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怀白又喝了一口汤,说:“还行。” 宿洄弯起嘴角,看眼郁怀白嘴边的伤,说:“等你吃完,我帮你上药吧。” 宿洄刚说完,自己的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郁怀白也听见了,抬头看他一眼。 宿洄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忙着去焦家找人,自己也忘记吃饭了。 还好管家早有准备,赶忙让厨房把刚做好的饭菜端上来。 一共好几盘菜,有鱼有肉,还有一个小蛋糕。 其实郁怀白每年过生日,管家都会默默准备一个小蛋糕,独自为郁怀白庆生。 只是郁怀白每次都去焦阳家过生日,所以一直都不知道。 直到他和焦阳闹翻,书里的郁怀白才知道,其实对自己职业素养要求极高的管家,早就越过了工作界限,把他当成家人对待。 宿洄赶忙站起身,把蜡烛点上,和管家一起,对郁怀白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一时间,烛光摇曳,气氛温馨。 然而宿洄话音刚落,肚子不争气地又叫了一声。 他无奈地撇下嘴,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郁怀白弯起唇角:“先吃饭吧。” 说完他停了下,看下宿洄和管家,认真道:“谢谢你们。” 第14章 第14章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郁怀白罕见地露出一点脆弱,但是仅仅一个晚上,他就恢复过来,恢复了原本冷淡的模样。 要说郁怀白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他现在吩咐管家要害谁的时候,不再避着宿洄了。 “找人把他轮胎扎了,车上泼油漆,被查出来我赔。还有吩咐滨海大厦附近的外卖商家,不准接焦阳的外卖订单。”郁怀白想了下,沉声道,“他车被扎了今天肯定会打车上班,通知附近所有的出租车司机,不准接焦阳的订单!” 宿洄听得心里发凉,心想自己还好没得罪郁怀白,不然以郁先生这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死得比焦阳还惨。 他抖了下肩膀,上楼准备今天的教学资料。 郁怀白叫住他:“宿洄。” 宿洄转身看他,有些忐忑:“郁先生。” 郁怀白说:“把我和宿文宫签的协议给我。” “哦哦,”宿洄赶忙去楼上把协议拿下来。 这张纸他拿着没用,不如让郁怀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宿洄刚把协议递给他,郁怀白就接到了焦阳的电话。 此时,一向高高在上的焦副总正在挤地铁。 郁怀白提前打好了招呼,没人敢把车借给他。 挤地铁的焦阳手机都差点拿不稳,他一手握紧把杆,一手拿着手机,眉毛拧紧,死死盯着手机里焦阳科技股价下跌的实时数据,血压都要上来了:“喂,我说郁总,你至于吗?你要生气,我让你打回来行不行?你别动我的焦阳科技啊!” 焦阳科技是焦阳全资控股的公司,是焦阳的命根子。虽然他在焦阳科技赚的钱远比不上在郁氏集团拿的分红,但他把焦阳科技看得比郁氏集团重要多了。 郁怀白言简意赅:“道歉。” 焦阳光速滑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作对。哎哟卧槽,你煎饼果子扣我身上了!什么没拆开,没拆开你也压我身上了,一股味!” 郁怀白道:“原谅你了。”然后直接挂掉电话。 - 生活回归平静。 宿洄一连给焦越上了好几天的课,然后于周末晚上,拿着手机,守着等待芋泥波波发布新一组宣传海报。 晚上八点,芋泥波波所在的广播剧组准时更新宣传海报。 宿洄刷新一看,顿时有些沮丧。 这张宣传海报并不是他画的,可见芋泥波波对他画的海报并不满意,于是重新找人画了一张。 没关系,以后再努力。 宿洄惯会安慰自己,然后关掉手机,去洗澡。 他刚洗完澡出来,顿时被站在门口的郁怀白吓了一跳。 郁怀白垂眸看他,语气平淡:“搬回我房间住。” 宿洄刚吹完头发,墨黑的头发柔软蓬松,他抬头看郁怀白,脸上还有一点刚洗完澡的红润。 “为什么?”宿洄神色迷茫。 郁怀白想了下,编了个理由:“家里人嘴不严,我们分房睡的消息已经传到公司了。” 宿洄想了想,试探性问道:“那我们直接离吧。” 郁怀白冷漠地半抬起眼皮,似乎被他的话惊到了。 宿洄看着他,眼神澄澈:“之前不离,不能离开,是因为宿家人不会放过我。但是现在我跟宿家已经没关系了,我也就没有理由再继续打扰你了啊。我现在还没钱,等有钱了,我一定会立刻搬出去,绝不给你添麻烦。所以离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啊。” “先别离,”郁怀白说,“我暂时还不想变成离婚男。” “啊?”宿洄完全没想到郁怀白会这么说。 郁怀白缓缓道:“当初我们结婚,声势浩大,结果不到一个月就离婚,肯定会被全城议论。我也算是公众人物,负面新闻太多的话,会影响公司运转。” 宿洄一时有些犹疑:“会吗?” “会,”郁怀白坚定点头。 宿洄思考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问:“也就是说,接下来我还得配合你,扮演一下恩爱夫夫?” 对上宿洄诚挚的目光,郁怀白难得涌上来一股负罪感。 他停顿片刻,回道:“对,需要你配合。” 郁怀白话音刚落,宿洄立刻松了口气,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他温和笑道:“放心吧郁先生,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 郁怀白沉默许久,问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宿洄朗声道:“因为我可以帮你了啊!” 少年的脸上满是信赖的笑容,宿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自从穿书过来,你帮了我很多,现在轮到我能帮你了,我当然义不容辞!” 宿洄说的话落地有声。 郁怀白跟他对视,在宿洄明亮的瞳孔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样子。 郁怀白目光忽闪一下,然后慢慢地,移开了视线。 “嗯,先搬回来吧。” “好的,我现在就搬。”宿洄没有丝毫犹豫,赶紧回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挪到郁怀白卧室。 深夜,时隔半个月,两人再次躺到一张床上。 宿洄呼吸平稳,抱紧被子,突然说:“郁先生,我现在好像没那么怕你了。” “嗯,挺好的。”郁怀白闭上眼睛,安心入睡。 次日清晨,宿洄像只小猫一样,趴在床边等郁怀白醒来。 两分钟后,他觉得不太合适,于是又坐到了沙发上。 不一会儿,郁怀白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身,转头看向旁边。 宿洄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郁先生,平时在家我们也要假装恩爱吗?” 郁怀白还算有点良心,他想了下,回道:“不用。” 宿洄松了口气:“那还好。” 他对自己的演技不够自信,要是时时刻刻都要演戏的话,肯定会露馅。 说完,宿洄担忧道:“郁先生,自己家里的人都能大嘴巴把家里的事说出去,这肯定不行,你知道是谁把我们分房的事说出去的吗?得跟他们说清楚,家里的事不能拿出去乱说。” 郁怀白嗯一声,回道:“我心里有数。” 吃饭的时候,宿洄接到租房中介的电话:“你好,请问你一直在看房吗?我这有好几套房源,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看一下?” “不用了,我现在不打算租房了,谢谢。”宿洄挂掉电话。 之前他一直在浏览租房信息,就准备等补课工资到手后搬出去,不过现在不用了。 吃完饭,宿洄走到郁怀白身边,小声道:“郁先生,我们假装恩爱的事,在庄园里也需要瞒着别人吗?” 郁怀白说:“不需要,都是自己人。” “哦,”那他就可以直接问了,宿洄问道,“我们需要假装多久啊?” 郁怀白整理一下领带,说:“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 “好的,那我先去学习了。”宿洄目送郁怀白离开,打心底涌上一股帮到别人的满足感。 - 下午两点,郁怀白办公室。 焦阳的脸色简直黑成了炭:“你居然把你名下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给了宿文宫!” 这几天郁怀白工作繁忙,今天早上才跟宿文宫把股权转让书签好,下午焦阳就找上门了。 郁怀白无言以对,说起来,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像他也不清楚,听到宿洄提出离婚时,下意识想编个谎言把人留住是个什么心理。 大概就是心善吧,看不得宿洄这样社恐的人被宿家人欺负。 “郁总,你到底什么意思?不管宿洄到底是谁,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他只要不影响郁氏集团的运转,你管他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妇人之仁了?” 郁怀白想起那天晚上宿洄帮他上药,给他过生日,回道:“宿洄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如果哪天他影响到我了,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他顿了下,抬头看焦阳:“你不是也不想我现在把宿洄赶出去吗?你儿子还在上他的课。” 焦阳一怔,顿时哑口无言。 他从书桌上跳下去,坐到郁怀白对面的座椅上,沉思片刻,回道:“是这样,我儿子只有上他的课,成绩才会突飞猛进。你要处理宿洄的话,至少得等我儿子小学毕……哦不,初中毕……高中毕业吧。他真能考上清华吗?他要成绩真这么优异,我还想以后等我儿子上高中了,让他辅导我儿子高中课程。” 焦阳坐在转椅上转动一下,说:“说起来,他怎么成绩这么优秀了?我看他读的那些单词发音,一点也不像高考只考了72分的人。难道,他之前真的在藏拙?” 郁怀白眸光沉了下,回道:“可能吧。” 就这样,因为不同的原因,在如何对待宿洄这个问题上,他跟焦阳达成了共识。 至于如何处理宿兴夜寐,焦阳自有主意。 回到家中,宿洄正跟着管家学习插花。 一个淡青色的陶瓷圆口瓶,瓶子旁边正放着好几朵刚剪下来的月季。 一老一小正站在窗边讨论怎么修剪好看。 看宿洄那从容的样子,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自家人。 看到郁怀白回来,宿洄回过头,冲他笑了下:“郁先生,这几朵月季开得太大了,吴叔说必须修剪掉,后面盆里的月季才会开得更大更好。这几朵月季剪下来丢掉太可惜了,正好可以拿来插在瓶子里观赏。” 宿洄说着,学着管家刚才教他的插花技巧,把月季的一片叶子剪掉。 “唔。”宿洄一不小心,被月季的刺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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