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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抬手轻抚程熠城的脸，顿了很久才一字一顿道：“我爱你，我唯一的弟弟。” 留着相同血液的兄弟互述爱意是多么讽刺，偏偏这感情叫嚣着几乎要把人撕碎，他们是共生的藤蔓，攀附着彼此生长方为救赎。 程熠城鼻头一酸，用力搂紧了怀着的人，贪婪的汲取游离身上令他兴奋到发抖的气味。 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像游离这样让他平静又疯狂，催生出最极端的他，他恨不能杀了游离，却又爱惨了他。 爱是一个人的牢笼，程熠城被困死在名为游离的笼中，自折双翼，甘之如饴。
第27章 番外 初吻 【涉及边限】 入冬后，植物的生命周期仿佛被按下快进键，还没感受到气温的变化，绿化带的乔木早已黄得透彻。一路金黄，风一吹，树叶便四处散开，翻卷着翩然飘落。 “哇，哥哥你看！”银杏树下，小女孩用手接住了一片飘落的树叶，蹦蹦跳跳递到小男孩面前。 男孩跟着惊喜的欢呼起来，也学着妹妹的样子用手去接落下的树叶，两人在金色的树下欢快追逐。 白色奥迪旁的青年饶有趣味的盯着两个欢乐的孩子，似乎被他们感染，青年嘴角始终挂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意更甚。眉眼弯弯，清秀的脸在暖色余晖下格外柔和。 “哥！” 程熠城远远便瞧见游离笑盈盈的望着路边，快步来到游离身侧，他也跟着望了过去，认真道：“哥也想玩吗，学校里有颗很高的银杏，叶子也是金色的，我们一起去？” 游离收回目光，示意他上车，“我只是想到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可爱。” “你觉得我小时候可爱？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跟屁虫似的。”程熠城靠近游离自然的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笑眯眯道。 “好像是上了初中才开始黏人的吧，一放假就赖着不走。”游离说着发动引擎，车子驶入公路平稳行驶。 初中……游离突然意识到什么，“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嗯？”问题问得突兀，程熠城懵了一瞬，没有立刻回答。 游离偏头扫了程熠城一眼，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也是从那时候起程熠城非常黏他，放假的时候两人几乎都待在一起，游离刚上大学，差不多是他最闲的时候。偶尔游离有什么事，程熠城就会自觉的带着自己的作业或书挑个游离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安静的做自己的事。 车子驶过十字路口后拐进一条安静的巷子，路面铺满被雨水浸湿的梧桐叶，车轮转动摩擦地面的声音变得很轻，车厢内格外安静。 程熠城难得的局促，右手不自觉搭上脖子道:“哥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吗？从一开始就知道？” 游离放慢了车速，仍直视前方，“一开始当然不知道。是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发现的。” “第一次亲你！？”程熠城声音拔高了几个度，搭在脖子上的手此时半握成拳僵在半空。 这么大反应是游离没想到的，调侃道:“咦，某人可是喝醉了就直接强吻啊，这会儿这么纯情了？” “强吻？……过生日喝醉那次？我亲你……”程熠城条件反射的抓着游离的胳膊，从最开始的惊讶到最后露出了一副十分古怪的表情。 “怎么，想赖账？”游离挑眉，程熠城不记得了吗，如果真的不记得那为什么说到第一次亲他这个话题就坐立难安的样子…… 两人敞开心扉谈过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过是程熠城喝醉后吻游离被程志齐撞见，最后游离和程志齐打进了派出所，不过游离没提程熠城亲自己。 回想起来程熠城吻完他后直接睡过去了，游离倒是没想过他可能记不起来这事。 那天晚上过于深刻，被亲弟弟强吻，和生父打得你死我活，最后妥协放弃，细枝末节他已经在脑海复盘了无数遍。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两人的初吻，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回想起来感情上还是有点复杂。 开车胡思乱想实在有些危险，好在已经到了地方。 程熠城仍直直盯着游离，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还是开口问道：“哥，你是那天晚上才发现的吗？我，呃，第一次亲你之后。” 游离松了安全带，转头去解程熠城的，冷不丁这么个问题砸了过来，好笑道:“是啊，不然我一直当你是乖宝宝，吃饭睡觉都要黏着我的大宝宝。”说着还捏了捏程熠城软乎白净的脸。 程熠城在听到这话后明显眼睛亮了一瞬，却更忸怩了。 游离这才意识到有隐情，看着程熠城红红的耳朵尖起了玩心，随口胡诌道:“你不会偷亲过我吧？” 闻言，程熠城猛地坐直了，着急忙慌的赶去搬后备箱的东西。这惹得游离越发好奇，程熠城平日里好似没有羞耻心似的缠着他亲亲抱抱，到底发生过什么能让他这么害羞！？可自己确实不记得什么时候被亲过…… 于是接下来几天游离旁敲侧击的问程熠城什么时候偷亲的他。未曾想程熠城嘴特别严，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搪塞，实在瞒不过就扑过来直接堵住游离的嘴巴不让他问。 如此被折腾了一周，什么也没问到的游离不得不改变策略。 他也不追着程熠城问了，也不主动提，仿佛忘了这件事。程熠城一开始有些奇怪，游离紧着问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放弃了？本来还松了口气，没过两天就发现姜还是老的辣。 程熠城平日里很黏游离，两人独处的时候几乎寸步不离整个贴在游离身上，时不时亲一口，过一会儿抱一下，眼珠子粘游离身上抠都抠不下来，游离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可视范围内。 这几天游离不拒绝他的亲近，搂抱也很正常，可就是不和他接吻！他一靠近，游离就找各种话题岔开，惹得程熠城馋得不行却又拿游离没办法。 再次被游离拒绝后程熠城整个人都快疯了，只能看不能碰实在令人心痒难耐，现在游离碰一碰他他都能立马勃起。 程熠城搂着游离窝在沙发上，把头埋进游离的颈窝，贪婪的细细舔吻，闷闷道:“宝贝，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什么都告诉你，别不给我亲。” 游离背对着程熠城，闻言忍不住偷笑起来，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程熠城转了个方向用力摁住，被迫接受恨不得吃人般激烈的吻。 滚烫的舌头在游离口腔搅动舔吸，寸寸逼近吻得游离丢盔卸甲，激烈得他没法呼吸，双手拍打着程熠城的肩膀。 程熠城狠狠嘬了口游离被吻得红肿的嘴唇，恋恋不舍的舔了好久才离开了游离的唇，转而细吻游离的耳朵。 温热的嘴唇贴着游离从耳廓一路往下，呼吸喷在游离身上激起一阵颤栗，程熠城压抑的声音贴着游离的皮肤响起。 可能是成长环境单一的缘故，程熠城的青春期比一般人晚了很多。 悠长的巷子拐角暗处总有偷偷接吻的情侣，而程熠城并不能明白那是为什么，在他产生好奇前游离就会捂着他的眼睛带着他离开。 程熠城的世界里纯粹得只剩下哥哥和梅阿姨，每天早上哥哥都会牵着他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路边有卖早点的阿姨和一颗老得他没法形容的古树。送他进校门后哥哥才去自己的学校，傍晚夕阳铺满整个天空的时候哥哥就会来接他回家。 他们踏着石街穿行古巷一起走过了数个四季，从稚嫩的孩童长成朝气的少年，那双小而温热的手牵着程熠城度过了整个童年，是他生命中最闪闪发光的部分。 再一次撞见接吻的情侣后他忍不住好奇的问哥哥巷子里的人在做什么。游离囫囵着让他快睡觉以此盖了过去，比程熠城大五岁的游离也是个孩子，大概也无法回答一个自己都弄不明白的问题。 在游离去上补习班的一个周末，程熠城好奇的指着电视里亲吻的主角问游梅他们在做什么。 游梅有些惊讶，随后蹲了下来，同程熠城平视，温和的笑着对程熠城说，这是他们在说喜欢彼此。 “可是我没听到他们说话啊。” “因为太喜欢了，不知道怎么说就只能这样告诉对方了。” “就像我喜欢哥哥和阿姨一样？” “很像呢，阿姨和哥哥也喜欢小熠。”游梅轻揉程熠城小小的脑袋，温柔的用手背踢了贴他圆乎乎的脸。 小程熠城漂亮的眸子亮晶晶的闪着光，兴奋道:“我也要这样亲哥哥！告诉他我很喜欢他！”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等哥哥回来好好告诉他。” 正常游离上完补习班回来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程熠城早已困得睡下了。好在他们两人睡一个房间，等程熠城后半夜惊醒的时候游离还在书桌前。 程熠城强忍睡意小心翼翼爬了起来，走到游离旁边才发现游离早已经睡着了。 明黄色台灯下游离熟睡的脸正好面朝他，小程熠城握了握拳，浑身充满了干劲，鼻尖对着鼻尖轻轻亲了一下哥哥的嘴唇，很小声道:“哥哥，我很喜欢你！加油！” 后来这就成了程熠城所理解的对游离表达喜欢的方式。每次看见游离学习到很晚累到睡着后他都乐此不疲爬起来迷迷糊糊的亲亲游离告诉他自己很喜欢他，希望哥哥可以不那么幸苦。 岁数的巧合导致游离和程熠城相处的大多数时间都在为了各种升学考试而努力，两人的作息时间完全错开。游离也从未发现程熠城会在他睡着后亲他，而程熠城的习惯从小时候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中间程熠城被程志齐强行带走分隔了一段时间，短时间生活环境的巨大改变让程熠城在一夜之间成长。对人对事都越发敏锐，亲情和爱情的分界线在再次看见游离后瞬间分明。 青春期格外晚的程熠城这才真正意识到那是在表达喜欢没错，但不应该是亲嘴唇，更不应该那样吻自己的亲哥哥…… 如果说前面几年是小孩子不懂事的安慰，那在程熠城知晓自己的感情后偷亲的行为就是明知故犯。在和游离接触的日子里，这种事程熠城几乎每天都做，最过火也不过是无法克制的吸吮游离的嘴唇，更多时候只是单纯唇瓣触碰。 “也就是说你偷亲了我十多年！”游离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感叹道：“难怪，过生日那晚你看清是我后就直接亲了过来，我还奇怪为什么那么突然……结果你已经偷偷亲了很多年了！”意味着那是程熠城下意识的反应！ 程熠城死死搂着游离把脸埋在他身上，额头贴着游离的脖子并不反驳，滚烫的脸颊暴露了他的窘迫。 原本还以为程熠城是初中才开始的喜欢，竟然从孩提时候就开始了…… 被人偷亲了这么久，他竟从来都没发现！ 怪不得程熠城怎么都不愿意说，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提起，也许程熠城一辈子都不可能主动坦白自己的流氓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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