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刺痛麻麻的,奶糖一样家伙在眼前晃来晃去,痒意层层叠叠地铺上来,浪潮般漫过本就很轻的痛感,流淌成蜜液的娇软。少年alpha的指尖搭下,轻缓而细微地摩挲着桌面纹路,一下,又一下。 “好了,我看看。”元璀贴近检查着,毛茸茸的脑袋直往人眼皮下面钻,头顶的发旋绕成一个小窝,肉肉粉粉的,发丝黑亮温软。比在酒吧扑进怀里时规整乖巧,看来不出意外,总会认真地面对着每份兼职,对着镜子将小狗毛梳得齐齐整整,然后笑着重整精神,面对每一位客人。 消完毒就是擦药,元璀拧开塑料药罐,眯着看了眼,“就剩一点,但给你用足够。”这种是专门处理嘴唇或者唇角皮肤的,不小心进嘴里也没事。 齐白晏:“嗯。” 元璀听他终于应了自己一句,心头气恼得很,张了张唇道:“关于腺体……” 齐白晏没说话。元璀提起这个话题很羞耻,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就像自己被人做了一些羞羞的事情,但对方可能出自好意,自己便不好提起,也不好找他算账。 被标记的omega未经人事,对于那般刺激的触碰心有余悸。元璀现在后颈还泛着酸痛,因为体质而飞速愈合的腺体软肉一跳一跳,在这么近距离的地方,如有感知地汲取着冷杉味。 ——比汲取校服上残存的alpha味道要直白,是与他面上完全相反的热情。 元璀掩饰般地摸了摸后颈,因为丢脸而脸颊泛红,不知该如何开口。 齐白晏看着小爪子烦躁地在后颈揉来揉去,被自己留下痕迹的地方奶香味汩汩往外冒,这人哼哧哼哧地挤不出一句话。直到元璀放弃地耷拉着肩膀,沾上药膏给他涂药,圆圆的小狗眼抬起瞅他,气鼓鼓的,“先把药擦了。” 齐白晏定定地看着他。 药膏凉凉的,涂上去有点刺痛,却在两秒后化为唇角的温热,舒服许多。元璀盯着他唇角的伤口,装作随意地道:“你下午是刚好路过器材室吗?” 他顿了顿,小声道:“还是特意在那里等我的?” 齐白晏面无表情地出声,“你想听什么?” 元璀万万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齐白晏视线垂下,刚好望进自己的眼里。对方漆黑的眸子漂亮如常,随着垂目的动作,身形微俯。 元璀:“……” 距离被他缩短了一点点,直到鼻尖挨蹭上鼻尖,元璀才意识到刚才两人的距离近到了什么程度。 ——这是一个很适合接吻的姿势,少年唇形姣好,柔软偏薄,就在鼻息落下的地方。 气息相触时,酥酥麻麻的。元璀脸颊缓慢发红,脑内的思绪忽然有些迟滞,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 齐白晏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轻轻慢慢。 “你想要什么答案?” 少年alpha的声音低磁好听,如有细微的电流擦过,刺激元璀肢体酥软,耳廓通红。 标记后的alpha对omega影响太大,几乎超出了元璀的想象。即使是无心意相通的标记,也足以堵塞他的神志,使他腿脚颤抖。 懒懒搭在椅子横向支架上的长腿,悄无声息地穿过omega的腿间,搭在他的椅子支架上。 居高临下的立场顷刻间翻转。元璀被他看得心脏狂跳,控制不住脸皮的发烫,磕巴道:“这、这……话该我问你吧!” 明明是他出现在那里,没头没尾地对自己做了“坏事”,还……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齐白晏视线微垂,在他的唇沟处停住了,“嗯。” 唇沟就在下巴和下唇中间。因下唇柔软饱满,元璀那里比常人要显得凹陷一点,陷进去小小的软窝,衬得削尖的下巴更为可爱。 元璀被冷杉味笼得呼吸不畅,脸红耳热地偏开视线,结巴道:“你……是不是想,想,想帮我?” “不是。”齐白晏道。 元璀眼睛猝然睁大,“你——” 齐白晏在极近的位置,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不是。” 元璀觉得自己被人二次羞辱,恼怒道:“……你这个人,是不是不会说好话?”帮自己又不是什么坏事,非要一副坏人的样子。 齐白晏:“嗯。” 元璀:“那你咬我的腺体干嘛。” 齐白晏眼都不抬,“好玩。” “……”元璀憋得小脸涨红,置气道:“是!吗!” 齐白晏:“嗯。” 元璀:“我就那么好玩吗?!” 齐白晏:“嗯。” ——坏蛋! 深刻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跟他和解,始终处于会被人气死的状态。此刻见齐白晏态度这么坚定,元璀反而坚定了他在帮自己的猜测,但嘴上仍不落下风地顺着他话骂人,“咬腺体那么好玩,你怎么不咬别人腺体!”元璀恼怒道:“你就是个性格奇怪又恶劣的坏人!” 齐白晏非常平静,“其他人,没你好玩。” 元璀:“——!” 元璀像只刚开嘴的小鹦鹉,笨拙地骂骂咧咧,“我……我一点都不好玩!只有你才这么无聊!” 齐白晏:“嗯。” 元璀:“嘴这么毒,小心伤口一辈子都不会好!” 齐白晏眸色渐深,“无所谓。” 元璀收回上药的手,恼怒道:“鬼才给你上药!好心当驴肝肺!” 他手一顿,没抽回来。齐白晏捏住了他的手腕,单手就可以将其包住。 元璀脑内爆炸,死命往回抽,“混蛋!你还能更坏一点吗?!每次都——” 齐白晏四平八稳地捏着,看着他挣扎了片刻,手掌力道猝然收紧。 “嗤啦——”椅子被身体连带着往前滑,肢体直接被人陡然拽近。 元璀还没反应过来,视线已经撞上了他的眼睛,比刚才还要近一点,鼻梁触感凉凉的。齐白晏的脸很漂亮,素白的面容,轮廓分明,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时,晃得他脑袋发愣。 如同回应。下一秒,少年微凉的鼻尖滑过他的鼻梁,侧头吻住了他的唇。 “——!”元璀脑内轰地一炸,两只眼睁得圆溜溜的。 因为没空维修,便利店的顶端的灯光微微晃动着,如同瞬间失控颤动的心跳。室内的空调吹拂着风铃,发出细微的声响。 沾了一身奶味的少年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沉默地离开。 “叮咚。”自动门开合了两秒。 元璀脸颊滚烫地坐在凳子上,两眼发直地看着墙面,被亲得起了水雾的眼底濡湿如小奶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火辣的触感与浅淡药膏味残存在唇舌间,冷杉味钻入鼻息,涨潮般难以褪去,将他尽数淹没。 “……” = 齐白晏走过马路,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便利店灯光。那处似黑夜里的唯一一点光亮,惹得他蹙起了眉。 接着,素白的指尖摸上了他发烫的唇,温度尚存。 思及刚才的失控,他燥意难忍地微微收紧了手指,骨节绷白
第18章 唇瓣的触碰是第一次。对于元璀来说,就像是被人扯着强行坠入从未了解的境地,慌张震惊。 吻上的动作很突然,嘴唇是不同于那人性格的柔软,亲得元璀睁大眼,心一瞬间狂跳起来。漂亮的少年捏着他的手腕,眸底闪过一丝微光,侧过的面庞棱角分明。 元璀万万没想到,对方真的直接用动作回应自己的话,那句“你还能更坏一点吗?!”如同无意放出去的钩子,在互相较劲之下变得燎原难收。 “呜——!”元璀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脸皮爆红,猛地想要抽回手。齐白晏手掌捏得极紧,铁箍般难以挣脱,越挣扎越脱力。 冷杉味冷冽又肆意,尽情地笼上他的肢体,后颈被标记的腺体一跳一跳,又疼又麻。元璀恍惚间回到了下午被标记的时候,只能换了手掌死命推拒他的肩膀。 齐白晏气息难得失了控,冷冰冰的感觉叠上更高一层,强势地灌注着alpha的支配力,在元璀闷哼难喘时,单手将他拖到了怀里。 “嗯……呜……”元璀脑内震得发麻,酥得一根指头都抬不起。随着唇瓣肆意地蹂躏,只剩下指尖绵软地抠紧少年的肩膀,眼底汪起一滩水汽,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齐白晏眸色深得如潭,眼睫垂下,似是不在看他,亲吻得粗暴又直接。 Alpha的信息素对于被标记的omega过于刺激,更别提此刻这般突兀的亲密。 元璀不知道接吻时该怎么呼吸,只抽泣着被亲得喘不过气来,脸蛋因为缺氧而通红,脑内神思乱飞。 明明只是很短的亲吻,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接着,对方轻描淡写地起身出门,留下元璀一个人在那里发懵。 = “叮咚!”自动门又弹开来。包岳长出一口气,站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幸好还没走远……这种雷阵雨怎么一点天气预报都没有,差点淋成落汤鸡。” 他本身已经在外面吃完晚饭,又慢悠悠地晃去地铁站,半路突然碰上雨点落下。由于之前忘带伞就临时买一把,伞多得能出租,实在没有勇气再买一把,包岳思索了一秒去车站的距离和回来的距离,考虑到自己下地铁以后估计雨还没停,索性跑回来拿自己的伞。谁知刚回来就撞上元璀背对着的身影,看起来像在发呆,“你干嘛呢?” 元璀身体一抖,从椅子上滚下来,“扑通”屁股挨着地。 “脸这么红。”包岳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纳闷道:“我这也没走多久啊,你犯事了?这么慌张。” 元璀垂着脑袋,一只手捂着鼻尖以下的地方,另一只手胡乱地摩挲着桌子,想要爬起来。 包岳开玩笑道:“没事,真犯事了,兄弟就当无事发生过,记得分我一杯羹。”他进员工室找伞,不忘提醒道:“你等会儿回去记得带把伞,我都快被淋死了。” 话音刚落,员工服已经被人飞速脱下来丢在桌面上。元璀浑身冒着火,像只小火箭往外冲,“帮我带个班!我有事!” 包岳:“啊?啥?!” 不等他反应,离弦的箭已经飞了出去。 夏天很容易下雷阵雨,一阵一阵的,打得人猝不及防,路面上的人纷纷慌张地往檐下钻,只有身形单薄的少年往外冲。元璀像只随时可能爆炸的小火炉,下面柴火烧得咔啦作响,牙根咬得紧紧的。 他妈的—— 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元璀被溅得一脸水,浑身湿透地往雨里钻,思索着打个屁的伞,一定要找人问个明白。算算齐白晏离开的时间不久,就算家在旁边,三分钟也走不了多远。 他的韧性一直比谁都强,像只被夺了清白后暴起的小奶狗,不依不挠地追过去。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马路对面,元璀连滚带爬地翻过花坛,狠狠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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