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璀摸了摸鼻尖,也不知道齐白晏怎么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齐白晏忽然道:“那些,有在用吗?” 元璀莫名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将睡衣扣子往下解,大大咧咧地准备给他看。毕竟之前在浴室里羞耻万分地弄了半天,才恰好吸住小奶头,酥麻胀痛的感觉格外不适应。 指尖解了几颗后,元璀忽然反应过来不对,耳尖通红地攥住了领口的布料。光是想象了一下,他就觉得那个画面也太色了:雪白的胸口上贴着薄硅胶药用乳贴,只遮住了小奶头,乳晕若隐若现的。 齐白晏挑起了眉:“我没说……要看。” 元璀:“……” 齐白晏:“昨晚已经看过了。” 元璀:“……!” 齐白晏见他脸色红红白白,心知这个小脑袋估计又在乱想东西。 元璀明明比谁都纯情好欺负,但自从碰上了齐白晏,脑子里总会冒出些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害羞无比,偏偏真做了……也抗拒不能。 元璀猝然翻过去,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给他,整个人在镜头这边背过去,不看他的脸。 齐白晏仿佛在看着生气时只留下面包屁股背影的小柯基,软软的,一副等人哄的模样。 “元璀。” 镜头那边的脑袋轻晃了一下。 齐白晏垂下眼,平静地道。 “乖一点,给我适应的时间。” 元璀“哗啦”一声转过了脑袋,茫然地看着他。 齐白晏注视着他的眼睛,眸底光色微动,话语未说出口。 元璀福至心灵,一瞬间就懂了。 ……给我适应的时间,适应你不在身边,甚至逐渐长大而独立的日子。 元璀比他小了八岁,本身就在刚入大学的年纪,未来对于他来说有很多种可能,按照元璀的性格,必定也能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熠熠生辉。齐白晏当时反驳陈一柴时说过不会放走元璀,心里却很清楚,这种成长是不可避免的。 元璀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人生,选择是否要经历这样的阶段,以及要交什么样的朋友,去做什么样的工作,哪怕受挫很多次哭丧着脸回来,齐白晏也会将人的脑袋揉一揉,轻描淡写说一句“不适应也好,回来结婚”。 这句话是骗他自己的。 他想过给元璀选择的空间,但心里的独占欲强势到病态,不知是否因为骨子里的孤僻性格在前两年病情的叠加下变本加厉,他在找到自己依赖的存在后,便不舍得放手。 但齐白晏只能去适应,去面对无法避免的成长与分离。于是他硬着头皮,头也不回,装作冷淡疏离的模样,以免影响元璀的心情。以元璀的性格,太容易考虑别人的感受,转而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委屈自己——齐白晏比谁都清楚,也不希望他过得那么不开心。 异样的情绪如同拧开的气泡水,咕噜咕噜地往上冒,元璀鼻尖发酸,在对视中朦朦胧胧地明白了齐白晏的意思。 他将脸埋在被窝里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脸,小声地哼唧道:“……晏哥哥。” 这声压得很轻很轻,应该不会让室友们听见。 齐白晏:“嗯。” 元璀:“可是……我好想你。” 齐白晏:“嗯。” 仿佛有千万句话堵在胸口说不出来,元璀张了张唇,小声含糊地道:“晏哥哥。” 齐白晏:“嗯。” 元璀将下半张脸缩进了被窝里,酸涩地道:“……晏哥哥。” 除了叫对方的名字,元璀也没有别的办法来缓解心头的思念,想得浑身都不对劲,闭上眼就是对方身上的气息,只恨不得被人抱在怀里揉两下,以缓解自己身体上的奇异触动。 齐白晏抿了抿唇:“小璀。” 元璀指尖一蜷,听着声音通过细微电流传过来,仿若跳动在心尖上的音符,听得他脸蛋泛红,喉间逸出被抚慰的哼唧声,胸口酸疼的地方泛着酥酥的痒。 齐白晏拿着手机,直勾勾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微光涌动:“……小璀。” 元璀缩了缩脖子,嘴角憋不住嘿嘿地笑,脸皮滚烫又害羞地缩进被窝里缓了几口气,才露出两只眼看他。 真是怪了,明明隔着屏幕的距离,对方却像在他的耳边说话,刺激得他浑身绵软无力,只能温顺地趴在被窝里看着男人,像只专注盯着主人一举一动的小奶狗,只靠视线的交接,就能获得身心的慰藉。 这副模样乖巧而稚嫩,元璀的眼神里写满了依赖,仿佛离了这个人,一刻都活不下去。 眼神的交融比什么都要直白,热烈黏人,告诉着对方,很喜欢很想念也很想拥抱,这让齐白晏用尽全力才克制住涌至喉口的痒意。 男人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声音轻轻的。 “睡吧,晚安。” 时间一点点地跳了过去,齐白晏静静地看着屏幕那头的人。 元璀又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手机视频都没挂,白皙的脸蛋被被子捂得泛粉,嫣色的唇随着吐息微微张合,发丝柔软地垂下,乖巧而绵软。 齐白晏指尖泛起了想要触碰他的痒意,眸色渐深。 没有要挂断的意思,更没有要出声叫醒他的意思,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仿佛与对方融入了相同起伏与频率的呼吸中,连梦呓都想参与,想在梦里与其旖旎纠缠。 如同相拥而眠时交叠的肢体与相近的吐息,缠绵不可分。 男人的手指轻抚着屏幕,须臾,上滑按下录屏键。 果然,比起“晏哥哥”三个字……还是想要更多。
第183章 元璀一觉睡得特别香,醒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视线茫然地在漆黑的床帐内转了一圈,眼睛眨巴眨巴。 梦里的画面如数倒回,肢体上残留着如梦似幻的触感,元璀发了许久的呆,忽地将脸埋进枕边的男人衬衫里,眼睛艰难地闭起,心脏狂跳,难以平复。 大概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的齐白晏不是隔着屏幕,而是站在他面前,细腻地亲吻着他,手指穿插入衣衫里,将元璀亲得哼哼唧唧。 元璀被他在耳边轻唤着“小璀”,不受控地脚软,甜蜜地拥抱着他,像只小狗团,不停往对方怀里拱,直到在男人馥郁的冷杉味里昏了头。 屏幕……等等。 元璀猛地清醒过来,手在枕边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昨夜架在墙上的手机,按亮了屏幕。 元璀松了口气,还好手机没在睡觉的时候被他挤掉下去。这种上床下桌,稍微轻一点的东西,很容易被他不老实的睡姿一脚蹬下去。 元璀滑开屏幕的时候皱着眉,努力回忆着自己昨晚有没有关视频,以及到底几点关的视频,结果视线凝固在微信聊天页面上。 [聊天时长 186:02] 元璀:“……” 三……三个多小时。 所以他是真的没挂电话,就直接睡着了!从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 元璀崩溃地思考着昨晚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将头发抓得如同鸟窝。男人的声音就像有魔力,只要轻声叫一叫他的名字,哄一哄,元璀就会如同被抽掉了魂,顷刻间被他勾走所有的神思,愣神地看着对方漂亮的眸子,比喝了酒还晕乎。 ……可是他睡着以后,齐白晏怎么都没挂电话? 元璀急忙发了条微信消息:[昨晚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微信上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元璀紧张地盯着屏幕。 [没有。] 元璀松了口气,手下噼里啪啦:[其实我后来睡着了,你可以关视频的。] 齐白晏:[忙忘了。] 元璀抓着手机轻“哦”了一声,心想自己果然是打扰他睡觉了,生出愧疚的情绪:[抱歉。] 对面的孙廖床铺“嘎吱”响了一声,元璀没来得及看过去,飞快地发了句[晚上再聊]。 宿舍床架上架着简易置物框,元璀退出微信,“啪”地关了手机,偷偷摸摸从里面拽出一根线,无声地插上电,继续装睡。好在孙廖那边“嘎吱”一声没了动静,元璀的心微微放下。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跟做贼一样,明明孙廖也说过不是多大的事,第二天还也行,但一想到孙廖这个大喇叭要是知道他跟人聊了一夜,肯定会召集另外两个来八卦他。 到时候元璀怎么回答。跟他哥?聊了一夜? ……逻辑说不通。昨天才见的亲人,哪有什么事能聊一宿。 元璀越想越觉得愧疚,将事情的问题归咎到了自己身上。不怪齐白晏在药店的时候直接说出是他老公,两个人的关系基本都是靠着齐白晏一个人口头维系,他自己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说出来。 喜欢上一个人后,总是这么瞻前顾后,纠结反复。十八岁的年纪原本离婚姻应该还有一段距离,他却在短短几个月里加速超车,快过了同龄的人许多倍,以致一切似乎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之前的“负面绯闻”事件给元璀造成了极大的心里阴影,加上元璀才刚上大学,怕其他人知道后会产生什么想法,或者对齐白晏造成不好的影响,一直没有找机会提过,只能先用“哥哥”这个托词打幌子。 齐小鲁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目前为止,知道他们求婚事情的应该只有乐宜、戚澜、陈雅涵、刘妈、阿班、陈一柴几个人,除此之外他们没有跟任何人说,毕竟连证都没领,哪有什么对外声张的必要……总不能见到一个人就给他亮戒指说自己结婚了。 元璀捏了捏拳头,心想:我回去跟晏哥商量一下,要不就领证以后再公布。 这般思虑直到刷牙的时候还在纠结反复,元璀刷着牙,对挤着洗脸的孙廖道:“我哥……当时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孙廖一脸的水:“什么?” 元璀:“……没什么。” 齐白晏没有在电话里戳穿,应该猜中了他对于关系的公布感到难为情。 元璀既内疚又甜蜜,想起齐白晏昨晚说的“给我适应的时间”,心尖仿佛泡在了温热的泉水里,被人揉了小脑瓜子般温暖。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早的道歉有没有传达到齐白晏心里,只想着今晚早点回来道个歉。 只要早点回去…… 然而任何事情不能说得太早。 元璀回想自己这么多年,运气好像一直都没有好过。 白天的日头几近暴晒,军训的学生被晒得东倒西歪,元璀一整天下来归心似箭,站军姿、看地震疏散演习纪录片、列方阵不说,连休息、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几个人吃完饭回宿舍楼,刚好撞上几个宿管阿姨戴着袖章,抱着几箱子小型家电下楼。一楼的新生站在楼道两侧,满脸忧愁地观看突击检查的队伍。 孙廖脸色大变:“我靠!” 孙廖屁股陡然点火,飞一样地冲上楼。待元璀几个人跟在后面冲回宿舍时,孙廖抱着《基督山伯爵》精装版,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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