,阎一宁积极地张嘴含住,嘴唇柔软地包住了徐擎的指尖,那颗葡萄就被徐擎捏爆了,汁水滋溜一下顺着手腕淌下来,阎一宁仿佛心疼这一丝的汁水,嘴唇忙追着吸上去,沿着腕侧的皮肤伸舌蜿蜒地舔下,直把水分都收个干净。徐擎吓得不轻,指尖一松,葡萄掉在了自己腹上,阎一宁还想张嘴去衔起,被他立即制止:“别!你不要这样……太脏了。”他抓起已经稀烂的葡萄,扔到盘中,重新拿起一颗,“吃新的吧。” 阎一宁觉出他的慌张,忽的抿唇一笑,再张嘴:“啊——”徐擎把葡萄塞进他嘴里,阎一宁咬住一半,而后勾住对方的脖子,硬是拉下,把葡萄嘴对嘴喂进了对方的唇齿间,舌尖一推,果肉爆汁,糖分超标的滋味弥漫在两人相贴的唇间,徐擎被葡萄散发的清甜香晕了,开始不自觉蠕动嘴唇,阎一宁嚼碎果肉,用舌尖送喂,继而获得在对方口腔里戏耍的机会。 稀里糊涂的,两个人又滚在了一起,徐擎把手摸到被褥下面,阎一宁一抖,闷哼一声,半睁着眸嗫嚅着:“摸我、再摸……嗯,对,用点力……啊……轻点笨蛋……”徐擎今夜本该尽兴,能交代的存货也缴清,不知怎么补了库存,铁棒再起,直直地戳在阎一宁的大腿间,对方见状,索性把左腿横到了他胯上,压住他勃起的热物,问道:“是不是又想要了?” 徐擎鼻里喷着热气,咬肌梆硬,又不肯说,阎一宁那条柔韧的大长腿竟能抬到他腹下,用细腻的内侧皮肤去碾磨儿臂粗细的阴茎,黏液涂得到处都是,他逼问着:“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徐擎只敢喘气。 “怎么不回答?就这么难吗,说实话?”阎一宁捧着他的脸,眼对眼,“说真话,你今晚还能再获得一次……进入我身体的机会,说吗?”他蛊惑人心竟有一手,话里淬着毒液。但徐擎只是老实,不是傻了,能不知他想获取何种证明吗?于是紧咬牙关,即便底下的阴茎被揉得快要炸开,他也不能把心底的傻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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