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峋的视线落在他的脚踝,手掌捞住圈起搭到一边。 池琅脸刚要垮掉,简峋道:“要洗澡,等会儿睡。你先睡。” 池琅:“……” 简峋去浴室了。 潜台词如此清晰,池琅脸上一瞬间春暖花开,抱着被子“咚”地滚回墙边,兴奋得就差在床上蹦个三四五六七下。简峋的床结实点,但也禁不住这么造作,被他晃得嘎吱作响,依稀能听到他闷在被子里一声比一声大的汹涌偷笑。 “靠,差点忘了!” 池琅猛地钻出被窝,火急火燎地给简峋铺折叠床。简峋屋就这么大,折叠床白天都是收起来的,池琅看简峋铺了好几次,自己铺起来也顺手。 简峋回屋的时候,池琅闭着眼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床边的折叠床铺得整整齐齐,上面还放了垫子和凉席。他看了两眼少爷难得没有睡得横出来的脚丫子,坐在床边将吹头发时溅到脖子、肩膀的水珠擦干净,池琅安静如鸡,诚如自己所说的“不闹了”,反而静得让人不适应。 简峋躺下,紧绷的肌肉和精神本能的放松下来。 “吱啦吱啦……”窗外的蝉鸣声一阵又一阵,标志着进入七月的节点,还有几天就是户大的期末考了。 屋内的老式蚊香静静地燃烧着,脆弱的纱帐挡住外面可能进来的蚊子,使得一切收回于月色中。 许久,简峋无声地睁开眼,侧头看眼睛睁得像铜铃的某人。 池琅反应飞速,脑袋“哧溜“缩进被窝里装死。 简峋:“……” 老实说,半夜有个人专注地盯着自己睡觉,还是挺诡异的。 死是要装的,哪想池琅自己先闷不住了,像只毛虫在被窝里拱来拱去,从东头拱到西头,一会儿冒出个脑袋毛,一会儿露出个耳朵边。简峋看着他,他哼哧哼哧了片刻,突然冒出脑袋,笑着道:“……简哥。” 简峋:“嗯。” 池琅:“简哥。” 简峋:“嗯。” 池琅:“简哥啊” 这声拖得十八转,像在作法喊魂,简峋眉心抽了抽,“睡觉。” 毛虫一见他理自己,乐了,裹着被子一拱一拱地贴过去,“简哥,简哥!” 简峋叹了口气,“什么事?” 池琅喜笑颜开了一秒,然后迅速丧下脸,小声道:“伤口疼,睡不着。” 这个姿势不贴着另一侧耳朵,简峋看他那副蔫了吧唧又疯狂暗示的模样,“先忍忍,一天只能敷一次药。” “不是,不要上药。”池琅瞅他,直勾勾地瞅他:“……要摸。” 简峋:“……” 这话说出来真是老不要脸了,池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脖子伸得长长的,将脑袋凑到他旁边,“简哥,给我摸摸,摸轻点。” “……”他就像自己没手,非要别人伺候,简峋盯着他雪白的耳背看了看,沉默地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耳朵。 池琅一下子来劲了,嘿嘿笑着抬起脸,在他的脖子那里蹭来蹭去,微凉的发丝弄得简峋皮肤发痒,“我今天是不是很厉害,很会辩论,还帮你拿回来九千。” 简峋看出他意思了,搞了半天是来讨赏的。 池琅:“我还负伤了,属于一等功!” 简峋:“嗯。” “你下回吵不过就喊我,我去帮你说。”池琅:“也别急着掏钱,万一是敲诈呢,人家要多少你就给多少啊?不过我跟你说,也就你们家老实,不会吵架,换做是我,别说两万了,我一个字儿都不会被他抠出来!上次小燕不还被那个王成川嘲笑腿丑,还被骂杉姐嘛。要换做是我,划拉个口子是轻的,看我把他皮都扒了……” 小机关枪突突突兀自说个不停,简峋垂眸看着他的发顶,眸光浅浅的,某一处像被肉垫踩得微微陷下去,然后“噗嗒”地弹起来。 池琅拱热了,抬起头来晾凉,恰好撞入一双深黑的眸子里,莫名噤了声。 男人的眼睛时常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但从池琅的视角,只觉得好看又招人,深邃得像一静潭水。池琅最架不住他看自己,越是对视,越难以抽离,几乎溺毙其中。 简峋摩挲着他的耳朵,雪白的耳朵烫得快要烧起来,池琅咽了口唾沫,脑内呼啦啦地陷入晕眩,将自己先前“不再闹”的许诺忘得一干二净,无法克制地抬起脸。 唇瓣近在咫尺,池琅细长的睫毛颤了颤,蹭到了简峋的眼皮,对方垂着眼,安静地看着他慢慢贴近,直到睫毛交缠。 距离在一点点缩短,池琅的心悄然间提到了嗓子眼,心跳得快到不行。简峋没有往后躲也没有偏头避开,池琅紧张得汗都要出来了,脸颊发红地滑过鼻尖,似有若无地轻吻了下他的唇角。 动作很轻,池琅用尽了全部的勇气,直到看到简峋眼帘掀起。 唇上干净的味道刚漫开,池琅一个激灵,着急忙慌地解释:“简哥,我” 简峋手掌滑至后颈,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 池琅错愕地睁大了眼,一瞬间绷紧的心跳得如同作乱,“轰隆”踩翻了所有的鼓面,僵硬得挺直。 察觉到被人撕咬着唇瓣,池琅因为疼痛而剧烈扑腾起来,喉咙里漏出“呜呜嗯嗯”的惊喘。简峋扶着他后脑的手骨力道收紧,用力得骨节发白,近乎桎梏一样将他箍在身前,撬开发抖的唇瓣,又深又狠地吻了进去。 “……呜!”池琅神经一炸,像被架在火上煎烤的鱼,脑内噼啪作响,火星子乱溅。简峋的气息烫得吓人,火上浇油加大了小火苗,烧得池琅搭住了他的后背,胡乱地攀抓着。 比起昨晚的第一次接吻和中午蜻蜓点水的舔舐,此刻粗暴得像在生吞。空气被热吻强行挤压榨干,简峋猛地翻身将他压在床上,池琅喘不过来气,由生涩到被动纠缠的唇瓣与舌尖如同裹着蜜蜡,胶着难解。池琅的指尖陷入后背衣服里,削瘦的身形被男人的宽肩窄腰覆盖得严严实实,两条修长的腿慌张地蹬踩着,雪白的手背发抖地扣紧,划拉出细微的汗渍。 “呼……嗯……”池琅脸颊烫得惊人,眼底被刺激得漫起水汽,压制住身体的重量足以将他按死在迷乱的陷阱里。他睫毛慌张地颤抖着,眼角湿红,被吻得逐渐脱力,双腿绵软地曲起,搭在男人腰身两侧,脚趾蜷曲着,无助可怜。 简峋喘息着吻他上翘的唇珠,将嫣色的唇瓣蹂躏得近乎血色,饱满而湿润。池琅两眼湿漉漉的,昏沉中抱住他的后背,有些发愣,“简哥……” 简峋很轻地“嗯”了一声。 池琅渴求地蹭了蹭他的下唇,说不出是期冀还是紧张,像只终于等到机会趁虚而入的小狐狸精,“……你寂寞了吗?” 【“大家都寂寞,我……我也帮不了你什么,给你亲或者帮你纡解一下都行,你别想太多!”】 简峋气息一顿。 池琅紧张地盯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生怕他后悔。 视线里,简峋慢慢地,艰难地闭了闭眼,声音很低很低。 “或许。” 池琅的心都要烧起来了,勾住他的脖子,急切地亲了上去。 . 简哥这里情绪挺复杂的,你们自己体会吧。 怎么有股刚化人形的小狐狸在野外勾引年轻力壮的英俊务农人打炮的感觉(…… 务农人可以多吃两口,反正不要钱(?) 现在人设一出来,脑补他俩的脸有爽到(。)漂亮小池和他的英俊老公
第71章 如果说池琅之前是有点胆小收敛,现在就是完全不管不顾了。他这个人就是活在当下的性子,暗恋简峋暗恋得正欢,好不容易把人勾得说“寂寞了”,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知道简峋之前谈的都是女孩子,是个大直男,偏偏自己心里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对方能多看自己一眼,占到一时便宜。即便被当作女人对待,他也甘之如饴。 这么卑劣的小心思潜伏在无可挑剔的皮囊下,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没出息的贱骨头,可简峋一亲他,他就克制不住了,浑身发软地往人怀里缠。 郑浩之前曾经嘲笑过他长着一张精致的脸,一看就应该是喜欢男人的,性格还是与之相反的豪门恶少,嚣张跋扈又爱惹事,池琅一听到他说自己的脸就火大,抬脚将人踹楼梯下面去了。他觉得自己是个小人,是个不招人喜欢的坏东西,靠近了会弄脏干净的简峋,可感情这种事情完全无法逃避,今时今日,竟能让他心甘情愿地驳斥之前“厌恶同性恋”的直男自己。 ……因为他现在喜欢的是一个男人。 池琅亲吻着简峋的唇,快乐得脸颊绯红。他的简哥,这般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在刚才主动地亲吻着他的唇,对他索取慰籍,池琅想一想魂都在飘,仿佛陷入绵实的云朵中,浑身发软。 简峋迟滞了一秒,任由他挨蹭着,垂下的眸光敛在睫毛下,看不分明。池琅一通胡亲乱啄,手臂仿若抚摸地环着简峋的脖子,哼唧着:“简哥……简哥……” 他的声音湿答答又黏黏的,听起来像只寂寞到求疼爱的小狐狸精少爷,被人按在掌下搓揉,舒爽地卷起尾巴。简峋按住他后颈的手蓦地收紧,池琅细喘了一声,眼睛发红地看他,“简哥,你多久没弄了,要不要我用嘴给你……” “嗯啊!”简峋力道大到快把他的后颈皮给掐红,池琅却被对方的粗暴弄得心里痒痒的,他脖子被扯得仰起,迷蒙地舔了舔唇,“简哥,你喜欢我怎么被你弄……进来还是用嘴?喜欢什么姿势,你把我当作女人也行,你上过女人吗?” 他的眼睛漂亮到含着一汪水,雪白的俊俏脸蛋染上了几丝动情的媚态,风流又多情的模样可见迎合的放浪,短裤下的两条腿缠住简峋的腰,比什么吸人精元的狐狸精都要勾人。 “……” 简峋气息颤了颤,低头凶狠地堵住了他的唇,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粗暴,池琅平日里怕痛,床上被简峋弄痛了却觉得刺激,脊骨因快意不受控地发抖,“唔……简……” 简峋侵占着他的嘴巴,浓烈的男人气息比烧着的稻谷还要炙热,池琅被亲得泪蒙蒙的,两只手胡乱地扒住简峋的肩背,好像要被人按死在怀里,完完整整地嵌入血肉。粗粝的接吻裹着烈日灼烧的烫度,随着比光线还明显的目光落在身上,快要就地燃烧。 池琅越喘越湿,喉咙里溢出似呻吟似哭泣的声音,沙哑着好听的嗓子,忽然被简峋一口咬住了喉结。他猛地一哆嗦,魂飞魄散,“……简哥!” 怂包都经不住,更别提池琅这个天生怕死的。 简峋像只狼首,森冷残酷地叼住猎物的命脉,厮磨着齿关,仿佛随时会咬断血管,将占有的标记注入猎物的体内。池琅受不了心理和痛觉的刺激,在他身下狂抖,“简哥,简哥!好痛!我怕疼,你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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