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子缙的嘴唇终于被霍成枫松开。下一刻,他听到了霍成枫讽意满满的问句:“符子缙,你就这么下.贱?” 符子缙的脸更烧了,他慌张地躲闪,想曲起腿,遮住自己顶起的小帐篷,却被霍成枫一把摁住,阻止了下一步的动作。 他想躲,他告诉自己:你现在可以非常轻易地反抗霍成枫,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推开他。 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却做不到。仿佛内心深处有一个更为蛊惑的声音说:服从他。 符子缙只能拿胳膊挡在脸上,自欺欺人。 直到霍成枫来扯他的衣服,他终于失声尖叫了起来:“不行!!!你,你技术太烂了,跟你搞一次皮鼓都要烂掉了,我不要跟你搞!” 言多必失这四个字,于今夜被符子缙体会得淋漓尽致。 他这张不争气的嘴。 “不要跟我搞?那你想跟谁搞?” 说霍成枫技术烂的结果,就是霍成枫顶着符子缙的尖叫声,毫不犹豫地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然后他在看到那些一部分干涸、一部分缓缓流出的东西之后,彻底愣住。 他只愣了一瞬,便恶劣地对符子缙说:“符子缙,你是B态吗?” 符子缙的脸彻底成了烧开的热水壶。 下一刻,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符子缙全身上下都大敞着,任由霍成枫打量。 于是霍成枫便很轻易地发现,符子缙的胸腹、肩膀、脖颈都一片光洁如玉——而这些地方,本该有车祸之后留下的累累瘢痕。 符子缙很明确自己听到了霍成枫咬牙的声音。 “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骗了我什么?” …… 符子缙哭得凄惨不已。他好像听见一声脆响,好像是那一盘算不得食物的东西被他们搞到了地上,彻底殡了天。 浪费食物!符子缙在心里唾骂。 而且!餐桌,它是干这种事的地方吗?啊? 桌子太高,霍成枫又抬着他一条腿,把他大半个身子都摁在上面,弄得他只能一只脚踮着地,累得要死。 他现在不能开口,只能哀哀地哭。 因为自己一开口,说出来的就是对霍成枫的不留情面的谩骂,结果就是霍成枫报复他似的,搞他搞得更起劲了…… 他不能说话,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 但荒谬的是,随着霍成枫折腾他折腾得越来越厉害,他身上那股难忍的燥意,竟真的慢慢褪去了。 他愈发委屈得哭起来,自己虽不算什么很正派的君子,可到底也是正儿八经的仙官,如今却要从一个凡人身上寻求慰藉了。 霍成枫抵着他的耳朵,问他:“哭什么?” “我讨厌你。” “嗯。” 霍成枫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今天符子缙变得前所未有的直白,骂他活烂,又在舒服的时候满口的淫词浪语,直弄得人面红耳赤。 他更不明白:符子缙怎么会不爱他呢?难道现在要告诉他,之前的点点滴滴都是假的吗? 霍成枫看着符子缙顶着两个肿得像金鱼的眼睛,慢慢睡过去了。他好像在说梦话,嘴里嘟哝着什么。 霍成枫凑近了去听——是在喊“娘”。
第21章 卡BUG 符子缙做了个梦。 梦见的是小时候有一年苦夏,自己被暑热折腾得死去活来。可能也是因为吃坏了什么东西,他只觉得胃里日日泛酸作呕,针扎似的痛。身上也疲软,怎么都提不起劲来。 有一日他足足昏睡了一下午,最后被沈宜君喊醒。衣服全部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夹杂着被焐热的汗水。 他从床上爬起来,眼前一黑,喘息着平复蹦蹦乱跳的心脏。 他问娘有什么事,娘说要他帮忙去扎小院里的葡萄架子。 他实在没力气,当即垮下了小脸,懒懒散散的,试图用反常的行为让沈宜君发现自己身体的不适。 然而娘亲并没有发现,反而催促着他,让他快些来帮忙。 符子缙就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丁点大的人,还没棍子长,委委屈屈地帮着沈宜君搭了一下午的葡萄架子。 那时候他在沈宜君面前就是个娇气鬼。这么一闹,更不愿意了,觉得娘亲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了。 然后他就晚饭也没吃,气鼓鼓地一整晚没跟娘亲说话,躺在自己房里对着被褥掉金豆豆。 不多时,沈宜君就端了碗绿豆粥敲响了他的房门,坐在了他的床榻边。 “我们子缙是怎么了?怎么一晚上也不吃饭,也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符子缙就掉眼泪掉得更凶了,娘亲的话混杂着身上的病痛,让他愈发委屈,把他打得溃不成军。 他觉得丢人,就把脸埋进被褥的更深处。 沈宜君拽了拽他,让他别憋着。“有什么委屈的得跟旁人说,不能光指望人家去猜。” 到了这里,符子缙就晓得自己在做梦了。 他开始想: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现在受了委屈,也没有人可以说了吧。愿意让他在自己面前当娇气鬼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 一觉醒来,霍成枫早已不见人影。 被折腾了一晚上,符子缙感觉自己愈发头重脚轻起来。自己的这具莲藕身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搞得他现在感觉自己几乎与凡人无异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下楼去找水喝。 他自嘲一笑,心想,他是不是应该感激霍成枫,没直接把他丢在餐桌旁边睡一晚上地板?而且还破天荒地——给他做了清理。 一杯普普通通的凉白开入喉,却像是甘霖滋润了开裂的土地,符子缙终于觉得冒烟的嗓子没那么难受了。 在给星君去了三个电话而得不到回复以后,符子缙终于确信,地府的信号屏蔽系统的确是全方位无死角,他在短期之内的确不可能联系到星君了。 他有些茫然地蜷坐在沙发上。他一直以来都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忽然就被一个凡人打乱了步伐,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了。 星君联系不上,欧阳忞也不知道到哪野去了,都指望不上……他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只因自己现在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符子缙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体内的浊气都吐出去似的。 他很快重新振作了起来:再难的时候都过来了,现在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眼下,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找到能和霍成枫正常沟通的办法,要是他这嘴一直没个把门的,他还演什么演呢? 思索再三,他决定先用手机打字试验一下。他想,嘴不让说,那他用手机发信息总行了吧? 于是他拉出霍成枫的聊天框,试图“我爱你”三个假到不能再假的字。 然后符子缙便发现,自己的手指就好似抽筋似的,丝毫不听指挥,硬生生打出来“我讨厌你”四个字,后面还跟了三个悲愤的感叹号。 符子缙:…… 他悲痛地瘫在沙发上,心想这不知名的咒还真是全方位无死角,连手机打字也不放过,这下不用试他也知道,哪怕是在纸上写,他写出来的恐怕也只能是真话。 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又想:这东西是单单在他面对霍成枫的时候起作用,还是对所有人都起作用呢? 符子缙把聊天框切换到袁思淼那里,决定拿他当试验小白鼠。啪啪啪打了几个字,一句言简意赅的话就成功被发了出去:【我从来不说谎】 从来不说谎就是他说过的最大的谎。 很好,看来这玩意暂时只能在霍成枫身上起作用。因而也不难怀疑,这东西是下在他和霍成枫身上的、双向的咒术。 袁思淼:?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符子缙:没什么,手抖了一下。 袁思淼:…… 符子缙又把聊天框切回到霍成枫那边,抓耳挠腮地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挽回一下霍成枫。 昨天晚上,他可真是把人给得罪绝了啊。 他一手拿着手机,仗着家里没人,哀嚎着在沙发上胡乱翻滚了几下,发泄着内心崩溃的情绪。 等他重新看向手机屏幕的时候,却发现:刚才一通闹腾不小心误触了好几下键盘并按下了发送键,导致自己现在给霍成枫发过去了一句狗屁不通的话。 【普通9隐隐约约压晕晕】 符子缙一个激灵,翻滚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正忙着抬手撤回,脑子里却灵光一闪:等等,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也是可以说的? 对哦,这既不算真话也不算假话。 有没有一种可能,禁制的内容只是“不能说假话”,而不是“必须说真话”呢? 他瞥了一眼聊天框上方,心想果然,霍成枫整天日理万机,现在又烦他烦得要死,一时半会肯定没空看他发了什么东西。 不如自己现在就趁这个机会,赶紧试验一下! 他到网上随即抽取了一段胡言乱语的发疯文学,噼里啪啦打到聊天框里。 【呼,君の笑颜、就算是我这样「卑·微」の肥宅,也想要一直守护www欺负你的事情、是绝·对——达咩哟★呐,神明SAMA,请允许吾辈用一生守护你(双手合十状)……你の笑颜,suki、daisuki——!!】 淦,很顺利地发出去了。 他好像卡到了这个禁制的BUG。 猜想得到了证实以后,符子缙正想悄咪咪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撤回,霍成枫那头却忽然弹过来一个句号。 符子缙手机都差点拿不稳了:霍成枫不是忙得要死吗?干嘛这个时候看微信啊! 他硬着头皮撤回,但显然为时已晚。 【符子缙,我不管你又在发什么疯,只希望你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嗯嗯,今天天气是挺不错的。】 发出去了。 很好,看来驴唇不对马嘴的癫话也是可以的,这个咒术的BUG算是让他拿捏住了。 虽然这个BUG看起来作用也不大吧……但是总比他噼里啪啦把吐槽霍成枫的真心话全说出去要好。 他点出微信聊天界面,不再理会霍成枫。又抓着凌乱的头发,拨通了当日阴曹司那位名叫曲寻的女科员的电话。 照理说他们是没什么交情的,但是现在除了她,符子缙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人可以指望了…… 他很抱歉地向曲寻说明了来意,并且向她再三保证事情结束以后一定会拿上家里珍贵的灵器仙宝,亲自登门拜谢。 “客气了,坦白说的话这种事也是我们职责范围内的案件,查查也是应该的。”曲寻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真的非常感谢你。这个东西吧……可能是蛊,可能是咒,也可能是某种毒,我说不准是本土的东西还是什么舶来的洋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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