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基业……”苏恪玠一脸惋惜的摇头。刺激宋承业的同时,也没忘记挑拨离间,给宋家祖孙之间埋下一条深深芥蒂。连带着戴榷德都被波及了。 戴榷德登时愁眉苦脸的看向苏恪玠。 苏恪玠心如止水。当初戴榷德和宋承业对他步步紧逼百般羞辱,仰仗的无非是台基基建和宋世坤。如今台基基建大祸临头,他倒想看看,这伙人还能不能继续亲密如初。 想到这里,苏恪玠笑眯眯看向戴榷德。这人还真是天真。不仅天真,还不清楚人的本性。曾经害过他的人,在没有彻底报复回去之前,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笑泯恩仇? 以为赏他仨瓜俩枣他就要感恩戴德俯首帖耳,老老实实做宋家的狗?竟然还真的对他言听计从,一丝不苟的执行他的策划方案。这份信任连苏恪玠自己都要感动了。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们人心险恶,但愿宋家人能够感受到他的良苦用心。 苏恪玠目光平和的目送戴榷德拽着宋承业离开,扭过头再次看向富二代们:“耽搁了这么久,菜都凉了。浪费了也不好,不如叫厨房再热一热,我们随便吃一口。下次有机会,我和渟岳再请大家吃顿好的。” 苏恪玠的态度依旧是那副斯斯文文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恪玠言笑晏晏的模样,一群富二代却敏锐的嗅出了一点点异常。就像小时候考试不及格,把试卷拿回家里时爸妈满面笑容的询问他们为啥不及格一样。 类似的气场让灵觉敏锐的富二代们觉察到危险,他们连开口反对的勇气都没有,你推搡我我挤着你的坐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看向霍渟岳。 那是隐约向霍渟岳求救的眼神。霍渟岳却毫无察觉,乐颠颠的挨着苏恪玠坐好,长一声短一句的附和道:“就是。宋家人太讨厌了,废话那么多,耽误别人吃饭。” 说完,气呼呼总结道:“不是东西。” 苏恪玠莞尔:“不生气。他耽误你吃饭,你也砸他的饭碗。次数多了,就没有人再敢影响你吃饭。” 苏恪玠随口一句话,却听得富二代们一个激灵,总觉得苏恪玠是一语双关。 这家菜馆不愧是临海市最顶尖的粤菜馆,即便复热一次,菜肴也很美味,基本没有丧失菜品该有的味道和口感。苏恪玠不知道厨师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吃的很满意。 欣然饭毕,苏恪玠再次回到证券交易所——他本来是打算给自己放半天假的,出了这么一点小插曲,反倒改变了主意。 渝稀征理! 苏恪玠决定尽快落袋为安,然后再做一笔赚点零花钱。 苏恪玠的证券经理听到苏恪玠的话,不免有些诧异:“现在就补货?可是台基基建的股票还在跌……” 苏恪玠不答反问:“你有没有算过,现在台基基建流通在二级市场上的股票一共有多少?” 证券经理闻言一怔。 苏恪玠继续说道:“自从台基基建创建以来,公司大权一直牢牢掌握在创始人宋家的手中。所有人都视台基基建为宋家人的囊中之物,包括宋世坤自己。他个人占据台基基建30%的股份,宋家其他几房人占据另外10%,再加上那几个唯宋世坤马首是瞻的小股东,可以确保宋世坤牢牢掌握台基基建的绝对控股权。” 不过这种情况在今年五月份以后出现了变化。台基基建股价暴跌,大量散户受到市场情绪影响,纷纷抛售手中股票,就连一些持有股份的小股东也坐不住。即便宋世坤想尽办法托盘,也未能改变公司股价一泻千里的颓势。 仅仅半年时间,台基基建的股票价格经历了从突破百元大关到跌破三十元的雪崩。公司市值在短短数月时间蒸发三分之二。 苏恪玠前后花费两千七百万购买台基基建的股票,在台基基建股价最高时全部抛售,净赚三个亿。之后又加十倍杠杆做空台基基建,刨除各项手续费、运作中的正常损耗和杠杆利息,他的本金已经膨胀到二十六亿。再加上那十倍杠杆,他如今能够撬动的资金量已经达到二百六十亿。 想用这二百六十亿彻底收购台基基建还有些勉强,但是用来震慑宋世坤,跟宋世坤上演一出争夺委托代理权的戏码,倒也足够了。 苏恪玠永远带着一丝笑意的眸中浮光掠影般闪过一丝森然。 “在25元到28.9元这个区间内购买台基基建的股票,有多少进多少,我账上有两百六十亿,你有本事就全部花光。” 花光是不可能花光的,证券经理有些怔忪地看着苏恪玠,犹豫半晌,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苏先生,冒昧问一句,你现在大量收购台基基建的股票,究竟是您自己的意愿,还是您和霍氏地产那位小霍总的共同意愿?” 证券经理真的是特别好奇。隐藏在苏恪玠背后的那个庞然大物,究竟是不是霍氏集团? 苏恪玠目光悠然,意味深长道:“你猜?” 苏恪玠忽悠证券经理之余,还不忘给他画大饼:“这件事情过后,我也打算成立一家金融证券公司。我觉得你为人不错,业务水平精湛,职业素养也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 证券经理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兴奋的连连点头:“有兴趣!有兴趣!多谢苏总提携我。” 好家伙,这就改口了。 苏恪玠莞尔,拍了拍证券经理的肩膀:“好好干。我不会亏待自己人。” 不提兴奋的证券经理如何磨刀霍霍的替苏恪玠吸纳股票。离开证券公司后,苏恪玠顺道拐去了卓越律师事务所,看着忙到脚打后脑勺的邢铭昭,苏恪玠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悠然翘起二郎腿:“我听说下周末,你要参加一个行业峰会。有没有兴趣帮我一个忙?” 不等邢铭昭询问,苏恪玠继续说道:“帮我放出风声,就说有人要收购台基基建。” “谁要收购台基基建?”邢铭昭从摞起来足有半人高的文件后面抬起头,不敢置信的重复:“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苏恪玠笑:“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你把消息传出去,大家就都知道了。”
第36章 邢铭昭立刻反应过来:“你又要我帮你坑人!拜托,我是律师,不是记者,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财经报纸和那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小报。” “现在台基基建的股票跌成这样,眼看就要停牌退市了,就算那些财经报纸和八卦小报放出消息,也不会有人信。你是整个临海市跟我走得最近的人,从你口中传出去的消息,至少还有一点可信性。外面的人听了,就算不会全信,也会相信一半。” 邢铭昭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苏恪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是想收购台基基建,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你悄悄扫货不好吗?为什么要搞的人尽皆知,到时候大家都来跟你抢货,你就没有趁低吸纳的机会了。你有没有算过这样一来,你要多花多少钱?你是不是跟钱有仇啊?” 苏恪玠含笑说道:“所以要你下个周末参加行会的时候再放出风声嘛!” 今天是星期二,距离下周末的律师峰会差不多还有两个礼拜。苏恪玠有充分的时间在二级市场上扫货。以他之前做空台基基建的规模,这一番补货加扫货的操作下来,台基基建的股价必然会涨。苏恪玠只是想在这个基础上再添一把火而已。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那些手头持有大量流动资金的投资者们就会闻风而来,只要他们对“有人想要收购台基基建”这个小道消息信以为真,不必苏恪玠再想什么法子,资本逐利的天性就会促使他们参与这场收购战,把台基基建的股价迅速抬起来。 以宋世坤视台基基建为囊中之物的脾气,他绝对不会坐视收购计划成功。要么拿出钱来跟大家争着扫货,确保自己的绝对控制权,要么独自找上苏恪玠,以高出市场价至少一倍的价格收回苏恪玠持有的股票——苏恪玠相信以他和宋世坤目前的关系,宋世坤绝对不可能容忍苏恪玠在持有股份超过一定比例后直接进入董事会,跟他争夺委托代理权。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苏恪玠都能在台基基建的身上再赚一笔。 “我只是不想让我持有的股票再一次成为一堆废纸而已。”苏恪玠一脸无辜地说道:“况且我也没让你说谎。如果我的运气足够好,也许真能吞掉台基基建这个庞然大物。” “我又不是你的敌人,这些话你还是留着糊弄宋世坤吧!”邢铭昭无可奈何,只能烦躁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我是看不懂你要搞什么,也劝不动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等我好消息。” 苏恪玠眉眼弯弯笑的人畜无害:“辛苦你了。这件事情过后,我准备成立一家金融证券公司,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代理律师?” 邢铭昭敏锐注意到,苏恪玠说的是成为他的个人律师,而不是新公司的律师。 “呦!”邢铭昭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看来某人真的是要鸟枪换炮了,连代理律师都请上了?” 苏恪玠含蓄笑道:“也要仰仗敌人的配合。我早就说过,宋老先生是我的贵人。” 邢铭昭呵呵一笑,他最看不惯苏恪玠这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既然是贵人,那他对你的滴水之恩,你不得涌泉相报?” 苏恪玠微笑:“合该如此。” 邢铭昭险些笑出声来,他怕克制不住,只好端茶送客:“我还有事要忙,你没事就先走吧!” * 邢铭昭要参加的律师峰会在下周末,在此之前,苏恪玠依旧维持着自己的节奏,在二级市场上不紧不慢的扫货。大概是因为台基基建的股价在半年之内经历了从暴涨到大跌的跳崖式曲线,又在跌入谷底时被宋世坤几次三番的试图托盘(虽然没拖住),不断挣扎反弹了好几回,整个市场情绪已经麻木。即便台基基建的股价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涨幅,也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甚至再一次引发了股民们的抛售欲望—— 大家生怕此时的涨幅就跟从前一样稍纵即逝,于是争先恐后地抛出手中的股票,以免被套牢。拜恐慌的市场情绪所赐,苏恪玠不仅顺利补货平掉了之前做空台基基建的仓位,还得以在最低价位建仓吸筹—— 不得不说苏恪玠看好的证券经理果然是一个操盘人才。短短四天时间,他就花费四十亿元在二级市场吸纳台基基建3.965亿股,占据台基基建总股本的4.5%,成交价也维持在24.8元到25.6元之间,远远超过苏恪玠的预估。 按照这个速度,在下周末之前,苏恪玠就可以实现在二级市场上吸纳台基基建5%的股份,直接向证监会交易所举牌的计划。从侧面证实邢铭昭即将在律师峰会上放出的“有人想要收购台基基建”的八卦。 为了将戏做的更真一点,苏恪玠甚至还利用周末时间约见了几名台基基建的股东,虽然只是吃顿便饭打打高尔夫,他的举动还是牵动了不少人的敏感神经。这种草木皆兵的情绪在苏恪玠按照计划顺利完成第一次举牌后达到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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