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信息素在交融,但他们却在对峙…… 信息素暴露出顾晨内心的恐慌,心烦意乱之际,顾晨听到林琛趴在他身旁的耳语: “这才是你的价值,你这身信息素,可比你高贵多了,别不识好歹。” 如果说,初见时的那一句“我不早恋”,是对顾晨过往三年暗恋的全盘否定。 那此时此刻的一句“不识好歹”,便斩断了顾晨今后对林琛的所有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好。”顾晨无意识的点头,“都听你的。” 他像一颗枯草,一下子被吸走所剩无几的生命力,从此再汲取不到一丝养分。 纤细易折,静待枯萎…… —— 顾晨到底是没将王俊国的话带到,再回过神时,他已经在回去的车上了。 林琛坐在他右边,空气流动的照往日缓慢很多,前排开车的小赵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霉头。 回到家里,王姨明显察觉到,两个小伙子吵架了。 尤其在吃饭的时候,王姨正往餐桌上端菜,盘子还没撂下呢,就看到顾晨夹了一筷子辣椒。 “诶,晨晨你吃不了这些,太辣了刺激胃,小琛你看他夹也不劝劝他。” 顾晨吃下第一口就后悔了,那菜的味道又烫又辣,舌头上瞬间像被针扎一样,一时间咳嗽不止。 “咳咳咳。”顾晨呛得的生理泪水不停往外流,小脸通红,看起来难受的紧。 往日林琛绝对会皱着眉头呵斥两句,然后冷脸递给他一杯温水,或是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语气责怪着他吃东西不小心。 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顾晨掩下心底的落魄。 是啊,之前的他总在奢求,以为林琛对他和别人不一样。 实际上的确有不同,却不是因为他,而是他的信息素…… 王姨有意缓解两人僵持的氛围:“这是我特意找人批的辣椒,借味用的,可不能干吃啊,小琛快把你面前的汤给晨晨盛一碗,散散辣味儿。” 说着,还轻微的挤挤眼睛,看起来比两个当事人都着急。 林琛不为所动,冷言道: “他没长手吗?” 王姨心里实际对上林琛是有些发怵的,见劝不动也只能作罢。 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自己去厨房乘碗汤,端到顾晨面前,说道:“尝尝看,王姨新学的。以后还想吃什么就和王姨说,明天回来王姨给你做糖醋鱼……” “以后这个家里不能再出现鱼类。”林琛发话,却连个眼神都没给顾晨。 闻言,顾晨握着汤匙的手指颤抖了下,洒下一勺热汤。如今倒更像是一盆冷水泼在顾晨的头上。 顾晨最喜欢糖醋鱼,不仅仅是因为它好吃,最主要的一点原因,是因为林琛总会拿糖醋鱼做为奖励,用来褒奖他。 与其说是他嘴馋喜欢吃,不如说是他贪恋林琛对他的纵容。 可是现在,这些所谓的特殊全都被收回了。 顾晨拼了命忍住想哭的冲动,头越来越低,恨不得埋进碗里。 他不该奢求的,那些林琛的温柔体贴本就不属于他。 合同上写着的,他只是管负责安定他易感期的镇定剂。 仅此而已…… —— 四中批卷的效率很快,经过周六周天两天的批改上分,周一上学时,本次月考的大榜就已经被张贴在高三楼层的公告栏上。 高三学生到校时间普遍都早,顾晨到时,大榜前陆陆续续聚集了两三层的人。 林琛走在前面,面若寒冰,比往日感觉上还要淡漠些。 这两日两人除去必要的交流,其余时间就像一对陌生人一样。林琛一旦决定放弃某个人,那人只会被强制的排斥在外。 还不等顾晨走过去,孙岭就揽着宋玺冲出人群,得意洋洋的说道: “老大,小饭桶,你们总算来了!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我家宋玺这次月考绝对吊打众人,上次是我家宋玺没发挥好,这不,王者归来了!” 那副得意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王者归来的是他。 孙岭叽里咕噜一大堆,嘴皮子从见到林琛就没停过。他神经大条,对情绪感知能力迟钝,但宋玺可敏感得多。 他一边听着孙岭瞎瘠薄贫,一边眯眼在林琛和顾晨的身上来回搜寻着什么。 吵架了…… 宋玺在心底下了定夺。 他隐隐猜到是什么原因,那天他和顾晨一个考场,挨得又近,顾晨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余光里,顾晨究竟做没做弊,没人比他更清楚。 但他懒得说,主要是懒得多管闲事。 调个监控就能解决的事,他多那句嘴干什么。 孙岭叽叽喳喳的得不到回应,下意识想拖着宋玺应和他,嘴巴跟爆豆似的。 “小饭桶我怎么没看着你排名,我找了前一百名都没你,你该不会落榜了吧。完了,你妄想攻略老大的梦想马上就要破灭了……” duang— 很响亮的一阵闷声,是宋玺敲在孙岭脑瓜顶的声音。 宋玺:“废话那么多,还不赶紧去给我收拾座位转班。” 孙岭:“遵命!”
第050章 、他没那个胆子作弊 孙岭扛着大包小包刚走近一班时,顾晨正收拾着他的小书包。 几本教材,英语词典,还有一袋子的试卷,被顾晨一摞摞的叠在书桌上。 耳边纸张翻飞的声音,盖过林琛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也掩盖住心底无名缘的急躁。 顾晨捧着书包,坐在座位上并没有走。 等到值日生开始工作,黑板上写着不再针对于他的板书,课代表不再收他的作业,一切都如一个月前那般…… 秩序分明,独独他被排除在外。 顾晨习惯性的,将书包背在胸前,眸光暗淡却依旧澄澈。 “林琛,再见。” 这一刻,少年眸中的诀别比他吐出的字眼还要深刻。 简短的告别,令林琛行云流水的字迹戛然而止,在题目上落下一个突兀的墨痕。 林琛惊艳的眉眼蓄着狂风骤雨,淅淅沥沥的浇在顾晨心上。 无人撑伞,也只能任由他渐行渐远。 一旁的孙岭被宋玺拽到老远,整整隔了一个过道。 孙岭疑惑的挠挠不太灵光的脑子,说话大大咧咧,“你不是和老大坐同桌?在这儿干嘛呢?” “你能不能有点儿眼力价?”宋玺抱臂,倚在身后的空桌椅上,冷言道:“现在那里就是轰炸区,谁去谁死。” 孙岭:“???”啥玩意儿? 宋玺不奢望他能听懂,说道:“这几天离林琛远点儿,能有多远跑多远。” 孙岭:“……” 孙岭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宋玺倒是把形势看得一清二楚。 顾晨走后,林琛便放下刷题的笔。 一对答案,竟错了一道题。 都怪那处墨痕,正好盖住题干上很关键的符号:+∞。 “他走了,心情不好?”宋玺大爷似的倚坐在顾晨先前的座位上。 那里还残留着一缕奶香,宋玺没有察觉到,但林琛却可以。 看得出林琛心情不好,宋玺用手拄着下巴,说道:“那天,他就坐在我隔壁,我们中间只差了一条过道。” 林琛的视线挪过去,宋玺与之相对,然后他淡漠的说道:“他没作弊。” 宋玺会帮顾晨说话,这着实令林琛诧异,但也只是一瞬间。 林琛修正着数学题,将那个“正无穷”的符号重新代入公式,重新得出一个阈值。 他做题认真,语气也很认真:“我知道,他不会有那个胆子作弊。” 宋玺:“那你在气什么?” 林琛:“呵,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少年凛冽锋利的侧颜,随着后仰的动作,勾勒出一丝无力感。 这种感觉绝不会出现在林琛的身上。 一开始,他养着顾晨无非是图个舒心,偶尔替他解解闷,养在身边当管舒缓信息素的镇定剂。 他从小浸在资本家的观念中,他身为上位者,本性是自私、贪婪和唯利是图的。 他签署了一份不平等条约,受益人是他,被剥削者是顾晨。 他本该吝啬每一次给予,榨干顾晨身上每一分细微的剩余价值,逼顾晨为他卖命。 结果,到头来,林琛才是那个盈亏的人。 高级别Alpha的信息素,千金难求,被他像不要钱似的滋养着顾晨的身子。 更惘论那些有市无价的滋补药材,限量版的时尚服饰,就连顾晨喝的水,吃的米,都是经过高成本的加工才会端到他眼前,进而吃进顾晨的肚子里。 宋玺回想起那天偶然听到的对话,觉得有必要转告给林琛。 “考试那天,我听到顾晨亲口说,今后绝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宋玺直视着林琛的眼睛,语气平淡,莫名像在劝诫:“你看,他再怎么喜欢你,也没有打算和你在一起。” 林琛:“离开我,他活不长久。” “所以,你这是在怜悯他吗?”宋玺略微诧异,“在你手底下家破人亡的例子数不胜数,也不见你可怜过谁。如今不过是个Omega,竟也能勾起你的同情心。林琛,你变了。” 林琛的指尖摩擦着那只黑色的钢笔,笔尖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弯折分叉。 是顾晨告别后,他无意中压弯的。 良久,林琛清冽的嗓音传来,笃定的说:“我向来如此。” 想要的东西就一定得到,强取豪夺也好,不择手段也罢。 他的终归是他的,谁都抢不走。 —— 二班的班主任正在组织课代表发月考卷子,此时顾晨背着书包走近来,明显察觉到班里沉寂了几分。 那些目光中多少带着些探究,令顾晨如芒在背。 “一班来的?坐那吧。”班主任老王说道。 顾晨抿抿唇,按照老王的指令走到座位上。 “居然是你?” 顾晨闻声看去,面色惊讶。 “陶然?”顾晨轻声唤道:“原来你在这里啊。” 陶然:“……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吧,合着你压根没放在心上是吧。” 顾晨腼腆一笑,像在讨巧:“没想到会碰到认识的人。” 新同桌居然是他认识的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好在缓解了些许局促。 陶然给顾晨遗留下的印象,是一个有热心肠的小伙子,很好相与,当然,话也蛮多。 只不过一上午的时间,陶然就自觉将自己划分在顾晨铁哥们的领域上。 大课间更是哥俩儿好的搂着顾晨的脖子,笑容张扬肆意,“小晨晨,中午回哥哥家吃饭,哥哥家里有各种养身子的药,不比林琛给的差,回头我让爷爷给你诊一脉,保准你药到病除。” 顾晨浅笑着回绝:“不用了,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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