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清屹心情不太好,饭后便拉着唐煦陪他找个僻静地儿喝酒。 唐煦一开始没推脱,等到了地方瞧见还有许吟又顿时不乐意了,他面无表情地朝已经坐下的方清屹摆摆手,说自己临时有事,得先回去。 方清屹正在点单,没抬头,便听到许吟冷笑一声道,“煦哥,你躲我呢。” 唐煦显然没料到许吟会当着方清屹的面说这话,先一步抢声道:“谁躲你了,我真有事。” “行,你走吧。” 许吟回过头朝向方清屹,他的声音不小,“方少你知道吗,煦哥最近可了不得,睡了个alpha,结果还不想负责。” 方清屹还在看菜单,闻言一愣,看了一眼许吟,这人说是让人走,实际上正扯着唐煦胳膊肘不放。 “你知道是谁吗——” “闭嘴!” 许吟没说完的话被唐煦捂了回去,beta咬着牙覆了过来,“你tm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走。” 听着威胁的话,许吟“嗯”了两下忙不迭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灿然的笑,和方清屹说道,“我开玩笑的。” - 方清屹没打算买醉,喝了两杯便停了下来,酒意朦胧间,他半寐地靠在沙发椅上,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江濯。 他想,江濯这人其实挺绝情的,说不联系就不联系,自己好歹还烧了两天,对方半句慰问的话都没有。 这些想法借着酒劲一股脑冒了出来,方清屹顿时在心底骂了一句“真矫情”。 明明是自己放得狠话,结果在这儿怨对方真的不联系自己。 什么毛病。 理了理思绪,方清屹抿着唇,又难掩心头的失落,随即表情茫然地侧过头去。 他正想问问许吟最近有没有联系江濯,这才发现沙发上空无一人,边上的两人不知何时全都离开了卡座。 兴许是想的太入迷了,方清屹回忆了片刻,许吟确实凑了过来说了句话,是什么来着? 方清屹捏了捏额角,便看到酒保端着托盘送来了几杯预调酒,说是店里周年庆赠送,方清屹酒杯里还有半杯威士忌,抿了一口,道了句“谢谢”,又问“有看到我朋友吗”。 “刚才在这儿吵架那对情侣吗,好像刚走没多久。” 方清屹正想反驳酒保是不是看错了,又觉得这地方不大,不至于认错人,他动了动嘴唇,最后因为懒得解释,低头烦躁地闷了一口酒。 没等多久,许吟果然发了条微信过来,说他和唐煦有急事先走了,已经买单。 方清屹将那条微信翻来覆去读了两遍,心说什么急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丢下他跑了…… 满桌的酒结果就剩方清屹一个人,他估摸着酒量,也没敢多饮,堪堪将之前点的半瓶酒喝完,起身出了酒吧。 已然入冬,夜里气温低,凛风裹挟着寒意吹走从酒吧里带出的暖意,方清屹站在马路旁,冻得手脚冰凉。 他开了车,但这个点酒吧附近不好找代驾。 冷风一吹,额角有些发痛地抽了抽,方清屹站在路边快速点开手机上的打车软件,心想叫辆车先回家,等明早再回来取车。 还没输完地址,余光里明晃晃的车灯一闪而过,很快方清屹听到一声急促的喇叭鸣响。 他循着声音侧眸望去,隐约看到一辆车子停在了路边,离他两米远的距离,逆着光源方清屹视线有些模糊,似乎有一道人影,正朝他走来。 还未看清来人,便听到那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很熟悉,方清屹怔在原地,浅色的瞳孔失焦了一瞬。 “你……”方清屹举着手机,眼神里带着些许诧异的情绪,“怎么在这儿?” 羽绒服外套的立领严严实实地遮住脖子,但方清屹的脸颊依旧被冻得通红,他说话时唇齿之间溢出些许酒气,氲出淡淡的柑橘清香。 江濯的脸色沉了沉,哈出的气体带着点儿白雾,他拉了一下方清屹的胳膊,说了句“上车”。 “是许吟让你来的?” 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方清屹忽然就想起了那句,许吟附在他耳旁说的话——“你在这儿等江濯来接你,我有事先走了”。 “嗯。”江濯将方清屹往副驾方向推了两步,脸上神色依旧不愉,“上车吧。” 方清屹半眯着眼睛被推着往前走,整个人像被迷障沉沉笼住,迷迷瞪瞪地,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缚住他心底涌起的陌生情绪。 江濯坐回车里,便看到副驾上的方清屹依旧是一副迷离的神态,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醉得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他只好靠近一些,伸手拉过副驾驶座的安全带,帮忙扣上。 “咔哒”一声,方清屹终于回过神来,他下意识拉了一下江濯的手臂,眼尾渐渐淡开笑意。 趁着对方不注意,方清屹伸手捧住江濯微凉的脸颊,仰起头来,直勾勾盯着那双冰冷的深眸,声音可怜兮兮地说道:“江濯,我反悔了。” “明明是你上了我,你总得负责吧。”
第50章 钓到了 50 方清屹从未说过这般没脸没皮的话,他不自然地咽了下喉咙,心跳踩着鼓点,抬眸去看江濯的反应。 车厢内光线昏暗,没等他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方清屹的脑门就被很轻地弹了一下。 黑暗中江濯拉得笔直的唇线总算缓和些许,他将方清屹放在自己脸上的两只手拉开,语气冷淡道:“说什么胡话。” “我认真的。”方清屹有些恼,眨着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你在易感期的时候咬了我的腺体,难道不应该负责吗?江濯——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alpha……” 几个月的接触,方清屹大体还是摸清了江濯的性子,对付这种嘴硬心软又富有道德感的alpha,就得学会卖惨,博取他的同情,然后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他。 等骗到手,再一点一点让对方喜欢上自己。 方清屹忍不住想,如果江濯真的变成自己的男朋友,他发誓一定会对他好,绝不能像之前一样,糊里糊涂地谈恋爱…… 然而他的“谴责”并没有得到alpha的回应,江濯踩了脚油门,等车子发动之后,伸手将乱动的方清屹摁回椅背上说道,“别动,坐好了。” 胸口压着温热的掌心,方清屹脸上的表情僵住片刻,他将头歪在一旁,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树影。 方清屹其实没喝醉,他的意识相当清醒,但此刻的江濯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醉鬼,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被当成了酒后的胡言乱语…… - 车子很快抵达老城区,江濯熟门熟路地将人送回公寓。 几天没回家,好在公寓有家政阿姨定期打扫,还算整洁,方清屹进了门又伸手拉了一下还在门外的江濯,“不进来坐坐?” “不用,你早点休息。” 江濯回答地干脆,眼神正直得像路人,他说完就要离开,一副不想和方清屹沾上任何关系的模样。 方清屹哪里肯,不到一会儿便扯住江濯的胳膊肘不撒手,最后又拽了一把生生把人拖进屋里,才满意地扬了扬唇角。 反正在江濯眼里自己就是个喝醉酒撒酒疯的醉鬼,他不介意行使下醉鬼的特权。 屋内一片昏暗,江濯被扯了过去,他的嘴唇无意间擦过方清屹冰凉的脸颊,旋即动作一滞,僵着脖颈伸手想把客厅的灯打开。 他的手掌撑在玄关柜上,还未动作,方清屹便摸黑抚上了他的脸颊,冷冰冰的指腹在他的下颌上摸索着,没一会儿就贴上了他温热的唇。 方清屹的唇带着淡淡酒意,他抬起下巴,循着方向很快覆上了江濯的嘴唇,后颈的腺体情不自禁地散发出淡淡的柑橘香。 酒气氲氤着柑橘香,像极了一杯橘子味的预调酒,点缀上熟透的红樱桃,裹挟着微微热意侵袭而来,急促的鼻息晕开在湿润的空气里,像是在说,尝一口吧,尝一口吧。 易感期的记忆一股脑涌了上来,江濯的呼吸声渐渐紊乱,他的手掌下意识从玄关柜上转移至方清屹的后腰上,将人狠狠扣进怀里,回以一个漫长热烈的吻。 心跳砰砰地加速着,alpha的反应让方清屹彻底兴奋起来,他的手被迫从对方脸上滑落下来,手指转而紧紧抓住alpha的衣领,用尽全身的力气,仰着头和江濯接吻。 alpha与生俱来的侵略性,让原本柔和的亲吻逐渐变成了一场较量,不知过了多久,这场火越烧越烈…… 好在方清屹还留存着最后一丝意识,他喘息着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江濯推开,上半身倚靠在玄关柜上,猫儿一般眯着那对好看的桃花眼儿。 以江濯的体力,再亲下去他今晚怕是不要睡了。 江濯蹙着眉,意识回笼,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地,眼底被勾起的欲火呼之欲出。 他伸手摸到开关,“啪”地一声,客厅的灯被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方清屹下意识阖上眼皮,过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目光直勾勾盯着江濯,笑了笑说道,“白占人便宜,还不想负责,你可真是个——” 方清屹本来还想骂一句“渣男”,又觉得这个词不太适合形容江濯。 他将后半句咽了回去,伸手拉开羽绒服外套的拉链,但不知怎么地,那衣服拉链拉到一半就卡住了,无论方清屹怎么摇晃依然纹丝不动。 捣鼓片刻,方清屹气呼呼地嘴了一句,余光里看到江濯伸手过来。 那人先是将金属拉头往上提了提,之后像是施了魔法似的,一路顺畅地往下解开了方清屹的外套。 “好了。”江濯收回手,眸光带过方清屹露出的后颈,黑色的瞳仁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方清屹有些发楞,他发觉江濯其实很容易心软,那次胃病发作也是,明明什么关系都不是,这人还是留下来给他买了药,还不厌其烦地给他喂了好几次温水。 怔楞的两秒钟,方清屹忽然想到了个绝佳的办法,他先是弯了弯腰,又用掌心撑着腹部胃的位置,皱着眉“嘶”地一声。 卖力地表演了半分钟,方清屹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江濯,“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他说完也不去看江濯的表情,一边脱掉羽绒服外套,一边捂着腹部往卧室走,大概是演得太逼真,方清屹感觉他的胃好像真的抽着疼了几下。 等进了卧室,方清屹飞快地伸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蜷着身子仔细听着门外的声响。 果不其然,江濯后脚便跟了进来。 alpha走到床边,弯腰扯了扯方清屹的被子,声音很沉地喊了一句“方清屹”。 方清屹躲在被子里,下意识回了个“嗯”字,拉长的尾音,他的声音闷着,混沌地传至江濯耳边。 “胃疼吗?”江濯说着停下动作,他看着床上鼓起的小山包,旋即叹了口气,压着声音轻柔地问:“之前剩下的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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