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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费尽心机钻营道头破血流的事情，凌斯年不过两句话就解决了。 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很难说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有感激，有庆幸，也有惶恐，愧疚……太多的情绪压在心头，变成了沉甸甸的一份，只让陈青觉得无法喘息。 再次去到安安所在的病房时，小孩子已经睡着了。 看护的护工不知道得了什么交代，总之对陈青态度很是客气，不等陈青询问，便细细的交代了安安这一下午加晚上的情况，身体如何，吃的如何，心情如何，事无巨细。 陈青又问对方是不是要回去休息，那名看起来年约四十岁上下护工阿姨回答。 “陈先生，我会一直在这里照顾安安。” 知道这也是凌斯年的安排，陈青也没说什么，又看了会儿安安，见孩子情况很稳定，便在阿姨的建议下去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不得不说VIP病房就是好，汁源由扣抠群，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除了安安所待的房间，还有另外一件卧室加客厅，看起了和精装修过的公寓没有任何区别。 陈青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住过这么好的地方，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的一角，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心也和这身下柔软的床垫一般，落不到实处。 陈青在黑暗中翻了个身，想到今天凌斯年的话，脸上再次露出一些古怪。 - 翌日，陈青一睁眼就看到了安安过分大的的眼睛，他吓了一跳，还不及反应，就被小孩抱了个满怀。 “爸爸！”安安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很久没见孩子精神这样好，陈青忙揽着安安怕对方摔着，脸上也不由的带上了笑容。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陈青问。 安安纠正道：“不早啦！刚刚阿姨告诉我都十点了。” 陈青转头去看窗外，外面的阳光很足，又摸出手机看了下，果然如安安所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忙托着安安起身，陈青又问：“这么晚了，你吃过早饭没有？” “吃过了，阿姨给我带的饭，好吃，我还给你留了。” 两人说着小话，陈青将安安放在床上，收拾好自己。 再出门的时候，除了照顾安安的护工，还有另一名陌生的面孔阿姨，正在餐桌上摆早餐。 “陈先生早上好，您现在要用早餐吗？” 那一桌子琳琅满目陈青没顾上细看，就被对方的称呼吓了一跳。 他实在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以至于浑身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刺挠。 陈青小麦色的脸颊微微发红，一连串的摆手：“喊我陈青就行。” 不用多想，这人肯定也是凌斯年安排的。 陈青被安安拉着去餐桌前坐下，也不知道护工阿姨和安安说了什么，总之安安也没有就突然好转的情况询问陈青。 安安只表现的格外兴奋，他一遍献宝一般的给陈青介绍什么饭好吃，一遍催促陈青多吃一点。 虽然他答应了凌斯年一些事，眼下的都算对方给的报酬，可对陈青而言，这也确实有些夸张。 陈青的脑子想不了太深，索性暂时不想这些，眼下这些都不是那么的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安安的病情。 一顿饭吃完，陈青帮着佣人阿姨收拾了桌上的东西，那边照顾安安的护工李阿姨简单和陈青沟通了下今天安安的情况。 安安的液今天是最后一天，输完了再观察一天，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的话，就可以出院修养了，之后再等着下一次的化疗。 这次安安的状态显然不同于上一次化疗的情况，看起来要好得多，除了最开始两天吐了好几次，后面也只是些轻微的反应。 可陈青依旧不放心，他守着安安把最后的点滴打完，一下午注意着观察的孩子的反应。 好在这次，安安只是精神有些蔫吧，困倦的打了好几个哈欠，护工阿姨给他讲了两个故事，孩子便沉沉的睡去。 弄完这一切已经是临近晚上了，陈青拿出手机看了好几眼，在数字显示18:30的时候，这才站起身。 “我出去下，晚点回来。”陈青对护工说：“麻烦您多照看着点。” “小陈你放心去吧，孩子我给你看着。” 陈青又看了几眼病床上睡着的安安，这才拿起门边自己那件破旧的外套，推门而出。
第29章 29 “你当初怎么做的” ====== 他要去找凌斯年。 至于去做什么其实陈青也不太清楚。 那天在凌斯年家，对方让他讲两人过去的事情，他抛开那些不能讲的，几乎全告诉了对方。 只不过他口才实在有限，整个事情被他讲的干巴巴，毫无起伏，不过五分钟就讲完了。 凌斯年自然是不会满意的，可陈青也实在讲不出花儿来。 总之事情的结尾就演变成，他每天晚上要跟凌斯年带三个小时，直到对方完全恢复记忆。 “医生说过去的人或者事情可能会是我恢复记忆的契机。”凌斯年如是说。 于是陈青就又坐在了凌斯年客厅的沙发上，和对面的一脸不爽的男人眼对眼。 这个姿势两人已经维持了五分钟了，谁也没有开口，屋子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陈青是不知道说什么，凌斯年是一直等陈青开口。 又忍了三分钟，见陈青还是那副木讷的样子，凌斯年忍不下去了，他眉头挑了挑，凉凉道。 “我花了钱，不是让你陪我在这里干坐着的。” 陈青像是被提醒了，他组织了下语言，诚恳道：“凌先生，安安的事情我很感激你，就是保姆什么的可以不用了……” VIP房也可以不用，太费钱了，陈青怕自己还不起。 岂料凌斯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反问：“凌先生？” 陈青愣了愣，不懂凌斯年的意思。 “你之前也是这么喊我的吗？”凌斯年又问。 他知道，让陈青主动开口，对方根本说不到什么重点来，只能自己主动问。 之前是什么时候，陈青听懂了，只不过想到之前对人的称呼，陈青一梗，不知道怎么说。 凌斯年见陈青的脸色，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之前喊我什么？” 陈青不说话，脸色微僵。 “说说吧。”凌斯年道：“我说了有关之前的任何事情你都要一字不落的告诉我，这是条件。” 见躲不过，陈青只能硬着头皮，半响含糊的说了两个字，猜想着对方估计又得生气了。 果然，在听到那个称呼后，凌斯年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狗吗？” “没有。”陈青慌忙摆手，解释道：“你当初什么都不记得，我没文化……而且，没有谁家的狗喊这个名字的……” 重点是，当时陈青问过对方的意见，明明他也没有反对的，当然，这话陈青就没敢对着凌斯年说了。 “把这个名字忘掉，之后再也不许提。”凌斯年冷脸命令道。 陈青只能点头。 这个话题结束后，客厅又陷入了安静。 在凌斯年愈发不满意的眼神中，陈青想了下，站起身干巴巴的问：“要不，我帮你打扫下卫生？” 虽然凌斯年家看起来并没有很需要的样子，但总比这样干坐着强。 这是他擅长的，唯一可以算作回报对方的事情。 凌斯年没回话，淡淡的瞟了陈青一眼：“你似乎忘了我叫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陈青哑然，他当然知道，凌斯年说的很清楚，自己是要来帮助凌斯年找回记忆的，可他又不是医生，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意识到对方并不满意，陈青垂在两侧的手摩挲了下裤缝，犹豫了一下，又问：“要不……你吃饭了吗？我也可以给你做饭……” “以前也是你做饭吗？” “嗯。” 凌斯年来了兴趣，脸上的神情也终于好了一点，他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挑着下巴问：“你会做什么？” “就……家常的饭菜。” “唔……做来看看。” - 冰箱里除了水就是一些水果，菜蔬是没有的。 凌斯年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带着满满两大袋子食材上门而来。 陈青看着那琳琅满目的食材，有鱼有肉的，一时怔住了。 凌斯年见他不动：“怎么？这些不够吗？” 陈青摇了摇头，“太多了，用不了那么多。” “做你的就是。” 陈青应了是，弯腰拎起那两个袋子，稳步往厨房走去。 他将那些食材先分类放进冰箱，又留出要用的放到一旁的台面上。 整理完后，又从橱柜里翻出了碗碟和锅具，那锅具还带着包装，一副从未用过的样子。 陈青也不奇怪，毕竟对方那么有钱，又是那样的性格，怎么会自己做饭。 收拾完毕后，陈青去洗漱台洗调好的菜蔬。 水管里的水流打在不锈钢橱壁上，在现下安静的环境里特别明显。 陈青手脚麻利，刚想将洗好的菜放到一旁的沥水篮里，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凌斯年。 对方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面色沉静，就那么看着他忙活。 有那么一瞬间，陈青恍惚回到了两年前。 好像也有好几次类似的情景。 只不过那会儿做饭的地方不像现在这么的干净，厨具灶台也没有如此的高档。 乡下地方，没什么正经厨房，几个柱子，支着木板搭起来的小棚子就可以算作厨房。 灶台也是砖头垒起来的那种土灶，塘口周围因为经年累月的烧火而被熏得发黑。 陈青就站在灶台前，舀了一瓢水瓮里的水，浇进了那口大黑锅里，一瞬间，白色的水蒸气的弥漫，眼前什么都看不清，等水汽散去的时候，就看到眼前多了个人影。 青年头上包着一圈圈白色的纱布，就那么安静的依靠在柱子边，一双黑若潭水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陈青。 见陈青看过来了，青年也不躲避，更不说话，只看着陈青的动作。 那会儿青年刚醒一两天，陈青已经知道对方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饿了吗？”陈青问。 青年依旧不回话。 “今天中午吃面，西红柿鸡蛋面。”陈青一边将手边的面条放进锅里一边解释道。 其实陈青平素话也不多，可县医院的医生说了，这段时间要多跟青年说话，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陈青其实也很头痛，他那会儿日子过得也紧巴巴，还要为了安安存钱，现在家里平白添了这么一口人，后续的花销就不说了，开始光给青年看病就花了小一万块，他活计也不稳定，实在是捉襟见肘。 为了让青年早点恢复记忆早点回家，陈青只能让自己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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