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乖这下可不敢再问那个问题了,他甚至都不敢再说一个字,唯恐爸妈再次消失,只得又欢喜又心惊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 这次,反倒是妈妈先说出了离别的话:“小乖,爸妈要永远的离开你了。” 祈乖忍不住哭了:“为什么你们要离开我,为什么?” 妈妈走到祈乖的面前,爱怜的摸着祈乖的手臂:“傻孩子,当然是因为——” 妈妈的手,一路从祈乖的手臂往上移,停在了他的后脖子上。 祈乖耸了耸脖子,不解的看着妈妈:“因为什么?“ 妈妈温柔宁静的脸庞,倏然变得狰狞起来,她狠狠的往后扯着祈乖的脖子,竭嘶底里的喊道:“当然是因为你不穿秋裤了!” 白鲢的手,稳稳的拖着祈乖的脖子,他刚要将这个装睡的小兔子晃醒,谁知,祈乖的睫毛就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白鲢冷笑,装不下去了吧。 他目光狠厉的捏住祈乖肉呼呼的脸蛋:“祈乖,别装了,起来吧!” 祈乖唰的一下睁开眼:“妈!” 白鲢:“……” 什么? 不等白鲢怀疑自己幻听,祈乖就用胳膊死死的圈住白鲢,声音几近颤抖:“妈,我听你的话,我穿秋裤,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白鲢有些抓狂。 他什么时候成了祈乖的妈了? 突然,他想起寒邺之前曾经告诉过自己,祈乖有阵子很爱喊他干爹。 难道,这就是祈乖这个海王的撩汉专有称呼。 可凭什么,他叫寒邺爹,叫他妈啊? 白鲢冷哼,他很像是会给人当妈的样子吗? “祈乖,既然醒了,就别装了,你再在我身上到处点火的话,小心我——” 白鲢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顿住了。 原因无他,因为,他感觉到肩膀上有点点暖意儿。 祈乖哭了。 “祈乖,你怎么了?” 祈乖没有说话,仍在抽泣。 白鲢想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摸着祈乖的脑袋,另一只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他试图安慰祈乖。 祈乖没有搭理他,嘴里却念叨了一堆话,由于声音太杂乱,白鲢都有些听不清楚,他只记得那一声声,魔音灌耳的妈!妈!妈! 片刻后,白鲢感觉到祈乖情绪稳定了,才将祈乖从自己怀里拉出来,在看到祈乖那双哭红的双眼和充满泪痕的小脸后,他忍不住放缓了声音:“小祈,你怎么了?” 祈乖睁着婆娑的泪眼看见了白鲢,本就迟钝的大脑,直接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浑身一惊,彻底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意识到自己将白鲢当成妈妈抱着又哭又闹了一番后,祈乖的舌头都捋不直了。 “白,白,白先生,对,对不住。” 祈乖手忙脚乱的从白鲢的怀里钻出来的,臊得恨不得钻进沙发底下。 白鲢却一把将祈乖拉起来,一脸的揶揄:“小祈,刚刚你还喊我妈,怎么才过了几分钟,你又开始变称呼了。” 祈乖满脸通红,尴尬的直摇头:“对不起,对不起,白先生,我睡糊涂了,我这个人只要一睡着,就花样百出的,还请您不要生气。” 白鲢抓住祈乖话中的一个成语,饶有兴趣的说道:“花样百出,似乎不是这样用的吧?” “啊?” 祈乖口无遮拦的道歉,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措辞有什么不对劲。 他只想白鲢不要太生气,自己早点摆脱这尴尬的处境儿。 见白鲢还有心情打趣自己,祈乖这忐忑的小心脏才放回自己的肚子里。 祈乖摸着被捏红的脖子,又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白鲢,干笑道:“哈,是不太合景,哈哈。” 白鲢问:“你刚刚做噩梦了?” 祈乖如实的点头:“我梦见了我爸爸妈妈,刚刚我抱着你,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我妈。” 说到这,祈乖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白鲢明显变得冷冽的脸,自己的小脸又开始变得通红起来。 这话说的,他还真怕白鲢会揍他一顿! 事实上,白鲢的拳头真的硬了。 关于无痛当妈这件事,这小海王,居然还又跟他解释一番。 他难道不知道,这事越解释越尴尬吗? 尤其在看到祈乖用那一双如星河一般璀璨的双眸,时不时小心翼翼的偷瞄自己的样子,白鲢的心中,不可否认的,产生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一种类似于,碰到熊孩子,遭殃后,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毕竟,打也不行,骂也不行。 难道,他只能哄着? 突然生出这么一个诡异的念头,着实让白鲢觉得震惊。 他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不再去看祈乖那双亮晶晶的双眸。 祈乖其实更不想和白鲢在这狭窄的一方天地中说话,他不留痕迹的往后挪了挪:“白先生,这还挺冷的,要不你先回屋睡觉?” 白鲢这才注意到,祈乖身上身下没有被褥,只有几件衣服。 终究有些于心不忍,白鲢道:“你进去睡吧。” 祈乖脑袋摇的跟一个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那是给你留的房间,我怎么能去住?” 其实祈乖真正想说的是,您可是寒老板的男朋友,他怎么敢跟您睡一张床上,这要是被韩老板知道…… 祈乖瑟缩了一下脖子,他简直不敢想,自己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报复。 白鲢有些不耐烦,祈乖说的没错,沙发对着破了一个大洞的房门,的确有点冷。 他对祈乖伸出手,声音沙哑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起来,跟我进屋。” 祈乖自觉地代入自己之前看的某个视频。 走,跟我进屋! 他抗拒的对白鲢摇摇头:“白先生,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白鲢蹙眉,眉宇之间,不耐的神色逐渐加深,忽然,他俯身冲祈乖挑了一下眉心,手搭在了祈乖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小祈乖,你不起来,是不是觉得自己腰够好,不怕硌?” 祈乖惊愕的睁大了双眸,白鲢居然捏他的腰,“你?”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走出来,白鲢又道:“你要是不想我亲自把你抱过去,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自己走过去。” 祈乖这才察觉到白鲢的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他的后腿窝儿,俨然一副公主抱的姿势。 祈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白鲢眼睛微微眯起,他加重法码,他示意祈乖看破洞的大门:“你如果在冷风中睡一夜,明天早上一定会感冒的。你租环境这么差的单身公寓,一定是因为手里没有多余的钱吧,你难道就不怕自己受凉生病,让你本就干瘪的钱包,雪上加霜吗?” 祈乖一听,急了。 现在看个病,随便一进医院,就得好几百。 他现在全身上下就3000块钱,真的生不起病啊。 见祈乖脸色微变,白鲢满意的勾起唇角,他弯腰,作势要抱祈乖起来。 祈乖见状,也顾不上纠结了,急忙摇头:“不,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走进去的。” 白鲢正准备公主抱的姿势一顿。 祈乖找准机会儿,从白鲢的胳膊下面钻了出去,直奔卧室。 白鲢直起腰,目光紧跟着祈乖的背影,他收回手,有些兴致盎然用舌头的顶了顶后槽牙。 进了屋,白鲢发现祈乖已经钻进了被窝,姿势平整的躺在了床的里面。 白鲢冷笑,小海王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行动上倒是很直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白鲢的手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刚准备打开灯。 祈乖突然出声喊住了白鲢:“等下,能不能不要开灯?” 祈乖不想开灯,虽然他自认为自己是直男,两个大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完全可以接受。 但是,白鲢不是直男啊,他还有男朋友。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打死也不会和白鲢睡在同一张床上,他现在只想太阳早点升起,自己要在天亮之前,离开这个房间,以免尴尬。 他自然不会同意白鲢现在开灯。 白鲢反问:“为什么不能开灯?” “因为,因为。”祈乖支支吾吾,他不懂,这大半夜的白鲢为什么执着于开灯,他难道不会觉得尴尬吗? “为什么不喜欢开灯?” 白鲢又问了一句。 祈乖被问的有些窘迫,他索性直言道:“因为我不喜欢开着灯。” 白鲢哑然失语,他深邃的目光在灯开关上扫了一眼。 现在祈乖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他不信祈乖会老老实实的睡觉。 既然,他想关灯,自己就看看,他会趁着黑暗,做些什么? 白鲢一言不发的上了床。 因为是单身公寓,卧室的床还挺宽的。 祈乖又特意缩到了墙角,故而,两人中间空的几乎能再躺一个人。 也因如此,祈乖几乎盖不到被子,他又不好过去扯被子,只能尽量用最小的力气,不留痕迹的,小心翼翼的往白鲢那边挪动一点点。 祈乖的动作幅度很小,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被子能盖住,他的大半边身体就行。 谁知,他的动作,还是被白鲢察觉了。
第十一章 有点刺挠 “你在干什么?” 白鲢问道。 “我……”祈乖有些手足无措:“我有点冷,想盖点被子。” “盖被子。” 白鲢轻轻的咀嚼着这三个字,尾音缠绵而悠长。 “哦,那给你被子。” 白鲢话音刚落,带着温热体温的被子,就迎面砸在祈乖的脸上。 祈乖手脚并用的将被子盖好,随后赶紧平稳的躺在床上,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小祈。” 白鲢忽然又唤了一声。 “恩?” 祈乖一脸疑惑。 白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没有被子可以盖了,我也很冷。” 祈乖一听,赶紧将被子往白鲢那边推了推。 可这样一来,他的身体又再次暴露在了空气中。 祈乖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这被子可真窄啊。 这时候,白鲢忽然又来了一句:“被子确实有点窄。” 不等祈乖惊讶,白鲢为何准确无误的猜中了他心中所想,就听到白鲢不紧不慢的说出了后半句话:“那就靠近点吧。” 下一刻,一具温热的身躯就闯入祈乖的安全范围。 在距离祈乖不足五厘米的地方,白鲢盖好了被子,气定神闲的躺下。 由于距离太近,祈乖能清晰的感觉到白鲢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特有紫苏草的味道。 祈乖第一次和人如此亲近的躺在同一张床上,他满身的不自在,强行压住从床上跳起来的冲动,祈乖努力往墙根靠去,尽量将和白鲢之间的距离拉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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