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口瞎扯。 “一大堆细节要查,时间又来不及,有点头痛,怎么办啊。” 傅越时听着听着笑了一下:“我给你送个律师过去。” 宋韵宸傻眼:“啊?” “无偿的,是经常合作的律师的合伙人。很熟悉这方面,先让他给你救救急。” 宋韵宸受到惊吓:“别,别别别。那种重量级人物,我可请不动。” 开玩笑,他都辞职了,这不是一下就穿帮了。 傅越时理所当然地道:“我请得起。” 宋韵宸:“……真不用……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我们能搞得定。” “那个,傅越时……” “怎么?” 我有挺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来着。 宋韵宸默道。 却是欲言又止。 宋韵宸继续没话找话:“你那边现在几点了?” “快晚上了。” “那,晚安?” “嗯,晚安。” 通话还在继续。 “好吧,我真的挂了?” 在漫长的等候中,宋韵宸捂着听筒说,我有点想见你了。 傅越时还不知道,他现在是个自由人了,只要他想,立刻就可以买张机票飞过去。 傅越时长久没声音,宋韵宸这次好像终于分辨出,电话那头若隐若现传出一个年轻女声抽泣的声音。 傅越时却道:“你刚刚说什么?” 宋韵宸:“你没听见?” 傅越时笑了下,莫名带了种很欲的味道。 他压着嗓子,低声诱哄道:“信号不好,你再说一遍。” 浑身是泥、呆若木鸡的傅旖茜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傅越时。 明明面前是个仿若无间地狱爬出来的冷面修罗,换上一副无尽温柔神情,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空中猛地响起一声轰鸣,傅越时眼疾手快地切断了通话。 一颗雨点擦过傅越时脸边。 随即,大雨倾盆。 傅越时指腹一抹,将水滴抹去,仿佛根本没闻见空气中飘散开的浓郁腥味。 宋韵宸怔怔地听到盲音响起,怅然若失地握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 他自然不会听到也不会知道,另一边傅越时所在的旧金山—— 傅旖茜被那声巨响弄得彻底崩溃了,她视线模糊,几乎半瞎状态,什么也看不见,却死命地睁大着双眼,披头散发地哭叫道:“傅越时,你这个畜生,没人性的魔鬼,冷血的资本家,你敢……你真敢这么对我爸!他是你亲叔叔啊!” 傅越时踢了一脚那个被麻袋捆扎着不再挣动的玩意儿,轻蔑地冷笑:“你觉得,事到如今,我有什么不敢?” 傅旖茜的哀嚎久久不散。 所谓的白石长公主神色癫狂,像个乞丐般跪在雨里,早已没了昔日容光满面的招摇姿态。 傅越时擦了擦手,递给蓝渠一个眼神,蓝渠立即心领神会。几个人扛起地上那个破了洞的麻袋。 若是傅旖茜耳聪目明,自然能发现那里面装的只是普通的猪肉。 可惜她此时早已吓得毫无神智了。 傅越时转身离去。 不远处的草丛突然窸窣一阵。 一个黑影在灰蒙蒙的雨雾中一闪而过。 傅越时顿了顿,眼神毫无温度。 草丛中的黑影去而复返, 傅越时身后替他撑伞的蓝渠奇怪地四处张望了一番,只见一个男人自雨中慢慢出现。 他独自一人,浑身湿透,没有撑伞,更古怪的是,他一身纯白的西装三件套,简直像要参加婚礼的新郎一样刻意打扮过,和此时他们身处的环境太过格格不入。 男人一脸斯文长相,走近眼下乌青明显,来人竟是那文家的少主,文林凯。 他目光如有实质,仿佛炯炯火炬。 文林凯在雨中痴迷地盯着傅越时。
第55章 不是什么稀奇事啦 文林凯朝傅越时走近,停在一尺之遥的地方,他望着傅越时动了动唇。 只是还没等文林凯开口,傅旖茜膝行几步,神色仓惶地拉住文林凯的袖口,声音哀戚:“文哥哥,你求求表哥,不能这么对我……我错了,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文林凯低下头,眼珠转了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久前还柔情蜜意地与傅旖茜调情的男人,此时仿佛摘下面具一般,那神情叫蓝渠有点毛骨悚然。 傅越时一脸无聊透顶,不耐烦地转身离去。 文林凯立刻着急地抛下了地上的傅旖茜,在他身后喊:“傅……” 他踉跄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呆呆地望着傅越时背影被黑伞逐渐遮挡。 蓝渠匆匆跟着傅越时,轿车停在山脚,蓝渠收好伞坐进驾驶座,启动,驶离。 他开了一段儿,出声:“少爷,那个文家的人,究竟……” 蓝渠心有余悸地朝后视镜瞧了瞧。 傅越时知他要问什么,淡道:“他爱跟就跟着,不用管。” 蓝渠一声长叹:“这都好几天了,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您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儿,问也不说话,赶也不走,到底是文老爷子的宝贝孙子,金贵得很,我又不能打不能骂,您倒是替我拿个主意呗。” 傅越时“呵”了声。 他漠然道:“怎么不能打。” 傅越时起了点调侃的意思,饶有耐心地指示:“你上去抽他一顿,说不定他会爱上你。” 蓝渠立马掉了一身鸡皮疙瘩,方向盘差点握不稳:“……” “少爷。”他哭着张脸,“您可别开玩笑了,饶了我吧。” - 接下来几天,在家差点发霉的宋韵宸陆陆续续约了在这座城市结识的所有朋友。 当然,也少不了需要应付些麻烦的人。 比如不能接受宋韵宸突然撒手不干的前上司。 毕竟宋韵宸没跟任何人商量,直接交的辞职信,类似于先斩后奏,于是宋韵宸最终和对方协商一致,还是抽了几天的时间整理了些手头的文件,算是体面地交接了。 当然公司的很多人依然是相当不理解的,期间向宋韵宸询问和打探的同事络绎不绝,他们问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走就走了。 宋韵宸表示自己只是想换种生活状态了而已,跟公司和老板没有任何关系,同事基本都是并不理解的态度。 只有小赵莫名其妙给他来了条短信:【加油啊老大!我支持你!!将来你们孩子满月的时候能不能邀请我去喝喜酒[害羞]我还没参观过大佬家呢[可爱]】 宋韵宸一头问号。 宋韵宸:【?你在说什么,我又不会生】 他到底已经不是小赵的上司了,回起消息来也比以往随意了许多。 小赵:【哎呀,开个玩笑嘛0p0】 宋韵宸回完突然意识到不对,小赵这是在说谁? 宋韵宸:【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大佬是哪位?】 小赵:【老大你跟我还装,不就是付越嘛。你们玩得好花哦,他还亲自来你公司陪你,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吧0v0】 宋韵宸:【。。。。。?????】 小赵:【大佬要接你回去做小娇妻了嘛?】 宋韵宸:【???????????】 宋韵宸一个大震惊的状态。 过了老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你知道付越是谁?】 小赵:【知道捏】 宋韵宸:【可是他……】 宋韵宸默默收回剩下那句危言耸听的“都在土里埋了七年“,深吸了口气:【……这你都能接受?】 小赵:【哎呀不就是重生嘛,很正常的呀,我天天看的,你知道吗老大,据统计,平均每24小时就有一千三百一十四个霸道总裁重生回到世上,痛哭流涕声音沙哑地追回他们错过的老婆,这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啦。】 宋韵宸手指颤抖,内心一片不知所措。 hello?这个世界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不过这段和小赵的对话最后竟激发了些宋韵宸的灵感。 他并没有把傅越时藏着掖着一辈子的打算,实际上,现在时代变了,众说纷纭的故事在媒体上确实早就不新鲜,真真假假,反正都是传言和故事罢了。 作为白石的老总,这人能耐大着呢,应该也不会轻易被抓进实验室作为研究对象吧…… 宋韵宸作思考状,摸着自己的下巴。 这天,宋韵宸心血来潮,主动约付先河晚饭。 付先河接到宋韵宸电话的时候竟有些莫名其妙,紧接着脑袋被兴奋冲散,一口答应。 他懵逼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算了算,他俩认识也快整整五年了,哪怕谈恋爱的时候,宋韵宸都没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看来是他的小算盘奏效了,还是他爸在其间做了什么动作,终于让宋韵宸意识到还是他付先河最好? 两人如约在饭店碰面。 宋韵宸先到几分钟,向服务员要了本酒水单翻看着,一抬眼就见花孔雀一般的付先河容光满面地走进来。 一切好像回到了半年以前,付先河用客户的身份找宋韵宸,硬要与他吃饭,又总是习惯迟到,非要在宋韵宸的注视下款步临近,好像非要宋韵宸欣赏他那一身天价的定制西装和刚做的发型。 付先河把阿斯顿马丁的车钥匙随手扔在桌上,宋韵宸瞥了一眼。 付先河喜形于色:“怎么了今天?终于有空见我了啊?” 宋韵宸笑了笑,上来难得没有寒暄,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付先生,我必须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从兴荣辞职了,你也不再不是我的客户了。” 付先河怔了怔,话音都差点劈叉:“啊?” “你辞职了?我怎么不知道?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宋韵宸漠然继续:“我会离开,删除你的所有联系方式,今夜约你,就算是道别了吧。” “你要去哪儿?” “这个问题太私人了,恕我拒绝回答。” “啧,这么急着摆脱我,撇清关系啊?” 付先河语气高傲,脸色却早已难以掩饰地难看起来。 “你到底是为什么。操!” 宋韵宸眼中露出狡黠,故意道:“为了一个人。到时候我请你喝喜酒啊。“ “啥?不是,谁???” 他们正身处一家高档餐厅,理应得体轻声地交谈,此时付先河动静太大了,连隔壁桌的客人们都纷纷诧异地看过来。 宋韵宸弯了弯唇,故意掏出手机,把之前保存的那张Flytimes的历史头像翻了出来。 “给你看照片。” “我不看!“ 付先河嘴上如是说,脖子早就诚实地伸过来了。 宋韵宸感到颇为好笑,这家伙还真是好懂得一如既往。 “走了一个付越,这次又是哪个野种。”付先河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可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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