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少宗主今年不过十八岁就已经是元婴大能,如此奇才莫说人修,哪怕是妖修鬼修都难得一遇。 但合欢宗对他却是千藏万藏,恨不得挖个地窖把他严严实实藏起来才好。 无他,就是因为禾瑍根骨特殊,他不仅仅是天阴之体,最最适合修仙合欢宗功法的体质,更是炉鼎之姿,采补上选。 炉鼎体质最为致命的一点是,被采补之时不但修为会被榨取得一干二净,甚至乎性命也会折损。 这让合欢宗上下对他无比上心,担心哪一天他被人采补了去,恨不得造出个铜墙铁壁把他牢牢保护,哪怕他现在已至元婴依旧不放心。 禾瑍对此倒没有什么怨言,他向来是个很心大的孩子,对于外面的世界也没有那么向往。 毕竟从小到大为了防止他出现叛逆情绪,宗门每年都会组织好几次旅游联谊,想去哪里玩都可以。 只不过这次不一样。 这次他宅在大院子里好好地在树上坐着呢,突然间从天上砸下来一本书,简简单单地用丝绸制成的书就那么两页,上面却充满了天道气息。 禾瑍惊喜万分,想必是自己是天道之子的事情终于被天道发现了,天道终于要给他好东西让他原地飞升了吗! 他连忙翻开一看,就见里头金光闪闪五个大字“欲想得大道”,另外一页是剩下五个银灿灿的大字“先斩心上人”。 禾瑍傻眼了。 什么意思,他一个元婴的修士这么快就要证道了吗? 要知道他干爹,就那个青丘九尾狐族的狐仙大人明霜雪,都大乘了还没有证道,他这么快就要证道了吗?! 他狐疑地看着这两页纸,想来想去都没有想明白,想拿去问爹爹,却发现爹爹闭关了,又想着去问干爹,好家伙,干爹渡劫失败不知道去哪了。 那完了,只能靠自己了。 思来想去,先斩心上人,那得有心上人才行。 决定了,这就去找个人来谈恋爱。 话虽如此,但是禾瑍还是好好地规划了一下自己要找什么样的心上人。 首先,他得长得好看,要有八块腹肌盘亮条顺,这样日后相处起来看着那张脸也能多吃两碗饭。 其次要人品好性格好,不然到时候把自己采补了那可真的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禾瑍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忍痛把第二条挪到了第一条那。 好吧,他承认,人品是比相貌重要。 至于两全其美? 得了吧,合欢宗上下都知道一条铁律。 当你贪图美色,就不要祈求真情。 * 他的出逃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 主要是因为他都元婴了,大家对他都放心了许多,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耳提面命和他说要把自己藏好。 于是他大摇大摆地拿着玉佩说自己要出门办点事儿,宗门长老们也没有多想就放他出门了。 谁曾想他一去不返,等到宗门上下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好几天过去了,整个合欢宗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大美人小美人们那几天都愁眉不展美目含泪,心疼得那些文人骚客多写了好几篇诗赋。 禾瑍全然不知,背着自己的小包裹快乐下山。 决定了,先去花楼里逛逛,师兄师姐们都说世俗男子向来喜爱救风尘,他们花楼里头的客人都是高贵的会员,普通客人就是来吃饭听书的,会员才有资格和清倌们见面。 见了面还得守规矩,想和人春风一度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一起下棋聊天弹琴品茶,熟悉了就可以出去赏花赏画游湖逛街。 再再熟悉些,那就看是不是郎情妾意,要不要春风一度。 不过合欢宗弟子若不是很喜欢这个客人,一般是不会选择与其云雨,毕竟他们双修是为了增进修为,和凡人修士除了欢愉毫无意义。 至于会员,入会的时候不仅要交一大笔钱,还要求品貌端正身体健康,最起码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才艺,这样才有资格成为他们的会员。 有些人间界的世家子们一掷千金想要买一个名额,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扬言要让花楼无法立足,直接被合欢宗子弟们丢了出去。 那世家想讨回面子,合欢宗又不可能真的和个凡人计较,怕动手打死人,直接断了和他们家的生意,那些想要讨好合欢宗的商家纷纷表态与这家断绝关系。 不过短短几月间这个上百年的世家就败落下来,自此以后花楼一战成名,拥有其会员资格成为一件体面风雅的事情。 饶是条件如此苛刻,每天依旧是有人为了这个名额抢破了头,禾瑍在一旁惊讶地发现,这里头女子数量不少。 好些姑娘拿着代表会员资格的玉牌婀娜多姿地跟着清倌们上楼,那些女修们看见她们来了,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连忙把她们迎进屋内,房门一关,不多时娇媚的嬉笑声一阵一阵地从房间传出。 哇,禾瑍叹为观止,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同门师姐的威力,顿感自己给合欢宗拖后腿了。 师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多爱慕者,我都十八了还是白纸一张,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决定了,就在花楼里打工,努力向师兄师姐们学习,争取早日找到合格的心上人! 禾瑍理了理衣服,雄赳赳气昂昂地迈步准备踏入花楼中。 然后被突然出现的红轿掠走。 禾瑍:? 发生什么事了? * 情况不妙,禾瑍冷静地理了理身上的嫁衣,努力地思寻对策。 果然爹爹说得对,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居然连困灵阵都有。 他甫一被弄上轿子就暗感不妙,这轿中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让他无法施展灵力,只能像个凡人一样寻找破局方法。 没有把他捆住,是直接把他往轿子里头一丢就继续赶路,似是笃定他不会逃脱。 禾瑍掀起帘子往外一望,窗户被纸糊住,戳也戳不开,他只能隐隐约约地看着地上的影子,估摸这个赶车的人是个很高大的男人。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鼻尖甜香渐浓让他暗感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已经身处这个打扮成婚房的房间,身上被换上了嫁衣,款式是用金银线绣的合欢花纹样,是禾瑍喜欢的款式。 他带着些新奇欣赏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料子是好料,用的是青丘产的天狐锦,上面的熏香用的是合欢宗的青棠香和药宗的安神香的混搭。 禾瑍摸了两下,又把袖子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满意地点点头。 做这身衣服的人是个识货的。 随后他才去寻找离开这个房间的法子,虽说这个困灵阵让他没有办法使用法术,但是神识还是可以探用的,他刚刚仔细观察了一下,整座府邸里头没有人。 好奇怪,既然要结婚,怎么会没有人? 当务之急是要先出去,他推了推门,没推动,又去推窗。 这一次成功了,禾瑍大喜,连忙从窗户钻了出去。 这个房间所在的院子很大,禾瑍挑了棵最高大的树爬了上去,打算借力翻墙而出。 借着光,他一眼看见院子里的另一个房间里头,有一男子在沐浴。 他长得很俊俏,剑眉入鬓五官深邃,低头的时候带着几分邪气;他的身材又很好,每一处肌肉都恰到好处,他只是在简单地擦洗着自己的头发,却平白让人觉得是一只正在准备狩猎的野兽。 禾瑍只看了一眼就慌忙别过头去,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刚刚看到的画面。 那饱满的胸肌,那在水面上若隐若现的腹肌,还有他站起来时的…… 哇哦,禾瑍连忙用手冰了冰自己烫得发红的脸,嫉妒地掐了吧自己腰间的软肉。 他好赞哦。
第38章 谢煜好整以暇地在水池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确保自己完美的身材能让树上的采花贼一眼看到。 果不其然,他的新婚妻子脸红得比身上的嫁衣还要艳上三分,谢煜忍不住轻笑了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月色清朗,禾瑍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喉结的滚动,未擦掉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沿着肌肉曲线慢慢地滑落到水池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这可不得了了,禾瑍连忙把手指缝合上了,又悄咪咪地张开了一些。 呜呜,好涩哦,这个男人是谁啊,好不守男德,都被别人看光了还不知道! 他暗自唾弃自己的堕落,为了守护别人的名节,连忙背过身去不去看,差点脚一滑摔下树。 禾瑍惊魂未定地抱住树干,心里头默默流泪。 果然做坏事是有报应的,只不过是看了一下就差点掉下树,要是自己真的想要发生点什么那还得了,岂不是树都要塌了? 予兮读家 可他真的好赞哦,我在合欢宗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比他身材更好的男儿,再说了,要是被师兄师姐们知道了我看上个男人却没有动手,会不会被笑话啊…… 禾瑍在心中嘀嘀咕咕,抱着树干一动也不动,落在谢煜眼中他就是被吓着了。 笨手笨脚的,娇气又胆小,偏偏很喜欢到处乱跑乱看,被吓到了也只会缩成一团,像只只会把毛弄得很蓬松显得自己很厉害的小雀儿。 一只被自己弄丢了又抓回来的、想要逃跑的小雀儿。 应该把他在树上多晾一会的,禾瑍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等他知道出不去后,一定会再次回到房间。 可是夜里寒凉风大,整座园宅又不能使用灵力,在树上待久了容易着凉,谢煜捏着酒杯,定定地望着树上的红衣。 他又看了一会儿,心里想着,这只雀儿是真的下不来,于是只能遗憾地放弃色/诱的想法,披上衣服来到院中,在树下站定朝他张开手:“下来吧,我接住你。” 禾瑍差点没吓得直接飞出去。 他被突然出现在树下的男人吓了一跳,脚下差点又一打滑摔下去,这次他学聪明了,抱着树干不撒手,看着这个吓他的男人,语气略带委屈:“……你怎么突然吓我啊。” 他的声音很轻,很软,带着些被吓到的轻颤,听上去就像是在朝人撒娇一样。 可是明明他们现在还不认识,他也没有记起任何事情。 你对谁都这样吗,你对谁都这么理直气壮地撒娇吗? 谢煜很想这么问他,到头来却只是重复了句:“别怕,下来吧,我接住你。” 禾瑍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像是在评估他值不值得信任,谢煜就这么安静地站在树下,等着他的答案。 答案自然只会有一个,禾瑍从枝头跃下,如乳燕投林般落入他的怀中。 轻飘飘的,头发也被他自己弄得乱糟糟,此刻就这么窝在他怀中,朝他很灿烂地笑:“谢谢你啊,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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