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度,他的触摸,他的呼吸,他的声音,他的心跳。 全都不一样。 是真实的,立体的,活生生的。 宋韵宸被亲得迷迷糊糊,半真半假地抱怨:“还不是你一直不回来。” 傅越时哑声道:“我回来了。” 他叼着宋韵宸的唇瓣,像渴求已久又舍不得一口吞下,故而来回流连地一下一下亲吻着,每亲一下便重复一遍:“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不停重复着。 宋韵宸说:“嗯,好的。”一声声地应他。 “嗯,好的……好的。” 傅越时压着他,在炙热滚烫的呼吸间隙轻声问:“给我好不好?” 在理智因失控的冲动全部崩塌之前,他询问的口吻却那么轻柔,让人舍不得拒绝。 宋韵宸浆糊一样的脑子里莫名浮现出傅越时刚才说要跟他求婚的浑话。 这人,求欢的话说得跟求婚似的。 宋韵宸头脑发热,嘴一软,就说了“嗯,好的”。 傅越时身形一顿,凶狠道:“你自己说的。” 宋韵宸嫌他话多,“哼”了一声,珍重地答应:“嗯,我说的。” 几乎不容他有更多说话的时间,傅越时堵住了他的声音,用行动表示确切收到了他的信号。 本来就穿脱方便的睡衣掉在了地板上,可怜地皱成一团,然而无人在意。 …… 火遇柴薪,像是过了一秒,又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他们突然被房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少爷,少爷,您在吗!” 是蓝渠焦急的声音。 半分钟后。 没人理他。 明知不是个好时机,蓝渠却没走,还在不知死活地继续敲门。 “少爷,急事!有急事!” 宋韵宸终是被那孜孜不倦的敲门声烦到了,刹时没了兴致,一脸不高兴地踢了身上的傅越时一脚。 傅越时只能被迫停下来,那种被打断的极致不爽简直全写在脸上,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几秒时间……简直用尽了上辈子加这辈子全部的涵养和自制力。 他披了一件外衣,踹了一下门,没好气地问:“怎么?他妈的谁死了?叫魂啊?” 门外的蓝渠擦了擦汗,明知老板心情不佳,只是事态紧急,只得硬着头皮赶忙战战兢兢地汇报。 “傅小姐她落水了……呃……应该还没死,我们已经派人去寻了,目前生死不明。那个,您最好还是出来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感动,俺终于要休假了TVT,下个月有机会加更!!
第62章 感冒 宋韵宸同傅越时一道来到了轮船的甲板上。 这里本来是一所可以观景的露天酒吧,夜晚还有不少客人在,这会儿看热闹的群众被驱赶到外头,还有傅家带来的几个下属在维持秩序。 蓝渠领着他们走进去。 只见地面上掉着一只银色的高跟鞋。 “人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是。” 夹板边缘有栏杆,大概半人的高度,望出去便是无垠大海。 宋韵宸回忆了一下,这确实是他白天见过傅旖茜穿的鞋。 夜幕下,墨色的海水滚滚翻涌着,深不见底,晚上本来就视野不清,何况是掉进大海里……连十分会水的人都够呛,这若是傅旖茜真的落水了,恐怕凶多吉少。 傅越时跟吃了炮弹似的语气挺差:“人呢?你们吃干饭的?还没搜到?” 蓝渠一边擦汗一边摇摇头。 宋韵宸问:“有人看到傅小姐落水了吗?她是被人推下去的还是自己摔下去的?” 蓝渠道:“还不清楚,是这边的客人听到一阵巨大的落水声和一声女人的尖叫。遗憾的是,许多客人都听到声响了,但并没有直接目击证人。” 宋韵宸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所以其实没人能证明落水的是傅旖茜对吗?” 蓝渠:“这是我们核实后的判断,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从傍晚七点以后就没有人再见过傅小姐,出事后我们立刻对照了宾客名单一一核实,船上现在失踪的只有她了。落水也只可能是她。” “七点以后,她之前见了谁?” “她同范寻和文林凯先生一起用了晚餐。之后就独自回房了。 宋韵宸算了算时间,七点以后,八点那会儿他和傅越时不是正巧还和范寻及文林凯一道打台球么? 蓝渠向他们交代完基本情况。 “少爷,这事在宾客那儿已经传开了,毕竟很多人都听到了落水声,出事的又是傅小姐,她身份敏感,我实在不好擅自决定,您得拿个主意呗。” 傅越时抱着臂冷笑一声:“就为了这点事。” 蓝渠:“……” 不是,一个活人都没了诶,这事还不够大吗??? 这还比不得您老人家的夜生活重要是吧??? 蓝渠心中崩溃地吐槽着。 傅越时的声音极为冷静:“继续搜,整艘船上也要彻查。傅旖茜是死是活我要一个明确答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其他一切都不算数。” 他面无表情地补充:“封锁消息,今天的事情在没有查明前不允许泄露一个字,否则你的饭碗也别要了。” 蓝渠周身一抖,立即点头称是。 他妈的。他家少爷分明就不是因着傅旖茜落水这事,而是因为刚才被打断才脾气这么差的呢! 他们背后的人群窃窃私语:“听说傅少爷和他表妹最近矛盾不小,为了股份的事斗得你死我活,唉,这些大家族啊,真是背地里都一样龌龊,自己的亲妹妹和亲叔叔都不放过。” “而且我听朋友说,傅小姐已经决定明哲保身,主动退后一步。为表好意,她都已经让出集团的控制权了,他竟还要赶尽杀绝……” “你别说,要不是咱们现在在船上,傅越时肯定是要接受调查的。” “嘿,说什么接受调查这种轻飘飘的话,如今傅越时大权在握,白石的少东家想洗白自己还不容易么?” “这么狠……真以为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上天,那可是一条人命啊!这是谋杀!” “听说他之前假死了整整七年,也不知道背地里干了什么勾当……” “七年,卧薪尝胆啊,真可怕。连亲人都瞒着一丝不漏,如此冷血绝情,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出了傅旖茜这一遭事,那些人说话声音都变得肆无忌惮起来,边上傅越时还在与蓝渠交代待办事宜,宋韵宸却是将那些议论听得清清楚楚。 宋韵宸皱了皱眉,下意识挽住傅越时的手臂。 傅越时停下话语,侧过脸,半明半昧的船上,线条冰冷锋利。 他朝宋韵宸看过来。 “风好大。”宋韵宸小声说,“赶紧回去吧,有点冷。” 傅越时伸出手臂,做了一个本想搂住他肩的动作,却临时改为拍了拍宋韵宸的背。 他说:“好,我先送你回去。” 傅越时把宋韵宸送回房又离开了,没办法,蓝渠缠得紧,宋韵宸有些不安,一直等着。 等了半夜,也没见人回来,他只好睡了。 第二日,晨光微熹,宋韵宸便自动醒了。 傅越时不知什么时候忙完回来了,正安稳地躺在宋韵宸边上,枕着手臂,双目紧阖。 宋韵宸怕闹醒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没想到他一动,傅越时也醒了,大概是觉浅或者根本没睡。 宋韵宸如常对他道:“早。” “早。” 傅越时出声,嗓音喑哑。 宋韵宸立刻发现不对,问:“你怎么了?嗓子怎么哑了。” 傅越时微皱眉心,咳了一声。 “感冒了?” “像是。” “哦,也许昨晚吹了风吧。” 宋韵宸向来体质弱,小病不断,没想到这次是他一觉醒来活蹦乱跳什么事没有,傅越时反而感冒了。 “你昨天几点回来的?” 傅越时说:“不记得了,没有很晚。” 宋韵宸心道,他三点睡的,那会儿傅越时还没回呢,这叫没有很晚? “就嗓子哑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傅越时:“没有,没事。” 宋韵宸道:“还是找人看一看吧,船上有医生吗?” “有,蓝渠带了。” “哦,好,我去叫他。” 宋韵宸二话不说,便安排了起来。 “我再让人送点清淡的,烧点热水,你等等我。先让医生看看,如果只是着凉,我去给你弄点姜汤,很快就好了。” 傅越时轻笑了笑:“这么忙。” 宋韵宸送他一个白眼:“那是,好了你听我的,感冒生病是家常便饭,我可太有经验了。” 过了一会儿蓝渠带着船上专门处理紧急情况的医生来了。 先替傅越时量了体温,又抽了血,基本鉴定只是普通的伤寒感冒。 “体温是三十七度二。” “还好,只是有一点低烧,你今天躺着吧,别出去了。” 傅越时无奈:“真没事。” 他送蓝渠和医生出去,医生便向他交代了些,让患者静养,注意保暖,若是高烧要立即通知他之类的事项。 医生走了,关上门,蓝渠一脸愁眉苦脸:“唉,都怪我不好,少爷这阵子实在太忙,连着快一个月每天都只睡一两个小时,这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宋韵宸也不客气:“当然怪你。” 蓝渠昨天被傅越时单方面冷嘲热讽了一晚上,都快免疫了:“夫人息怒,我这个打工的也没办法呀。” 宋韵宸也明白他是不得已,没再多说,小声问:“他每天只休息这么点时间?” “嗯,为了白石股份的事。三爷那边本来也不是好得罪的,而且这么大的股权变更,就算少爷以前掌家,现在死了又活的,而且过了那么多年,想要回来,哪儿那么容易!呔……傅家早就不是他的天下了,他也早就不是正经的继承人了,他这非要逆天而行,怎么可能容易嘛,动了谁的蛋糕都是要找他拼命了。” “这些年三爷和傅小姐清理了多少旧部,也就我还在,但我个人能力有限啊。” 宋韵宸沉默了良久没说话。 蓝渠见他脸色不对,暗骂自己口无遮拦说错话了,亡羊补牢道:“您可千万别告诉少爷我跟您说了这些啊,他这个人……” 宋韵宸笑着打断他,笑容却略显苦涩:“你别担心,我懂,不会多说的。” 他怎么会不懂呢,傅越时这人傲气太甚,从前说一不二,如今也依然要表现地运筹帷幄,好像永远不会累,不会倒。 蓝渠又长叹了一声:“他是想赶紧将这事解决了的,您也别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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