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想好过。 合穆压根不把乔子澜这句威胁的话放在心上,乐呵呵地回道: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让我不好过。 早读很快就过去了。 合穆来得匆忙,早餐还放在抽屉里没来得及吃,一听下课铃响了立马把心心念念的早餐拿了出来。 半根玉米和一颗鸡蛋外加一杯纯牛奶,要多健康有多健康。 乔子澜因为刚刚的插曲,一下课就跟着如佩桦走了,出班门之前还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悠闲剥鸡蛋的合穆。 办公室内堆满了试卷,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不禁让乔子澜头皮发麻。 如佩桦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资料,上面摆放着一块小日历,上面还有红笔标注的痕迹。 她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一套物理试卷,翻了翻里面的题目类型,确认无误后递给乔子澜,还不忘语重心长地提醒几句。 “高三了,注意力也该放在学习上了,也就只剩下一年不到的日子了,咬紧牙冲刺一把,老师相信你可以考个不错的大学。” 如佩桦虽然有时候对他们严厉了些,但她心不坏,做法上也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天天使用激将法逼迫学生学习,相比逼迫,如佩桦更喜欢鼓励。 班上不学习的人也有,如佩桦从未打击过他们,气昏头的时候顶多就是叫家长沟通。 这也是为什么班上的人在背后不怎么吐槽如佩桦的关键所在。 学生,即使成绩再差也不希望得到的永远都是否定。 乔子澜抿唇点点头,说:“老师,合穆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刚刚其实是在问我要不要找您再要一套卷子做,他说他现在悔不当初,只想尽全力好好学习一次,您看……” 如佩桦也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了,能有这份觉悟就是好的,笑着又翻箱倒柜找出好几套卷子,几乎什么科目的都有。 “合穆总算是懂事了,上次做的试卷虽然说成效不怎么样,但只要想学肯定能学好,把这些卷子都给合穆,不够再找我要,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试卷。” 乔子澜嗯了声,说:“谢谢老师,那我先回班上了。” 如佩桦笑着点点头,说了声好后紧接着拿出一支新的红笔批改着学生的作业。 回到班上的乔子澜成了众人的焦点,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整个人几乎都被试卷埋住了。 合穆看见时笑得嘴巴都要裂开了,“你也有今天啊乔子澜,让你刚刚骂我,现在好了,你这沓试卷没一两个月写不完吧?” 乔子澜笑着没说话,把试卷重重放在合穆的桌上,只从最上面拿了薄薄的一套。 合穆还以为乔子澜是被他气到了,整个人笑得找不着天南地北,结果下一秒就听那人说。 “剩下的都是你的。” “???” 乔子澜见合穆那懵逼样,扯唇解释,说:“如姐说你应该多刷刷题,让你刷完了拿给她改,限期一个月。” 合穆还没反应过来,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堪比城墙的试卷,不觉感觉眼前一黑。 苍天啊大地啊,这又是造了什么孽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别人朝合穆看时,见着的不是在埋头苦干就是在埋头苦干的路上。 合穆那叫一个悔不当初。
第93章 倾诉者 纪靳自从与孔家断绝关系后就一直住在纪舒买的那套别墅里,纪靳带的东西不多,大多数都是纪舒提前布置好的。 住在这里的人一般非富即贵,纪靳每天早出晚归,与他们的交流可谓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今天是周末,纪靳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热水看着纪录片,里面的讲解员正在介绍蟒蛇捕猎的场景。 纪靳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纪录片是刚刚打开电视随机播放的,他平时并不看,索性就继续放着。 在困意逐渐涌上心头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醒了纪靳。 他捏了捏眉心,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到时候见到纪靳说话态度好点,好歹你也是他奶奶,别天天跟小孩子似的净让人操心,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连轻重都分不清。” 李梅手里拎着一箱纯牛奶和桃酥,一脸不耐地听着孔东在她耳旁念叨。 “行了,从出了家门一直说到现在,你不觉得烦我都烦,不就是一个小兔崽子,还没成年就翅膀硬了想飞了?我告诉你,做梦!只要我李……唔!” 李梅声音越说越大,孔东吓得猛得捂住李梅的嘴,低声咒骂道:“声音小点行不行?生怕他听不见啊?我的姑奶奶嘞,就当是为了钱你也好生忍忍吧。” 李梅哼了声,还想继续说时面前的门开了 。 纪靳穿着睡衣靠在门边,一看清来者是谁刚想把门关上就被孔东拿着手上带的礼物堵住了方向。 他冷着脸,语气不佳道:“私闯民宅犯法不知道么?” 李梅脸黑的都能滴出墨来,但一想到孔东说的话,随即强颜欢笑道:“你这孩子哪里的话,我们是你的亲人,算哪门子的外人。” 纪靳冷笑了声,在酷热的天气下显得有几分冰冷感,“这个狗皮膏药你们是要当定了?” “你!”李梅被气的不轻,刚欲发作就被孔东打断。 他乐呵呵地把门支打开了些,歉意道:“之前是你奶奶不好,她人就这样,你也甭介意,我代她跟你说声对不住。” 说完,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递给纪靳,又冲李梅使眼色,示意她将礼物放下。 李梅翻了个白眼,不乐意地把那两箱东西重重丢在地上。 “这些都是我和你奶奶的一点心意,就算是给你赔不是了。” 纪靳没有要拿进屋的意思,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屑给予。 那箱子已经被挤得不成样,倒像是垃圾桶里随处可见的破纸片。 纪靳从始至终都没给他们好脸色,语气很冷漠,就连大街上的陌生人都不如。 “如果二老真觉得有愧于我的话,要不把之前给你们的五十万还给我?” 李梅一听瞬间急眼了,到嘴的鸭子哪有飞了的道理,正要说他不孝时孔东站了出来。 “五十万早被你爸拿去赌博了,我们家一时半会也凑不够五十万,你弟弟也马上要上大学了,我和你奶奶还要攒钱给他娶媳妇,你说这……” “不怎么,我很好奇,同样都是亲生的,爷爷奶奶会不会为我准备这些?” 没等他们回答,纪靳抢先说道:“应该是不会了,毕竟你们从小到大就没有把我当做你们的孙子,今天我称你们为爷爷奶奶,是我最后对你们的尊重。” “如果你们真觉得愧疚的话,就把五十万如数奉还我,要不然我会误会你们只是觉得我还有点利益可以榨干想留住我而已。” 孔东眼看自己的目的被少年揭穿,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头,眼神飘忽不定。 李梅就不一样了,反而更加理直气壮,“你这不就是趁火打劫?你是哥哥就应该让着弟弟,洋娃子就是不一样,小时候连孔融让梨的故事都没听过,怪不得对长辈这么没礼貌,一点也不招人喜欢。” 纪靳脸色不变,并没有因为李梅刻薄的语言气到,反倒十分赞同李梅说的话。 “是,这些故事我是没听过,但起码我妈教我做人要光明磊落,切不可做小偷小摸至事,更不可为了眼前的利益做出丧尽天良的事。” “你这小兔崽子说话倒是伶牙利嘴!都是因为你!小井现在也不爱笑了,一回家也不叫奶奶了,吃完饭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有时候甚至连饭都不吃!你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害人!我告诉你,小井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过得有多滋润!我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把你拽下来!” 李梅声音很尖,看纪靳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抽干他的血,她逐渐疯狂起来,对着纪靳爪牙舞爪的,要不是孔东在一旁拦着怕不是要把纪靳的脸给抓花。 在纪靳眼里这一切都讽刺极了。 明明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非要显得自己有多高大尚。 自私的人类总是这样,只看得见前面高耸的山峰而忽略了后面的连绵。 纪靳垂着眸,神色不清。 他用脚把面前破旧不堪的,那些李梅和孔东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全部踢出门外,随后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们,把门砰地一关。 二者吃了个闭门羹,面对紧闭的大门又不好发作,只好骂骂咧咧地捡起地上的礼物灰溜溜地离开。 纪靳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的那只蟒蛇正好正在吞噬一只动物,而下一秒又被另一只动物吞食。 他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单手抵着额头,手往后一带,额前的刘海尽数被撩起,露出饱满的额头。 他实在是不懂亲情是什么,血缘又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一次次卑微的渴望都成了奢求。 孔程井明明拥有很多,却还是闷闷不乐,身边大把的人关心他,而他眼里只有那些不美好的回忆。 他只希望得到一句亲人的关怀,哪怕问他今天学得怎么样都行,可是并没有,李梅在他耳旁说过最多的字眼就是孔程井。 她的世界看起来除了孔程井就还是孔程井,可实际上的呢?除了利益还是利益。 在她眼里,什么东西都胜不过她眼里的利益。 纪靳突然觉得很累,他曲着双腿,用双手紧紧地环住自己。 在这一刻,他很想听见佘时的声音,可是佘时在忙,他只能一个人扛过来。 是令人窒息又平静的夜,星辰是他最好的倾诉者。
第94章 威胁 佘时提着行李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柏油路上车水马龙,落日的余晖落在每一位学子身上。 “喂,妈。” 佘时手里握着手机,站在马路旁等着家人来接他。 “嗯,东西全都收拾好了,我在学校门口等你们,好了,一会见着了再说吧。” 佘母又嘱咐了几句,最后在佘时强硬的组织下挂了电话。 佘母和佘父这段时间外出办事,一去就是几个月,念在国庆假期多特地从外赶回来接佘时回家。 佘父开车速度不慢不快,在佘母急切地催促下不得以加快了车速。 三分钟不到,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佘时面前,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上了车。 佘母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看自己几个月没见的儿子可算是见着了,高兴得嘴巴都要咧上天了。 “几个月没见我儿子是不是又长帅了,待在这里还习惯么?需不需要让你爸在这附近给你买套房子住?” 佘时嘴角抽了抽,语气里带着几许哀求,“我住这挺好,真的,小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佘母无奈地笑了笑,只好作罢。 她又问:“我听你们老师说十一二月份是不是就要联考报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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