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甜不甜,先扭下来再说!”钟离秀给小儿子整理了下西装,苦口婆心地相劝,“他对你根本不是真爱,你难道还没有清醒吗儿子!我给你找的这个老公,高富帅,霸总光环,哪一样不是你们小年轻喜欢的?” 余立果被推着往前走,直叹气。 “你别忘了,我们说好的。”钟离秀下达了最后通牒。 得,事情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余立果在心里祈祷:希望霸总千万看不上我,最好一见面直接就对我说丑拒,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打开包厢门,余天成先冲进去和江义搂在一起,称兄道弟的声音随之而来,余立果耷拉着脑袋跟在母亲身后往里走,听见一个年轻男人开口问好。 “伯父伯母,你们好,初次见面,我是江驰禹。” “诶哟!驰禹啊,比照片上帅多啦……” 余天成和钟离秀见了人,立刻开始夸夸模式,余立果也跟着抬眼看过去,同对面年轻男人的视线撞在了一处。 得,余立果他妈说得没错,确实是个帅逼。 还是个会来事的帅逼,两家人一落座,江驰禹就安排着点菜,细心询问长辈们有无忌口,口味偏好,那态度端的是个乖巧懂事啊,余立果都能想象现在自己爸妈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余立果一边坐着不动,一边暗中观察着江驰禹。 江驰禹今儿穿的一身黑色正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187的身高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是个标准的浓颜系帅哥。 余立果着重看了看江驰禹眨眼睛,果然在对方右眼皮上褶皱处瞧见了一颗很小的小黑痣。 “你好。”正在余立果发愣时,江驰禹很自然地坐到他身边,伸出手很友好地说:“我是江驰禹。” 三位家长立刻投来期待的目光,齐刷刷的。 压得余立果眉心发烫,只得伸手握住对方的,“你好,我是余立果。” “可以叫你小果吗?”江驰禹扬起自己惯用的魅惑笑容,拿出手机来,“加个微信吧,改天请你吃饭。” 哎!余立果内心仰天长叹:这是搞哪样干求嘛? 微信加完,这一顿晚饭吃得是相当融洽,余立果也顺便再听了一次关于他们父辈的故事。 那时候的江义和郑如雪在一场穷游中结识了同样穷游的余天成和钟离秀,两对情侣一拍即合,一起走过了祖国许多山川河流,最后分别时,约好将来若是生了孩子,要结成儿女亲家。 可惜那时通讯太不发达,双方又都辗转各个城市拼搏事业,便失去了联系方式。 直到如今,才阴差阳错地再次重逢,可惜郑如雪却是早已离世。 有遗憾,但也算幸运,如今两家儿子能结合,也真是老天有眼。 “哎,狗血啊。”余立果看着长辈们正感叹久别重逢,世事无常。便低着头嘟囔,“封建迷信要不得,唯物主义在我心呐。”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余立果立马侧头望过去,就见江驰禹弯着嘴角,但视线并没有看向自己。 只是那笑容和刚才长辈们前面展现的又大不相同。 余立果眯着眼睛想了想:噢,此笑非彼笑,这个笑,热马的是嘲笑。 散场时,江驰禹贴心地将余家一家子送上车,礼貌地同他们道别。 于是回去的路上,余天成和钟离秀快要把江驰禹夸上了天,余立果一言不发,低头默默抠手指。 “小果,爸妈给你选的总没有错的!”钟离秀循循善诱,“你和那个穷小子是没有前途的,你看看人驰禹,简直甩他十万八千里嘛。” 见余立果不接话,余天成也开口劝说:“小果啊,爸妈也不能在中京待太久,你得抓紧和驰禹培养点感情,赶快把这婚结了,我和你妈也好安心回去做事啊,你哥一个人也扛不了太久。” “知道了。”余立果点点头,什么25岁大劫将至,他是一点儿也不信,可无奈父母信啊,就连读过硕士的哥哥都宁可信其有,他能怎么办。 也罢,就这么滴吧,还能再跑不成?余立果想了想自己三位数的银行卡余额,爽快放弃。 虽然是加了微信,但是江驰禹从来没找余立果聊过天,余立果倒是特意看了看江驰禹的朋友圈,一条线,明显屏蔽了自己。 又过了两天,江驰禹发来定位,约余立果吃饭。 好嘛,余立果从床上爬起来,随意套了件白短袖,穿着短裤拖鞋就去了,十分不上心,所以最后差点儿连餐厅都没能进。 好在一个自称江驰禹秘书的年轻男人来把他迎了进去,那人自我介绍说他叫单汪。 靠着江景的窗边,江驰禹正悠闲地靠在椅子靠背上,视线一点儿不避讳地上下打量余立果。 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开时右眼皮的小痣被隐藏,一双深情眼好像随时能将人给吸进去一般。 余立果倒也无所谓,顶着对方的视线,左看看右看看,扣扣这儿,摸摸那儿。 “余立果。”江驰禹率先发话,一点儿没有那天晚上的谦逊有礼,“你对结婚的事怎么想的?你才24岁,会同意和一个陌生人结婚?” 余立果于是正襟危坐,公事公办地开口解答:“此事说来话长,我妈怀着我的时候偶遇一个大师,大师说我命薄,一生有两次大难,一次在8岁,一次在25岁。” 江驰禹从江义那儿倒是没有听过详细版本,这会儿便耐着性子听了。 且说那时候的钟离秀是一点儿不信的,明明她做b超显示这次怀的是个女儿,可是万万没想到,几个月后她真的生了个儿子。 起初也犹豫过,不过看着余立果慢慢长大了。这事儿也就被忘得差不多了,直到余立果8岁那年,果真的出了一场车祸,差点儿当场嗝屁。 钟离秀才猛然清醒,想方设法找到了当年的大师,苦苦哀求大师救自己儿子一命。 于是大师给出了解决方法,那就是让他们把余立果送去乡下穷养,一年至多只见一次,且只能给基本生活费用,不可给多余钱财花销。 等余立果顺利长大,大师再帮他寻找解决25岁大劫的办法。 余天成和钟离秀把余立果送去了贵州,由他外婆养着。 可为人父母,总舍不得,一开始便也偷偷去看望,可只要去一次,余立果必然要生一次重病,几次差点儿丢命,吓得他们再不敢不听大师的话。 后来余立果外婆去世,余立果也读完了大学,余天成和钟离秀想把小儿子接回身边,又怕余立果出事,好在大师适时出现,告知了解决办法。 那就是在余立果25岁之前,寻着一位出生于11月22日,右眼皮上带痣的贵人结婚,便可平安度过劫难。 在余立果26岁之后,一切便破了,那时余立果才可以随意花余天成和钟离秀的钱,因为他的父母缘将重新得到链接。 两个条件看似简单,可真要寻找起来如同大海捞针,一家子没少花费心思。 可是没曾想,余天成和钟离秀这次来到中京,还真就碰见了。 后来的一切不言而喻。 听完故事的江驰禹忍不住想笑,于是顶了顶腮帮子,“所以,你就答应结婚了,你也信?” “我不信。”余立果诚实地摇摇头,双手交叠在一起,认真地看向江驰禹。 “他们信,我没办法,而且我也没钱,什么都做不了,跑了他们也会把我抓回来。我妈说嫁给你,你会给我钱花,等我过了26,一切就都引刃而解,我们可以离婚,我知道你也不想结这个婚。” “那就好办了。”江驰禹坐直了身子,收起散漫的笑容,让单汪递过来一份协议。 “既然如此,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同意结婚,因为这桩婚姻能带给我的利益超过我的预期。 而你呢,不管真假,总得先把26岁过了吧,咱们就好好合作,把婚结了,但是协议写好,我养你到26岁,但到时候离婚除了你爸妈买给你的两幢写字楼,我的财产你一样都分不到,有没有异议?” 余立果耸耸鼻子,低着头狠狠翻了个白眼,然后才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没有。” “行。”江驰禹爽快地先签了自己的名字,非常熟练地画大饼,“你放心,我们的婚姻只存在于表面,你不需要提供任何伴侣义务,要是相处得融洽,到时候离婚我也可以适当给予你补偿。” “呵呵。”余立果干笑两声,接过协议来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名字,想了想还是决定装个逼,“不用了,我知道你们家有钱,但是我们家在北方搞煤矿的。” “你知道的,我们家是暴发户那种,也很有钱的。” 就算兜里只剩下几个钢蹦儿,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该装逼的时候如果没来得及,过后一定会悔恨终生 ——余立果。 这个逼自然是没有吓到江驰禹的,他看着单汪把协议收好,心情很好地起身,“菜已经点好了,你慢慢吃吧,既然达成共识,咱们各自回去和长辈商量下,尽快把婚事给办了。” 所幸这家餐厅的菜很好吃,余立果的心情缓和了一些,他掏出手机给自己闺蜜发了条语音:“可嘉,我跟你讲,我爹妈绝对是着他的外表给骗咯,热马这个丝儿就是个老阴·逼。” 作者有话说: 嘤……
第3章 你真好看 两家长辈也是没想到,见面后半个多月,两个小的就都同意了这桩婚事,只是共同提了个要求:婚事简办。 这可愁坏了江义,生怕江驰禹是在玩什么套路,直到江驰禹把两人新领的结婚证亮了出来。 结婚证上的两个人,一人头歪一边,姿势很是别扭,不过好歹是勉强挂着笑容。 要简办的原因很简单,江驰禹是懒得麻烦,也并不想大肆公开。 而余立果是因为江驰禹答应他如果同意简办就给他两万块钱。 拜托,两万块对于江驰禹来说就是毛毛雨啊,可是却能让余立果立马眼睛冒光,于是他和自己父母解释的是自己想要简办,因为外婆去世未满三年。 最后,婚礼只请了双方少数亲戚朋友象征性地吃了个饭,就算结束了。 余天成和钟离秀满意地离开了中京,而余立果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拉着刚被释放出来的奥特曼,戴着个绿帽子坐了个把小时出租车才抵达江驰禹现在居住的别墅区。 结了婚,自然是要住一起的。 余立果到时,还是碰巧做饭阿姨在,不然估计连门都进不去。 而这时候的江驰禹,才刚刚起床下楼。 看见站在客厅的余立果时,他瞬间眉头紧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什么玩意儿?” 余立果拉着牵引绳,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绿帽子,中规中矩回答:“它叫奥特曼。” “操。”江驰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瞅了眼奥特曼,一只戴着大金链子穿着花衬衫涂着指甲油的边牧,“谁关心它叫什么,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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