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桑榆 作者:岁暮六初 Tag列表:原创小说、BL、长篇、完结、狗血、主攻视角、弱强 简介:可怜小狗最终花落谁家 赵观潮怎么也想不到宁桑这种人有一天也敢背着他跟着别人跑了。 宁桑(beta)x杜燕绥(Alpha)/赵观潮(Omega) 一个卑微可怜攻糊里糊涂被拉扯的故事 排雷: 弱攻强受,会虐攻,毕竟攻是小可怜,受一开始都没啥真心,后面会追夫(但不多)结局没想好,可能直接三人行了,我不好说 再强调一下,我家宁桑不是m,虽然写得很像一个m,但是他真的不是m 第一人称,大纲文,文笔差,狗血,缘更,慎入
第1章 一 == 01 我在新生的开学典礼上接到了赵观潮的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着的名字,我沉默了一会,将手机向下压在了大腿的下面,抬起头继续看着在讲台上夸夸而谈的校长。 我没有接。不是不能接,而是我不想。 我等着手机的振动停止,装作从没有听到过这一通电话。 没过多久,手机锲而不舍地又响了起来,我知道,赵观潮是这样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我今天.......哦不,至少现在,就现在,就这一次,让我稍微地违抗他一下吧。 或许他会很生气,但是惹他生气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想见到他,但是没办法,我决定不了这种事情。 我把手机扔进了包里,然后把包塞进了座椅底下,之后我的眼神百无聊赖地在礼堂里乱瞟,连讲台上什么时候换了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所有学校的开学典礼都是极其无聊的,我身边的人都在低头玩手机,而我的手机在书包里,我懒得再把它拿出来。 于是我低下头看起了自己的手指,这十根指头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就连指甲都被我咬掉了,连带着一些不疼不痒的皮肉,都被我在某个发呆的时刻一块儿撕扯掉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将右手的食指关节塞进了嘴里,用牙齿叼着,装出一副我很忙的样子——实际上我在发呆,我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天上,我在想一会儿要去吃点什么——这是一件非常复杂并且难以解决的事情,我甚至想要写一篇文章来仔细探讨这个问题本身及其所包含着的思维逻辑和哲学意义。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正在进行自我介绍,他的名字透过麦克风传达到礼堂的每一个角落,我相信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我不用抬头就知道他是谁。突然,我感觉好像有一道视线看向了我,这个无端的猜想令我浑身难受。 ——我得离开这里。我想。 于是我四下张望了一下,同班同学并没有注意到我,我顶着那道目光悄悄地弯腰站了起来。 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在看着我,我一直都低着头,按理说礼堂里这么多人,他不应该能看见我。 总之我在某个人的注视下溜了出去,而赵观潮还在讲台上继续他的演讲,我听见他的声音四平八稳,听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02 赵观潮跟我从小就认识。只不过他是大少爷,而我只是一个下人的儿子。 我的爸妈都在赵家做工,我爸是一个园艺师,负责管理和修剪一些花草和树木,我妈妈是厨娘,在厨房给高价聘来的厨师打下手,还负责卫生的清洁工作。赵家当然雇了很多下人,我跟爸妈住在分配给仆人的房间里,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等我稍微长大了一点,我爸妈就在地上打了地铺,把床让给了我。 严格来讲我比赵观潮还大了一岁,但是现在我却是他的学弟。 我小时候一直到九岁都没上过学,每天跟着我爸去修草坪剪树枝。赵家的园子里最好看的就是一棵百年的桑树,我的名字就是从这里来的。这棵桑树枝干遒劲,叶片茂盛,形状优美,一看就知道我爸花了不少功夫和心思打理的。而且它的果实也很美味,据说我妈怀孕的时候就爱吃这棵树上结的桑葚,虽然有钱人都看不上这树上的果子,但是我很喜欢在夏天爬到树上现摘现吃,连晚饭都省了。 也是在这棵桑树下,我第一次遇见了赵观潮。 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我九岁,他只有八岁,整个人粉雕玉琢的,像个糯米团子,但是脾气很是不好,对身边的保姆又打又骂。我本来正在桑树底下睡觉,听到声音爬起来藏在树后,偷偷看了他们一会儿,没想到直接被这个小少爷发现了,然后就被身强力壮的两个保镖捉住,带到了他的面前。 他先是围着我转了两圈,似乎是没想到这里还有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人,跟大人似的将手背到身后,装模作样。我努力板着脸,装出一副害怕他的样子。只见他突然伸手摸了一下我衣服上的口袋,严肃地问我:“你口袋里装了什么?” 我回答他:“是桑葚。” 赵观潮愣了一下,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又不想承认自己的无知,于是皱起眉凶巴巴地勒令我把桑葚全部掏出来给他看。 我照做了。 因为无可避免的挤压,桑葚紫红色的汁液沾湿了我的手指,完整的和被压烂的果肉胡乱地堆在我的掌心里,看起来一塌糊涂。 “这是什么东西?”赵观潮嫌弃地说道。 我吞了口口水,慢吞吞地回答他:“是吃的。” 然后他就轻蔑地笑了,十分看不上我手里的桑葚,也看不上把这种东西放进口袋里的我。 我以为他会像骂保姆一样骂我,但是并没有,他离开了,看起来心情不错。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将手心里的桑葚尽数扔进嘴里,酸甜的滋味让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掌心,舌头将剩余的汁水尽数卷进了嘴里。 结果第二天,那棵桑树上的果子就全没了。我去问我爸,我爸说是因为小少爷觉得那些桑葚太恶心了,跟虫子一样,老爷和夫人就连夜让下人摘掉了树上所有的果子。 我爸还跟我说,少爷马上就要上学了,必须要有一个仆人跟去学校里照顾他。 夫人选择了我。
第2章 二 == 03 按理说我这种人是不能去贵族学校里上学的,我爸妈也供不起我读书,随便认几个字,学几项技能,然后给别人做工,这本来应该是我的命运。 但我还是成了贵族学校里的插班生。像我这种插班生挺多的,大多也是仆人,我们只能坐在教室的后排,没有纸笔,没有教材,干坐着听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下课的时候我们这群人就成了那些富家子弟玩弄和取乐的对象,就像狗一样,主人一喊就必须要跑过去。我见过不会水的人被命令脱光衣服,然后跳进学校里深不见底的湖中;也见过两个仆人被命令当众抚慰对方,他们的主人兴致勃勃地在一边看他们演一出拙劣又羞耻的情色戏码。还有很多更过分的事情,最可怜的是学校里的一些共享奴仆,生生地被玩疯,有的从天台上摔下去,死不瞑目。 我后来才知道了一个词,叫作奴隶制,很难想象在学校这么一个本应该是文明程度最高的地方,还会有如此让人森寒的等级制度的存在。 而我,可能是比较幸运,赵观潮向来不喜欢分享,也厌恶跟其他人交换奴仆,因此我没有成为那些荒唐把戏的受害者,顶多被言语羞辱和刁难,但是在一众奴仆中我这样似乎又过得太好了,难免遭人嫉恨,于是我被孤立,也被霸凌,无论哪个群体都不愿意接纳我,我就只能时刻跟着赵观潮,不让那些人有对我下手的机会。 赵观潮对我并不好,他有着你能想象到的所有有钱人的坏脾气,性格阴晴不定,不只是我,他的同学也怕他。 赵家跟这里其他的有钱人家不太一样,据说赵这个姓多少沾点权势,所以赵观潮的傲是有资本的,而且他打人特别狠,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疯劲儿,一定要把人打得不能动弹才肯收手——这种打法对面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打死,有一次要不是我拦着,赵观潮就真的要背上人命了。 当然,拦着赵观潮也是有代价的——我当了他一天的狗,被铁链拴在门上的那种。 有时候我会想起我爸之前对我说的话,他说,当少爷的陪读总比干苦力好。可当我赤身裸体被铁链拴住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地比较:失去尊严地活着,真的比干苦力好吗? 我母亲向来是心疼我的,她见到我总是会哭,抱着我跟我说,她要去求夫人,但是她的行动总是会被我父亲拦住,我爸一边抽烟一边拧眉跟我说:“我们马上就能攒够钱买一套房子搬出去了。” 买一套房子,这对仆人来讲是一种奢侈。我爸妈年纪大了,爬楼梯对他们而言已然成为了一种折磨,漏风漏雨的宿舍也让他们痛苦不堪,他们已经赚不到什么钱了,只能做一些繁琐而低廉的工作,靠主人的好心过日子。 我妈哭着骂我爸没出息,卖儿子,可她也知道我们都无能为力,仆人的命就是这样的,跟树上的桑葚一样不值钱,满地都是。 我爸问我还能不能忍,我看着他脸上如同沟壑般深邃的皱纹,连忙低下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宽大的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的身体晃了晃,又重新站直。 “你妈妈的病,又不太好了。”我爸弹了弹烟灰,辛辣的气味笼罩在我的身边。 我妈一直都很辛苦,可就因为太辛苦了,她突发了心脏病,手术后一直在吃药。可是心脏的手术并不能一劳永逸,我还需要一笔钱去给我妈做第二次支架手术,所以我不能离开赵观潮。 “等少爷上大学了,我们就搬出去。”我爸这样对我说。 赵观潮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他要去主星上大学,到时候整个赵家都会搬过去,那么仆人自然要解散的。而我肯定是不可能跟着赵观潮一起去的,所以说,我只需要等到赵观潮18岁,等他去了主星,就能彻底摆脱他了。
第3章 三 == 04 这个念头像一枚小小的烛火,支撑着我度过了整整十年。 长大后赵观潮的脾气显而易见地变好了,也可能是因为我已经摸清楚了他的性格,很难再惹他发脾气。 我比他更加期待他毕业以及考上大学的那一天。 可是世事无常,意外总比期待的事情来得更快。 毕业考试前赵观潮突然要求我跟他报考一样的学校,我感到了荒谬。 第一,以我的成绩肯定是考不上的,第二,我家里也没有钱供我去念主星昂贵的贵族学校,就连来回的车票钱我都支付不起。 我只想去学一门能吃饭的手艺,我要养活自己,养活我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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