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从王都过来探望的朋友告诉我说那边有消息第八部队要调到这破地方附近来。” 我睁开眼。 “来我们这里?兽潮的位置改变了?” “没错,就是这附近……我那个朋友说的肯定没错。吉尔伯特,你以前不也是法拉军队的吗?没听说什么?” 吉尔伯特懒懒散散地从鼻子哼了声:“谁知道是真是假,我们这边可没有什么兽潮。第八部队是最精锐的部队,怎么会来我们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是巴塔城附近,也没有听说太多怪物出没。” 周围的男人们听见吉尔伯特的判断纷纷点头,确认了不是什么危险的预兆后就转开话题。 要是我没见过弗格斯的话我会很赞同吉尔伯特的判断。他说的最精锐部队的长官前几天才来过这破地方,干了我一整夜。听到他们的对话,我竟然觉得吉尔伯特的朋友说的话是有可能是真的。 “对了,我的朋友还从王都带来了一些烟草,从诺斯塔亚商店买回来的好东西,这边可是买不到的。” “王都的好东西?快给我们试试。有机会真想去看看王都看看那里有多繁华啊。” 诺斯塔亚商店……我们以前驻扎在王都附近时经常会有同僚去诺斯塔亚家族的商店买东西,不管是酒还是烟草,让人快乐的东西都能在他们那儿找到。军队里能够当作消遣的事情不多,这是少数几个能够提供乐趣的地方。当时我除了变强以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只是经常听到我的同僚们说起这地方。 他们分掉包装里的烟草,倒入烟斗中点燃,深深吸了几口,刚才消失的烟气又重新笼罩住他们几个人。 我抽了抽鼻子,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个味道——我记得。 是……那时候的…… 吉尔伯特他们还含着烟斗,嘴巴一张一合,我却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了,周围所有都蒙上一层雾,我的灵魂被暴力地扯到半空中——白天变成黑夜,教堂变成第八部队,他们的脸被狰狞的微笑取代—— “好好享受吧。”那个混蛋凑在我耳边说。 几个人围住赤裸的我,潮湿的空气中混着这个烟草的味道。我被摁在地上,头发被捉起:“这是长官给你准备的礼物。” 怎么又—— 我的胃拧起,手捂住嘴唇。 笑声,咆哮声,我的哭喊声。 我仿佛像被绳子捆住四肢,勒住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要,我不要再想起来…… ‘为什么还要活着?’ 我捂着耳朵猛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出去,鞋子好像碰到什么,我无暇去想。 ‘去死吧,死掉就解脱了。’
第5章 难堪 【我们都无法逃脱】 猛地睁开眼,我的心脏疯狂跳动着。 周围是我熟悉的墙壁和气味……已经到家了。 我想起来了——跑出教堂后我眼前的画面一幕接着一幕,在我看见自家屋子后记忆突兀地断了,接着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想不起来。我很惊讶此刻的自己居然安然无恙地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而不是倒在外面的什么草丛里。 自从来到这里生活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情况,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在变好。明明我都尽力躲开那夜晚所有的东西了,没想到仅仅只是相同的烟草味都能把我再次拽回去。 随着我的清醒,脑中乱七八糟的画面与耳朵中的嘶嘶声又窜了出来,但至少那个讨厌的声音不见了。 “雪莱先生……?”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下意识缩起肩膀……啊,女性的声音,是普莉玛。 幸好是她。 “太好了,你醒了。” 我尝试定神,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普莉玛正担忧地坐在床边:“雪莱先生,我之前来送晚餐发觉大门是开着的,进来就瞧见你倒在地上……”她咬着嘴唇,没继续说下去。 看来是她把我搬回了床上。 我虽然没有那段记忆,但我知道自己有些什么症状——控制不住地颤抖,流冷汗,哭泣,或许还有别的。希望我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不知道普莉玛在我这里待了多久,又有没有被我吓到。 我被子下的手指还在哆嗦着,神经紧张得像一把拉到极限的弓。真受不了,受不了这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遏制住内心中强烈的不适,我好不容易才张口:“谢谢。等了很久吗?” 她摇头:“没有,没多久。不等到你醒来我没办法安心回家。雪莱先生的……病,很严重吗?” 我不想在她面前失去控制。 “老毛病了。”我没办法跟她解释太多,“不早了,快回家吧。” 普莉玛嘴唇翕动几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抿着嘴唇伸手递给我润湿的麻布:“我这就准备回去了,晚餐在桌上。” 我接过来擦了擦脸:“我先送你出去。” 翻身下床,我头昏脑涨地踉跄几步,普莉玛迅速伸出手拽住我的手臂稳住我的身体。明明我清楚她的好意,可她碰过来的瞬间我脑中的弦顿时断掉,眼前发黑,忍受不住地往后弹开躲掉她的触碰,手撑住墙壁重新站直。 她被甩开的手悬在半空,手指慢慢收回去。 “对不起……你先回去吧。” 普莉玛拿起搁在地上的餐篮,整理好自己的裙摆:“没关系的。不用送我了,请好好休息吧。” 我目送她离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我必须一个人呆着。再挤出一句话的力气我都没有了。靠在墙边的我缓了缓神,走去门口重新把屋子锁上,用椅子抵住门,关上全部窗户。 留在桌上的饭菜看起来很可口,我却没有任何胃口。抬手熄灭桌上的油灯,我径直越过餐桌,躲在房间的墙角抱着膝盖蜷成一团,持续的耳鸣与心跳声在恢复安静的屋子中愈发明显。 无论我再怎么尝试控制自己,被关好的情绪都能从被撬开的盒子中逃出来。 这次又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我的思绪顺着黑暗掉入过去的沼泽中,越是想要摆脱就越被吞噬。 我看到面孔……眼神……我听到话语……请求…… 我抱住头,许多人的面孔在面前闪过,他们不约而同地张嘴—— “救救我……” 眼前不停变换的脸停了下来,固定成一张脸。 “救救我……”金发少年哀求地望着我,从干裂的嘴唇中挤出几个字。 瓦伦,我不会忘记他的名字。 那个晚上的记忆格外清晰,我还记得自己是裸着被绑住扔在房间的角落,嘴巴被塞满布条,出不了声。我被绑在一旁疑惑着弗格斯准备怎么折磨我,他却命令门口的手下叫来瓦伦。他叫来瓦伦的那刻我就知道弗格斯想做什么了。 瓦伦与我的经历差不多一样,在新兵训练营以优异成绩进入到第八部队,在战场的突出表现被弗格斯注意到后就被单独叫来。 刚进来房间的瓦伦还没注意到躺在角落的我,笔直地站在弗格斯跟前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字,看起来很是激动。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不好意思长官,我不清楚。是因为我最近的表现吗?” 弗格斯手上握着鞭子,一甩就甩到角落的我身上。瓦伦顺着弗格斯的鞭子注意到我是以怎样的姿势躺在地上的,眼睛瞪大,与我四目相交的瞬间动摇起来。 “脱衣服。” 瓦伦的手指攥成拳头:“长官,您不能这样。” “我再说一次,脱衣服。” 瓦伦的目光转回弗格斯的方向,一拳飞速朝弗格斯要害处打去。弗格斯在他出手的瞬间轻易掐住瓦伦的手臂并借力把他摔倒在地上。瓦伦闷哼出声,手撑着地爬起来想逃,没站起来就被弗格斯踩住后背,再次被压回地面。弗格斯上前把瓦伦的脑袋摁下去,骑在他身上把对方的衣服扒光。瓦伦眼中满是怒火,咬紧牙关反抗着弗格斯的暴行。 他跟以前的我很像,不止是他,其实我们都很相似。看多了就会知道,弗格斯总是会挑选同类型的人下手。我是少数知道的几个人之一。 弗格斯拿来绳子把瓦伦的上半身大致捆成跟我一样的姿势,但下面的大腿和小腿叠在一起,露出股间。 他还没有放弃挣扎,嘴巴开始咒骂弗格斯:“滚开!混蛋!给我下地狱吧!” 被他咒骂的弗格斯充耳不闻,绑好瓦伦后欣赏地绕了一圈,转身打开门。瓦伦的咒骂顿时卡在喉咙里,惊恐地看向门口。 弗格斯俯下身,贴到他耳旁露出我熟悉的微笑:“想要我就这样把你扔出去吗?” 他咬牙切齿,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不继续骂了?你对并肩作战的兄弟们这么没信心吗?把你放出去让他们给你松绑怎么样?”弗格斯调整了一下瓦伦的朝向,让他正对门外。他拿起之前在我身上用过的鞭子,借着鞭子的长度开始逗弄瓦伦的阴茎,没拨弄几下瓦伦的脸就涨得通红。 “对、对不起,长官。”瓦伦的气势顿时被扑灭。 “张嘴继续骂,就用之前那么大的声音。” 那天是难得的休整日,大家的情绪都十分亢奋,远处全是士兵们的嬉笑声。 瓦伦立即服软:“长官,对不起,我会听话的。” “我说让你继续骂,这是命令。” “不……长官,能不能收回之前的命令?”瓦伦肯定以为随时会有人路过这里,甚至会看见他以羞耻的姿势被绑着。绳索捆得十分紧,他张开的双腿使劲想要闭起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是被迫堕落的第一步。 弗格斯对看上的人势在必得,他很擅长利用羞耻心与自尊心让人服软。再怎么想,难堪的样子被弗格斯一个人看到总比许多人看到要好。 我记得自己当时觉得瓦伦有些可怜,哪怕我并不是在可以觉得对方可怜的立场。我也只是个裸着身子被绑住扔在房间角落的垃圾而已。 弗格斯坐回自己的椅子,手肘撑桌:“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雪莱,你过来。” 我迟疑几秒,努力用下巴撑住身子跪着站起身走到弗格斯面前。 “教一下你的这位后辈该怎么样服侍人。”他对我说,然后转头看向瓦伦,“学会了之后你用他服侍我的方法来取悦我就能赢来关上门的机会。你是第一次,我会给你优待的。” 我看了看打开的门与背对我的瓦伦,心里很明白要是我反抗的话会让之后的场面更加难堪,瓦伦只会在弗格斯手下吃更多苦头……他不会手下留情。 弗格斯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他知道我会因为不想让瓦伦被折磨得太狠而选择妥协。我和瓦伦没什么差别,说到底都是他掌中的玩物而已。看起来他的一切举动都在针对瓦伦,但又何尝不是在羞辱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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