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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被毛子打半死

时间:2024-01-09 1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Mooner2666

  我回到了先前独居时的作息,在家昏天黑地睡了几天,没去上课,最后是被军哥逮出门的。他不知从哪儿搞来我的新家地址,亲自上门把我从床上逮到楼下咖啡馆臭骂一顿,说的无非还是我代考被发现拿了F这事。我臊眉耷眼地听,时而咳两声,军哥停下来,问:“你咋又感冒了?”

  我摆手,端起杯子喝水。他叹了口气:“一换季就感冒,你看你二十一二十二的人了,还没人家十六岁的小孩让我省心。吃药了没有?”

  我撒谎:“吃了。”

  他瞅了我两眼,估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再怎么负责也只是个中介,算不得监护人,不便管我的事。他等我咳完了,接道:“虽说拿了个F,但是重修还是有希望明年毕业顺利申研的……”我很对不住他,又很疲惫,他其实不必次次为我擦屁股的。

  “军哥,”我说,“我不想在俄国读研了。”

  他被我噎住,眼睛瞪得老大,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唉算了算了,管你呢!反正你现在把本科给我读好了,别整天耍些小聪明,到时候绩点低了你哪儿也去不了。你妈妈前天还在发消息问我你的情况呢,你这孩子,也不知道主动联系联系妈妈啊?”

  我又咳起嗽来,军哥见我如此,也不想谈了,挥手赶我回家歇着。我在楼下抽了两根烟后才慢慢走上去,没坐电梯,刚从楼梯间气喘吁吁出来,我突然呼吸一滞,停住脚步——家里门是打开的。

  之前日更是因为存稿啊,我在别的平台都是缘更的,快的话两三天,平均周更,催更谨慎。


第43章 洋相

  我登时打了个寒颤,快步走回去,客厅里没有人影,关柜子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我朝卧室走过去的时候,一直在想应该以怎么样的神态面对他,不能装得什么也没有发生,也不能歇斯底里,显得他的离开对我影响过大;地板倒出瓦连京晃动的模糊光影,我透过门缝看他,他换了身衣服,外套还是那件外套,里头的体恤却变了,不知道是在家里换的,还是在外头换的。我盯着他的脖子、手臂,任何一块露出来的皮肤,寻找他被吮吻的痕迹,观察他走路的姿势;他能当着我的面吻别人,背地里指不定更能玩,他们那一群人的荤段子里,最爱讲3p,他可以再找个女的,男的也可以——反正他床上骚劲十足,衣服一脱难道还有人真的会拒绝?

  对,他还会像对付我一样,从背后揽他们,装得烂醉,常年喝那么多酒,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不省人事。哦,然后他还会叫他们滚开,在他们惶恐无所安的时候再扑上去亲他们,调笑他们。冷热无常,这就是他一贯的做法。可怜我今天才弄清楚这一点。

  我走近了,慢慢推开门,看清他拿了个小包,正在塞衣服,手上捏着的正是我给他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衣。恐惧一下攫住我,这一秒里我意识到我正在失去他。

  “你在干什么?”我声音听起来过于尖利,甚至有点刺耳,“你去哪儿了?”

  他被我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微微侧头,似是对我反应如此激烈感到不解。而我被他这种疑惑的神色激怒,笑了一声,以开玩笑的高扬语气道:“找女人去了嘛。”

  出乎意料,他也笑了。“是,我去找女人了。”他承认道,讥讽地抬抬眉毛。

  我极力保持平静,冷笑道:“你收东西干什么?”

  他试图把我手里的旧毛衣扯过去,我拽着不松手,于是他没有做过多努力,只两掌一亮向上一举,表示不要了。

  “你收东西干什么?”我又问。

  他没有作声,呲一声拉好拉链,居高临下:“我出去住几天。”

  这几个字在我脑子里轰一声炸开,几乎立马就使我崩溃了。我张大了嘴,却没有出声,只突然泪如雨下。他见我如此,皱紧了眉头。

  “你不要走,”我哽咽道,想伸手去拉他。他站在那儿没有动,手攒成拳头,我拉不动他。

  “我被退课了,我没法按时毕业了,”我语无伦次,不知道说这些话干什么,但根本控制不住,“瓦连京,我车被人砸了。”

  他像个石头一样立在那里,听我胡言乱语,我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可能根本就没听懂,只是注视我。就这么过了两分钟,他挪动步子,朝门走去,打算这么一句话不说地离开。我扑过去拉扯他的包,他一个趔趄,仰面摔下来,正是这一摔激起他的怒火,他扬手将包掷到墙上,里头的东西哗啦啦散了一地,随后他一翻身将我压在底下,扭打成一团;我哪里打得过他,张口就朝他耳朵咬去,他痛得大骂一声,一膀子抡过来,致我下颚撞在地板上,咬了一嘴血。他抓住我的领子,我则抓住他的手,整个被拖在地上,不像在挣脱他,倒像双手合十,在为谁祈祷。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瓦连京真正发怒的样子,他掐住我脖子把我抵在墙上,用了劲,另一手攥得胳膊青筋暴起。他们说他打人不要命,但瓦连京面若好女,眉目柔和,我从来想不出他当时差点把那匪帮头子打死是个什么样子。然而现在我真的见到此情此景了,真的见他面目狰狞至可怖,竟然兴奋地战栗起来,不知是我终于惹得他失控了,还是他因为这种程度就能失控;我喷笑出声,喊着:“你要打我?你干脆杀了我——”

  此话一出,他震颤了一下,手上松了劲。我早已泪流满脸,顺势挂到他身上,抬头见他满脸不可置信,禁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笑到狂乱处泛起一阵汹涌的感动,鼻头一酸,凑过去吻他,他却躲开,一巴掌扇过来。

  “你他妈冷静一下!”他低声吼道,气得发抖。

  他那一耳光打得我话都说不出来,只斜眼看他,一个劲捂着脸笑,笑得断断续续,像有意显得惊悚,但其实只有难过。

  他原本垂着眼睛,此刻突然直勾勾抬起头。“你他妈正常吗,伊万?”他恶狠狠地说,“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想想正常吗?”

  我大声喊道:“我是畸形,我是病态!而你他妈正享受我这个神经病的爱,你连承认都不敢承认!——可怜索菲亚,耗心耗时,你还是不要她!”

  他的眼珠一下颤抖起来,猛地松开我,爬起来把那些掉出来的东西往包里塞,拉链也不拉,一声不吭地往肩上一甩,迈腿垮过我。他真的打算走了。

  “我道歉!”我慌忙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我不该说你是废人!——我才是,我才是废人,是我需要你,是我需要你的爱……瓦连京!别离开我。”

  然而他嘴唇发白,铁了心要离开,而我除了不体面地瘫坐在原地,根本毫无办法,只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闯进来,冲出去,随心所欲,不肯留一点情。

  “瓦连京!”我绝望地叫道,“你耗费了我!”尾音破了声。

  他在门槛前停下,回过头来,声调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伊万,我这个废人自己也能活。”

  “我不行,”我坐在地上发呆,“我没你活不下去。”

  他立刻讥笑一声,以为我开始拿死威胁他,整个走向像他一直说的那样戏剧化、情绪化。“做个男人吧。”他抛下这句话,抬脚踏出了门槛。

  “请你爱我吧!请你爱我吧!”我痛哭流涕地向他求饶,言语已不受控制,两手只知道揪住他的袖子,反绞了一遍又一遍。

  “疯子!”他骂出声,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如同避瘟一般躲闪,绝尘而去。

  隔壁那对经常吵架的情侣悄悄开了条门缝,整个走廊净是眼睛,净是耳朵,我顾不得大出洋相,匍匐在地,两手紧紧按住胸口,心头有一万句话想说,开口却只能不断嗫嚅一个俄语词: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

  *:碰瓷《卡拉马佐夫兄弟》第十五章 章末。


第44章 体面

  瓦连京走后,日子不再以天计算。

  下午变得尤其让人难以忍耐,即使已紧闭房门窗户,各种躁动、各种喧嚣还是从门缝和窗缝里漫进来,洪水一样渐渐没过我,折磨我的听觉,神经嗡嗡作响;等到五六点高峰的时候,是这种烦扰的巅峰,光线不再鲜明,怎么开灯也不够亮,我处在困乏与清醒的边界,偏偏又无法真正地入眠失去意识,只能躺在床上发呆;然而一发呆,瓦连京就会钻进我的脑子,一遍遍地消失在走廊尽头,挎着没有拉好拉链的包,一次也没有回头。先前这样的回放还会叫我心痛得流出眼泪,然而在过了无数个晨与昏之后,几乎已经成了例行的惩罚,来试探我是否还活着。我不止一次问自己,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我忽略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想来想去却越来越混乱,最后只得引出另一个问题,我真的爱他吗?

  我看着桌子上拉夫劳伦的桌布,那块酒渍淌在上边我再也没有动过;衣柜里挂的都是我的衣服,瓦连京东西少,一收走几乎没有痕迹。我还看见了千里迢迢从国内背过来的电吉他,躺在角落里蒙灰;相机我也许久没碰了,自从半年前给安德烈拍过照后再没拿出来过,电池大概早就耗光。我坐在床沿看着那些零零碎碎发呆,我想我活这么大,喜欢了,热爱了这么多些东西,其实都是在找一个理由,找一个盼头,找一个体面的理由,找一个活下去的盼头。而这样的盼头包括升学读书、恋爱交际,也包括那些堆满柜子的花里胡哨的衣服、拉夫劳伦的桌布,我表现得如同任何一个受物质主义裹挟的年轻人一样,追逐漂亮,追逐得体,追逐强烈与直白。体面,体面太难了。

  但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这让我感到悚然,因为这代表着牵制在世上的细线终于断掉,而我这颗气球,已经飘到了天上,飘飘然无所束,随时被鸟啄烂,或者被气流挤破,总归都是个残损的结局。一旦接受了,便说不清地坦然起来,我想根本没有人在乎我体面不体面,我就算现在不体面地死在家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我在家里的活动期间我短暂地清醒了一下,下楼买速食,发觉外头已经积雪了。这已经是这时后头的车发怒似的滴一声巨响,我一个踉跄,扶了旁边车的引擎盖一手雪,等那车怒气冲冲地开过去之后,我发现摸着的正是我的车,窗玻璃前碎着个大洞,灌了一车的雪。我这才恍然想起车被砸了这码事,而我还没跟保险公司打电话,也不知道过没过报险期限。

  在雪地里呆滞了两分钟,我最终还是选择逃回家——暴露在外头现在对我来说意味着麻烦不断涌来,意味着被恶意伤害,我实在有些疲于应付。回到家里我立刻吞了两片药,比平时的剂量都要大些,只想快些睡着。说来奇怪,从前我十分抵抗吃这种抗惊厥的药,因为醒来之后总是恍恍惚惚,想不起来事情,整个人如在云端;但是自从这段时间重新开始吃过后,我发觉这药甚是好用,一觉醒来,忘掉许多事情,忘掉许多负担,我想过去我吃了这药不舒服,多半是那会儿的医生懒得跟我多谈,夸大其词一通诊断,开个镇定药物完事,其实我那病根本没有到那个地步;而如今倒好,我总算是破碎到够格吃这些药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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