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霍成枫提出来的要求显然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结果第二天,霍成枫说:给我当几天助理。 符子缙:? 那一瞬间,他承认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自己脑海中闪过很多本霸道总裁×小助理的文,以及各种放在现实世界非常不道德的办公室play…… 符子缙一脸震撼:霍成枫为了惩罚他,玩这么大吗? 然后他就逐渐发现,霍成枫这人,有人他是真使啊,他是真的在使唤自己工作! 变成免费劳动力的符子缙一脸深沉,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在星君殿当牛做马的日子。 更让他难受的是,霍成枫这几天黏人得不得了,几乎是那种对他寸步不离的程度。行事又草木皆兵,日日缠着符子缙让他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对他的记忆动手脚。 符子缙实在是受不了,站起来转了转脖子,就要出去透透气。 哪成想只这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就弄得霍成枫犹如惊弓之鸟,腾的一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慌乱地质问符子缙:“你要去做什么!” 符子缙双手举在身前呈投降坦白状,“冷静,我哪也不去,只是出去透透气,懂吗?” 霍成枫的眉头并没有因为符子缙的保证而舒展半分。他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快步赶到符子缙身边,“我跟你一起去,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符子缙一脸吃了苦瓜的表情,现在的霍成枫活似一只因为被抛弃过而变得格外粘人的宠物。 不过这都怪谁呢?当然是要怪他自己啊,唉…… 符子缙任命,由着霍成枫去了。他半开玩笑地说:“你……要不直接拿根绳捆了我,再把我栓起来呢?绳头就拎在你自己手上。” 他本以为霍成枫又要一脸严肃地教育他:“不要开这种玩笑。” 谁知道身后跟着的霍成枫却安静得异常,取而代之的是他那灼灼的目光,几乎让符子缙感觉自己的后背要被烧穿。 符子缙一阵恶寒,回头去看霍成枫的表情,发现他的确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不过并不是一脸严肃地打算教育他,而是一脸严肃地考虑着栓绳这个提案的可行性…… “住脑!”符子缙劈头就是一巴掌。“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不可能的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就算你真把我捆了,能困住我?” 霍成枫抬眼看他,双眸沉静得像一波碧水。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符子缙恍然间竟从中读出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霍成枫哀怨地说:“那我能怎么办呢?你神通广大,而我想尽办法能做到的也不过是这些了。饶是如此我也根本留不住你,我还能怎么办呢?” 符子缙眉头抽了抽,努力忽略这苦情剧台词一般的话从霍成枫嘴里吐出来的违和感。 考虑到霍成枫现在的情绪已经渐趋稳定,符子缙便大胆地戳破霍成枫的幻想,“对啊,想看住我,你睡觉的时候最好一只眼睛站岗一只眼睛放哨。” 两人刚走出办公室门不久,秘书小姐恰巧走过来告诉霍成枫:“霍总,齐总过来了。”她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位置。 霍成枫问:“怎么不先带到会客室再告诉我?” 秘书小姐面不改色,“霍总,齐总过来找您向来不需要这些程序的。” 霍成枫被噎了一下,良久才想起来自己以前好像的确是这么干的。没人可以怪罪,那就只能把气闷在自己心里了。 齐蕴语其实已经紧接着秘书前后脚过来了,很清楚地听到了霍成枫的质问。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那个青年和霍成枫的状态,有些了然地眯了眯眼——这是打扰到他们相处,弄得霍成枫不高兴了。 细细想来那天霍成枫的反应……或许是和他早就认识了。 齐蕴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亲亲热热冲上去靠在霍成枫旁边,完全无视符子缙的存在,说道:“成枫哥,我们去你办公室说话。” 然后他的余光瞥见,那个不知名青年默默地后退了半步,像是要留给他们相处空间似的。 齐蕴语嗤笑一声,心道还算有眼色。 然而霍成枫一看到那青年的动作,就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赶忙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手,已然是完完全全把齐蕴语晾在了一旁。 他看到那个青年带了点坏心思的笑,对着霍成枫用口型说:“不用给你们单独相处的空间吗?” 齐蕴语的表情变得有些僵住了。 他很刻意地,像是刚刚发现符子缙的存在一样,问霍成枫:“成枫哥,这是谁啊?” 还不等霍成枫开口,符子缙就闪了过来拦到了霍成枫面前,对霍成枫齐蕴语说:“我叫符子缙,是你家成枫哥新包养的小蜜,正在跟他玩总裁和助理的情趣小游戏。我合约到齐想滚蛋,但是你家成枫哥不放人,都快打算用铁链子把我拴起来搞强制爱了。” 明明是一听便知是信口雌黄的话,偏偏对齐蕴语有奇效。 符子缙每说一句,齐蕴语的脸色就要黑上一分。 符子缙一连说了一大串,稍微歇了一下,然后笑着对齐蕴语说:“所以,你就别想了。” 齐蕴语恨得牙根痒痒,但却没办法彻底撕破脸皮。他僵硬地笑着,“原来你们早就认识,成枫哥瞒得还真是……深。” “看来今天我来得不是时候,既然是私人的事,以后什么时候说都不晚,我就先走了。” 他不再自讨没趣,强忍着怒意对霍成枫道别。 齐蕴语一路气闷着往外走,心里更多的是慌乱,盘算着这些日子以来从霍成枫获得的每一笔利益,有哪些是已经被他自己牢牢握在手上的。 他正思考着,车窗忽然被人轻轻地敲了敲。齐蕴语有点疑惑,抬头去看,对上了一张堆出褶子的笑脸。 齐蕴语一愣:是他爸好久之前给公司请来的那位道长。 他是不怎么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的,但是这老头在整个商圈都风大得很,接手星韵之后,齐蕴语也不过是抱着求个心安的态度把老头留了下来试了一试。 不知是否只是巧合,他总感觉按照这个老头说的去做了之后,公司真的发展得越来越好了。他也就彻底把这个老道留了下来,平常的事务都由助理交接。 也就是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位灵台道长接触过了,现在他忽然来找自己,着实让齐蕴语摸不着头脑。 灵台道长像是在躲着什么似的,慌张地左右看看,又指指车子里面,示意齐蕴语让他进去说。 齐蕴语只好打开车门,让灵台道长坐了进来。 “齐先生,别来无恙啊。” 还不等齐蕴语问灵台道长是为何而来,他便主动开了口。 “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凑巧,而是特意在这里等着齐先生的。” “我也就不卖关子了,齐先生您那么聪明,想必已经发现了,所有人的记忆都不对劲吧?” 齐蕴语霎时愣住,这种荒谬的猜测只能一个人在心里自嘲式地想想,而不能被拿到明面上来说。 当这种心思被挑明的时候,人是会很慌乱的,会下意识去否认。 灵台道长像是看穿他的想法,说:“齐先生一定觉得那位霍先生忽然变得很不对劲吧?您仔细想想,这几个月以来你和那位霍先生相处得如何?” 齐蕴语皱眉,脱口而出道:“当然是以前怎么相处这几个月就怎么相处……” 他一边说,一边回忆着几个月以来相处的每个片段,却发现处处透露着违和。明明是这几个月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却觉得记忆十分模糊。 要让他说这几个月具体都做了些什么,他还真说不出来。 这段记忆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效用,唯一的意义就是在孜孜不倦地传达着一个信息:一切正常,霍成枫还是像从前那样被你拿捏着。 灵台道长见齐蕴语忽然停下来的话语和眉头紧皱的思考表情,在旁幽幽道:“是不是发现不对劲啲地方了?因为你近几个月的记忆,都是被伪造出来的。” …… 接下来几日的时间里,符子缙和霍成枫平淡地相处着。 符子缙虽然每天都扬言要逃跑,但终究是没离开过霍成枫半步。他面对霍成枫的时候依然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是有时候会盯着某个方向,脸上显出有些忧虑的神色。 临近年关,大街上的年味已经浓重了起来。霍成枫开车带着符子缙穿行在街道之间,打算去置办一些年货。他毫不掩示地对符子缙说:“我还从来没有跟人一起做过这种事。” 他们像寻常的伴侣一样,逛街、买东西,挑选礼物,拜访亲友。 霍成枫无视所有人诧异的眼神,在拜访肘向每个人介绍符子缙:“这是我爱人。” 回去的路上,符子缙坐在副驾上。他看着窗外,不去看霍成枫。他问:“霍成枫,你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是要走的吧?” 霍成枫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 霍成枫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不能不走吗,一直这样不好吗?” 符子缙心想,正是因为太好了,好得让他想落泪,好得让他没办法不去想“以后”。 他对霍成枫说:“你有想过以后吗?” “如果我真的无视天条律令留下来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们会面对什么吗?你知道每天会有多少执法人员赶过来抓我吗?你受得了吗?我护得住你吗?” “我希望你好,我希望你能跟一个普通人健康、幸福地生活下去,而不是跟我,跟我过这种一地鸡毛的日子!” 霍成枫质问:“你希望我跟别人在一起?” 符子缙都要被气笑了,“不是,你能不能抓一抓我说的重点!重点是这个吗!” 霍成枫说:“你说的那些都不是问题。” 符子缙被气得要翻白眼,他从来不知道霍成枫还可以变成这个样子,无赖又幼稚。 “好,就算这一切你都忍得了,我们都挺过去了。你会慢慢变得更加成熟,会逐渐老去、死去,可我不会,我已经永远停在自己死的那一天了!” “我活着的时候,我娘死在我前面,我的好朋友死在我前面,到现在过了几百年了我还是忘不了这种感觉。” “我不想看你死在我面前,你懂吗?就当是为了让我少一点痛苦,让我走吧。” 自顾自说了这么久,符子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有点太过了。他慢慢转过头去看霍成枫,见他的情绪没有太大的异常,才放下心来。 霍成枫说:“陪我过个除夕吧。” 符子缙知道,霍成枫这是妥协了。于是他答:“……好。”
第52章 很开心 除夕当日。 符子缙回忆着自己生前过除夕的样子,忙前忙后把门窗贴遍了对联和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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