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身上的肌肉是特意锻炼过的,无论胸肌还是腹肌线条分明,颇富美感,加上方清屹靠得近,那一大片袒露的皮肤唰啦一声直接撞进他的视线,晃得方清屹心跳微微乱了一拍。 他下意识咽了一下喉咙,别开视线,集中注意力将目光聚焦在江濯的手臂上,沿着肩线飞速剪开。 “好了。”方清屹保持着面上的镇定,让自己稍稍显得君子一些,说道:“医生说你的胳膊不能碰水,需要我帮你吗?” 江濯没拒绝也没反对,只是陌声地低头和方清屹对视着,那眼神似乎在问“你确定”。 两人早就坦诚相见过的,方清屹没什么好不确定,再说江濯现在只有一只手,武力上说不定还不如他,谁压谁还真不一定…… 方清屹说帮忙,纯粹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帮忙,他从客厅搬了一条小板凳放在淋浴间里,让江濯坐着。 alpha低着头,一道道水柱从他两侧流下,偶尔淌到胸前,砸落地面,溅起一点儿水花。 方清屹蹲在一旁,手里拿着花洒,他的指腹从江濯的发丝间穿过,带着一阵电流,隔间很狭小,江濯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味道正在四处逃窜,占满每一个角落。 冲干净发尾的泡沫,方清屹盯着江濯后颈上那片袒露的腺体,怔楞数秒,才猛地回过神,说了句“好了”。 虽然只有一只手,但让江濯自己洗澡应该绰绰有余。 方清屹没犹豫,关好水阀,找了一条干毛巾在江濯头发上揉搓着,拭去发丝的水珠,说道:“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小心点,别让手臂沾到水。” 他说着将毛巾收回,扯开的一瞬间却看到江濯已然抬起下巴,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正紧紧盯着自己。 看了数秒,alpha忽地开口说道:“你就是这么帮的?” 听着这话,方清屹眉梢一挑,忍不住附和着调戏江濯道:“那你说怎么帮?脱裤子帮?” 江濯没说话,他伸手握住方清屹的手腕,不到两秒便从矮凳上站了起来,旋即他松开手绕到方清屹的腰后,哗啦一声直接打开了水阀。 漫天的水雾从头顶落下,方清屹身上的毛衣直接被浇湿了一大片,他愣了愣,赶忙伸手推了一把江濯,直到将人推到一旁的玻璃门上,才立马出声训道:“不准沾水,我说了多少遍了。” 淋雨隔间不大,站两个alpha属实有些拥挤,方清屹发稍上沾着水珠,因为拉扯圆领毛衣露出一大片肌肤,氲着水汽,愈发地暧昧撩人。 后背抵着冰凉的玻璃,江濯沉着眸色,伸出手指很轻地在方清屹唇上擦拭着,眼神在水濛濛的隔间里显得格外迷离,声音小的可怜:“方清屹,你还是接受不了我。” 方清屹微微一愣,失神了两秒,才明白过来江濯这话什么意思。 “脑袋也受伤啦?说什么胡话。” 方清屹差点没被气笑,他那一颗心就差没掏出来给江濯看了,这人居然还在说自己接受不了他。 到底是哪里来的误解…… “方清屹……” 江濯轻声喊着方清屹的名字,低头撷取着那两瓣微热的红唇,他的声音就如易感期那晚一般低沉,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方清屹这具躯壳连带着里头装着的灵魂一并截走。 方清屹被吻得气息微喘,他倾身向前,低笑一声,很快覆在了alpha耳边,压着嗓音说道:“想我帮你,总要先给点好处吧。” “叫声清屹哥哥。”他在江濯耳侧亲了亲,“我命都能给你。”
第55章 十六岁 55 他是被江濯单手反扣在背后推出了淋浴间。 怕碰到江濯打着石膏的手臂,方清屹自然不敢大动作地反抗,嘀咕着小声说道:“不喊就不喊,生什么气。” 方清屹只当江濯是抹不开面子喊他一声“哥哥”,或许是因为手上有伤不方便进一步做坏事,不过方清屹倒也没觉多失望,反正以后日子还长,不急在这一时。 毛衣上还挂着水珠,他嘀咕完也没停留,径直回了卧室里洗澡。 周末的两天,方清屹决定留在家里陪受伤的江濯好好养身子,他去附近的超市采购完食材准备大展身手,给江濯做营养餐。 好在两人身形差不多,江濯也不用回家拿衣物,将就着穿方清屹的上衣和裤子。屋里暖气开的足,为了方便穿脱,alpha上半身只穿着一条运动背心,下半身是运动短裤,看着十分清爽,和屋外的皑皑白雪格格不入。 方清屹因为请了假不用早起,他睡了会儿懒觉,从卧室出来时,便看到江濯正好跟着平板上的健身教练,在做单手俯卧撑。 姿势过于标准,还是单手的,方清屹蹑手蹑脚地靠近,在旁边围观了好一会儿,心说废掉一只手好像对江濯没什么影响,照样可以做上下运动。 那周末两天是怎么回事,搞得和贞洁烈夫似的,他一靠近江濯就一脸的不乐意。 正想着,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方清屹收了神,回到卧室。 是赵则的工作电话,恐怕还不是小事,否则不会大清早来电,方清屹兀自叹了口气,接通后先一步说道:“赵总,我今天休假,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小方总,这事确实比较着急。”赵则也是没法子,如果不是事出紧急他也没那个胆量打扰小老板休假,“还记得我之前和您说过的叶启吗,他今早给了新的答复,说是要和您亲自谈谈,再决定接不接受方信的offer。” “他口气倒是不小。”方清屹刚起床,声音有些沉,听着像是在训人:“是我面试他,还是他面试我?他不来就不来,方信不差他一个设计师!” “叶启的设计这几年很受追捧,人是狂了点,但工作能力绝对是没问题的。”赵则后背冷汗连连,忙劝道,“本来还想等您空了再约他,结果从他助理那得知叶启明天要飞国外,参加一个设计展。” “您看下午——您有时间吗?” 赵则这话意思再直白不过,人才难得,就算是“三顾茅庐”也值得,方清屹对叶启没什么好印象,但因为是江濯的朋友,多少还是愿意给他几分薄面,回道:“时间和地址微信发我,挂了。” 方清屹挂完电话,重新回到客厅,江濯正好晨练完,在厨房喝水。 他走到江濯身旁,伸手拿着杯子倒水,神情颇为自然地随口问道:“那个叶启,你们是朋友?” “算是吧。”江濯侧头看了一眼方清屹,问,“怎么了?” “没什么。”方清屹见江濯不想多提,加入南极生物峮幺五二二七五二爸以,每天吃肉便也没多问,他想起那次在咖啡店偶遇两人见面,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现在却说“算是”,显然很有问题。 “对了,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方清屹抿了口杯里的水,又说,“我下午公司有点事,得出去一趟。” 他只是右手骨折,左手完全没问题,生活尚能自理,沉默片刻,江濯回道:“嗯,你去忙不用管我”。说完便自顾自地去了客厅的浴室。 如他所料般江濯并没有继续“叶启”这个话题,方清屹偷瞄了一眼远去的背影,最后眯了眯眼睛,安静地把杯子里剩余的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 在方清屹眼里,叶启充其量就是个靠营销博出圈的设计师,有没有真本事他确实不知道,名声大爱装逼倒是真的。 他按照约定时间抵达会面地点,市中心的一家茶楼。 茶楼这种地方最适合文化人显摆,老祖宗传下来的茶文化精深,内行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方清屹坐在客位,看了会儿热闹,便见叶启将斟满七分的茶杯递到他面前。 “之前匆匆一见,也没和师弟好好叙叙旧。”叶启递完茶,浅笑着说道。 这声“师弟”方清屹担当不起,之前以为叶启是周院长的学生,勉强违心还能叫一声“师兄”,后来从许吟那得知这人其实是江濯母亲周臻教授的学生,出于尊重,方清屹自认为不应该再叫“师兄”。 也不和叶启绕弯子,方清屹茶都没喝,直接说道:“你和赵则说,要见我一面再决定来不来方信。现在人也见了,你的结论是什么?” 听着方清屹不太友善的语气,叶启低声笑了笑,回道:“你真觉得我见你是为了方信的offer?” “不然?”方清屹看向坐在一面的叶启,那人确实有一双很正宗的狐狸眼,让人一点儿瞧不出他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我听闻你和小濯在一起了。”叶启说,“他算我半个弟弟,怎么说我也得替他把把关。” 师兄弟,算哪门子弟弟。 要这么算,他的弟弟岂不是遍天下。 “是吗?”方清屹alpha的占有欲瞬间被激起,端着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茶说道,“我没听他提起过,他还有这么个哥哥。” 听到方清屹的这般回答,叶启也不恼,敛起嘴角的笑,“我的恩师是江濯他妈妈,当年我从小县城考上京大,第一年就因为学费问题辍了学,是周老师不远千里到我们那小地方来,劝我回来继续学设计。” 方清屹没回答,静静地看着叶启,顿了一会儿,那人才继续说道:“那年,她走的很突然,在施工现场为了保护一个刚上大一的小朋友,受了重伤,抢救无效……” “……小濯当时不过16岁,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镇定地主持自己母亲的葬礼。” 叶启的思绪飘远,又像是喃喃自语,“他性格一向孤僻,身边也没几个朋友,周老师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濯了……” 方清屹没料到叶启会和他说这些交心的话,表情有些怵,停顿片刻才回:“……我知道一些周老师的事。” 他亲眼见过16岁孤僻的江濯,自然明白叶启口中所说的小大人模样是什么样的。 “有一年他忽然和我说,他想找一个人,但又怕打扰对方。”叶启说着轻笑一声,给方清屹添茶,“我当时调侃他是不是早恋了,他说不是,说对方是个alpha。” “哦你可能还不知道小濯以前是beta。” “知道,他十八岁的时候二次分化成alpha的。”方清屹回道。 “是吗?他倒是什么都和你说。”叶启挑了挑眉梢,“二次分化是可以选择分化性别的,当初小濯可是坚定地选了alpha,所以我一开始就不信他会喜欢一个和自己相同性别的你。” “……”听着这话,方清屹脸上的表情忽地凝重起来。 三四秒后,叶启冷着声音道:“他的性子一向很执拗,又特别容易心软,小师弟如果只是玩玩,奉劝一句适可而止。” 和叶启的对话最后停留在这句威胁上,以方清屹的性子,本应该怼回去,但想到叶启也是好心,又觉得自己就算反驳,可能在对方眼里也只是在犟嘴。 以前的名声太臭,他要是江濯的哥哥,也得替自己的弟弟担心,是不是所托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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