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赵观潮相关的话题不感兴趣,也不想听他再说了。于是我问道:“你是有在意的对象了吗?” “什么?”杜燕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重复道:“你是喜欢上了赵观潮的暗恋者吗还是什么?怎么突然拿自己跟他比较了呢?” “没有啊,不是,你想歪了。”杜燕绥说,“看到条件好的总是忍不住跟他比较一下嘛,男人的自尊心,你懂的。” “反正我觉得你比他好。”我笃定地说道。 或许是我脸上认真的神情逗笑了他,杜燕绥乐不可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用那么严肃,真的。” 我有些尴尬,我知道自己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用力过猛,就像现在这样,虽然我不清楚杜燕绥的笑点在哪,但是......管他呢,一起笑不就好了吗?
第8章 八 == 12 专业课的老师要带我们去植物园采集植物制作标本,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学校里居然有植物园。杜燕绥稍微给我科普了一下,A大的植物园规模不小,而且历史悠久,是很有名的景点,但是只对外开放一个园区,其他的园区全都是给老师学生的研究提供的。 看着面前巨大的玻璃房,我又对A大的有钱程度加深了一个认知。 与其说是上课,不如说参观,我们班只有三十几个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跟着老师在植物园里转悠,直到我们跟另一队人撞上。 那队人目测只有十来个,穿着红色的马甲,带队的那个人长得尤其惹眼,是赵观潮。 “志愿者。”杜燕绥低声在我的耳边说道。 “植物园也需要志愿者吗?”我也凑在他的耳边问。 “打扫卫生之类的工作会让志愿者来做。”杜燕绥说,“不过大多都是来混学分的,因为这里的工作很轻松,很多地方都不允许学生进去的,比如说老师的试验田啊,毕业生的作物区啊......” 我专心致志地听着他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赵观潮看向我的眼神。 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杜燕绥被老师喊了过去,我就先在附近的几个小园区逛了起来。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身边的树木逐渐变得高大,我抬头看它们的形状和叶片,回忆书本中的知识,试图将它们一一分辨出来。 当然,树干上是挂着铭牌的,可以用来证实我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握住了我的后颈,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转身,看见赵观潮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身后,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了这里。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四周看了一圈,然后问道:“您怎么在这里?” 志愿活动结束了吗? 赵观潮把一件红马甲扔给了我说:“跟我来。” 啊,是要我帮他做志愿啊。 我穿上马甲跟着他到了他们志愿者负责的园区,拿起清扫工具就开始打扫。其他人的手里也拿着工具,但是仔细看的话他们大多都在聊天,我又想起来杜燕绥对我说的混学分,这样看来这个学分是挺好混的。 说到底植物园有什么好打扫的呢,地上的落叶和灰尘根本就打扫不干净不是吗?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依旧把落叶收集了起来,扔进了手边的花坛里。 赵观潮就站在我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天。 “你来这里上课的?” “嗯,是实践课。” “学的什么?” “辨认植物和制作标本。” 赵观潮的脸上露出无聊的表情,“想不想换个专业?”他问我。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杜燕绥,然后摇头说:“我觉得这个专业挺好的。” “就业率倒数的专业也叫好?”赵观潮不以为然,“你毕业了找不到工作怎么办?” 我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得出的答案有些窝囊,于是我小声地说:“那我就回去。” 赵观潮挑了挑眉,“回去?回你老家?” 我点点头。 他好像被我气笑了,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抿了一下唇,想说点什么,但是我的电话响了,于是我看了赵观潮一眼,在他的默许下我接起了电话。 “喂。” 来电的人是杜燕绥,“宁桑,你在哪?” “我在......”我下意识想回答他,但是赵观潮还在我的身边,于是我换了个说辞,“集合了吗?” “还没。”杜燕绥继续说道,“我找不见你,有点着急,你在哪?” “我在......我在做志愿呢,混混学分,哈哈。”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尴尬,“你要过来一起吗?” “做志愿啊。”杜燕绥好像松了口气,“我担心你迷路了回不来。马上快下课了,我们下节还有课,你早点回来吧。” “嗯嗯,好的。”我对他说了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一抬头,我对上了赵观潮的眼睛,他刚才一定把我跟杜燕绥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他露出他惯常的讥讽的表情,问我:“谁?你新交到的朋友?” “是我同学。”我心一慌,否认道:“就只是普通同学。”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心虚说谎,搞得好像我错了一样。 “普通同学。”他玩味地说道,“那你快走吧,他催得挺急的不是吗?” “我......我先打扫完吧.......” 我赶紧低下头,不确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参加学生会的面试?”赵观潮冷不丁又问。 “没有,我什么面试都没参加。” “为什么不参加?” 我心想赵观潮怎么管起这种事情来了,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他:“我没有什么兴趣。” “那你挺闲的啊,以后没课的时候就来我这儿,自觉点。” 我有些憋屈,但是我可不敢表现出来,闷声应了他一声,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故意问我:“怎么?不愿意?” “太远了。”我嘟囔道。 赵观潮可能没听清,以为我在犟嘴,他冷笑一声,“我看你是翅膀硬了,胆子也大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你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吗?” 说着他就踢了我腿弯一脚,我吃痛跪了下去,粗糙的路面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划破了我的膝盖和大腿,我双手撑着地面,感受到手心里火辣辣的疼痛。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但是我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死死咬住嘴唇。 赵观潮挡在了我的身前,低声斥责我:“快起来,让别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于是我迅速地爬了起来,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潦草地把手上的脏东西都擦到衣服上面。 “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喜欢哭。”我听到赵观潮说,“但是嘴还是这么硬,又欠操了,是不是?” “对不起,我错了。”我迅速道歉。 赵观潮又抬手打了两下我的嘴角,带着羞辱的意味。我想,如果这里不是室外的话,他肯定直接一巴掌扇到我脸上了。 他还没有消气。我的直觉告诉我。 ---- 看了一下,4w字的时候才会虐完小桑,真可怜(我真的是亲妈)
第9章 九 == 13 “你的手怎么破了?”杜燕绥问道。 “在植物园里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有点破皮了。” “那你的膝盖没事吧?” “还好。” 杜燕绥在他的包里找了找,拿出一管药膏递给我,“这是我常用的,治跌打损伤的效果特别好,你拿去用吧,淤青的地方别怕疼,多揉揉。” “谢谢你。”我十分感激地双手接过药膏。 杜燕绥看着我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收进包里,突然问我:“宁桑,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啊。”我疑惑地抬头看他,“怎么突然这样问。” “你的嘴......”他伸出手指了一下,“有点红了。” “是吗?”我没怎么在意地擦了一下,“可能是过敏吧。” “这样啊......” 14 我跟赵观潮的关系当然是保密的。 A大真的很大,竟然分了四个区域,我在D区上课,赵观潮在A区,所以如果我要去找他的话就只能骑车。他要我没课的时候去找他,有时候他还在上课,气喘吁吁走进教室的我自然就引起了教授的注意,很倒霉地被叫起来回答问题。 我当然回答不了经济学的问题了,但是赵观潮很热衷于看我难堪的样子,他永远都这么恶趣味。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像一个不怎么高明的跟踪者,要跟在赵观潮的身后,但是又不能让别人发现我在跟着他,时间久了我肯定会露馅的。 杜燕绥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只能跟他说我突然对经济学有兴趣,在蹭经济学的课。 说实话我这个理由很是牵强,因为我跟他的成绩在班里是倒一倒二的水平,我连本专业的东西都学不会,还要去蹭其他专业的课,更重要的是转专业也是要成绩的,我一个倒数的人,居然还妄想转专业吗? 果不其然,杜燕绥给我发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我有苦难言,很抱歉欺骗了他。 赵观潮带我去了他的办公室,我头一次知道原来学生会长是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区域的,他的桌子上堆了不少文件,我匆匆扫了一眼,大概是一些组织的活动审批,以及学校派发的一些通知。 “你的位置在那边。”他给我指了一下旁边的空座位,“一会儿帮我签字盖章。” “好。”我放下包坐了下来,赵观潮拿着一堆文件放到我的手边,随便抽了一本摊开在我眼前,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签名栏说:“就签在这儿,然后再盖个学生会的章。其他的文件也一样。” 他离我很近,在这个半封闭的空间里,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隐隐的气味,但是我不确定,抬起头凑近他的衣袖又闻了闻,迟疑地问道:“您的抑制器是不是没有戴好?” 赵观潮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后,抑制器还在,他问我:“你闻到了?现在?” “有可能是衣服上的。”我说,“您也知道我嗅觉不好。” 是的,我是一个beta,对信息素天生不敏感。 赵观潮暗骂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管抑制剂。 我赶紧移开目光,不想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触他的霉头。 如果发情期提前了的话,抑制剂是没有用的,我心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比较倒霉,我确实有闻到房间里特殊的气味越来越浓。 赵观潮又吃了几片药,沉着脸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我就往门外走,我眼疾手快地捞起我的包,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路人,我没时间去看清他的脸,只能急促地说一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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