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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霄叫了声哥。 我赶忙从他身上跳下来，他笑着回头看我，我光着跑回床上，看他大喇喇地遛着鸟往客厅走。 他没避着我讲电话，出去拿了两瓶水走回来，坐在床边喝边说。 “结婚纪念日自己过就行了，干吗还叫上一家老小看他们秀恩爱。” “我什么都没买。” “行了，我一会儿自己去。” “我家有人” “不是那个。” 殷九霄讲电话的功夫我已经穿好衣服，作为约炮对象，这点自觉性我还是有的。 “围巾呢？” 殷九霄打开衣柜，取出我的围巾，他自然不会洗，上面的味道应该是和他的衣服放在一起久了染上的。 我不习惯自己的东西沾上别人的气味，哪怕已经不陌生了，我还是不适应，所以我把围巾拿在手里，并没有戴上。 “哎。”他问我，“下星期还来吗？” 不是喂就是哎，我真怀疑他不记得我的名字了，但他说“目成心许的许，情意绵绵的绵”时的脸，脸上的笑容还历历在目，我不相信他会忘。 “再说吧。”我故意说道。 他的反应也挺冷淡，“哦”了一声，大概刚吃饱，下一顿饭在哪也不着急忙慌地想了。
第10章 十 一周过得很快，我的生活如一潭死水，投块石头进去都激不起半分波澜。 殷九霄说再约也没有下文，我打开他的朋友圈，写着仅显示三天以内的朋友圈。百无聊赖的我给他发过去一条，等了一会儿如石沉大海。 我问程子霖最近在“镜花水月”有没有看到殷九霄，程子霖秒回，说他这几天晚上都在图书馆临时抱佛脚。 “而且，我现在和梁坦已经步入平淡期，没必要天天见了。” “我晕，你俩的热恋期真够短的，那还搞毛的平淡期，不如直接分手。” 程子霖的笑声听上去有些心虚：“淡着淡着自然就分了。” “渣男。”我道，“‘三不’渣男。” 程子霖附和：“对对对，就你不渣。” “那倒不必。”我有自知之明，但没什么惭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宝贝儿。”程子霖连声道，“宝贝儿，你和天菜那点事算什么，在这个圈子里你已经够乖的了。” 我现在够不够乖不好评断，但曾经我是很乖很乖的，我的生活只围着一个人打转，即使他很忙，即使等一天或许只能等到一通电话，我也乐此不疲。 我在沙发上睡着了，梦里都是小时候的事，以至于接电话的时候张嘴就叫了声叔叔。 “绵绵，你在睡觉吗？”殷九霄笑着问我。 我立刻就清醒了。 殷九霄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家。他又问我不住宿舍吗，我说不住。 “那……”他犹豫着问，“你要出来吗？” 我不想动，问他能不能来我家，顺便带点吃的给我。 头脑清醒是一回事，但身子软绵绵的，或许是家里沙发太舒服暖气又太给力的原因。我干脆连门锁密码也告诉给殷九霄，他今天不知怎么特别乐于叫我名字，说：“绵绵，你好懒。” 沙沙的声音，听得我耳朵好痒。 我真能睡，等他的时间我又睡着了。殷九霄没叫我，等我转悠悠醒来，他就坐在我旁边低头看手机。 我们相视一笑，自然而然地接了一个绵长的吻。殷九霄给我带的饭盒就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袋子上印着某知名酒店的logo，难怪连外食都用保温饭盒装着，空气里隐约飘着让我忍不住吞口水的香气。 我摸着湿润的嘴唇对殷九霄说：“你这样会让我产生我们在谈恋爱的错觉。” “一份饭就把你收买了？”他点了点我的鼻子，“真好骗。” 我笑得天真无邪：“对啊，我很好骗的。” 他定定看着我，似乎在掂量我这句话的真实成分，不过他没再接这个话题，动手把饭盒一一取出来，摆在我面前，让我先填饱肚子。 我吃东西的时候很放松，盘腿坐在地上很自然地就问了出去：“你这星期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他反应有些慢，想了一下回答我说这周家里有些事。 我继续埋着头扒饭。 他左右看了看，问我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我说：“没有，就我一个人住。” 说着我冲他眨眨眼睛，暖饱思淫欲，不知他看懂没。 我擦干净嘴，又喝了几口清水，这才趴到他的膝盖上。 对视片刻，我确定他的眼中同样盛着欲望，于是开口叫他：“小景。” 他的手停在我的脸上，眼里的情绪好像和刚才有点不一样，我当他是乍然听见自己小名的羞耻，于是给他一点缓冲，找话题和他说：“景是哪个景？” “风景的景。”他的手从我脸上滑下去，整个人往沙发背上靠去。 我看不明白，爬起来跨坐在他腿上，只是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也没有。我们的姿势虽然亲密，但原本的暧昧在瞬息间莫名其妙地跑个干净。 “绵绵。”我听到殷九霄问我，“你是独生子吗？” “是啊。”我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说：“我有个弟弟。” 我一头雾水地直点头，问：“比你小几岁？” 他一直摊开的手突然搂住我的腰，我打了个激灵，脑中灵光一现。 “哦，是不是你说超帅的那个弟弟？” “想不想见见？”他隔着毛衣抚着我的背，摸得我整个人都快要瘫在他身上。 “这么快就要见家人了？”我开玩笑说。 我与殷九霄都清楚我们只是炮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我有点抗拒，低头去亲他，边亲边说：“不要，我觉得你最帅。”
第11章 十一 有过两次亲密接触后，我驾轻就熟地叼住殷九霄的耳垂，舌尖往耳后轻舔，他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冲动地将我按倒。 我很不解地看向他，明明已经梆硬地硌着我的屁股，为何不主动也不拒绝，可我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急切。 短暂的诧异过后我从他身上爬下来，装模作样地喝了口水，然后莫名其妙地拉起家常。 “你家出什么事了吗？”我问。 殷九霄言简意赅地回答：“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看我没话问了，他才又接着说：“是我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他们每年都过。” 我说：“你的父母很恩爱。” 他不置可否，一看就知道是从小吃狗粮吃腻了的，因为我小时候也经常像他这样努力克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你父母呢？”他反问我。 我不知道他想要问什么，我父母住在哪里亦或是我父母的感情如何？ 我回答了我愿意回答的那部分，我说他们也很恩爱。 殷九霄揉着我的头发说：“一看你就是泡在糖水里长大的孩子。” 我忽然意兴阑珊起来，不想和他这样单独待在家里，于是我站起来说：“出去喝一杯吧。” 殷九霄没说什么，跟着我站起来，随后拿出手机看了下就说临时有点事。 我不知道他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但我的兴致已经没有了，也无所谓他陪不陪我，和他一道出门之后轻松地道了别。 在地铁上他的消息弹出来，问我是不是一个人去喝酒，我回他和朋友一起，然后他就没再发过来了。 我一个人去了“镜花水月”，期间遇到殷九霄几个同学，我去他们的卡座喝了几杯，借口朋友在等又坐回原位。 待到差不多午夜，我踉踉跄跄准备打道回府，遇到个神经病非问我跟他出去一次多少钱，我说一千万，他骂了一句傻逼。 我冲他屁股就是一脚，他也喝了酒，从地上爬起来抬起脚也准备给我来一下。这时一只脚横在我们中间，对着那人的小腿踢过去，他看我有同伴，梁坦披头散发看着就不像好人，拍了拍屁股很识相地走了。 我挥挥手说谢了，梁坦却把我扶住了，他叫的车停在路边，问我家在哪里叫司机先把我送回去。 我在车上睡着了，我这人喝过酒就很嗜睡，不知道梁坦是不是没叫醒我，总之第二天我在他的床上醒来的时候真得巨尴尬。 还好他自己睡的沙发，不然就算没发生什么我也没脸再见程子霖。 我七手八脚地往身上套衣服，梁坦还帮我脱了外套和毛衣，我真他妈感谢他。 别的几间卧室的门都关着，乐队其他人都还在睡，梁坦却已煮好粥叫我吃。我哪里还敢吃他煮的东西，道过谢火烧屁股一般告辞。 梁坦从楼上追下来，我看他手上拿着围巾，真想一巴掌劈死我自己。 因为觉得丢脸，我用围巾把自己捂的只剩眼睛，梁坦往下扯了扯围巾，怕我把自己憋死。 我看他只穿着毛衣，便赶紧说：“你回去吧，外面好冷。” 他点点头，说：“出了大门右拐一直走就是地铁站，打车的话在大门口就行。” 我连声说好，把他赶进大厅。没走几步，身后响起轰隆隆的炸街声，没等我回头一辆大摩托猝不及防停在我身旁。 黑子黑裤黑色头盔，我正纳闷，只见来人伸手脱掉头盔。 我就说这小区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殷九霄的家，他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而我…… 殷九霄上下打量了下我，又向后指了指：“挺酷的。” 我原本没有必要跟他解释这种事，但梁坦我必须跟他划清界限，被谁误会我都不乐意。 我说：“我只跟你一个人约过。” 殷九霄眉一挑，意外的样子，大概以为我跟其他人也这么说，他附和着我说：“这样哦，其实我也是。” 这就明摆着是假话了，我回以一记无所谓的笑容，道：“那彼此彼此。” 殷九霄问我要去哪儿，我说回家，然后我拍了拍他的车后座，问他是不是准备送我。得到他爽快的回复，我反而局促起来，我知道很多摩托车手的后座是不带人的，没想到他这么大方。 跨上去的时候我注意到通体黢黑的车身上也画了一颗海王星，好奇地问：“你很喜欢星星啊？” 我抱着他时趁机在他腹肌上摸了好几把，他按住我的手叫我别乱动，没顾得上回答我的问题。 我又问他为什么不把凌霄花也画上，他说他的摩托车不喜欢橘色。 我笑起来，心情无端端又豁然开朗起来，我的手不老实地往他衣服底下钻，问他要不要把我送进家门。 摩托车忽然调转方向，我惊呼出声叫他慢点，但很快明白过来。 摩托车驶入地下车库，我们从停车场一路勾勾搭搭回到他家。 “干吗不去我家？”我边扯他衣服边问。 他喘着粗气说：“想到要干你，突然连一分钟都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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