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晏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仿佛要透过他的双眼看进心底,元催硬着头皮地被他看了片刻,生怕他看出自己想的是别的事。 许久,齐白晏平静地垂下眸子,继续喝汤,话题却是顺着他的方向继续说,“有人处理。” 元璀:“是乐姐吗?” 齐白晏:“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 元璀心里恍然,怪不得他从进医院到现在都见不到乐宜,本身秘书这种情况下都是要随时在场的,现在估计焦头烂额地和公关部在收拾烂摊子。 对不起,乐姐。元璀在心里比划了一个上帝保佑她。 齐白晏:“这几天少出门。” 元璀:“啊?” 齐白晏:“这人的背后,有人在指导。” 见元璀愣住了,他淡淡地道:“你的年龄很好查,稍微有点门路都能查到。但你是保姆这件事,一定是有人给了他查找的方向。” 【“没经验还当保姆,骗谁呢?”】 元璀瞬间反应过来。陈摄助对的了解应该只有齐白晏跟他们陈述的“助理”职位,而元璀是保姆这件事除了乐宜、戚澜、齐白晏,应该就没有别人知道。而且听陈摄助的意思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是保姆了,而且还是个“没经验”的保姆。 元璀之前从来没有当过保姆,都是在中介公司做的临时杂工,所以意味着……肯定有人去中介公司查了。 ……他终于知道当时齐白晏被人污蔑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平静,满脸都是思索的感觉,想必齐白晏早就发觉不对了。 元璀小动物一般的雷达敏锐地颤了颤,若有所思:“我们可能中套了。” 齐白晏这个人做事都比较狠,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留情,而一个人被逼至绝境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从一开始的拍摄节目到现在,陈摄助的潜入都是有人指示,背后不是想拍齐小鲁,而是想利用矛盾激化,悄无声息地引导陈摄助在大庭广众下用丑闻把齐白晏拉下水。 搞不好这场醉酒都是有人刻意谋划的,加之故意煽动,才会出现陈摄助冲动冲进公司这场闹剧。 元璀心里发凉,看了眼齐白晏的伤口,愧疚道:“对不起,齐先生你的伤……是我害的,我太冲动了。” 齐白晏的思路应该是对的,保安比他有经验,也比他着装规范安全,他虽然贸然冲上去防止女孩受伤害,但受伤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避免。 齐白晏:“你没错。” 元璀愣了一下。 齐白晏:“公司门口安检很严,一般会检查刀具,连瑞士军刀也不好随意带进带出。”他顿了顿,“他是冲着我来的。” ——陈摄助因为知道刀具无法带进公司,所以才会在楼下大吵大闹,企图把齐白晏引下来。 元璀每次都是从内部电梯进,几乎没有发现这件事,不由得双眼微睁:“所以——” 齐白晏掀起眼看了他一眼,“没有你拦住片刻,我也可能会受伤。” 元璀隐隐觉得这段对话哪里怪怪的,下意识地学齐白晏的话道:“如果是保安出手呢?” 齐白晏淡淡地道:“对他们的家庭来说,毫发无伤永远胜过工伤赔款。只有我受伤,也少了麻烦。” 元璀终于听出这段七绕八绕怪怪的对话的意思了。 他愣怔道:“齐先生,你是……在安慰我吗?” 齐白晏握着勺子的手一顿,眼睫颤了下。 元璀:“……” 元璀很多情况下说话凭本能脱口而出,头顶上仿佛有一个雷达,侦测到什么就是什么,因此自己说了这番话后自己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刚才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人,似乎是在放缓温柔的语调安慰自己。 告诉自己不用愧疚,不用因此烦恼。 齐小鲁眨巴着眼,疑惑地看着对峙无言的大人。 元璀直勾勾地盯着齐白晏,眼中的光越来越亮晶晶的。齐白晏低头喝着汤,神色看不分明,破天荒的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元璀只觉得心里刹那间仿佛开出了万千朵小花,风拨动着花瓣,痒得心尖发酥,笑意不受控制地充盈上面颊,白皙的脸蛋红扑扑的。 他揉了揉脸,闷闷地笑了起来。 “……谢谢。” 齐白晏似乎有些坐不住,起身将喝完的汤碗放到了厨房里。元璀忙不迭地跟在他屁股后面,看不见的尾巴摇来摇去,兴高采烈地道:“我来我来!” 齐白晏微眯双眼,食指将像条小狗一样扑过来的元璀额头抵住,“回去。” 元璀:“不不不,我来!你手受伤了,这几天哪里不方便都让我来弄!” 齐白晏顿了一下,微妙地看着他:“你确定?” 元璀点头如捣蒜。 不论是洗衣拖地洗碗穿衣服穿鞋子他都可以搭把手,反正跟平时工作也没差。 齐白晏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淡淡地道:“先把小鲁哄睡。” 元璀:“嗯?” 齐白晏捏了下他的脸,“忙完了,过来帮我。” 元璀被捏得脸蛋红红的,“什么?” 齐白晏指腹摩挲着柔软的脸蛋,垂眸看着他,眉尖挑了下。 “清洗。” 元璀:“……” 元璀:“…………………………………………………” 元璀七分熟了。
第79章 元璀原是鼓起了勇气,但两只手顿在扣子那里时,仿佛有人在他的害羞点上来回踢踏,惹得他深吸了几口气。 结果深吸几口气后,鼻息间都是男人近在咫尺的冷杉味,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憋得脸蛋粉粉嫩嫩,唇瓣紧抿。 齐白晏神色淡淡的,看他僵在那里,缓慢地道。 “你说,帮我?” 元璀:“……” ……这该死的嘴啊。 他怎么会忘记这茬了。 ——齐白晏伤的是左手上臂,抬起的时候很不方便,加上又缠着绷带和敷料,穿脱衣服或者清洗都很不方便,最好有个人在旁边搭把手,不然可能会弄到伤口。 敷料按医生的说法虽然外面有个防水面,但实际上还是要少碰水,以防对伤口造成感染。淋浴间的花洒水流太不可控了,浴缸也不好说,元璀刚才想了想,噔噔噔跑去搬了一盆水,觉得还是用毛巾沾了水擦身体比较好。 要避免任何水流状的触碰伤口,他是这么想的,齐白晏也没有反对。 但是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元璀才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是自己给自己下套,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元璀尴尬地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刚才的停顿,硬着头皮解齐白晏的扣子。男人的衬衫料子很好,摸起来笔挺丝滑,比他身上穿得便宜T恤要质量好得多,元璀之前不是没有在更衣间穿过类似的。 对方扣子一般不会系得很紧,尤其是皱眉思索事情的时候,领口会松两颗扣子,脖颈曲线流畅,喉结明晰起伏,让元璀觉得已经是性感到了极致。但即使两个人在醉酒和昨夜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齐白晏的衣服也没有脱到这个尺度以下。 ——除了那次在浴室前面撞进他怀里,元璀被白花花的肌肤晃得鼻腔发热。 元璀解扣子的动作很慢,像只狼狈不堪的小脏狗,在漂亮的东西面前不敢直视,视线极其克制地收敛住,闷着脑袋掩饰发烫的脸皮,看着男人素白的胸口肌肤裸露出来,快被刺得鼻腔流血。 齐白晏的身材很好,平时穿着衣服的时候显得身材削瘦修长,脱了衣服后是紧实自然的肌理,在卧室的白炽灯下仿佛有光晕顺着锁骨流淌滑下,勾勒过平滑的胸肌,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腰腹曲线分明,又让人看得浑身发热。元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随着愈发馥郁的冷杉味,烫得指尖都在发抖。 Omega柔软的天性使得他差点在这个躯体紧实完美的alpha面前臣服,只想被人压在怀里亲吻,用黏腻到快要成水波般的奶味肌肤触碰他,直到揉捏得软了骨头,细喘着发出低吟。 上一次齐先生就是强势地把他压在床上做了那么多羞耻的事情,元璀现在想起都觉得胸口泛起酥麻的触感,好像被人咬着奶尖细细地亲吻,又被触碰到了极其私密的地方,害得他羞耻到哭出来。 “我、我先擦一擦前面。”这距离太近了,元璀解开最后一个扣子后,就慌不择路地蹲下来,从水里捞出湿毛巾拧干,然后用拧干的毛巾试探着触上齐白晏的脖子,“这个温度可以吗?” 齐白晏:“可以。” 元璀很轻地“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顶着烫烫的脸蛋,用毛巾轻柔地擦拭着齐白晏的侧颈,小心翼翼的。感觉到男人的手懒懒地搭在他的腰侧,元璀总觉得哪里都不自在。 齐白晏随意地坐在床边,元璀站着比他高了一截,被人揽住腰肢的时候,就像是将他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就差一点就可以把他拽到腿上亲吻。 他敏感的潜意识总觉得男人现在的动作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把玩和侵占,或许是无意的,但足以将紧张柔软的猎物控在掌心之中,这么近的距离可以随时品尝或者吃掉它。不同于往日里的逗弄,好像是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这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掌控感。 元璀稀里糊涂地进了他的范围,在对方露出了脆弱的情绪时就已经被人悄然盖上了章。 元璀心里乱七八糟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用热毛巾擦男人躯体的手掌本就紧张到冒汗,克制着全神贯注不要乱看、乱摸自己羡慕的要死的身材,又隐隐察觉到触碰着自己后腰的手好像有些不合时宜。 夏天的他在齐家里穿的都是轻薄的T恤和短裤。男人的指腹摩挲过后腰的时候,仿佛有轻微熨烫的感觉,将一簇簇细小的星火点燃,冷杉的气息钻入用劣质抑制剂也压不完全的奶味躯体里,留下细密的烙印。 元璀睫毛微颤,唇瓣抿得越来越紧,两只手都故作镇定地继续擦拭,鼻息间的气息尽力隐忍着,直到对方把玩按揉着腰窝时,“唔”了一声,唇间泄露出了细小的喘。 元璀脸蛋红扑扑的,又难为情又不知所措,声音里含着浅浅的水,喘得像只初始被教导情欲的幼兽。男人指腹的热度撩拨着他的敏感带,让他觉得浑身都怪怪的,像有人用拴好的诱饵教会他什么是舒服的事情。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气氛微妙,下意识地想要推拒两下,但又觉得齐白晏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好像他也不应该反应那么大。 元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齐白晏的侧脸,男人神色淡淡的,垂下的眸子被细碎的睫羽遮住,看不清神色。 元璀愧疚地心想:是我色迷心窍,明明是我在占齐先生便宜,我还想些乱七八糟的。 他连掀起衣服都不好意思,微微俯下身将毛巾伸进胸口靠里的地方擦拭,只觉得触手的地方弹性十足,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手心冒出的汗黏黏糊糊的。
177 首页 上一页 57 58 59 60 61 6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