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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做东西是一方面，是方珏玉在人家家里蹭住的态度，好不好吃又是一方面，是无可奈何的现实。 他做的东西大多都是不好吃的，丁浩也从没有抱有好吃的希望，反正只要能填饱肚子，不毒死他就行。 除了洗衣服做饭，方珏玉在网上接起了私活。 他之前有一个绘画账号，时不时会上传一些绘画或者生活分享，后来因为工作了，就搁置了，账号也从本来的3000多粉丝逐步掉到了现在只有1000出头。 现在他重新出山，没想到这1000多粉丝里竟还有小几百个是活跃的。很快他接到了一个本地画墙绘的单子，是给新开的网咖画英雄联盟英雄墙绘的，面积大概40平，报价10000，方珏玉二话不说答应了，并且约了时间实地测量。 那个和他接头的人把方珏玉约到网咖，告诉他坐一会儿，待会老板会来，然后就离开了。 网咖开在镇京新区的大学城附近一条步行街上，这边方珏玉不要太熟悉，旁边是科技大学，东边就是z美院，步行到美院大概要个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所以网咖的目标客户应该是科技大学的学生。 不多会儿，有人进来了，方珏玉转头看去，眼睛瞬间瞪的老大，他完全不敢相信，进来的人竟然是陆杰…… 也许是顾客呢？方珏玉给陆杰来这里找了个借口，然后起身没什么好气的说：“怎么哪儿都能碰到你？这还没开业呢！”说罢，指了指网咖里的桌椅外设，“没看都没弄好呢吗？” 陆杰哼笑一声，走到方珏玉面前，“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这里的老板呢？” “……” 方珏玉一阵沉默，突然挥手笑道：“别开玩笑了！你不是开酒吧的吗？” 陆杰反问，“开酒吧就不能开网吧？” 方珏玉顿时哑然…… 完蛋，这到底是什么孽缘？ 陆杰环视了一圈网吧，最后当方珏玉是空气一样，自言自语说：“奇怪了，不是说今天画墙绘的要来吗？人呢？” 方珏玉黑着脸看陆杰，心里在犹豫自己到底是要对得起钱，还是要对得起自己，在陆杰瞥了自己一眼后，他决定对不起钱。 方珏玉拎起东西朝门外走去，这在陆杰的意料之外，所以当方珏玉走过他的时候，他立马拽住了方珏玉的小臂。 陆杰道：“该不会就是你吧？你就是那个画墙绘的？” 方珏玉沉了一口气，尽量压下不悦的情绪，道：“对，就是我。” 陆杰松开手，假装一脸困惑地看方珏玉，“那你走什么？不看看要画哪几面墙？” 方珏玉眉头紧皱着，“做你生意，我折寿。” 说完，他就要走，却被陆杰一句话定在了原地。 陆杰不慌不乱道：“那你欠我的钱怎么办？你现在应该缺钱吧？” 方珏玉攥紧拳头沉默：“……”之后狠狠吐出三个字，“我会还。” 陆杰拉出椅子坐下，悠哉地说道：“画墙绘抵债怎么样？” 方珏玉冷哼一声，“可我不想做你的生意，不好意思，我单子排的满，我还要去做别人的单子。” 陆杰：“给你加钱。” 方珏玉转身看陆杰，作为穷鬼的他心动了，但心动程度还要看陆杰的加价程度。 陆杰没有吊方珏玉胃口，修长的食指一竖，方珏玉眉头拧成了波浪。 就加价1000？ 他可是z美院的高材生，哪里是给人这么羞辱的？他还要不要尊严了？方珏玉转身要走，就听到陆杰幽幽开口，说： “一万。” 方珏玉：“成交！” 20000块钱墙绘，预估40平，这报价简直就是简直了，或许别人会不好意思拿这个钱，但是对于他——方珏玉来说，这是他应得的。 其中一半，应该算是面对陆杰的精神损失费，他拿得心安理得！ 一共有两面墙要绘画，从前期确定方案到后面绘图，方珏玉报了三天的工期。 其实至少要五天才能完成，但因为老板是陆杰，那他方珏玉为了少见他两天，也要硬逼着自己三天之内完成。 签合同的时候陆杰问：“方师傅，三天够吗？” 方、方师傅？ 方珏玉眉头直跳，逼着自己微笑，心中默念：顾客是上帝，顾客是上帝！ 方珏玉说：“够~”老板是你，那妥妥的够！ 陆杰：“哦！方师傅画画这么快啊？万一三天不够怎么办？” 方珏玉一脸微笑，嘴上却憋不住吐槽：“我是画画的，你又不是，所以我说够，那就够。” 陆杰不再多问了，在合同上签了字然后交给方珏玉，方珏玉爽快签字，然后收了方珏玉百分之四十的定金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定金一部分用来买材料一部分用来生活，剩下的钱到时候算是还账了…… 方珏玉感觉自己赚了，但又觉得自己白打工了……
第18章 投资 陆杰要求不要照搬原画，让方珏玉自己设计一组动态，至于人物由方珏玉自己选择。 给人做设计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甲方，要求不说清楚，什么都要乙方自己来定。有句话怎么说，只有你给了方案，我才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方案。 目前方珏玉就有这种感觉…… 真的是哔了狗了。 方珏玉给了三组方案，一组诺克萨斯的三位英雄：乐芙兰、乌鸦加诺手。 一组均衡教派：阿卡丽、电耗子和慎。 还有一组则是艾欧尼亚：亚索、永恩二人。 陆杰选择了诺克萨斯和艾欧尼亚，一组画在一楼，一组画在二楼。 确定了绘画主题，之后就是起草稿了，方珏玉用数位屏起了两幅主题各一张草稿发给了陆杰。 他花一个小时起的稿，被陆杰一分钟就打了回来。 陆杰说太张扬，不够收敛。 方珏玉解释因为是在网吧，所以肯定要个性一些。 陆杰跟个顽固一样，还是秉持他自己的意见。 谁让陆杰是金主呢？方珏玉一个字：改！ 后来改了三四版，陆杰竟然和他来一句：还是第一版好！ 草了啊！方珏玉真是草了！ 这人绝对是故意搞他的！ 方珏玉再怎么不开心，工作还是得继续，还得面对陆杰那肮脏的嘴脸。 第二天，他买了材料往网咖去，路上已经在心里把陆杰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到了地方，陆杰正在门口等他，方珏玉坐在车里深吸了两口气，才能下车。 下车后，他并没能委屈自己给陆杰一个笑脸，来回几趟才能把绘画要用到的东西搬了个干净。 先绘制一楼的墙绘，出于职业道德，方珏玉再次给陆杰确定了一下方案，如果他满意了，就可以直接动笔了。 陆杰看着方珏玉递给他的画稿，手指摩挲着画稿右下角签的不大不小的“J”。 方珏玉解释道：“这是我绘画习惯，右下角签一个J，恰好跟你洋称呼一样，别多想。” 陆杰不再去摩挲“J”，而是反复琢磨了很久的画，久到方珏玉生怕陆杰头脑一热，跟他说改，到时候方珏玉怕是自己会当场吐血！ 不过幸亏陆杰看了半天画稿，将画稿还给了方珏玉，他调侃道：“别激动啊，挺好的，就这么画吧。” 方珏玉在心里给陆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爬上了三角梯子先是框定范围，定型后开始调配颜料准备作画。 方珏玉画了多久，陆杰就一直看了他多久，虽说方珏玉画画的时候是全神贯注的，但也有偶尔疲倦伸个懒腰的时候，这时候他瞥眼就会看到陆杰翘着二郎腿，托腮一脸玩味的看着他，这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陆杰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手上带了两份饭，他冲还在作画的方珏玉道： “方师傅，吃饭了。” 方珏玉停下画笔，低头看了眼陆杰，“哦”了一声，小心从梯子上下来了。 他身上染了一些丙烯颜料，大概率是洗不掉了。 方珏玉拿过饭，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吃，陆杰走了过去，不客气地坐在了他对面。 方珏玉抬眉看陆杰，随便嘟囔了一句，然后开始低头吃饭。 陆杰饭吃的不安静，总是和方珏玉东扯西扯，一会儿问方珏玉情史，一会儿问方珏玉学画多少年了，一会儿又问他从哪儿毕业的。 这些陆杰都知道，但他偏偏就是想要找这些话题和方珏玉聊。 方珏玉随意敷衍了陆杰几句，最后纳闷，“哪里中间人没告诉你我美院毕业的？” 陆杰轻笑了两声，突然道：“那你美院毕业的，让你给我这个小小网咖画墙绘，委屈你了吧？” 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嘴巴可以只用来吃饭，不必一定要用来说话的！ 方珏玉轻飘飘瞥了陆杰一眼，心里满是对陆杰的不满。 他认为只要是正经赚钱，做什么不是做？有什么好委屈的？他懒得回答陆杰这个问题。 陆杰又问：“你为什么要接这个活？” 方珏玉脱口道：“那你为什么要吃饭啊？”话落，觉得自己对甲方似乎态度有那么点点不好，又补了一个字：“穷。”算是对他那句废话一个解释。 陆杰继续问：“你要这么卖力挣这么多钱干嘛？” 方珏玉心恼，这人怎么尽没话找话聊？他看着陆杰的脸，陆杰长得像秦书真是对不起秦书！秦书才不会像他一样屁话多。 方珏玉随意道：“我想开画室，没有钱，所以出来接活。” 他想到了因为被陆杰关了三天，间接导致丢了工作的事情，便开始抱怨，“不就是因为你？你把我关了，我和我爸算是决裂了，我不在他画室工作了，但总得养活自己。” 陆杰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正常人听到这句话多半会内疚，但他就像是听了个故事一样一听而过，他这冷漠的态度，可把方珏玉气的够呛，可没等他发飙，陆杰突然说： “不如这样，我投资。” 方珏玉吃饭的动作停住，“啊？投资？” 陆杰点头，抬手随意指了指墙，“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我想投资你。” 方珏玉没有立马回绝陆杰，因为在他眼里，陆杰不像是和他开玩笑，反而是真正的以投资者的眼光在看他，这让他觉得很受尊重。 虽然之前丁浩有说让他找陆杰借钱，但是那时候的他完全没理由去开这个口，而且自己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去和陆杰说这个事情，但当下陆杰自己说出来，难免让他有些心动。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一时意气用事没什么用，只会让自己完成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真的要做成一件事，还是得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现实，这就不能太过于在乎过去的一些恩恩怨怨。 更何况男人之间玩玩，也扯不到恩怨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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