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烈解释,“这个地址是当地有名的玻璃教堂,挺多华人都在那举行婚礼来着。” 闻言,我想到了什么,自嘲的笑了笑,“哦,那说不定我是来参加婚礼的。” 只不过是自己男朋友的婚礼而已。
第一百零一章 你们不是很搭 在洛杉矶的这几天,我暂住了何烈家里。 所幸何烈很热情,我和他很合得来,只不过,我和何烈都不是会做饭的人,两个大男人每到饭点就大眼瞪小眼,然后默默的喊外送。 接连吃了两天外送的披萨以后,我和何烈看见披萨都有些想吐。 于是,何烈果断拽我出去吃饭。 坐在明亮又宽敞的西餐厅里,何烈吃着牛排,感慨着披萨简直不是人吃的。 我感同身受,不过,我用刀叉戳了戳那半生不熟的牛排,心里也忍不住想,西餐也简直不是人吃的。 吃着饭,我看着大快朵颐的何烈,好奇地问道,“何医生你不会做饭,那之前怎么过的?” 何烈停下动作,优雅的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很得意地跟我道,“我爱人很会做饭。” 闻言,我有些惊讶,“哦,何医生结婚了?” 因为我一直都没看到何烈的老婆或者女朋友,所以我还以为何烈是单身来着。 何烈抬起手,跟我炫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男士婚戒,“对,去年结的婚。” 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提起他另一半的时候语气里满满的幸福和骄傲。 “那我怎么没看到你爱人?” 闻言,何烈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下头去,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道,“吵架了,他一气之下回国了,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独守空房。” 我疑惑的问了句因为什么吵架,何烈伸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可能是因为我亲了其他女孩子?我爱人从小在国内长大,比较保守,似乎并不是很能接受我和其他人有亲密行为,虽然我会和其他女孩子约会见面,可是我只有他一个爱人啊,他怎么就不懂呢?” 听完,我忍不住抹了一把汗,心想,难怪会吵架。 搁谁这不吵架啊? 不过,我实在没什么资格去评判其他人的感情,只能默默的转移话题。 不知道怎么着,话题就聊到我身上。 何烈八卦又好奇的问我有没有爱人。 我喝了一口香槟,问何烈,“爱人是指什么?” 何烈笑了笑,然后道,“是指能共度一生的人吧?我爱人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当何烈说出对“爱人”的诠释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其实是裴凛。 原来,我想和裴凛就这样共度一生。 我张了张嘴,“有”这个字停在了嘴边,几欲要出口,眼角余光却冷不丁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从餐厅门口走过。 很熟悉,不过一闪而过,看不真切,却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我肉里。 我站了起来,朝何烈说了句,“我去上个洗手间。” 言罢,我抬脚,朝餐厅门口走了去。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心情也越来越急躁。 我握紧了拳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当我走到门口,抬眼望去,到处都是行人车辆。 我并没有看到那两个人。 我心里依旧怅然若失。 或许是我看错了,又或许是他们早就离开了。 这时候,何烈追了出来,纳闷地看我,“洗手间在里面。” “你怎么了?” 我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事,以为看到熟人了。” “哦哦。” 对此,何烈似乎很是感同身受,摊了摊手,无奈地道,“我也经常会看到像我爱人的背影,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其实并没有,有时候太思念一个人,看条狗都觉得像他。”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希望我刚才看到的是条狗。” 何烈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就当作一条狗吧。” 吃完饭,何烈还给我看了他爱人的照片。 那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男人,穿着杏色的毛衣,蹲在花草前给花浇水,皮肤很白,笑起来的时候酒窝微微陷下去一点,眼睛也跟月牙似的,和何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如果说这个男人是黑夜中的月亮,温和而没有攻击力,何烈就像是白天的太阳,耀眼又炙热。 作为交换,我也拿出了我跟裴凛的合照。 当然,我和裴凛的合照寥寥无几,也就那时候在婚纱店的时候店员拍的那一张。 我把那张合照拖进私密柜里保存了很久。 照片上的我有些别扭,旁边的裴凛落落大方,单手揽着我,面向镜头,微笑着,文雅又英俊。 “哇哦,想不到你爱人还挺帅。” 何烈毫不掩饰的夸赞道,说完,又忍不住上下打量我一眼,最后真诚地评价,“你们,不是很搭。” “的确不搭。” 我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说不定要分手了。” 何烈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愧疚的道,“抱歉。” 我重新把照片拖入相册私密柜,“没关系。” 反正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晚上,我和蒋烁打电话聊了几句,结束完聊天便去洗漱了。 路过何烈房间的时候,何烈正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跟其他女孩打电话调情。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那是在调情。 我虽然不懂英文,但“honey”、“baby”这几个词我还是懂什么意思的。 而且,电话那头不是男声,而是个娇滴滴的女声。 看着何烈,我觉得“爱人”这个词,还有待商榷。 我无奈的笑了笑,刚要抬脚回房,手机响了一下。 我停下来,掏出手机,是李戈发过来的消息。 ——“明天你会来吗?” 我沉默。 这下子,我没法子把白天看到的那个背影当作狗了。
第一百零二章 婚礼 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洗了个澡,剃了个胡子,又换上我最体面的一套衣服。 一阵捣鼓过后,何烈打着哈欠从旁边经过,顺带瞥了我一眼,然后好奇发问,“这几天你邋遢到跟外边大街上的流浪汉差不多,突然收拾的这么利索,是要去参加谁婚礼?” “不知道。” 我把皮衣外套的拉链拉上,停顿片刻,认真的思索一番,又继续道,“说不定是我男朋友的。” 何烈忽然沉默。 何烈人挺仗义,还开车送我到教堂。 这个季节洛杉矶的天气还挺不错,我下车以后漫步走在草地上,跟着指引牌,一路走到玻璃教堂外面。 我来的太早了,婚礼还没有开始。 当然,其实是因为我一晚上没睡。 我也知道没有人大早上举办婚礼,就是想来看看,看看传说中的真爱圣地长什么样。 我坐在教堂里头最前排,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阳光洒落在玻璃教堂里,树影斑驳,阳光在明亮的玻璃上折射泛起了淡淡的彩虹。 很漂亮的一个地方,不过我不喜欢。 我感觉我要结婚,肯定要回乡下摆个十几张酒席,然后喊上全村人来吃酒席,那样才热闹。 这个地方,太冷清。 一点都没有结婚的样子。 我坐了大概一个小时,身体都有些冻的发麻,我忍不住搓了搓手。 就在此时,外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我站起来,把手揣兜里,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我站在礼堂门口,抬眼望去。 我看着裴凛穿着身黑色西装,身形挺拔板正,背对着我,在和工作人员聊着天,真奇怪,我明明只看到背影,却能认定那就是裴凛。 而李戈穿着白色西装,站在裴凛旁边,眉眼弯弯。 不知道工作人员说了什么,李戈挽起了裴凛的手。 裴凛虽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也没有抽出手。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裴凛的电话。 手机响了,裴凛却迟疑了好一会,最后才接起电话。 滋滋电流声从我耳边流过,紧接着,便是裴凛的沉默无言。 裴凛站在风中,立于阳光下,左手无名指上的金戒指早已不见。 我深呼吸一口气,“裴凛,转身。” 裴凛疑惑的转过身来,当看见我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尽,几乎是反射性的抽出手来,惊恐又慌张的看着我,到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 而李戈也转过身来,在看见我的那一刻,他很缓慢的牵起嘴角笑了笑。 笑的很温和,也很刺眼。 我淡定地看着裴凛,对着电话,轻声道,“聊聊吧。” 停顿片刻,我目光落在李戈身上,补充道,“就我们两个人。” 礼堂里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最前一排的椅子上,手搭着椅背,抬眼打量着此时站在我面前像个小孩一般局促不安的裴凛。 裴凛向来冷静又理智,不过,每次被我发现做错事,反而会打回原形,显得不知所措。 我眯着眼打量裴凛,西装很合身,发型也很帅气,今天大概会是个很英俊帅气的新郎。 我目光往下移,最后落到裴凛的左手无名指上,干脆倾身凑上去看清楚,好奇的问道,“戒指摘了?” 上面只残余了很淡很淡的印痕,淡到几天就会彻底消失,到时候,除了我,大概没有人会再记得这个位置上曾有一枚金戒指,只记得裴凛和李戈的婚戒。 裴凛注意到我目光,连忙慌张的伸出手挡住那空空如也的无名指。 我嘴角轻轻扯起很细微的一丝自嘲,然后重新坐了回去,抬眼,冷静的一字一句对裴凛道,“现在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 “好好的,冷静的,一五一十的和我解释,我听着。” 裴凛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惨白的厉害,他深呼吸一口气,很颓很颓的挤出一句,“正如你看见的那样,我和李戈今天要举行婚礼。”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亲口听见裴凛承认要和别人举办婚礼,我多少还是有点觉得不舒服。 就跟被狠狠的打了一耳光一样,脸上火辣辣的。 看,这就是我坚定不移的选择。 “我好歹也是你男朋友。” 我有些无奈,用伤心的目光看着裴凛,扯着嘴角,苦笑着问裴凛,“自己男朋友要结婚,我怎么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还真不是演的,我是真的很伤心。 成年人总是嘴上说着没关系,可一旦真碰上事了,这人心肉长,该伤心还是得伤心。 裴凛被我看的受不了了,好似心被刀割一样,神色痛苦,他忍着痛跪下来,抓住我的双手,不敢看我,他就弯下背脊,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我手上,用沙哑发颤的声音对我道,“舅舅,你别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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