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怀白催促道:“去洗个手。” “嗯。”宿洄去卫生间洗完手又过来, 把自己的课外书也搬到书房里。 宿洄的课外书不多, 就几本。 他把自己的书摆在郁怀白的书旁边,于是实木书架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几本厚重华丽的商业书籍旁边摆放着几本小巧可爱的安徒生童话。 郁怀白随手抽出一本《睡前故事》翻看两页:“拇指姑娘, 豌豆公主, 田螺姑娘……这图画得挺好看的。” 郁怀白对这些哄小孩的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丝毫不感兴趣。 宿洄朝他看过来:“是吧, 画得特别好, 色彩明艳,温馨漂亮。睡前瞟两眼, 都能做个美梦。” 郁怀白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把童话书放回原处。 他背靠在书柜上, 一抹斜阳余晖洒在他身上。 宿洄正忙碌地收拾桌面, 给自己留足学习的地方。 郁怀白说:“洄洄, 晚上我们一起睡吧。” 宿洄吓了一跳:“啊?” 郁怀白低声道:“我说,我们晚上一起睡。” 宿洄顿时有些局促:“可是, 我们作息不一样,我早上要早起,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很晚才能回来。” 郁怀白浅笑:“没关系,你忙你的,我睡我的。” 宿洄想了下,不再犹豫:“好。” 当晚,宿洄就搬进了郁怀白卧室。 很久没跟郁怀白睡一床了,宿洄很紧张。 他躺在郁怀白身边,叫他:“郁先生。” 郁怀白大手一伸,把人抱进自己怀里:“睡吧。” 说完郁怀白又补充道:“别紧张,不动你。” 宿洄窝在他怀里,小声道:“没关系。” “什么?”郁怀白没听清,低头问道。 宿洄稍微提高一点音量,说:“我说,没关系。” 动他没关系。 这次郁怀白听清了。 他轻笑一下,摸摸宿洄的头发:“别这么色,你明天还要上学呢。” 宿洄抬起头,心想他才不色。不过,亲一下应该没关系。 他微微抬起身,轻吻下郁怀白的脸颊:“郁先生,晚安。” 郁怀白顿时心跳加速,静静地看着宿洄。 最爱的人就在怀里,忽闪着大眼睛,亲吻自己的脸颊,还跟自己说晚安。 郁怀白想,这简直比童话故事还美好。 郁怀白低头,轻吻下宿洄轻轻颤动的睫毛:“晚安。” 次日,天明。 宿洄羞耻地握住被角,脸红成了熟透的柿子。 从那里到腿根湿了一片,身底下更是很凉。 宿洄抖着手往身后摸,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弄到床单上了…… 宿洄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然而像现在这样,梦里那么激动,醒来量还这么多,还是第一次。 宿洄甚至怀疑,他昨晚有没有叫出声。 丢死人了。 他醒得早,郁怀白还没起。 宿洄伸手,赶紧把定好的闹钟关掉。然而床单上都被他弄到了,到时候凝成斑,郁先生这么细心,肯定会看到的,到时候更社死。 宿洄红着脸,决定还是叫醒郁怀白:“郁先生。” 郁怀白没醒。 宿洄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郁先生!” 这下郁怀白醒了,然而他有意想逗宿洄,故意装成还睡着的样子,呓语:“叫老公。” 宿洄低着头,叫了声:“老公。” 郁怀白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笑:“怎么了?” 宿洄头都不敢抬,脸上烫得厉害,他咬下嘴唇,磕磕绊绊地说:“我遗、遗……” “什么?”郁怀白没听懂。 宿洄一咬牙,头垂得更低了:“我梦遗了。” 郁怀白怔住了。 宿洄捂住脸,从脖子红到耳尖,羞得直想原地爆炸:“我不是故意的,弄到床单上了,你起来,我把床单换一下。” 他等了一会儿,郁怀白没有反应。 宿洄正要抬头,然后听到郁怀白在低声笑。 “你去清理一下,我来换床单。”郁怀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脸上满是笑意,“你快去吧,别迟到了。” 宿洄赶紧拿起枕头,挡在自己身后跑下了床。 等他换好裤子出来,郁怀白已经把床单都换好了。 宿洄赶紧去把沙发上的床单抱起来,说:“我手洗吧,保证给你洗得干干净净。” 郁怀白坐在床上,抬头看他,回道:“不用,扔洗衣机里。” 末了他又补充道:“就一点,没事。” “哦,”宿洄听话得把床单塞到洗衣机里,他自己的裤子刚才都已经洗好挂了起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宿洄干脆在卫生间刷完牙洗好脸出来。 他脸上仍然挂着水珠,不过现在已经不怎么热了。 宿洄洗完脸终于清醒了点,他低头看自己的脚趾,感觉自己的脚趾已经在尴尬地扣故宫了。 “我去吃饭了。”宿洄话音一落,拎起书包拔腿就跑。他得吃完早饭再去上学。 郁怀白看着他狂奔的背影,不由笑出了声。 他本来还想问问宿洄梦到了什么,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问的。 除了自己,没别人。 - 中午宿洄找了个借口,让管家帮忙送餐,然而晚上总是要回家的。 一想到早上的尴尬场面,宿洄都不敢见郁怀白。 他硬着头皮来到卧室门口,寄希望于郁先生已经睡着了,然而当他打开房门,心顿时凉到谷底。 卧室灯火通明,郁怀白正坐在床上看他的童话书。 听到动静,郁怀白抬起头,说:“回来了?” “嗯。”宿洄把书包放到沙发上,他打算洗完澡,再做半小时作业。 宿洄低着头钻进卫生间,没想到郁怀白也跟着挤了进来。 郁怀白一派淡然:“早上才洗过,不用洗澡了。” 宿洄早上清理的时候,已经洗过澡了,初春的温度仍旧有些寒冷,不用天天洗。 宿洄哦一声,然后去挤牙膏。 郁怀白跛着脚靠近,突然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大手贴着自己的腰侧摩挲。宿洄觉得很痒,下意识想躲。 郁怀白看出他的不适,手稍微放松了些,但是仍旧没有松开他。 郁怀白明知故问:“昨晚梦到什么了?” 宿洄脸一热,回道:“没、没什么。” 郁怀白了然一笑:说谎。 他压低声音,追问道:“梦到我了吗?” 宿洄不好意思地嗯了声。 “真乖。”郁怀白从背后吻了下他的脸颊,右手突然绕到他身前。 宿洄下身穿的是蓝色校服裤,带松紧的那种。 两人的面前就是洗手池的大镜子,通过镜子,两人的动作、神态,双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 “唔……”宿洄顿时身体紧绷。 郁怀白安抚地亲吻他的脸颊,低声哄道:“别紧张,我帮你弄弄……弄完就舒服了。” …… 几分钟后,郁怀白松开手。 他先是帮宿洄清理,然后再自己洗手。 水龙头里水哗哗流淌,宿洄还没缓过神,依旧手扶着洗手池的边缘,脸红红的,喘着粗气。 郁怀白洗着手,通过镜子看到他身旁宿洄呼吸不稳的模样,顿时心里痒痒的。 然而他是人,不是禽兽。明早宿洄五点多就得起床,上早自习。 郁怀白关掉水龙头,抽出纸巾擦干手,忍不住逗他:“小朋友,有点快啊。” 宿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向郁怀白的那里,小声道:“我帮你也弄弄吧。” 郁怀白笑了下,接着捏住他的下巴,吻住他的唇。 “算了吧,别招惹我了,你明天还得早起……这火真要烧起来,一时半会灭不了,乖,写作业去吧。” 宿洄被吻到七荤八素,哪还有心思做作业,他踮起脚尖,努力回应郁怀白的亲吻,含糊不清道:“没事,明天不交,可以明天写。” 第60章 第60章 青少年本就精力旺盛, 情欲一旦烧起来,很难止下去。 郁怀白扶着宿洄的腰,越吻越深, 直觉告诉他, 再这么亲下去, 自己也要失控。 郁怀白残忍地推开他,做了一回柳下惠。 他把宿洄抱到洗手池上, 柔声哄道:“不亲了好不好?想想你的数学题, 想想你的sin加cos。” 宿洄随即被逗得笑出了声, 他靠在郁怀白肩头,逐渐平复呼吸,只是脸颊仍然很红。 “郁先生,”宿洄声音有点哑, 说, “这周家长会你去吗?” 这是他们复读班的第一次家长会,要对上半学期的成绩进行总结, 并且根据这次模考成绩跟学生家长好好沟通。 宿洄语气里满是骄傲:“这次模考, 我考了全市第一。” “真棒。”郁怀白轻吻下他微微汗湿的鬓角碎发, 说, “你叫我去,我肯定要去。” 说完, 他摸摸宿洄的头发:“缓好了吗?洗把脸去睡觉吧。” “嗯。”宿洄抱住他的脖子,让他把自己从洗手池上抱下来。 宿洄真的很幸福, 他忍不住趴在郁怀白耳边呢喃:“老公, 我爱你。” 半夜, 郁怀白回想起那句趴在自己耳边,软绵绵又撒着娇的“老公”, 睡不着觉。 一旁的宿洄正侧身面对着他,窝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郁怀白气到磨牙:这小崽子,等你毕业了,我非得…… 郁怀白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又帮宿洄掖好被角,这才来到卫生间。 郁怀白满脸不爽。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得先给自己解决下。 - 周五,家长会。 郁怀白从没参加过别人的家长会,但是以前他上小学时,作为班委,他参加过自己的家长会。 无非就是听听老师总结陈词,介绍一下班级的整体学习表现,然后呼吁家长配合一下,一起督促孩子学习;接着介绍一下学校的制度,让家长跟着监督,不要让学生违规;最后再进行安全培训,呼吁家长一定要管好孩子,不要让孩子玩水,安全用电之类的。 果不其然,张慧梅的家长会也是这老几样。 家长会结束后,想知道自家孩子具体学习情况的家长,里三层外三层,把张慧梅围得水泄不通。 郁怀白本想戴上墨镜直接走人,然而来都来了,总得有点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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