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后只是咽了口唾沫,很轻地道:“我这两天找个机会帮您问问,不用担心。” 刘妈听说齐白晏在忙,也不好贸然联系他,只能寄希望于元璀。闻言,她“哦”了一声,忙不迭感激地道:“谢谢,谢谢。” 愧疚彻底淹没了元璀,指甲嵌入了掌心里,压得生疼。 * 拖延成了对他而言最好的思考和处理方式,元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直到拖得不能再拖时,他终是犹豫地站在了齐白晏的房间门口。 他这两天都是听男人的话不要随意出门,心里也清楚估计出去可能会碰到奇怪的人,所有的买菜都是线上操作送到门口的。但齐白晏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不会发酵成巨大的风暴,将所有人搅得粉碎。 卧室里的灯还没灭,门板下方的缝隙里漏出了一层天鹅绒般柔软的光亮,元璀在那里徘徊了许久,疲惫地蹲下来,手指触碰着暖白色的光,指尖沾上了点点暖意。 他愣愣地发着呆,突然很想一直停留在这个时候。 什么都不用纠结,什么都不用想。 “喀啦。”门忽然被从内拉开,灰白格子拖鞋停在了眼前,家居服裤腿修长。 元璀就像偷偷等在主人门口的小柯基,被抓包得猝不及防。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小时。” 元璀:“……” 元璀试探道:“声音很吵吗?” 齐白晏轻点了下他的额头,“拖鞋很吵。” ——像被关在门外,扒拉门的小狗。 元璀愣愣地看着他的脸,只觉得一股痒意顺着喉口往外涌,男人的指腹只是轻缓磨蹭了一下脸,冷杉的气息却让他依恋得差点抱住手贴了上去,“……哦。” 男人最是俊美,灯下拢着漂亮的光晕,说话间气息冷冷淡淡,却好听得让元璀神魂颠倒,憋不住浑身上下的酥麻感。 齐白晏不轻不重地看了眼他蹲得泛粉的膝盖,转身回屋,门没关放他进来,“什么事?” 灰白色的格子拖鞋动了一步顿在了原地。 齐白晏眸光微动,垂眸看向了环住自己腰肢的手。 身后的人似乎是第一次干这件事情,抱住他的手僵硬发抖,压着孤注一掷般的勇气,将滚烫的脸蛋贴到了他的后背衣料上。唇齿间气息急促湿润,对方的心跳声嗡嗡震震地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齐白晏缓慢地看了眼元璀满是汗的手心,竟也迟疑了起来。 “你……”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压着鼻息间慌乱的喘息,紧紧地环着他,像只鸵鸟一样,满是逃避地埋入了冷杉的气息中。 齐白晏思索了一瞬,伸手要攥住他的手腕。谁知元璀像被电流击打了一般,颤抖了起来,终是憋出了一声极其瑟缩的:“求你……让我抱一下……” 这声音听起来很可怜,像一只被淋湿的小狗,奶味十足。 齐白晏眉头微微皱起,“什么?” 元璀没说话,只是死死地抱着他,像溺水的人抱住了浮木。 齐白晏等了片刻,终是把细瘦的手腕攥在掌心,将固执倔强的人从身后拽到了面前来,“你——” 他话顿了一顿,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元璀脸庞发白,眼眶里湿漉漉的,抿紧了唇,浑身上下都是柔软可欺的脆弱模样。齐白晏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指尖下意识地摩挲了下他的脸。 元璀被摩挲得肢体微微瑟缩,咬了咬唇,抬眸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这眸底里压着微光,似乎有一丝期冀与无法面对的惶恐。齐白晏被他看得心绪乱了一拍,眸光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掌心拂过面庞,面庞顺从着本心靠近柔软的唇瓣。 近乎本能的控制欲和高傲,他心里知道,元璀不会拒绝。 元璀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况且今天又露出了一副湿漉漉的模样,是齐白晏从未见过的主动模样。 不知为何今日显得格外浓郁清甜的奶香味往鼻息间钻入,惹得人食欲大动。齐白晏蹭了下他的鼻尖,低头吻上了他的唇瓣。 元璀被亲得“唔”了一声,后腰处是男人托住的手掌,整个人柔软乖巧地陷入了冷杉味的怀里,指尖攀住了齐白晏的肩膀衣料,任其予求予取。 少年人的肢体柔韧修长,因为比较削瘦,小小的一团就能拢在腿上,柔软的小嘴讨好般地配合着他的亲吻,齐白晏几乎能从唇舌间尝出甜蜜的味道。 意乱情迷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元璀低叫一声被人压在了床上,男人咬着侧颈的动作强势粗暴,惹得他两条腿受惊般地缠住了对方的腰,喉间满是细细的喘,听起来湿得能拧出水来。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也保持着一丝清醒没有碰到男人受伤的左手,那地方已经恢复了七天,明天就可以拆线了。 他的手搭在脑袋边,乖巧的一点都没有抗拒对方的触碰和宛如拨弄把玩一般的肆意侵占。直到男人与他十指紧扣,轻咬着细嫩的奶尖,元璀才哭着扭起了腰,嘴里含含糊糊地闷叫了几声,眼泪啪嗒地往下流,眼眶红得厉害。 慵懒强势的男人把玩着他柔软的肢体,像梭巡又像留下烙印,一点一点地顺着之前缓慢褪去的情欲痕迹覆盖了上去,元璀细瘦的脚踝在床面上蹬蹭着,呻吟声呜呜咽咽,被咬得软烂泛肿的胸口随着哭喘声起起伏伏,肢体无法抗拒地被拉扯着坠入情潮中。 伤口处皮肤生长闭合的疼痛微微刺激着齐白晏,他在元璀迷迷糊糊的视线里似乎在烦恼着什么,最终只是单纯地亲了亲小家伙。 然后将人揽在怀里撕咬着颈后的位置,那地方奶香味清甜得勾人。 混乱中,他听到元璀哽咽一声,很轻地说了句话。 齐白晏没有听清楚,气息沉凝地“嗯?”了一声。 元璀将那句疑问艰难地咽了下去,眼角湿漉漉地摇了摇头,委屈巴巴地将脑袋埋进了齐白晏的怀里。 他好像已经在肢体接触中,得到了被爱与满足。 ……哪怕连一点点的喜欢都没有,也不重要了。
第83章 元璀醒来的时候,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 昨夜里的事情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涌入,倾灌入大脑,彻底把他脑内的神经搅了个乱七八糟。 接着,他整个人蜷缩了起来,脑袋埋进冷杉味的被子里,近乎有气无力地哀嚎了一声。 ——都怪他这几天心烦意乱到没喷抑制剂,omega的体质如同发酵一般侵染着他,让齐白晏的信息素对他影响更大了,几乎在抱住对方的同时就稀里糊涂地做出了奇怪的事。 元璀原本只是想抱他一下,但被那冷杉味一撩拨,就七荤八素地变成了欲迎还拒的索吻。他一想到昨晚的情况,简直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齐小鲁一脸茫然地看着元璀黯淡着一张脸给自己喂饭,一时之间吓得嘴都不知道怎么张,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元……” 元璀闷着脑袋捏了捏他的小手,表示没事。 齐小鲁这才安心地吃起了饭,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元璀这边瞄。元璀很想收敛自己那副低气压的模样,奈何微微闭眼就会想起昨晚的事,想起那没出息的自己,不由得懊恼地咬紧了牙根。 齐小鲁边吃饭边拨弄着手里的铃铛,听得元璀愈发心烦意乱,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全是他一个人在那里纠结。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元璀点开看了一眼,消息来自齐白晏。 元璀指尖停了一秒,硬着头皮点开了消息提示,甚至都做好了齐白晏问他昨晚怎么回事的准备。 [九点多来医院。准备拆线。] ……谢天谢地,留他一命了。 * 元璀抱着齐小鲁进门的时候,齐白晏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机里的消息。余光注意到门口探出了两个小脑袋,齐白晏抬起了头,“来晚了。” 元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用齐小鲁做掩护,举着个小熊猫挪到了旁边的位置。他坐下来没两秒,手就被握住了。 元璀:“……” 元璀不解其意。 之前那次抱他,元璀心慌则乱没想太多,现在这次牵他的手,而且还是在医生护士面前,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他一个劲地盯着齐白晏,试图用强烈的眼神暗示他,奈何齐白晏只是脸色淡淡的,好像没觉得哪里不对。 元璀看了眼上次的医生和护士,对方同样都是面无表情,已经习惯了。 元璀:“……” 元璀心想:……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有问题?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肢体触碰的温热感熨烫得他舒服异常,尤其是齐白晏指尖穿插入了他的指缝时,亲密得像极了一个人。 Alpha冷杉的味道好闻得的好命,两个人几乎是身体靠着身体并肩坐着,元璀嘴角难以抑制地往上扬,就连昨晚那般微妙的惆怅难过都悄然散去了些,仿佛被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虽然那句疑问没有得到答复,对方好像也没有听清,元璀此刻心里却被平缓地抹平抚弄,将掀起的皱褶压得严严实实。 他认真地回握住了齐白晏的手,暗喜得像偷吃了糖的孩子。 齐白晏没注意到他的反应,睫羽微微垂下,面对着拆线的工具和逐渐靠近的医生,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拆到一半,元璀就觉得握住他的指尖发发抖得厉害,一时也慌了神,仔仔细细地盯着齐白晏新生的皮肤和被拆线的缝合处,“很疼吗?” 齐白晏:“不疼。” 元璀:“可是你手好凉。” 齐白晏淡声道:“是吗。” 医生生怕他俩又闹出上次的“疼不疼”事件,连忙三两下手动拆完了线就领着围观学习的护士撤退。齐白晏收回了视线,定定地看着元璀伸长了脖子往自己的伤口处看,伸手就要把他脑袋轻轻戳开,然后将卷起的袖子往下拉平。 “别,让我再看一眼。”元璀眼巴巴地看着他的伤口,“好像要留疤了。” 齐白晏拉袖子的手停住了,元璀毛茸茸的脑袋就在他的下颚那里拱来拱去,拱得他有点痒,“正常。” 这么大的伤口不留疤才不正常。 元璀一听,脸都皱起来了,伸手试探着想碰一下伤口,重复确认道:“真的不疼吗?” 新生的伤口只是张合了,稍微扯动的时候疼得厉害,齐白晏看着奶狗一样的小家伙在那里满脸担忧地盯着他的伤口,浑身上下都是柔软很好亲的味道,喉结很轻地滚动了一下,抬起手攥住了他的爪子,“别乱动。” 元璀:“我也没……” 刚才凑得太近了,这一下抬脸几乎是鼻尖蹭过鼻尖,几乎快要亲了上去。 元璀话卡在了喉间,齐白晏定定地看着他,眸中划过一丝微妙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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