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章年揉了揉林渔臻的小脸:“臭小子,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我,都把我这个老东西给忘了吧。” 林渔臻退后两步,揉了揉发疼的脸,笑着:“怎么会呢,爷爷,是我错了,以后一定常来看您,我给你买了特别多的好吃的,还有很多茶叶呢。” 纪章年爱喝茶,对于这份讨好很受用。 纪章年还是臭着脸,林渔臻是个自来熟的,就算好几年没见,他现在也能拉着老爷子嘴甜说好话。 纪章年态度终于软了下来,刚想让他们进屋,就看见自从进来就杵在那里的纪嘉舟,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出来。 “呦,我们家纪大老板这是被谁毒哑了。” 纪章年对纪嘉舟一开口就没好话,林渔臻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同时心中也颇为爽快。 他现在可不敢怼纪嘉舟,但纪嘉舟实在是欠怼啊。 纪嘉舟语气中有几分无奈:“太冷了爷爷,您要数落我,等进屋的行吗?” 纪章年瞪眼道:“进什么屋?眼里没有一点活儿,你们两个给我坐下,扒苞米!” 纪嘉舟:“……” 林渔臻:“……” 爷爷,不是我惹您生气的啊爷爷,不关我的事啊爷爷,你让他自己扒啊爷爷! 于是,两个二十五六岁的大男人,就这样坐着小板凳,在院子里开始吭哧吭哧地扒苞米。 纪章年:“小渔,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啊?” 林渔臻一脸乖巧模样:“爷爷,我开了家杂志社,当小老板了。” “呦,出息了啊,”纪章年瞪了一眼纪嘉舟,“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纪嘉舟:“……” 这也行? 林渔臻都不好意思了:“爷爷,他赚得比我多多了。” 纪章年:“那不能比,他钱脏。” 纪嘉舟:“……” 林渔臻忍笑。 纪章年:“你们两个之前分了?” 林渔臻这下不用忍笑了,因为笑不出来了,他没想到爷爷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 纪嘉舟:“嗯,分了,他把我给甩了。” 林渔臻有些尴尬,心中骂纪嘉舟真没分寸。 纪章年:“那当然,当年你个穷小子,还想甩小渔?” 纪嘉舟:“爷爷,到底谁让你孙子。” 纪章年转头问林渔臻:“那怎么和好又结婚了?” 纪嘉舟:“遇见了,余情未了。” 林渔臻点头。 纪章年接受了这个解释,还感叹着:“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林渔臻呵呵笑:“是啊爷爷。” 纪章年沉默几秒,忽而冷不丁地问:“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咳咳咳……” 林渔臻被自己口水给抢着了,手中的苞米都掉了。 纪章年命令纪嘉舟:“你去,帮忙拍拍。” 纪嘉舟起身,绕过纪章年,走到林渔臻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 林渔臻平复好,有气无力地开口:“爷爷,我们刚结婚,还没想那么多。” 纪章年:“哎,我是怕你们处两年又离,最后这臭小子又不知道打光棍几年。” 纪老爷子感觉,这抱重孙子离他遥遥无期。 纪章年说的是自己的担心,但林渔臻很心虚。 因为两年后他们真的会离婚。 林渔臻张嘴说瞎话:“这怎么会呢,我们感情好着呢。” 纪章年才不吃这一套:“你们俩都是好孩子,就是对感情太不负责任。” 这分分合合的,纪章年很担忧他的重孙子来人间的日期。 林渔臻被他说得有点抬不起头了。 纪嘉舟却不是:“我这么多年就谈过一个,负责得很。” 纪章年:“那是你没出息。” 纪嘉舟:“是啊,爷爷,你孙子快被没出息地冻死了,能大人有大量让我们进屋了吗?” “矫情,”纪章年,“小渔进去,你留下。” 林渔臻开心起身,就感受到了纪嘉舟的死亡视线,好像在跟他说:你敢走试试。 林渔臻:“……” “爷爷,让我们一起进去吧,纪……嘉舟他穿得挺少的。” 纪章年:“想进去行啊,说说我啥时候能抱上重孙子。” 纪嘉舟:“爷爷,你又逼我。” 纪章年拉着林渔臻:“走,小渔,咱进屋。” 纪嘉舟:“……三年。” 这是真不管他这孙子的死活啊,今天不说个期限,他是进不去屋的,
第十六章 前任大佬对我…… 纪章年微微眯着眼:“真的?” 纪嘉舟活动了一下冻僵的手指,微微点头。 深秋的气温也是不容小觑。 纪章年:“你要是做不到,到时候我打断你的腿。” 林渔臻:“……” 他算是知道老爷子之前是怎么逼婚的了。 三人进了屋,纪嘉舟和林渔臻两人坐在炕上取暖,纪章年满眼笑意地去给他们填柴,嘴里却并不饶人。 “二十啷当的大小伙子,身体素质还没我这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好呢,这城里啊都给你们养废了。” 林渔臻:“爷爷,我来帮你。” “不用,填完了。” 纪章年进屋,手里多了个红包。 “林小渔,拿着。” 林渔臻刚要摆手,想说不要,就看清了那红包的厚度,手一前伸,接过:“谢谢爷爷。” 纪嘉舟:“……” 别说,这是他们重逢后林渔臻最开心的一次,嘴都要咧开耳朵后去了。 纪章年:“你们两个好好过,完成指标,爷爷还有奖。” 林渔臻:“嗯嗯嗯!” 纪章年虽说年龄大了,但是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只跟他们两个继续聊了几句,就又出门去照顾他的羊了。 纪章年在的时候氛围热热闹闹,他走了之后就剩下林渔臻和纪嘉舟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稍微有那么一起尴尬。 林渔臻:“那个,爷爷怎么突然逼你结婚了。” 林渔臻记得,爷爷对于纪嘉舟一直是处于放养阶段,逼婚这种事不想是他能做出来的。 纪嘉舟:“他不放心我,爱操心。” 林渔臻:“嗯,确实挺操心的。” 操心完结婚就开始操心孩子的问题了。 林渔臻:“那个,你如果三年后啥都没有,爷爷不会真打断你腿吧?” 纪嘉舟:“这是你该关心的事吗?” 林渔臻挠挠头:“纪总别这样嘛,我是看你太难了想帮你啊。” 纪嘉舟瞳孔幽深:“哦?你想怎么帮我?” 林渔臻:“我可以陪你演一场戏,免费的,不要你钱。” 纪嘉舟对于他这歪心思一猜一个准:“怀孕流产?” 林渔臻:“你怎么知道?!不过纪总猜的不全面,还有……” 纪嘉舟接话:“因此感情破裂离婚。” 林渔臻:“我是天才对不对?” 纪嘉舟:“你是煞笔。” 林渔臻:“……” 干嘛突然骂他,他怎么了?! 这么合理的事件,怎么就不被他采纳呢? 纪嘉舟:“你与其琢磨这些,还不如异想天开,琢磨琢磨假戏真做。” 林渔臻一愣,咧嘴一笑:“我倒是想,谁让纪总不干呢。” 纪嘉舟看了他一眼,很快就移开了目光,骗子,林渔臻就是个骗子。 林渔臻:“我来这儿时就发现,这几年变化很大。” 溪镇比较偏,以前交通有些不方便,现在明显好很多,还有路也平坦了,镇上也变得繁华起来。 “总不能一直穷下去。”纪嘉舟下地,“我去帮爷爷看羊。” 林渔臻:“我跟你一起去。” 纪嘉舟顿了顿:“你确定?” 林渔臻说完之后身体就僵住了,想起来一些不好的回忆,勉强笑着坐回炕上。 “我开玩笑的。” 他跟羊八字不合。 纪嘉舟没忍住,微微勾了勾嘴角,这次倒是没开口讽刺什么,直接出了门。 这下就剩林渔臻一个人了,他是个自来熟,这个时候已经自己在这个屋子里光顾了。 这个屋子里能吸引林渔臻的有很多,就比如那张照片。 那是他和纪嘉舟的合照。 林渔臻拿起那张照片,纪章年很宝贝地给它上了相框。 上面的林渔臻有点惨,他是倒在地上的,纪嘉舟抱着他,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 那天,他被一直发了疯的羊撵了很久,直到纪章年和纪嘉舟过来救他,从此之后他林渔臻与羊八字不合。 林渔臻回忆起以前,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谁能想到他们会走到这种地步呢。 纪章年看着帮自己赶羊的孙子,有些不满:“你就是这么当丈夫的,把自己媳妇一个人丢在家?” 纪嘉舟:“他没事。” 纪章年哼笑一声:“娶回了,就好好对人家。” 纪嘉舟:“你还是卖一些羊吧,这么多你忙不过来。” 纪章年:“小舟,小渔是个好孩子,你们俩别总闹,好好的,别到时候后悔。” 纪嘉舟:“后悔的人,不会是我。” 纪章年还记得当年,纪嘉舟一脸丢了魂似的回来,自从他和林渔臻确定关系后,回来的人永远都是两个,那次却变成了一个。 那时候是夏天,纪嘉舟在院子里待了一夜,从此之后,就像变了个人,再也不提林渔臻三个字,也不让纪章年提。 年轻人的事纪章年不懂,但他知道,这俩孩子都是好孩子。 如今他也能看出来,这俩孩子又走到一起,还闪电般地结了婚,这事儿是不对劲的。 纪章年:“你不听我的,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纪嘉舟:“后悔的只能是他。” 纪章年:“你这孩子,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呢,人家要是不把你给甩了,你能当上大老板?” 纪嘉舟:“……” 刚刚风太大,他是不是听错了? “爷爷,我真的是你亲孙子吗?” 纪章年不理他,自己去赶羊。 纪章年院子里的苞米都是邻居给的,他本来想着慢慢扒,扒完搓玉米粒,冻上储存。 两个大怨种来了,让这慢活直接变成了快活儿,一个下午两个大好青年就把这事儿干完了一半儿。 纪章年为了犒劳两个好孩子,特意炒了玉米粒给他们吃。 两人吃的那是面无表情,欲哭无泪。 这叫什么? 这就叫做,不管你在外面是多大的老板,在爷爷面前你都得老老实实扒苞米。 纪章年家里只有两个屋,小两口自然而然就睡在一屋。 林渔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再次见面后,除了第一次醉酒神志不清的时候,他还没有跟纪嘉舟在清醒的时候睡一起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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